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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翔万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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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会认为她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故意要拉拢鹰家的长辈,想尽办法弄假成真,好顺利地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好命的豪门少奶奶。他会认为她想挟长辈的势力来逼婚,逼他乖乖就范。 

      珀懿黯然地垂下眼睫,倘若荻翔真的如此指控她,她真是哑口无言。 
      还能说什么?毕竟,她没有否认过巴黎那一段“身价宣言”,虽然那些话只是梅蒂玩笑的,但她也没有向鹰荻翔澄清过自己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不想解释,仅是悲哀地告诉自己,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就让他以为她真的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拜金女好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鹰荻翔在医院对她提出交易要求的那一幕。那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冷冽,犀利的眼神说明了他有多少轻视她。承受着他的鄙夷,珀懿觉得好悲哀。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既然他早已认定她很拜金,他已经定下了她的罪,那么,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就让两人间一直存在着误会吧,她不想做任何的辩解、0。其上,她越来越怕跟鹰获翔独处了。只要待在他身边,就算没有交谈,她还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由他身上辐射而出的巨大魅力,那浓厚的男性气息令她心跳加快。 

      她已经无法管住自己的心了,尽管知道那是不能爱的男人,可一颗心还是无可救药地深陷、沉沦。 
      她迷恋他顶天立地的气势,迷恋他处理公事的迅速果决,迷恋他的王者之风,更迷恋他冷峻中不经意流泄而出的温柔,就像在飞机上,他帮她准备了镇定剂。还有刚到鹰家时,他总是在众人面前巧妙地为她化解尴尬。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她爱得起的男人。两人的身世背景太过悬殊了,最重要的是——他看小起她。在他眼底,她只是一个想攀龙附风的拜金女。 
      所以,她到底该拿这只银镯怎么办呢? 
      “唉……”又沉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不敢拒绝鹰母的好意,但她也可以预知,鹰荻翎知道后,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心头乱纷纷的,珀懿茫然地在房内走来走去,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窜起——干脆到他房里等他回来好了! 
      她住的客房就在鹰荻翔房问的隔壁,回西雅图这儿天,鹰荻翔常常回总公司视察,顺便主持一些重大会议和决策案,往往忙到接近午夜才会回家。 
      她干脆到他的房里去等他回来,当面把银镯交给他,请他想办法退回给鹰犬人好了。 
      主意既定,珀懿立刻山衣橱里挑出一件款式最保守的睡袍换上,悄悄进入隔壁的房问。 
      一走人室内,就有一股纯男性的气息袭来。偌大的房问以深蓝色为主测,摆设很简单,呈现出一种低调的设计感。 
      珀懿看到有一件黑色睡袍掉落在床铺旁的地毯上,忍不住趋前,捡起它欲放回床_卜。 
      一拿起睡袍,逸人鼻端的男性气味更加浓烈。珀懿怔了好几秒,天人交战后,还是忍不住将脸蛋深深埋人其中。 
      这是属于荻翔的味道。粗犷带着阳光的干爽气息,还残存一点烟草的气味,令她无法抗拒、无法自拔。 
      好悲哀,她不敢让他知道她的心意,更不敢向他表白,只能以这么懦弱的方式偷偷爱着他,偷偷汲取他的气味,假装自己正被他拥人怀中,假装自己……很幸福。 
      她好傻啊! 
      来西雅图的这些日子,鹰获翔对她的态度就像西岸三月的天气般——忽晴忽雨,反覆无常。有时,他很体贴、很温柔。会带她玩遍西雅图,在高空的旋转餐厅和她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炽热的眼神令她仿佛置身天堂般。但,随即而来的冷冽却总是将她瞬问打入地狱。 

      她不懂他的心思,不懂他为何在上一秒还与她谈笑风生,下一秒就突然就面罩寒霜?她真的不懂,也不敢去细究。 
      好累…… 
      紧紧埋人黑色睡袍的脸颊一片湿,品莹的泪水不断滑落。她觉得心好痛、好累。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累,这么绝望?这份感情就像被大雨诅咒过似的,仿佛永远看不到阳光。 

      泪水越掉越多,纤细的身躯无力地倒向床畔。一幕幕地回想起跟他相遇后的种种画面,飞机上、医院的 草坪、中正机场……两 人间有争吵、有出糗、更有激情拥吻…… 

      想着想着,眼泪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哭累的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8章 
      把跑车开入自家花园,鹰荻翔下车让门房帮他把车停入车库,迳自进入主屋。 
      在夜色的衬托下,他的身影更加高大颀长。今晚他参加了一场商业晚宴,喝了许多淡酒,不过那点洒精醉不倒他,只是微醺罢了。 
      搭着室内电梯到三楼,当鹰荻翔踏人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应该待在隔壁房问的小女人,此时却躺在他的床上,手里还紧紧抓住他的睡饱。 
      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丝质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他的心头突然一热,滚烫的情潮涌上胸口,令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悄悄把公事包放在躺椅上,脱下外套后,他先按熄刺眼的大灯,只留下朦胧的小灯,然后缓缓走向她。 

      她似乎睡得很熟,还发出细小而均匀的呼吸声,他俯身,仔细一瞧,突地发现她的脸上有着斑斑泪痕。 
      她哭过? 
      剑眉深深锁起,怒火也往上飙。她为何哭?有人欺负她吗?是谁?是不是那些常常来家里串门子的三姑六婆?还是闲到发慌的亲戚们说了什么冷言冷语? 
      荻翔决定明天一定要弄清原因,他不喜欢她的眼泪,更不喜欢有人弄哭这个小女人。 
      坐在床畔看着她,幽深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知道自己对待她的态度十分差劲,时而热情、时而冷酷,变化之迅速,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他给弄疯。 
      他晓得自己很恶劣,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甚至严重怀疑当初带她回西雅图老家的决定,是不是个错误? 
      一开始,他的想法很单纯,因为他厌恶再被长辈逼婚,所以打算找个女人回家合演一出戏,过几个月后,两人以个性不合的理由分手,到时他再装出一剐沮丧不振的模样,那些长辈们或许就会同情他,给他一段“疗伤期”,他也就落得耳根清净了。 

      他以为蓝珀懿是个爱钱如命的女人,所以跟她进行交易最单纯了,银货两讫,事后可以潇洒地挥手saybye—bye,双方都不会仃任何负担。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面对蓝珀懿时。他并没有原先所以为的洒脱与无情。 
      两人独处时,空气中总会弥漫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到她的脸、越来越眷恋她的笑容。他喜欢她笑起来时,脸上出现的小梨窝;他更喜欢当自己搂住她时,飞上她粉颊的红云,那使她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为何会这样?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她?为何会在意一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可是,越是了解珀懿,他越是发现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拜金的气息。来到西雅图后,他给了她一张没有额度的副卡,要她上街采买自己喜欢的服饰,但那张卡她却一次都没有刷过。 

      上个星期,他们两人上街吃晚餐,用完餐后在街上漫步时,他看到蒂芬妮珠宝的橱窗里有一款风格典雅细致的项链和耳环,非常适合珀懿,因此他兴致勃勃地想拉她进去挑选,不料珀懿却坚持不肯踏入蒂芬妮一步,还一再地强调她不适合戴饰品,也不需要。 

      为何会这样?谜刚在荻翔的心中越滚越大。如果她真是一个崇尚奢华的拜金女,应该会利用任何机会,在他的身边大捞特捞才是,毕竟,没有几个女人真能抵挡得了华服和珠宝的诱惑。 

      但珀懿没有,由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真的对那些珠宝毫无兴趣,不是在玩手段。以退为进地想博得他的好感。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她真是一个爱钱的拜金女吗?许多疑问充斥在他心底,让他乱了方寸。 
      一团混乱中,他只清楚地知道一点——他非常在意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轻易地牵动他的情绪,单单是颦一笑就可以左右他的心情,一个谜样的眼神就可以完全占据他的心思,让他像个傻瓜般在开会时发呆,无暇理会财经主管的简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研究着她的眼神所代表的涵义。 

      每晚临睡前,想到她就躺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他的心湖会不自觉地泛起一股喜悦,甜甜的、暖烘烘的。仿佛是一种幸福的归属感。 
      警觉到地在心底的比重越米越大,他开始慌了。不该是这样的,他还没有心理准备,他喜欢无拘无束地恣意翱翔。他的心还不想被任何女人管束住,他的情绪也不想被任何女人给左右。 

      至少,这个女人不能是蓝珀懿。 
      对他而言,她是个一团谜的女人,他连她真正的性情都还摸不透,能就这样被她偷走一颗心吗? 
      不行,这太危险了,他向来不做危险且没有把握的事。 
      所以,他才会对她忽冷忽热,才会会故意对她表现出冷酷的一面。也许他的方式很愚蠢,但他只是想逃开,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让自己慎重地思考——蓝珀懿对他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 

      今晚也是,故意去参加宴会,直到三更半夜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里,结果一看到她柔美的睡睑,他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心机。他输了,输得好惨,输得一败涂地。 

      影响力如此之大的他,一句话就足以呼风唤雨的他,竟因她一张可爱的睡脸而彻底弃械投降。她是世界上唯一能征服他的女人,他所眷恋的,是有她在的地方。 
      好可笑。他强迫自己疏远她,他刻意避开两人相处的可能,他干辛万苦地管束自己的心,可一看到她,心底一道道高立的围墙立刻被推倒、被淹没。 
      也许他还可以欺骗自己不爱她,但他发烫的身躯、他振奋的细胞、他闪亮的黑眸、他急促的呼吸,都明白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他需要她。 
      他根本离不开她。 
      事情,完全失控了。 
      踢掉鞋子,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在她身边躺下,结实的手臂轻搂住纤细的她,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喃喃低语。“你是一道谜,一道我解不开的谜,可该死的我却深陷谜团中……” 

      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地汲取如兰馨香。他好迷恋她身上的味道,淡淡雅雅的,像是初绽的栀子花,香而不艳。幽幽甜香一再撩动他的情潮,身躯逐渐发烫,搂住她的手臂也。缓缓扣紧。 

      他渴望这个女人,渴望完全拥有她。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像是两排鬈翘的小扇子,细致白皙的肌肤敞发着品莹的光泽。 
      爱怜的吻如雨点般不断落下。 
      “嗯……”睡得正甜的珀懿觉得自己的脸上好痒,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欲望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也在她眼前不断地放大。 
      “啊?”宛如触电般,她顿时清醒了,面红耳赤地轻推开他。“你、你回来?” 
      真糟!她在心底低骂。她是怎么回事啊?她是来这儿等他回来的,结果居然等着等着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老天,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 
      珀懿想翻身下床,荻翔却紧紧压住她,俊脸凑近她邪笑,大手温柔地轻抚她的耳垂。“别急,先别动。”她的身子好软又好香,柔若无骨似的,但却有着傲人的丰盈,这么一副魔鬼般的身躯,没有任何男人会舍得放开。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耳垂,热麻麻的感觉也立即窜过全身,要不是她紧咬住下唇的话,几乎就要呻吟出声了。Mye God!这么销魂的抚触,软她觉得全身好像都要酥了。 

      虽然两人在中正饥场的贵宾室曾澈烈地拥吻过,不过来到西雅图后,除了亲吻,荻翔不曾再对她做出更亲热的举动。此刻整个人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她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有多么怀念他的拥抱、贪恋他的气息。 

      她闻到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红着脸恕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喝酒了吗?我去帮你泡杯解酒茶好不好?” 
      “别动。”钢铁般的手臂依旧箝制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像个小孩子般耍赖道:“不许走!我要抱着你,我要你陪我!”酒精催化了压抑已久的情愫,这一刻,他不想再苦苦管束自己,只想将一切交给本能,只想恣意妄为。 

      “好,我不走。”他霸道的语气让她失笑,没想到平素冷酷的他也有这么赖皮的一面,但她好庆幸窥见他如此任性一面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女人。 
      她乖乖地躺好,小脸枕住他的胸膛,任他的人手在她的耳畔游移、轻捻,点燃一串串的小火苗…… 
      “好乖。”荻翔赞赏地微笑,眼底有簇烈火跳跃着。“我喜欢这么乖巧的你。”大掌顺着她的粉颈往下湖滑,在她性感的锁骨上徘徊“你好香,你一定搽了香水……” 

      珀懿摇头。“我没有。”她对香味过敏,连身体乳液都要挑选无香料的。 
      “你有。”荻翔很坚持,而且笑得像个恶魔。“你故意搽了香水来挑逗我,你真是个坏女孩,呵……” 
      带着几分醉意,他又欺身向她,堵住她柔软的红唇。 
      当他俯身逼近时,珀懿无助地闭上双眼,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拒绝这个男人。 
      四唇紧密地纠缠,他捧起她的脸蛋,辗转而疯狂地吻着,他好迷恋她嘴里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像是蜂蜜,也仿佛带着一缕蛊惑的气味。 
      她真是个魔女,他在心底叹息。明知道她是一个谜样的女人,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假戏真做,但……火杀的!他就是无法抵抗她的魔力!她的眼角眉梢似乎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只清一个眼神,就足以把他电得神魂颠倒。 

      他以最煽情的方式吸吮她的唇瓣,以舌尖眷恋地描绘着她的唇形,伴随着粗嗄喘息声的热吻下滑到她的颈窝,在雪肤上烙下一个个色泽绋丽的吻痕。 
      珀懿闭眼轻呢浅吟,感受到他精壮的身躯如火矩般焚烧她的理智,也感受到他的大掌解开了她的睡袍,将丝质睡衣越推越开,爱抚她胸前的浑圆…… 
      察觉到他的手正试图想脱掉她的胸罩,她感到紧张与不安。“不……”纤纤素手忍不住抓住他的大掌。 
      当珀懿抓住他时,一个冰冷的东西不小心撞击到他的手臂,他低头,不料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 
      瞬间,荻翔停下所有的动作,由床上坐起来,一脸严肃地扫住她的手腕。 
      珀懿也跟着翻身坐起,不安地看着脸色凝重的他。“是……是伯母送给我的银镯。”一瞬间,她仿佛由天堂掉落到凡间,纤躯忍不住微微颤抖,悲伤地凝视着突然远离自己的男人。 

      “我妈?她送给你的?” 
      闻言,他的眉头更是紧锁,像是不相信这个答案。 
      他当然认得出这只银镯!四兄弟年满二十岁时,爷爷都会亲自画设计图向卡地亚特别订制,每个镯子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眼前这只,是属于他的银镯。 
      但,为何会戴在她手上?母亲为何会把这么重要的银镯送给她? 
      “你……不高兴?”珀懿的晶眸瞬间黯淡。“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收下这只镯子,请你帮我还给伯母。” 
      她拔下镯子,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巨大的悲哀笼罩心湖。她早该知道的啊! 
      她早该明白他会生气,可亲眼看到他铁青的脸庞,她的心还是好难受。 
      他真这么排斥她吗?他真这么讨厌她进人他的世界吗?她在他眼中真是如此的不堪吗? 
      她拔下银镯的动作没来由地惹恼鹰荻翔,怒火猛地翻腾,他冷冷地说道:“既然都已经收了,就代表你很喜欢这只镯子,何必还给我?” 
      “你是什么意思?”珀懿看着他,水眸盛满屈辱。“鹰荻翔,我再重复一次,这是你母亲主动送给我的,不是我厚颜无耻地向她讨来的,你懂吗?” 
      他当她是什么?一个毫无自尊的拜金女吗?他以为她是那种不管用尽任何手段都要攀着他,死也不想离开鹰家的女人吗? 
      “我懂,我当然懂。”他还是冷笑,犀利的眼神令人脊背发麻,寒峻的气息让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冻结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它,如此的”用心良苦“,你当然可以留下这只手镯,它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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