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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之后,孔老师和姬逸夫乘老章的车;小要、小丛和小岳夫妇乘姬逸夫的车,前往老章家。
老章家在沛奇市北边的山坡上的楼群里。到了老章家,大家都进去坐了坐。莫黧给大家做了咖啡;老章非留大家吃饭。小岳说不了,人太多,添麻烦,要不孔老师在这吃吧,我们找个小旅馆,大家都方便。大家都符合说对。
等出来,姬逸夫发现他的汽车前边的地上流出一道水溪。就赶紧叫小要,说:“哎,你看看,怎么啦?漏啦?!”
小要哈下腰看了半天说:“水箱下头的管子有点滴水……不怕,不是大毛病。”
姬逸夫说:“哎,别介!这辆车要是再出了毛病,明天可就谁也别回去了!”小要说不打紧,等会拧拧。
老章开车领他们到了一个公寓式的旅馆,开了三间每夜2千福林的客房。孔老师不好意思把姬逸夫一个人留下,就跟姬逸夫说:“要不你跟我上老章家去住?”
姬逸夫想,这样不好,大家一起来的,好象自己跟孔老师关系忒不一般似的,就说:“算啦。我还是跟他们在一起吧。要不,显得不好。”
孔老师想也是,但说咱们先去老章家吃饭,等吃完饭再把你送来。姬逸夫不好一再拒绝。孔老师就苦笑着跟小岳他们说:“我跟小姬去老章家结结帐,一会就回来。明天我就回布达佩斯了,也没心思玩了,赶紧得修车……他妈的我们老总快来了,这下可若下糊糊事了。”
老章做了两个上海菜。三个人都喝了点白酒,莫黧没参加。孔老师和老章都红头红脸的,一直叽里呱啦地讲上海话。无外乎是讲些异国他乡、乡土亲情和生意场上艰辛变化的事情。孔老师情系撞车出,显得有些颓败——主要是担心不好交代形梅——要是形玫不买帐还得自己掏腰包。姬逸夫和老章都劝孔老师想开些。姬逸夫吃完饭又呆了一会就叫老章把他送回旅馆。姬逸夫下车就跟孔老师他们告别了。孔老师说明天早晨坐火车回布达佩斯,要下来也得后天了。姬逸夫说,他们可能明天下午就往回赶了。
他们下榻的旅馆虽然标准不高,但是挺大,里边旅客不少,看上去都是临近南斯拉夫或什么地方下九流的小生意人。姬逸夫在小游艺室找到他们。小要和小岳正在玩桌球。姬逸夫心想,这就是代沟——毕竟年纪相差不小。姬逸夫问他们吃了没,他们说吃了。姬逸夫问吃得什么。他们说瞎吃的,也不知啥东西,反正是匈牙利饭。等他们玩的差不多,姬逸夫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你看净是市场做小买卖的,好多是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人,太乱,不安全。要不咱们换个好点的地方?”小岳和小要也有同感,一拍即合。他们退了房,由要锦狮开上车,沿山坡上起伏不定的市内街道一路东行。
沛奇夜景十分美丽。城市照明极亮,鳞次栉比的建筑沐浴在柔和的光亮中。明黄色的城市光亮上空,笼罩着巨大的深蓝的苍窟;闪烁着的银色星星嵌在天上,不停地向他们眨巴眼睛。后山上的电视塔,通亮向空,象一把自由火炬。他们沿街找了数家旅馆,但都是4星级的。最后小岳说干脆咱们也潇撒一次——住它一回高级宾馆;大家一看已然时间不早就都同意了。他们租了三间客房,每间7千福林。姬逸夫跟要锦狮开玩笑,说:“要不你跟小丛住一间?”要锦狮瞅一眼姬逸夫,说:“谁和她住毬了?”结果,跟姬逸夫下榻一室。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才发现宾馆太漂亮了。黄色、别致的楼体半掩在绿色葱茏中,挣奇斗艳的奇花异草比比皆是,空气湿润清香,四下响着无名鸟的啾啾欢唱。早饭后,他们开车到了步行街,把车停进停车场后,步入街里。待他们一小时后回来时,姬逸夫发现车底下流了一地的水。要锦狮检查一下水箱说:“水跑的差不多咧,麻烦了!”大家听后,都不说话了。不知如何是好。然后,他又仔细检查一遍车,说:“好象水箱和引擎的连接管漏水了。这可咋办?”
姬逸夫说:“咋办?咱谁也不认识,还得去那个酒馆,看看能不能找着修车的。”
他们就找了几个可乐瓶子,跟停车场看车的一说,那人非常热情地给他们弄来一大桶水。要锦狮灌满水箱,又把剩下的水灌进三只可乐瓶里,放到车上,还了水桶,原路寻找那个酒馆。
刚到了皮亚子,要锦狮就停下车,把那三瓶水都加进水箱了。经过皮亚子时,突然姬逸夫发现右侧有个蓝白相间的壳牌公司的加油站,加油站的修理场还挂着一块沃次瓦根汽车专修店的招牌。他赶紧喊:“喂,小要,右拐进加油站,有戏,沃次瓦根专修店!”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到了加油站的入口处,小要一下就拐了进去。等跟修理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讲清缘由,那小子才钻到车下看了半天。出来后说了一句英语“moment”(等一下),就进了办公室。姬逸夫他们在外边树阴下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最后实在等不及了,姬逸夫跟小岳说,请您进去看看怎么回事行不行?小岳笑嘻嘻摇着头,走了进去。不会出来说,咳,他们这儿没有,说是得换一节管子,现在正在等着送来呢。又等了一会,来了一辆沃次瓦根店的专修车,送来一节10公分长的黑橡皮管。那个工人出来后,费半天劲给安上了。姬逸夫心痛地交了1万4千福林,心想这倒好,别人坐车我出钱。姬逸夫说怎么这么贵呀;小岳说你没看这店有多大,又是加油站的附属,成本就大。小要忙着给车注满水后,还是漏的厉害。又把那工人找来。工人又钻到车下看了半天,缩回头来说了半天,才弄清楚,原来是有个T型管漏水,得换。其实原来换的那根不漏。真气人!你能说什么?反正那节也老化了,什么也甭说了。再一问,他这儿还没有T管,说这柴油机属淘汰型的车,只有到布达佩斯才能找得到零件。姬逸夫他们一听就傻眼了。这可怎么回去?大家发了会怵。小要说要不把车开到酒馆去,想法用铁丝拧拧,我看凑合回去问题不大。他们就又把车开回酒馆。姬逸夫看了路标,从加油站前面信号灯左拐就是酒馆那条街,直行是58号公路,再走30多公里就到南斯拉夫了。到了酒馆,跟掌柜的借了工具和铁丝,小要把西服一脱,就钻到了车底下。一边用铁丝拧,一边说怪不得了,管子太老咧,接口太松。拧了半天也不理想。小要又叫姬逸夫钻到底下,用钳子固定住,他从上面拧。大家从早晨吃了点早餐,到现在都快下午2点了,姬逸夫就在车底下说,你们说我这是干什么?放着好好的处长不干,非跑这儿来受这份洋罪干吗?小要也在上面说,就是,咱们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到这来作甚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小要把T型管的两端,用铁丝捆牢。又往水箱里加满水,打着车,过了一会,小要说没问题,咱们再预备几瓶水,回布达佩斯吧。小要和姬逸夫弄得污头垢面,好好洗了洗就上路了。
他们出了酒吧右拐,准备原路返回布达佩斯。但当车子开上大桥时一直盯着后车窗外的小岳喊道:“呀,开始漏水啦!”小贾和小丛说:“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回呀。”姬逸夫说:“我说就不行吗!唉,这下非得回去买管子了!这他妈的破车,真是便宜没好货。”小要也说:“就是。你想哇,人家开了10年的车,可能根本就不能跑长途,咱们可好,开出二百多公里——不出拐才怪呢!”又开了一会,当车开到昨天进城时他们停车的地方时,已经漏得象小型撒水车了。小要把车停下,大家出来一看,下面已经水流如注。小要和姬逸夫他们说:“不行。赶紧把瓶子里的灌进去……”他们手忙脚乱地给水箱加上水,小要叫大家赶紧上车,就又把车开回酒吧。经过大家反复研究,最后决定把T型管拆下来拿回布达佩斯;又跟酒吧老板说了,把车停进他家后院暂时存在那儿,过两天来取。老板听后,打了个不屑的呼哨,那意思是说,扔了得了。
小要跟姬逸夫又钻到车下,拆下T型管。然后几个人把车推倒不远的老板家后院里。又跟老板打听了半天火车站的位置,然后“打的”奔了车站。
到了车站,每人花9百福林买好票,大家分别买了些饮料和饼干类的食品。火车4点开。车站是开放式的,站台是开放式的,车厢也是开放式的——全没人管。他们连打听带问,左顾右盼,最后在3站台找到了那列火车——连车头共4节车厢。上了车也没几个人,是那种包厢式的,干净舒适。下午7点多抵达布达佩斯西站。西站也是红铁的终点站,姬逸夫他们钻了地铁就乘上了红铁。小岳说到我们家吃饭吧,姬逸夫和小要都说不了。小岳夫妇和小要两人分别在莫斯科站和国会站下车了。等姬逸夫眯迷糊糊再一晃荡,列车已经到了红崴兹终点站。姬逸夫钻下地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眼睛不时瞥一眼身旁经过的漂亮的匈牙利姑娘和各色各样的小贩,来到红崴兹广场,换上电车,在伏来帝站下来,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中。心中有一种久别而归的感觉。
进门不久,姬逸夫就给孔老师家去了个电话。但小晋说孔老师今天跟修理场的久比去沛奇了,您刚回来?这下玩好了吧?姬逸夫说:“‘玩好了’——我那辆车的水箱也漏水,也撂到沛奇了……明天我还得找零件,再去沛奇修车。唉!祸不单行啊!”就听见那边小晋一个劲咯咯地笑。
第二天上午,姬逸夫去库房的修车场。姬逸夫把那个T型管给小老板罗毕看。罗毕看看说等等。他开车出去一会回来了,扔给姬逸夫一个T型管——看着不象新的,要了姬逸夫700福林。姬逸夫心里一喜——真便宜。返回家已经11点了。给小要打电话。小要说姬经理,咱们明天再去哇,休息休息,明天早点去,当天宽宽地就能回来咧。姬逸夫也只好等到明天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分别赶到西站,乘上9点的火车。等下午修好车都快3点了。加水时,按照罗毕的关照,姬逸夫叫小要别加满,留了些空隙。旁晚8点多两人疲惫不堪地回到伏来帝大街。姬逸夫一路寻思:这趟!修理费,汽油费,火车票钱,再加上伙食和住宿……心疼的什么似的!
到家不久,孔老师的电话就来了。孔老师问他车怎么样啦,听小晋说怎么你的车子也坏啦?问完就咯咯地笑。姬逸夫说水管子老化了,换了个T型管,一路没出差池就回来了。又问孔老师怎么样。孔老师说比久真行,前天去了好歹把前保险杠弄了弄,换了一个新水箱就开回来了。昨天又弄了弄保险杠,刷刷漆,跟新的一样。姬逸夫问要了多少钱。孔老师说一共才要了4万福林,不过不算我给他的1万福林汽油费。姬逸夫说,哎呀,这次可领教了,真是人困马乏,破财无益。孔老师说,哎,比久说了,柴油机不能加水太满,否则就会爆的;什么管子老化?根本不对。我看小要那天把水加得都流出来了……就是嘛,你想,车子走的时间一长,产生的热气没的地方回旋,可不把管子崩了。小要还说他懂车,唉,都是二把刀……也不能怪他!
两人约好第二天见。
第十六章 风云突变说话不算大变小 身份到期三十天头忙出关
从塞盖德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姬逸夫收到甲西来的电话。甲西说请他明天到家来一趟,结结多垴鞋货款。
姬逸夫心里直喊阿弥托佛——总算等到这天了。
第二天晚上7点多,姬逸夫迫不及待到了甲西家。甲西刚吃完饭,叫姜六赶紧给姬总倒茶。
两人聊了会儿塞盖德商店的事,又相互问了问发货的事,谁也没深份讲什么。
之后甲西书归正传,说:“姬经理,前两天才催着尼拉恰皂的卞冲好不容易结完款,叫你等了这么多天,真没办法。”
姬逸夫递嘻哈说:“唉,能理解。刚来不懂,心急,可能多有冒犯,还得请你多担待呢。”
甲西纵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咱又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什么?姬经理,您看,咱们的鞋开箱时您也见了,后面空了不少地方,我和姜六合计了一下,也甭多算,就算丢了十箱吧。所以总的算下来,能给您7千美金,但这其中包括百分之17的国内退税的一半,也就是说包括约3万7千块人民币的一半……因为退税下不来,现在还不能都给您,您看成吗?”
姬逸夫没想到会是这样。当时开箱时虽说有一箱是空的,但怎能等于就丢了十箱货呢?廖晋生后来在复电中完全否认丢货一说,并对姬逸夫的诘问相当不满,说“是我从事外贸以来从未经验的事”;而且接关的军旺说匈牙利这边根本就没开箱验过货。现在倒好,也不让看看出库记录,全凭嘴一动弹,就丢了十箱,按出厂价每双10元算,这10箱就是2600块人民币呀!能让人信服吗?而且跟去年给老穆似的,也给我7千美金——倒巧!原来说利润和退税各家占半,可没成想退税成了退后结款的托词。谁知道退税猴年马月才能到手呢!?这哪有透明度?他真能算计!姬逸夫跟孔老师私下算过,这柜多垴鞋按批发价说,最少挣了也有近2万美金哩!这就是他原来传真里说的“诚心合作”?姬逸夫心里清楚甲西知道这是一锤子买卖,所以棋下得狠,但刀把子攥在人家手里,能怎么着?算了算了,姬逸夫再也不想跟甲西过多连连了,就把退税都算到自己这边吧,剩得西瓜皮擦屁股——没完没了。就说:“得。这样吧,退税都归我。这样算利落。”
甲西扒不得呢,赶紧说:“那也行,反正外贸代理是您找的,退税也方便。姜六,那就赶紧给姬经理拿钱。”
姜六从厨房出来,到隔壁的小屋里,从藏钱的地方取出一大沓福林,笑嘻嘻地走到外屋,坐到姬逸夫身边,把钱递过来说:“您点点,刨去3万7千块人民币的退税,应当给您57万福林。”
姬逸夫乐着接过来,说:“还数什么?还信不过怎么的?”
甲西和姜六都一本正经地说:“哎哎,还是数数,必须得数,按规矩办,万一少了呢?”
姬逸夫就乐呵呵地数起来。
甲西笑眯眯地说:“嘿!姬经理的生意做的多好,不费吹灰之力,不担丝毫风险,坐收7千美金,多美的事!”
姬逸夫边点钱,边插话:“还不都托您的福?”
甲西则笑道:“得啦,得啦。但求别嫉恨我就阿米陀佛啦。反正咱们这次合作,还算圆满。交代得了郭局长和郝局长。”
姬逸夫数完钱,又坐了会儿,看看已然10点了,就匆匆告辞,如获重释般地打道回府。
从进入匈牙利那天起,姬逸夫就想买汽车。
这次回来,眼瞅着货要来了,这个念头一天强似一天。孔老师也说,你将来到货没车不行,怎么给人家送货?等形梅一来我还能老跟着你?乘形梅还没回来,要买,这个星期日还能用用我的车。
姬逸夫决定这个礼拜日——9月4日去买汽车。孔老师早打探好了,布达佩斯南头10多公里、4号公路的大桥边是个大二手车交易场,比布达佩斯市区比比皆是的小二手车场要大出十几倍。
头天,孔老师还约了小岳夫妇和要锦狮和丛丽,说你们也没事,顺带出去开开眼,看看匈牙利的汽车市场。
孔老师一早到了姬逸夫家,不一会,小岳夫妇和要锦狮跟丛丽也分别乘地铁和公共汽车来了。一伙人都挤进孔老师的沃次瓦根。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孔老师一边开车一边给大家讲这是哪儿,那是哪儿……难怪孔老师骄傲:布达佩斯的犄角旮旯儿,他真知道不少。
等9点多到了汽车市场,但见场子周围的路边和空场处几乎都停满车。进了卖车场,看到到处停放着各色汽车:小巧的;豪华的;迷你的;弓背的……每辆要出售汽车的前挡风玻璃的雨刷子下都夹着一张售价单。价格从十几万福林到数百万福林不等。卖车的人懒洋洋但笑嘻嘻地坐在车里等买主;买车的成群结队地在车间流连、察验、讨价还价……
姬逸夫说咱也不买贵的,买一辆象英神特公司那样的就行,最多25万左右。要锦狮说他在国内开过七八年车,懂车。他们就串来串去,时间过了有一个多钟头,最后看上一辆报价28万福林的。那是一辆绿色的沃次瓦根,嘿,巧了!跟孔老师他们的几乎一摸一样;就是发动机是柴油的,跑了有十年整。姬逸夫对汽车一窍不通,全凭别人。孔老师说柴油的好,剩钱。要锦狮又是掀前盖板,又是侧耳听发动机的声音……车外表挺新。小岳笑嘻嘻地一言不发,说我对汽车真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要不出错注意,还不落埋怨?姬逸夫叫小岳跟卖主搞搞价,最后搞成了26万福林。孔老师说价格差不多,我们那辆25万,你看跑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