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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通报巨方商检公司。我是满腔热情:我局多年想往的一件事得以实现,按说报个喜讯,讨个回音,海内外的巨方商检人本当共贺;不料巨方商检公司来了个“只来不往”的非礼!此种往来是国际公司间有来有往的人之常情、常礼、常规;但同在一局的WB公司和巨方商检公司间却无法实现,为公乎?为私乎?人走茶凉确有其事,但凉的之快令人咋舌!
3.思考。我不妄谈李经理的思维和个性;我只想就上述事中反映出的一些带有共性的
认识,谈谈个人不见得正确的愚见。从WB公司长远发展的角度着想,应引起领导的思考:
a)WB公司的性质。WB公司是巨方商检局公派海外公司,是巨方局的海外窗口。至于外派方式等技术处理问题,是改革开放、抓住机遇大气候下,允许采取的变通,是名正言顺的举措,局内上下应达共识;
b)WB公司的业务。目前WB公司是一家匈牙利合法的国际贸易公司,完全可以做为巨方商检在欧洲的业务代理(如装船前检验等业务),它是巨方商检海外业务的延伸;巨方商检公司应当是WB公司在国内的业务触角。但目前两公司间的关系不正常,无法进行深的、对局有利的合作。比如,这里很多匈牙利公司愿叫我在国内代理放行业务,但我不敢应诺,可怜!
c)WB公司位置。我不是飘零海外的逆子贰臣,也不是眼盯钱眼儿的“个体户”,我是受局委派来匈建立“海外窗口”的。目前WB公司处在襁褓之中,需国内的支持。如何支持?加强和注意海内外、局内外商检形象和整体意识。否则海内、海外都有巨方的“局外人”在耻笑,不利WB公司的形象和力量。
d)请局领导是否注意一下加强我局处级干部的统战意识。当然,个人亲情远近不在此内,但公务上必需支持我、帮助我、团结我。我承认我有缺点,但这不能和我坚持的正确相抵消。所以,结合目前的情况,我坚持对李经理的初衷不变:要加强党性,要摈弃前嫌!
明天是国庆,愿将上述算作我的思想汇报,不当处,请指正。祝您们节日好!”
然后落款,一看表,好家伙!都10月1日零点15了!一并写上。
之后看了一遍,自己都觉得有些陈谷子、烂芝麻。有心想改改,又一细想,眼下的这
一切还不都跟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有关?就发给了巨方大酒店,让弓复利转给郭局长。
第十八章 轻车熟路大亮遂心运空手 漂泊无定逸夫搭车复出境
姬逸夫正要拿钥匙开大门,突然,门开了,一个40多岁、蓝眼睛的匈牙利男子跟一个孩子领着两条德国大种狗出来。
那男的一见姬逸夫就微笑了,凑过来跟他握手寒暄。攀谈间姬逸夫知道他叫塞琪。南多,在十楼住。南多身边跟着的笑眯眯的瘦高挑儿男孩,18岁,是他的二儿子,叫笛比。南多问姬逸夫是不是中国人,姬逸夫说是。南多又说了几句,姬逸夫只好笑着摇头。南多说没关系,等有机会找个导马奇(翻译)再好好聊,就分手了。
进门后先去看左侧的信箱。信箱的插缝里塞满了广告宣传品;用钥匙打开信箱,邮件和纸片就撒落一地:有保险公司的函、各类宣传单、超市促销画册、信件、黄色的电话交费卡……五花八门,眼花缭乱。他看不大懂匈文,拼拼字母,紧自己清楚点儿的挑拣挑拣,反正回去好歹看看,然后就都垫桌子或派其它用场了。
一进走廊门,东鲍诗妈妈就推门探头,见到姬逸夫就大说:“‘废物废物’(匈牙利话,孩子的意思,因为发音跟中国话“废物”谐音,所以中国人就管孩子叫“废物”),‘一麦士(EMS)’汪(有)……”说着就折进家去,一忽儿拿出一个EMS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东鲍诗妈妈亲切地拍拍姬逸夫的脑瓜说了几句,那意思说她一直盯着他的门来着。他很高兴有这么个邻居。后来他才知道,东鲍诗跟他的房东相处多年,房东一直照料着她;现在她是房东的眼线,负责“间接照料”他。
姬逸夫进门换了拖鞋,向左一扭头,瞅见了廖晋生来的传真:通知他裤衩样品已寄出,要他查收。姬逸夫把传真的自动按钮按灭,然后打开快递,里面是四个小塑料袋,分别装着S、M、L、XL尺寸的各三条样品短裤。他精神振奋,也觉得亲切。姬逸夫觉得短裤的颜色和手感都挺好,可就是有点小。之后又发现塑料袋太薄、太大了,显得松松垮垮的。看着看着,就觉得塑料袋上的印字得改成黑色的,不能用这种淡红色,显得不精神……他稍适歇了会,在煤气灶上座了一钢种锅凉水,打着火,又坐在沙发上琢磨那几条裤衩。
突然,电话零响。
他拿起电话,原来是孔老师听小岳说回来了,就给他来了电话。姬逸夫大概说了说出关的情形,就说裤衩样品到了,请他来看看。孔老师说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姬逸夫叫他明天一大早就来。孔老师连连答应。
次日一早8点刚过孔老师就到了。
孔老师没开汽车,是乘有轨来的。姬逸夫问他怎么没开?他说不能老开车,要不金川他们该有说道了。进门换鞋、落座、点烟,一气完成进门三步曲。姬逸夫把裤叉递过去。孔老师把裤衩撑在手里,脸上的五官就挪了位,说:
“这裤衩怎么这么小啦,啊?这是儿童短裤吧!?”
姬逸夫说:“是按您给的样品加工的,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叫工厂在您给的M号基础上,上下增减2公分、推算出的其它号码尺寸。”
孔老师翻动着裤衩无言以对,小声道:“操,那就说不准了……”孔老师用手往大撑撑,说:“松紧带倒是蛮好。”
听孔老师一说,姬逸夫心里就犯了嘀咕,说:“反正国内有三家共同签字的样品,估计不会出错!?”想了想,又说,“孔老师,您哪儿还有没有发来的短裤了,拿来比比就清楚了。”
孔老师不已为然地斜楞一眼姬逸夫:“早就都卖光了!那样品还是留着我要穿的哩!”
孔老师眯眼抽着烟,一个劲地琢磨裤衩……
突然电话铃作响。姬逸夫走到圆桌处拿起话筒:“喂,呵,原来是甲总,有何训示?”
甲西正经道:“岂敢,岂敢。这不一直没听到您的信儿吗,问询问询您。您倒好,一走就没信了,也不回‘娘家’看看,我跟老六还挺想您的呢——”
姬逸夫脸上挂着笑:“谁说不想你们?‘吃水不忘打井人嘛’。就是太忙。你也知道,光一趟沛奇就弄了好几天,——实际正经事没多少,可心太累。这不昨天出关才回来。”
那边甲西慢悠悠地说:“姬经理就是会说话。你们多潇洒呀!拿着绿皮,揣着公款,满世界旅游,我们想去都没门儿呵。哎,说正经的,裤衩什么时候到呵?”
姬逸夫知道他是惦记裤衩来的,就满脸蕴色道:“咳,国内一推再推,这不刚刚寄来样品,我正跟孔老师看呢。哎,你也过来吧,咱们好久没见了,聊聊,晚上我做东。”
甲西说:“下午吧。我上午还得出去办点事。下午4、5点咱们再联系。”
孔老师跟姬逸夫说了半天裤衩后,又催姬逸夫赶紧弄配额,说:
“你集装箱都快发了——已是板上订钉子了,可你还没的配额!匈牙利贸易局下半年的配额7月底就停办的了。我昨天给你问了问接关的那个小姑娘,叫……对了就是那个北京人,北京四方语言学院学匈语的那个——对,叫芦嫜。她说帮你打听打听,看能不能跟别的公司转买些,叫我这两天听信。”
姬逸夫忙说:“好好好。还是孔老师想的周到。”
孔老师笑莫叽儿地说:“唉,我是替你着急呵。”
电话铃又响了。姬逸夫拿起电话:“喂……”
那边是个女的:“喂,请给找找孔老师。”
姬逸夫忙示意孔老师,说:“孔老师,找您的。”
孔老师跳将起来,过来接住话筒,凝神听着:“喂……喂喂,……对,……现在?……到哪儿?……好好,好。我先跟他商量商量,等会给你回电话,好吧……谢谢,谢谢呵。”
放下电话,孔老师说:“哎,小姬,刚才是芦嫜的电话。她说,配额她已经从一个公司搞到了。一个40英尺集装箱的裤衩、一个40英尺的衬衣,总共800美金。怎么样?手头有没?她叫咱们现在就到她办公室去。”
姬逸夫说:“这一向就是您给我结了40多万卖拖鞋的钱,还有甲西前连天跟我结的50多万福林的球鞋款。我只在市场换了些美金,够了。”说着,就拐进厕所和里屋之间那个小储藏室,把一个50多公分高的立式吸尘器的盖板打开——里面铺了满满一层钱。姬逸夫扭头看了看,见孔老师没跟进来,又呆了一会,姬逸夫才适应了哪儿幽暗的光线。他拿出那个装有美金的塑料袋,数出800美金,又原封不动地将吸尘器放回原地,出来。这时孔老师也跟芦嫜通过了电话。
孔老师和姬逸夫出来,到了汽车跟前;孔老师怎么都打不着绿沃次瓦根。孔老师说:“他妈的,这汽车……”又试了几次,汽车才不情愿地哼哼起来。孔老师说,这柴油发动机就是不好打,而且声音老大,这才几月呀!以后天气越冷我看还许越打不着呢。”
姬逸夫不悦了:“还不都是你们说这辆好,剩油,便宜。”
孔老师边开车边侧头瞪一眼姬逸夫:“操,又赖我了!是小要说的,说他懂车,我只不过……”孔老师忙不迭地向右拐了个弯。
姬逸夫说:“行了,行了。留神吧!别跟在沛奇似的……”
孔老师又瞪他一眼。
姬逸夫跟孔老师先到的指定地址——就在姬逸夫大楼后面不远的东郊铁道旁的绿荫中。芦嫜是个二十三四的姑娘,打扮入时,开一辆通红的小福特,打着手机下了车。收了
电话,忙连说,对不起,来晚了。孔老师跟她介绍姬逸夫,说是巨方商检局的,请她多关照。又跟姬逸夫说芦嫜是专学匈语的,跟他关系很好,有事以后尽管找她。姬逸夫觉得芦嫜不是那种刁钻粗鲁、举止轻浮的女子,给人以信赖感。芦嫜的办公室整洁、新鲜,是个才租用的套房,里面摆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成摞的硬皮文档。芦嫜说她刚刚注册了一间会计师事务所,欢迎他们来作帐。孔老师就叫姬逸夫在芦嫜那作帐,还说过些日子把英神特公司的帐也挪过来。
姬逸夫交了钱;芦嫜把裤衩和衬衣的配额单子交给了他。
回到家不一会,甲西来了。姬逸夫忙给甲西倒可乐,问甲西塞盖德商店买卖如何。甲西就诉苦说你们都不管,买卖难做,人手不够云云。孔老师则叨叨他们公司的麻烦:货没人卖;话没人听;各吹各调云云。甲西看到茶几上的裤衩,就说:
“就这些样品?”
姬逸夫说:“甲总给参谋参谋。”
甲西拿起裤衩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天,说:
“是不是小啊?”
姬逸夫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说是按孔老师他们的货样加工的,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又把当时在国内签约留样的事说了一通。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临了,甲西说:
“哎,对了,汪欣吏跟迪里在那吉德勒街开了一家夜总会,弄了一帮罗马尼亚姑娘脱衣舞呢。早就跟我打电话,叫去给捧捧场,我一直忙,总忘。怎么,咱们去看看?”
姬逸夫跟孔老师都觉得新鲜,觉得这小子有本事,一个中国人能在布达佩斯开黄吧?不可思议。尽管姬逸夫为运货的事心乱不已,但一听有这样的茬,还是匆匆收拾一下跟着他们去了。
孔老师开上姬逸夫的绿色沃次瓦根,一会就到了黄欣吏在那吉大街开的夜总会。
黄欣吏正跟迪里在柜台那谈事,一见甲西他们来,赶紧出来招呼。
姬逸夫跟甲西跟黄欣吏寒暄,并把孔老师介绍给他。姬逸夫跟甲西都说黄老板本事大,能在国外干这行,没本事不行。黄欣吏嘴咧到一边,道:“哪儿跟哪儿呵!欢迎欢迎!你们不知道,现在生意实在不好做,没法子,苟且为生而已;不象你们国内有靠山。其实,匈牙利干这行挺简单,不象国内。在这儿只要按规矩登记注册就行,那边那几个保安都是迪里托人雇的。警察从来不干预。”大家都感叹不已。
他们上到二楼,黄欣吏叫来3…4个姑娘,说:“这两天姑娘不好找。她们也是串场,也许等会还会来几个,不过还没谈好……这几个姑娘都是罗马尼亚的。喂,你们玩呵,饮料我请客,‘打炮’自己个儿掏钱——这是规矩。多捧场啊!”又冲甲西说,“你带头啊!别假莫假式的!”
甲西笑眯眯地推脱:“我我……我不行!孔老师行,又有语言,又老道……”
黄欣吏边离去,边说:“他妈的!你老有的说……好好好,你们先玩,我还有事呵。”
孔老师和姬逸夫都说:“你忙。你忙。我们随便。”黄欣吏就走了。
他们三人就在那儿跟几个姑娘说笑了一会,互相瞎开了一气玩笑。姬逸夫想起金川说的,说想起孔老师在夜总会那付德行——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就恶心。就留心看了看孔老师,孔老师还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手直摸身旁姑娘的手。但毕竟这几位年岁、身份在那摆着,都是些老传统教育出的人,只是热闹了热闹,就跟黄老板道别,各自打道回府了。临走黄欣吏遗憾地要他们长来,尽量带朋友来;姬逸夫、孔老师和甲西都满口应承不迭。
孔老师开车把甲西送回家,就跟姬逸夫一起折回伏来帝大街。
进屋刚坐下,就点着了烟卷;姬逸夫讨厌地纵纵鼻子,打开窗子。
孔老师突然想到似地说:“哎,今天早上小要给我来电话说,明天他们局长要来考察,说借你的车子用一两天,我就答应了。你说呢?”
姬逸夫心想,不赖别人说,这孔老师就是好多事,就满脸的不高兴,说:“我那车不是要维修嘛,您又不是不知道?跟久比约好明天检修、换机油什么的……再说,我买了还没怎么开呢,怎麽借给别人呀?”
孔老师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半晌低头抽烟不语。呆了好一会又跟姬逸夫说:“哎,小姬,就借他两天,小要跟我说好几次了,我又答应他了,再说大家在一起——”
“那您把英神特的车借给他不结啦,”气不打一处来。姬逸夫心想,你看看,说负责包销拖鞋,到如今弄得一塌糊涂,把鞋全弄到甲西手里去了;又吃饱了撑的,非出主意上沛奇,弄得人困马乏、损兵折将;这刚歇两天,又出馊主意!小要要借跟我借呀,干吗饶圈叫您出面?
孔蜀也生气了。什么事不是我替你经心、考虑?我的车还不是经常为你服务?连这么点主都作不了?太不给面子了!再说,大家出门在外,能互相帮帮就互相帮帮,谁保不住不用谁呢?也气不打一处来道:“好好好!你的车,你做主。”顿了顿,又慢腾腾的说:“我……们那……里毕竟还有金川,没办法把个车子借给他,要不……”索性不说了。
场面尴尬。
沉默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姬逸夫见此情此景,心里一个劲折腾,正琢磨改不改辙呢,突然,孔老师起身说,家里还有事,要走。姬逸夫口头上直留他,说住下吧,住下吧,干吗?生气啦?
孔老师赌气走了。
走就走——跟谁耍脾气?我还不知想跟谁耍呢?本来姬逸夫从心里就不愿意孔老师老在这儿住。心说,正好,走了更好。我还清静呢。但毕竟出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不愉快。心里有点发空。
晚上自己做了半锅疙瘩汤,就两片面包吃了。
吃完看看表:现在是16日,18点30分。屋里已然很暗,就拉着了“月亮”,关好窗子,放下百叶窗,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想事,最后侧身躺在大沙发上。沙发扶手发出一股强烈的臭烟草味儿,呛的他只好翘腿仰卧了。烟味叫他又想到孔老师。不知怎的,心里总觉的不得劲,觉得心里有些内疚,好象对不起人似的。确实,孔老师帮了他不少忙,没有孔老师,开头这三脚还真踢腾不开。又想到小要初来乍到,肯定也有不少麻烦事,所以就缠上孔老师。他要是缠上谁,谁也没跑,尤其象孔老师这样的人。
姬逸夫对小要不大感兴趣。觉得他是那种典型的巨方人,扣,会算计,有点滑头滑脑,患得患失;而且吹吹拍拍,不象正流人,有些象社会“油子”。听他撇的:什么“跟领导关系不一般”,“跟领导说一不二,好得象哥们”,“掌管全市企业的劳保福利和企业的工人编制”……看他背后怎么说小岳就知道他不好缠。你看,事先说好的,花1千美金换一份邀请;给贾荭俊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