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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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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玄青色的朝服披挂在瑞木修言寝房的一角,象徵九品官袍的鹌鹑刺绣补子,让整间内室的氛围全起了变化,与新房的红烛绣帘、鸳鸯喜被相互辉映。

官袍是离儿连着几天,夜不休眠所制出来的,这世道的人家,要嘛就着常服娶亲,有些身分的百姓,就着这样有品阶的补子官袍娶亲,是最为体面的。

离儿在茶馆里打混长大的,当然也清楚。

她到专门为官家人裁缝官袍的布店去走踏几日,跟老师傅千般请托,卖尽面子,才求来、哄来、要来一块正九品胸前补子的草图,她依着老师傅的画迹,一针一线的将图样绣了出来,老师傅画得极为传神,她的成品也所差无几,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心意。

离儿也知道,这种东西,倘若瑞木修言派人出去寻一寻,自然会有上百条做工细致的补子可供挑选,可若不是出自她的手,她看不惯。

很可笑吧?

大少爷要娶的人又不是她,她竟然还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为他人做嫁衣?瑞木修言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躲了他好几天的离儿对着一件衣服在发呆……

他自然也知道这娃儿在纠结什么,不与她明说,只是为了不想她太过担忧。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反手一关,木门已上了栓。

离儿转头前,赶紧拉回心思,忙着将情绪藏好,不让人窥见半分,「没啥。这冠服总算赶在大婚前做好了,给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取下冠服,就要往他身上披上,却听到他说:「不必了,穿常服娶亲就行了。」

他看着眼前九品补子的官服,内心复杂得可以,因为在他心里深处,他仍是有身为正三品文官的荣耀,要说穿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同样是官服,邢部侍郎的他如何披挂?

离儿的手僵在半空,要上不下,跟她的心一样,起伏不定。

「这怎么可以呢?您娶的人,可是尚书之女哪,穿常服迎娶,有失人家小姐的颜面。」

「那又如何?」他才不在意那女人的狗屁颜面。

「呃……」她该怎么回应?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她要强迫人家穿她缝制的衣服吗?只是可惜了她的心机,想看他穿起自己亲手裁缝的冠服,是如何的称头与俊朗。

而他,连这么小的心愿,也不愿迎合她的意思。

「花梨可是怒了?」

离儿特地忽略他给她的称呼,因为她还在适应这个新身分。

「怎么会?是您要娶娘子,又不是离儿要娶。」不免失望的,她收起冠服,转身放置在案桌上,做出不在意的表情说话。

他也没多在乎称谓的方式,又开口,「这么说,你是气我要娶娘子?」说是,他就能不娶吗?

她要的也不多,只求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已足够。

离儿知道自己停顿了,显得心虚,所以故作惊讶的道:「才没!离儿只要大少爷好,没别的心思!」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翠儿和一铃合着欺负的傻娃儿了,再不经事,也有懂事的时候,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该让事情这么下去,弄得一团混乱不说,还沾惹来狐狸精的骂名。

「是吗?」他睿眸一厉,「那上床去。」

冷不防的,他这么一句暗示的话,瞬间就让她有如置身雪地,身子是那样寒冷。

她瞪大杏眼,转身面对他,一脸难以置信,「我……您……」

他们不是兄妹吗?这是他说的啊!是兄妹,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那日她还不知事的,那也就算了,但如今怎么可以再荒唐至此!

「不行!这不可以!您要娶亲了,而且……而且我们不是……」她说不出那两个字,怕是被人一语戳破旧创一样,会伤,会痛。

「那有如何?」

又是这句话!他是否真的随意到随便的境界?

「您怎么能如此说话!」她错愕。

他也不理她怒气上扬的原因,劈头就要她给个回应,「没别的心思?那就到床上去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他到底还想她怎么样?再难过,她都愿意抽身了,再不

堪,她也愿意当他庶妹子了,只要还能在这宅子的远处望着他,知道他过得好,就是她这辈子不嫁人,也甘愿。

可这不代表她能让这段感情这么荒唐的继续进行,欺骗自己他还独爱着她,颠覆世人对伦理的观感,背叛他即将要进门的妻!

「证明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娶妻,就算你是妹子,你的心,还是在我身上,而你的身体,还是只有我能占有。」他的眼眸闪过试探的光芒,很快,快得让离儿捕捉不到一分。

她的心会一直在他身上,这点,连她自己也无庸置疑,可是她无法用身体去证明,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种女人!

「离儿会一直在您身边陪您,不离不弃,但离儿做不到……证明。」

「你这么说的意思,摆明着就是要和我断了关系,这还叫「没别的心思」?」

离儿不解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不然他还想怎样?他不就是想断了关系才娶别人,才立她身分的吗?如今这么说,又算什么?

「还不懂吗?没关系,大少爷解释给你听。」他的声音一如当她夫子那时温和谦良,可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可是天差地别。

他倾向她的身,与她拉近距离。

「这意思嘛,就是在说,你我身分再如何变化,往后情势如何走向,都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然而,其他的事,你也别胡思乱想,伍颜她并不会对你造成威胁,就是地位都远不及于你,而我们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生活,一点都不变。」大手覆上她如蛋壳般无瑕的脸,爱怜的说道。

一点都不变……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求她过着以往的日子?闲来无事还得上床伺候他?不知礼义廉耻的与他共谋,放荡的与他苟合,一块背弃他的妻?

「我做不到!」他要怎么对待他自己的妻子,她管不着,可是要她欺负人家小姐,她做不到!

离儿如今才看清她的少爷竟是这种男人!比到娇香茶会寻小妾的男人还要不如!至少那些男人还是徵得正妻的同意,才会迎娶小妾,谁像他,要她不明不白的用庶妹的身分……和他暗渡陈仓,还要与他……这么令人不齿的要求,亏他说得出口。

瑞木修言狠下心肠,继续说:「做不到也得做!谁教当年你硬是要留在我身边,既然许下承诺,就容不得你后悔!」

他说完,也不再让她有回话的空间,打横抱起不安分的她,踏上了床,用实际的动作,证明他粗野蛮横的决心。

她从哭喊到屈服,从哀求到顺受。

整整一夜,她总算断了拒绝的念头。

淋漓尽致的欢爱过后,她转身面向内侧背对过他,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可见方才的云雨有多激烈。

「大少爷……能不娶吗?」她问了,是她给自己一次争取的机会,唯有一次。

他不语,让她彻底死心。

也罢了。

她再问:「所以……离儿还是您房里的丫头?不是什么庶小姐?」

她可以不用在乎别人会去议论的是非?不去理会他的新妇会心痛欲绝的感受?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有种将要失去她的心情在作祟,他舍不得……「嗯,没错,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

她本来就与他没有血缘,这是爹认为自己将不久人世时向他坦白的。

但是他故意顺势在众人面前确立她庶女的身分是他计画中的一环,一来彻底杜绝庶弟们对她的企图,二来是让事情照他所规画的路径走下去。

「那尚书小姐呢?你将她摆在哪里?」多可怜的女人,而她是伤她心,破坏她生活的帮凶。

他很想对她说,那个女人自己会去找地方摆,不必他们两个替她烦忧,可是不能,他还不能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住她的月园,你仍是睡在静园,没有冲突。」

是吗?会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只怕,他是错的,而冲突,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张扬五爪的发作。

依着男人的怀抱,是她最后奢侈的享受。

临睡前,她彷佛听到男人的叹息,深远,且长。

第十章

喜神还是降临了瑞木家,给足面子的晴空万里,再好不过的迎亲好日。家门外,绵延的人龙,只为一睹新人的风采。他们并肩而行,叩首拜堂,羡煞不少待嫁女儿心。

新嫁娘很美,看那行步姿态的腰肢婷立,就可以知道。

新郎倌得意,看那来者不拒的捧酒牛饮,就可以知道。

整日的欢腾,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当新郎倌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也到了新房,准备洞房喜事。

讽刺!离儿是守新房的丫头,而他是入新房的新郎。

当他越过她的身,正要抬手推门,离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出声喊住了他。

「大少爷可还记得,离儿的名字是您赐予的?」

瑞木修言闻言,背影震了一下,冷硬的回道:「嗯。」

「「离儿」的本意,是您要我别忘记,我随时都有离开的权利?」

「嗯。」

「如今……离儿要离开,您是否能做到?」她压抑着难过,克制着声音,不泄漏半点脆弱。

他始终背对着她,若不这样,他会见到她的心伤。

冗长的沉默,令人窒息,离儿的转变是岁月的磨练,还有他的作为助长,这氛围,逼得他不得不开口。

「做不到……你能不要求吗?」

「离儿心意已决。」况且,这是他「提醒」她的,若不是他说过她当年许下的承诺,她也不会记起那些陈年往事,更不用说,她从不曾想过要离开他。

而现在,她的开口,是他逼的。

「「瑞木」这个姓,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从来就不是我的。」她想要,又怎么要得起?应该换个说法,打从他收了她当自己的小婢后,她对这个姓,就不再执着了。

曾经,有了他,她还求什么?

「没有这个姓,你往后怎么在人前过活?」对他开口吧!她有任何索求,他都可以满足,而他,却无法开口主动给她,因为他无法用任何物质去衡量她对他的价值,伤她,也伤自己。

「无妨,寻个人……他会再赐我姓氏。」就如同他当初赐名一样。

「是吗?」狠心的丫头,要走,也不想让他好过!「那你就走吧。」

停在新房上的手,跟着他的话落,一推,人消失在门边。

他的背影,入了离儿的眼,在瞬间,也成了一片模糊。

她支撑不住,让泪溃堤。

不愿承认,她最后的话占有绝大的心机,可是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应。

她失败了,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新房内,却是截然不同于外头的气氛。

「这是何苦呢?我不会阻挡你们偷来暗去的恋情,你要是纳她为妾,我也乐见啊!」

「闭嘴!女人。」他如今失去的不只是自己的女人,还有耐心。

伍颜一耸肩,身上的凤冠霞帔早已卸除,桌上的酒菜早已入了她的肚,象徵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到了她的手上倒是变成她的饭后零嘴。

她慵懒的倚在案桌上,支着头,有趣的打量着身上还挂着彩带的新郎倌。瑞木修言将那可笑的彩带取了下来,很难有好脾气的说:「接下来呢?」「消息就要传到京城了,用不着多久……」

依着伍颜的话,果真用不着多久,这场计中计,热腾腾的在瑞木家上演,大肆展开。

离开瑞木家的离儿,日子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加上冯叔看前顾后的帮忙,她顺利的在二南村尾处的一亩茶田,用便宜的价格租赁下旁边的一间小屋。

日起,她就到茶田帮忙主人家,采采茶虫与茶叶,应付日子,也攒些糊口的钱银。

日落,她回到小屋,赶工缝制小衣和小鞋,给即将临盆的孩子,有整个冬日的衣服可以替换。

是的,她有孩子了,在离开孩子他爹之后才知道的。

可这孩子的到来,没给她带来不便和麻烦,她满心欢喜的期待他的降临,尤其在她对生命最绝望的时刻,孩子的出现等同于救了她一命,打消她因为思念成疾而了无生趣的意念。

她在思念的时候,总会望着北边的方向,那里是徽州,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也不近,恰巧一百里路,光用走的,得不停歇的走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到……

倘若用瑞木修言的话来说,像她这般爱热闹的野丫头,那就是走上一百日,都未必看得到瑞木家的宅子大门。

多坏的嘴,却教她念念不忘……

可能她这辈子也只能这么过了吧!在想念中回忆着与他的一切生活点

未时四刻、申时六刻、沏茶、老驴、竹藤、默书、习字、依恋……

他还未向她解释,何谓情与絮悠扬……可是如今不必他教,她也懂了,这指的不就是此刻她的心情吗?

肚里的娃儿感受到娘亲起伏的情绪,踢了个小脚丫,显示他正在不爽。

这霸道的小家伙,成功的拉回他娘亲对他的注意力。

离儿坐在摇椅上,望着要西落的夕阳,手心轻轻地来回抚着肚子,嘴里哼唱着某词人的茶谣。

她要烦恼的事可多着了呢,才没闲工夫能够好好地想孩子的爹,首先,她得想好肚里娃儿的大名才是。

远方传来马蹄声,在这山野林间回荡着,十分罕见。

离儿没有好奇来人是谁的兴趣,将手边的东西收拾一下,便准备进屋里。她在此安身立命,总也是形单影只的,若是来者不怀好意,她可没有保命的本钱。

或许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命运总不站在她这边,那鞭策马匹的人,确实是因她而来的。

马蹄声在她门前止住,她听到来人下了马匹,摆弄马鞍的声音,她提着心,扶着圆挺的肚子,有些慌乱。

「离丫头,是我冯叔,快出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离儿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怀,为许久不见的冯叔开门。自从将离儿送至这二南村后,冯叔也就没有再探访过她了,所以当他一见到她的肚子,忍不住大为惊叹。

「你……这孩子怎么来的?」

离儿犹豫着该说不说,在心里快速的计量着。

冯叔也是满脑子想像着各种可能,复杂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你不是被人欺负的吧?快跟冯叔说,我这就去替你讨公道!」谁?会是谁?怎么能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都怪他啊!是他没有照顾好离丫头,他怎么对得起大少爷!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办好大少爷交代给他的任务。

「没有,没有,冯叔别多想,没人欺负离儿的!」离儿头手并用的直摇摆着澄清。

「是顾家的人吗?我早知道他们不能靠的!」

顾家两兄弟,做人是老实,可就是懦弱了些,加上家里有个母夜叉的娘,

他们两兄弟哪还有主事的份?万一母夜叉哪天见了离儿不舒爽,想把人赶走,他们是能保护得了离儿吗?而大少爷就是不听,硬是要他把离丫头送到二南村的顾家,还被那两个死小子欺负去了,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离儿一头雾水,她的肚子跟茶田主人有什么关系?冯叔真冤枉人了。

「这孩子跟顾家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搬到二南村前就有孕的。」

顾家主人待她极好,她不能让他们两兄弟平白受了这种冤枉。

什……什么……「所以……这是在瑞木家就怀上的?」

她局促不安,闪躲着冯叔放在她肚子上的视线,「可否请冯叔别将事情带回去?往后大少奶奶会给大少爷生孩子的,他不差我肚里这一个。」

拜托,别将孩子带离开她身边,她会承受不住,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要是能生,还真不差这孩子呢!可……」

冯叔欲语未完的话,揪住离儿的一颗心,「冯叔是什么意思?!」

冯叔叹了一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有所隐瞒了,「唉,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给大少爷留个后呢!」

留后?

「大少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冯叔,您可别吓我啊!」有身子的人总是心情起伏大,动不动就大喜大悲的,这下离儿眸里迅速蓄积眼泪,说要掉,马上掉。

冯叔想安慰她,可现实是残酷的。

「自从你离开之后,不知怎的,府邸和茶庄连番被官爷们用上各种理由来找麻烦,有几次还想带走大少爷,但幸好都被大少奶奶阻止,才安然度过,但在半年前,情况最为激烈,尚书大人伍阶竟然到府邸讨人,要把大少奶奶带走,大少爷不肯,在与他们的人马对峙中,给伤了命根,听大夫的意思,大概以后都……」

离儿的心有如被人掐得死紧,半口呼吸都不得顺畅,她撑不住身体的沉重、心的沉重,身形晃了一下,冯叔见了,连忙搭出自己的手,让她扶着,再缓缓坐上一旁的椅子。

「然后呢?」

「大少爷的命是保了下来,但说来也奇怪,就在咱们的家汉们要和那些欺人太甚的官爷们来个誓死决斗时,竟有另一方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说是领了皇上的密旨,要把诬告朝中大臣令其辞官的伍阶带回朝廷受审,伍阶不听从密令,说这是场骗局,说来的禁卫军都是张某的人,然后喊了几声,他人就开始疯癫起来,大少奶奶到他身边安慰他,可没说几句,那疯子竟然想杀大少奶奶!其他的禁卫军见了,说了一句:「领圣命,不从者,就地格杀」。就这般,伍阶被砍死了。」而他没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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