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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的心,丫头真是不孝之至!
德妃道;傻丫头,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以后留在额娘身边就好了!
敏儿笑着点头,所有的人都笑了!希望一切真的都过去了!
第九章 真相
她身子经过细心的调理之后,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再也没有往日的苍白。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不快乐,尽管她经常笑,尽管她还像以前那样弹琴给皇阿玛听,还像以前那样听着四哥说着分别以来的点点滴滴,而且也有了闲情画画。但是,她还是不快乐,她眼神里还是有着任何人也无法抹去的忧愁和哀伤。
她现在很怕会闲下来,所以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的亲人身上,贴身不离的跟着额娘,不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空间。可是只要她一静下来,那痛彻心肺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涌出来,她想他,想他是不是回来了,想他好不好,想听他的解释,想让他告诉她这些都是误会,他没做过坏事,他还是那个善良憨厚的傻男人!想他回来了之后没看到她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知道她过他的孩子,却被他狠心的娘给杀死了!他会不会来找她?想着为什么方氏要那么狠心杀掉她的孩子,如果逊哥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该有多开心,可是孩子没有了?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啊,想得让她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想得让她想冲动得回去找他!
她在想为什么她会遇到他,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没有他她活得开开心心的。可是遇见了他,嫁给了他,还爱上了他。现在她又失去了他。他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却让她生不如死!爱一个人是这么的累人,这么的让人痛苦,她真的不想再去爱了!
此时的她已不是在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妇了,她再次换上了华丽的旗装,有了她作为皇格格最基本的高贵身份。她再也不是关逸华的娘子了,而是大清康熙皇帝第九女和硕端敏公主,她和关逊不会也不能再有任何交集!
四阿哥此时走进来了,他自然看到了她的愁绪,摒退了侍婢他笑道:瞧,我看到了一个降落到人间的仙女。他掩饰了心中的不快,他知道她还在想关逊,这让他心里相当的不痛快,而这只会让他更加恨关逊而已。
她回过神,笑了,是啊!镜中的她确实很美。
也许是一时恍惚,她忽然觉得镜中的自己只是个空花瓶而已。
又在胡思乱想了,她训斥自己,她起身道:四哥今日不忙吗?皇阿玛原本在十天前就要动身回京的,听说遭运出了问题,皇阿玛很生气,要亲自过问,这样行程又耽搁下来了,而四哥这些日子也忙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四阿哥道:没什么事情,好几天没有看到你,想来看看你,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还不错!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道:让四哥挂心了,四哥还是去忙你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她变客气了,四阿哥难过的意识到这一点。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最心爱的妹妹会对他这么的客气,而他们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个关逸华!他和她走到前屋的小厅坐下道: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只想来看看你。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不出十天,我们就可以回京了。他希望快点回京,呆在扬州让他分外的不舒服,只要在扬州一天,敏儿就不能完全摆脱关逊!
敏儿知道他的心思道:四哥你放心好了,木已成舟,不会再有任何改变,我只可能是和硕端敏公主,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了!
四阿哥看到了敏儿的认真,也松了口气道:敏儿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我真的很高兴,希望你能尽快的忘掉关逸华,他不值得你留恋!
她沉默了,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么说,逊哥真的那么的差劲吗?也许吧,如果他真做了那样的事的话,就算她再爱他她也会看不起他的,在她的眼里是揉不进沙子的!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这其中有内情,逊哥不是这样的人,不然的话像木俞清那么清高的隐士为了他曾无耻地逼她喝药,只希望她对他忠诚。风雨扬也在暗地里要她好好的珍惜他,如果他真的做了的话,木俞清还容得下他吗?风雨扬还会为他说话吗?而且她和逊哥的第一次,看起来真的也是他的第一次,若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装得出来,也只能说明他太有心机了!可是这所有的事似乎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不是吗?若不是他做的,容玲为什么说是他,他又为什么要承认了!
四阿哥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即使自己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让敏儿难过,他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敏儿,四哥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敏儿正想说点什么,门外响起侍卫的磕头声,是皇阿玛的侍卫年时从,年时从道:奴才给四阿哥,九格格请安,四阿哥吉祥,九格格吉祥!外面来了个闯行宫的人,说要见九格格,传皇上口谕,让九格格去见他,皇上说要让他彻底死心。
敏儿一惊,是他,他来了,他来找她!他来找她来了,那么她还可以和他再见上一面?
四阿哥面色一黑,打开门道:皇阿玛真有口谕,让九格格过去!
年时从道:回四阿哥,千真万确,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
敏儿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再也抑制不住激荡的心情,他来找她了,现在什么事实都不能阻止她要见他的心!也没有多理会四阿哥的不快,只知道她要见他,就算是最后一面也好,她要见他:他现在在哪儿,立刻带我去见她。
敏儿!四阿哥叫住了她,语气是尖厉的,不要忘了,你答应了皇阿玛和额娘,你答应了我们什么!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敏儿回头望了眼四阿哥,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道:四哥请放心好了,我会让他完全死心!说着就和年时从奔了出去,她没有看到四阿哥流露出来的凶狠的眼神。
她奔出来,她看到了他,她的男人。他面容憔悴,神情凄凉,满脸的胡渣让他原本略为粗犷的脸显得更加的邋遢。她看见的就是这样狼狈的他,让她心疼也心酸。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子就被紧紧拥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让她日思夜念的怀抱,感觉到了她眷恋的温暖,见到了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换不回她了,她想他,真的她想他,她离不开他了。她紧紧地环着他,仿佛这是她生命的浮木,一松开她就会溺死!
关逊几乎要将她揉到他身体里去了,他哽咽了,分离了近一个月,对他而言似乎是经历了几个艰难的世纪。他想她,那么强烈的的思念几乎吞噬了他: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谁来救救她,她怎么可能和这个人分开,她会死的!她也想他啊,想他想得都要窒息了,她以为今生他们都没有机会见面了,可是现在,她回到了他的怀抱中!她真的要离开吗?她真的可能吗?她做得到吗?
他吻着她白皙的颈,吻去她的泪,吞噬了她柔软的红唇,狂热的吻着她,想借由这唇舌的缠绕来渲泻他满心的想念。紧紧地搂着她,两个相恋的灵魂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再次陷落了,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回应着他,仿佛这个吻是她的生命。她真的爱他,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无论他做过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爱他的心!她爱他,她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他!她要怎么说出要离别的话啊!
幸福的时候永远是那么的短暂,他捧着她绝美的脸道:对不起,对不起,敏儿,我想你,我不想放开你,我放不开你,可是你为什么是是…
她清醒了过来,强迫自己去想他的坏,想他的配不上她,她必须有所决择: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不姓龙,我姓爱新觉罗,我是大清的九公主。
关逊痛不欲生,再次面对了这份现实的残酷,他早已有过挣扎,可是他还是来了,情不自禁地来了,他太爱她了,他的生命不能没有她。可是现在血淋淋地现实再次摆在了面前,狠狠地撕裂着他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出去了趟,就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敏儿推开了他道:是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之间也一样!好笑,我到现在才完完全全认识到这个现实!我还想着听你向我解释,我还想着要你告诉我你娘告诉我的那些事是假的,你没有做过,你还是我眼中温柔善良的关逸华!但是现在看来,那已不具任何意义,因为我们之间什么都结束了!
他看到了她的绝然,他慌了,感觉到敏儿已不再是他的敏儿,感觉到她要离开他,这个意识足以摧毁他:不,不,敏儿,没有结束,怎么会有结束,我们之间怎么会有结束,不!
她心疼了,也心软了,她不想伤害他!但是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皇阿玛和额娘的目光,他们也在等她的答案,她已无路可走:梦该醒了,关逊,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一个偶然,我是大清的皇格格,而你是只是个小老百姓,你认为我们相配吗?你真的认为你配得上我吗?就算是身份上的差别也就算了,你的人也让我看不起,因为你,关家二十八口人死于非命!因为你,你的容师妹不容于世而不得不跳崖自杀!因为你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感到羞耻?你真的认为你还配得上我吗?
他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的话有如一把把利刀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后退了几步,步伐都有些了踉跄,几乎摔倒: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笑了,眼泪在他的眼眶中一下子也止住了,我知道了,是我自己不自量力!
敏儿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让自己撑下去:没错,你真的以为我爱你吗?从头到尾我都只是利用你而已。你也知道宫里的生活很沉闷,我出来玩一玩,没想到发生了意外,没想到碰到了你这个傻子。呵,现在想一想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现在游戏结束了,你现在来纠缠只是自讨苦吃而已。念在你这几个月对我还不错,我想皇阿玛也不会追究你的罪刑,不过你毕竟是个乱臣贼子,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反悔了,想要杀了你也说不定。所以你最好带着你这那个娘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人找到!
我娘!他笑了,可那笑容是凄凉的:敏儿虽然我确实不怎么聪明,但是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我这是分得很清楚。你曾经对我说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开你的手,我也想放开你的手,所以我听你的话今天来找你!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我直都听你的话,所以我答应过你,绝不放开你。除非,你放开我的手!我想我今天可能真的来错了,可是我不后悔!他明白了,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她选择了亲情,他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敏儿跨前一步,她几乎想要告诉他,她不想他放开她的手,她一点都不想,她一点都不想!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她不想离开他!
关逊依旧笑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其实,真的,我很爱你!
敏儿崩溃了,她想告诉他她也爱他,可是那强烈的痛苦和挣扎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凄然的望着他,只想再好好的看他几眼,她失去了说爱他的资格。
他上前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我很抱歉没能保护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你难过和伤心,也许离开我你会好过一点!好好照顾你自己,不要让自己生病,不要流泪。
她闭上眼,不想看这分别的一刻,只听到呼的一声,随即她昏倒在地上。
她知道她和他是真的结束了,她赶走了他,他不会再来找她!他和她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后悔的权利。可是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她还是那么的想他!
她现在还留在扬州,遭运的事牵连很太大,皇阿玛一时生气,留下话不解决此事就不离开扬州,所以他们的行程又耽搁了。
敏儿是不愿离开扬州的,只要在扬州,她才感觉她离他很近,尽管他有可能已经不在扬州了!但她还是可以回忆她和他在扬州那段快乐的时光。借由那段回忆来过日子,想着他和她有过的那些甜蜜的细节,想着他的傻气,还会想着他那天来找她的绝望。虽然这会让她心痛,可是她除了想他什么也做不了!
四阿哥明显感到这一点,敏儿更加沉默了,有时她可以一整天的发呆,望着远处,眼神迷离且忧郁。这让他也高兴不起来,所以当她说她想出去走走时,所有人都没有阻止,只是让年时从带着几个侍卫跟在后面。她想出去走走,她想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算是最后的缅怀吧!
她换了一身汉装出门,知道自己的美貌,也不想遇到认识的人引起不必要的话题。所以她坐着小轿子,只是从打开一个小缝的帘子偷看着外面热闹的世界!她看到了她曾和逊哥一起走过的那条街,第一次,他带她回家,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她后面;第二次,她去镖局找他,给他送吃的,然后他为了他早退送她回家!心里涌出浓浓的忧伤,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最后她在一个小客栈里坐下来,结果她却看到了一个让她耿耿于怀的人——杨文。杨文显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见了她立即恭恭敬敬的行礼,她想起了方氏对她说的话,杨文也是害得关家灭门的祸首之一,心中有些不舒服,她道:杨大叔请起吧!
杨文小心意意地立在一旁道;格格,以前多有冒犯之处请格格原谅,奴才给格格赔罪了。还请格格原谅奴才的冒失!
她笑了,这样别扭的话官话让她心中有了一丝乐意道:杨大叔,请坐,当初若没有杨大叔的帮忙,今日本格格也不会在此处,杨大叔的恩情端敏铭记于心。
杨文道:奴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支支唔唔地他开了口,格格,奴才有人情之请,请格格成全!
蛾眉不经意往上一扬,道:杨大叔请说,本格格一定尽己所能。
杨文道:格格,你也知道关家是反贼的余孽,奴才也知道关家罪大恶极,奴才也是因为对关家有份旧情所以才会对他们包藏至今。现在皇上要求追查此事,奴才难辞其疚,只求格格能向皇上美言几句,保住奴才不一家几十条狗命,格格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敏儿心中顿生不快,果然人都是如此,一到性命攸关之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道:杨大叔,你也知道我对关逊多少有些情意,你能这么多年一直帮他们我也很感动,但据我所知当年是你泄的密,害得关家满门抄斩。
杨文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道:格格,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家父是朝庭父母官,上级命家父在期限之内将反贼一网打尽,否则不仅乌纱不保,也性命也成问题。所以我才迫不得以偷听关兄他们的谈话,让家父立功!
她心一惊:你说什么,是你自己做内贼偷听,而不是逊哥告诉你的!
杨文全身发抖道:当年逊儿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我告诉他我是不经易泄漏的,所以他才撒了那个谎,说是他听了关兄他们的谈话告诉我的,以保全我的狗命。这件事半月前我已经如实告诉了关夫人了,逊儿没有对不起关家,他是为了救我非有才会这样做的!我对不起他,他那么小就知道牺牲自己来救我,至今他仍旧相信我非有意害死他爹,而且还原谅了我!
敏儿笑了,她在笑自己,是啊,这倒像他会做的事,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这样才是他!而自己居然误会了他,没有相信他!她道;我知道,你退下吧,本格格自有主张!
杨文看了敏儿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退了下去。
她累了,感觉到现在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但是她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真相是如何,而不是一直这样的猜测!她开口:年时从,你虽是皇阿玛的侍卫,而我是皇阿玛的格格,你忠于皇阿玛就忠于我,我要你办一件事,但是你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你办得到吗?
年时从立即跪在她面前道:请格格吩咐,奴才甘愿为格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过了两日,她来到同一家客栈,年时从道:格格,奴才罪该万死,没找到格格要找的人,不过奴才找到另外一个人,她自言想要见格格。
敏儿心生狐疑是谁要见她,她在扬州并没有朋友,令她意外的是宋玉儿,看到宋玉儿,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毕竟逊哥曾是她的未婚夫,而且他们有着一段她所没有的记忆!
宋玉儿没好气地道:听说你正在四处找我师娘,很不幸运的,我师娘在三天前离开了扬州,你恐怕见不到她了,和硕公主!
她当然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不屑,她对她也丝毫没有好感道:你要见我!
宋玉儿恶气地道:我还以为你会不顾一切跟我师兄在一起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既然你由做回了格格,抛弃了我师兄,你还找我师娘做什么?
敏儿奇怪了,她感到宋玉儿对她有股浓浓的恨意,她为什么会恨她,这不同于先前的反感和嫉妒而是恨,她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
宋玉儿道:你都抛弃了我师兄了,还找我师娘干什么,我们这群江湖反贼可是你的仇人!
敏儿丝毫不在她的恨,但是她必须知道那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我只想知道,当年逊哥是不是害死你那个容师妹的罪魁祸首,是他逼那个容姑娘自杀的吗?
宋玉儿大笑道:你果然也像所有的人一样这么看师兄,亏师兄对你一片情深。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