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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
路旁的音响店偶尔会响起一点音乐，然后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盘旋很久就消失掉了。
我走在这个季节里独自沉默，一直不说话，然后一直走下去。
当我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看见站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洁白的牙齿，白色的围巾，一身黑色的毛衣，
还有一顶白色的帽子。
那时我的心像是完全回到了几个世纪以前，和那时一模一样，我看着小天，他对我笑，然后从嘴里哈
出一团团的气。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很平静的语气。
“才几天。”我低着头，然后看着满地的雪。
“哦。”平淡的语气，噌了噌，“后天，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还是和几个世纪以前一样深邃。
“我的婚礼，希望。。。。。。”低着头，“希望你能来。”
多么平静的语气，像是以前的记忆根本没发生过一样，那些悲哀，那些留恋，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还有谁会记得，还有谁有时间去理会。
“哦。”
也是多么平静的回答，像是敷衍，配合一样。
那些记忆，真的就那么容易消失在了世界的边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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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季很漫长，我看着窗外下起的雪，然后一直看着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独自一个人在这个
世界想东西，想的什么，不知道，但是就在我的世界开始崩溃的时候，我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凝聚，像是
一种不甘失败的力量，我傻傻地对这个世界发笑，然后又是沉寂一片，就像是千年没有的孤寂，我的思想
还是那样沉积，一直。。。。。。
我还在睡觉，薛叔就咚咚地敲我的门，然后我听见他苍老的声音“芦寒，下去接电话，好像是你什么
朋友。”
“哦，好的。”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燕子坐在沙发上，我对她笑了笑。
“喂，你是？”
“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回到了这个世界，但是你却摆脱不了，我也回来，你真的很贱，游戏还在继
续，芦寒，等着。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我不要听见你的声音。”就像是可恶
的魔鬼一样，我的身上就像是缚满了悲伤，然后又有人在我身上一点一点地刮，一直在刮。。。。。。
电话那边挂了，然后我崩溃一般地坐在地上，黑暗，来了。
。。。。。。
到学校的时候我发现学校还是那个样子，我微微笑了一下，如果记忆还是原来的样子，那该多好，来
到教室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翻出课本好好地看着，其实我的心并没有在课本上，我的记
忆浮现了。
孩子，其实你还是应该继续去上大学吧，那样或许你的世界会更加充实一点，你那时走了以后我们就
给你办了停学手续，你随时回来随时都可以去的，孩子，你想去么？还是薛叔历史一样的声音。
沉默。。。。。。
思考。。。。。。
“嗯。。。。。。”
还是这个教室，但是人呢，人不是了，有些人不是了，电影，我曾经说过电影就是这个样子，电影，
还是在继续回放。
我是第一个来到教室，然后我看见其他的同学陆续进来，全都是很新的面孔，不是不认识，是久了不
记得了。
老师在上面不停地讲，下面却有人不停地在说，嘀咕着．
“喂，你看，那个女的，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有帅哥要了的，还私奔了的，现在。。。。。。”
“哎呀，不是，好像是被甩了，然后家里好像也。。。。。。”
思想像是要被油炸一样，我不敢去想，然后安静地低头看书，书上的文字像蚂蚁一样在爬，然后整个
世界都混乱一片。
“不会是被人那个了然后又被甩了吧，现在这个社会都这样的，是不是。。。。。。”
“嘘，不要被人家听见了。。。。。。”
走在操场上，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个冬季这么冷，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人在操场上踢足球，
我看着，手里端着一杯奶茶，人，悲哀，开心，忧伤，郁闷，微笑，哭泣，一系列的东西全涌进我的脑子
，我迷茫了，然后就是一阵疼痛。
明天就是小天的生日了，自己要去么？
啪，奶茶被打翻，然后洒在自己身上，白色的衣服染上污迹，脸不小心被球打了一下，就只是那么一
下然后泪水情不自禁地留流了出来．
是委屈，还是伤痛，是悲哀，还是怜悯。
然后跑来了一个人，捡起球，然后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
“刚才干吗对那女的说对不起，你不知道那女的本来就是贱人一个的，你还说，你想。。。。。。‘
“把她被子打翻了，把她衣服有弄脏了，说了句对不起而已。”
“人本来都那么脏，穿白色的衣服就想遮住。。。。。。”
“小声点。。。。。。”
世界真的很凄凉，然后在一个很冷的时候伤感，伤感完了就安静地睡了，睡了就再也不起来了，但是
等到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爱的人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醒来，还一个劲地呼喊，可是谁也不知
道其实已经过了几千年，原来所有的记忆还在，但是现实呢，却早已跑到前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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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重要的不只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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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觉得特别无聊，没有人和我抢电视了，也没有人说我是伊拉克难民，突然之间觉
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一样，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就那么响了，然后我拿起电话听筒。
“喂，请问你是？”
“你是谁，是芦寒吗？”
“是的，请问你是？”
“芦寒，真的是你吗，我是鸣空，明天是小天的婚礼，所以我们回来了。。。。。”
。。。。。。
如果要问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或许只能说是以前的悲哀在你舒缓的时候又回来了。
。。。。。。
偌大的空间里，安静一片，我看着梨莲，然后看着她没有光彩的眼，就像是一个深邃而黑暗的渊，什
么都很安静，梨莲没有说什么，眼睛的焦距没有终点，然后我像是在忏悔一样，看着窗外，一切都是那么
寒冷。
“芦寒，你回来了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死在外面啊，我以为你死了。”
尖锐的声音，还带有一点杀气。
我看见鸣空拉了拉梨莲，可是梨莲的眼里却是那么充满仇恨，像是要爆炸的气球。
“芦寒啊，到外面的世界去度假感觉怎么样，有男人陪，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感觉到温暖，还有金钱
一大把地挥洒，看着我的眼睛，你没什么想忏悔的么，你不感到一点惭愧么，贱人。”
泪水就那么不经意地掉了下来，泪水，不知道为什么要掉，但是贱人那两个字像是一把尖刀刺进我的
心脏，疼，凝聚到我的血液，皮肤，骨子里去了。
“说话啊你，不要这么沉默，这个时候你都不忘装淑女啊，是不是感到很乐意，没有人和你抢男人，没
有人可以和你比了，一个瞎子，什么都没有了，谁还和你比呢，谁还和你抢男人呢，哈哈，我真的是傻子
。”
“梨莲，我。。。。。。”
“不要在我面前说你，我不想听见，不想听见你的名字，不想感觉到你的一丝气息存在，你，怎么没死
在外面，怎么没有，怎么还活着回来，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死了啊。”
“梨莲，你打我，你打我，不要这样，梨莲，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么折磨我，不要，你发泄吧，不
要这么用语言攻击，梨莲啊，梨莲，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为什么眼睛瞎掉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我崩溃般地坐在地上，泪水弥漫。
“哼！你，你吗，你想当瞎子吗，你想吗，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为什么我接受了这个世界给予的残忍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芦寒，你以前不是说你是这个世界的弃儿吗，为什么现在成我了呢
？你看，你不是活得好好地吗，你不是什么都没缺吗，你还是你啊，你终于看到我眼睛这个样子了吧，你
的希望终于变成了现实吧，你现在高兴了吧，高兴了吧。。。。。。”
我捂着嘴，然后哭泣，一直哭，哭泣吧，哭泣，只有哭泣吧。
我什么都没说，捂着嘴跑了出去，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全是白色的，白色一片，没有一点污迹，好
像是回到了过去，但是没有人来追我了，我是一个人在没有边际的世界奔跑，到了一个世界，然后独自等
待，等到有人拉我的时候伸出手，然后微笑，又慢慢接受这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那片森林，又是这个梦幻一样的地方，我笑了，真希望自己可以好好地在这
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些发生的事全是一个梦，那多美好，醒来的时候发现梨莲的
眼睛还是那么好看，然后我们还是一起在学校里欢笑，一起打闹，可是，上天真的会给我吗，会吗？
这里的树木长高了，雪还是那么大，那么簌簌地下，一直下个不停，我独自蹲在那树下悲伤，流泪。
安静地过分的时候会听见一些声音的，脑海中不停地播放那个声音“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是你眼睛瞎了
啊，怎么不是你啊。”
梨莲，如果这辈子我眼睛瞎了可以换回你的眼睛的话，那么请让我眼睛瞎掉，梨莲，怎么才可以给你微
笑，如果我的话语让你寂寞，让你烦恼。那么，梨莲，让我不说话吧。
看着远方白色的世界，美丽还是凄凉，应该是这个世界给人安静的享受，但是却在不知不觉的动态中
消失了平静，带来的却是另外一个没有结局的游戏。
朦胧中我看见了落谦，是梦还是不是，我对着那个缩影笑了笑，然后满嘴胡言乱语．
“落谦啊，是不是你来捉我回去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贱人啊，落谦啊，
我真的很贱么？落谦！”
他不说话，然后对着我傻傻地看着，那应该是幻觉吧，应该是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走了，靠着熟悉的肩，靠着几个世纪都没靠的肩，我笑了笑，闭着眼，是一种
享受吧，我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肩上。
还是那种气息，一点都没变，靠着深深的锁骨，一点凹陷，气息，温暖。。。。。。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落谦靠在我的床边，然后我看着外面的世界，外面已经黑我，漆黑一片，我傻傻地
看着，我问他：“你是落谦吗？你是吗？”眼泪又掉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我微笑，还是梦么？
不是的，不是梦了。
不是梦了。
不要是梦。
不准是梦。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了，对不起。”
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闭眼。
靠着他的肩，一直流泪，一直流泪，所有的气息都回来了，那种气息，衣服清新的味道，梦里，谁都
不道那种气息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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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好大，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我望了望窗外满是雪覆盖着的树木，白色的，美丽而纯净，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在找衣服，准备明天去参加婚礼。
我拿起电话，然后接通了，“芦寒，现在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我是鸣空。”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什么都没说，然后找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穿上就出去了。
来到咖啡馆的时候，里面音乐很舒缓，让人有很轻松的感觉，然后我看见鸣空在向我招手，接着我就
走了过去坐了下去。
“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着我，“首先，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因为，我们伤害了你。”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也不会懂，因为你一直都是被蒙着的。”
“为什么这样说？”
“我先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天？”凝重的眼神。
“我。。。。。。”
“老实地回答，不要再蒙骗谁了。”
“对不起，不喜欢。”
“那好，我继续问你，你知道是谁害了你们吗？”
我一脸惊愕，然后抬起头，满眼迷茫地看着他。
“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和梨莲么？”
“我。。。。。。”
“如果我说是岭惠害的你们，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呵！”轻蔑地笑，“说实话，我早就知道是她害的。”
然后我看见鸣空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讶，像大海里迷失方向的船。
“那你知道明天小天是和谁结婚么？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忏悔。”
“谁？”
“岭惠！”
那个名字像是回荡到了几个世纪以后，那么遥远，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却那么迷茫，那么不可思议
。
“因为小天爱你，如果他不和岭惠结婚的话，岭惠就会永远找你麻烦，而且公司，我们的公司就会因
为没有人合作而倒闭破产。”
“但是岭惠不是你们妹妹吗？怎么可能。”我脸部的肌肉都萎缩了一样。
“谁告诉你我们是亲兄妹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你现在都还被蒙着。”
“那你为什么会和梨莲在一起？”
“我。。。。。。”他一下子卡住了，然后头也低了下去。
“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梨莲才和她在一起的吗？还是因为惭愧，因为内疚，因为其他什么才想去弥补她
。”
“我。。。。。。”
“是因为岭惠，因为是岭惠把梨莲的眼睛弄瞎的，对吧？因为岭惠怕我和梨莲把你和小天抢走，因为
岭惠爱你们，对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不得不去为梨莲弥补一点什么。”
啪！杯子打碎的声音！
接着我朝杯子打碎的地方看去，我看见梨莲流着泪站了起来，然后乱撞乱窜地跑了出来，“我不要谁
同情，哈，原来我这么可怜，原来这么多人同情我，哈哈。”声音消失得那么快，融化进了雪里。
然后我看见鸣空站了起来，风一样地追了出去，我也站了起来，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好冷，雪掉在每个人的身上，然后不一会就融化掉了。
我看见梨莲在马路中央不停地乱跑，然后哈哈大笑，“原来我一直都那么傻，我一直都是被人同情的
，我怎么那么傻，被人可怜，呵！”梨莲看着天空，那没有眼神的眼，把天空看得那么伤，天空那么黑暗
，满街的霓虹灯，来回穿梭的汽车。
“梨莲，你回来，梨莲！”我看见鸣空像是要把声音撕碎一样地喊，那眼，多么苍老啊，苍老了好几
个世纪了。
但是梨莲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在那里不停地仰望着天，然后把手伸出来对着天空发笑，雪，你还
好吗？雪你融化了吗？
静静地看雪下吧！那里就是天涯么？
我静静地流着泪，没有任何声音。
鸣空站在马路边，来来回回的车子，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一切都会消失得什么都不剩。
那眼睛，没有一点光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天空看，双手接着下下来的雪。
绝望到没有感觉了吗？
还是没有一点心思，没有一点，哪怕一点希望。
很多东西总是会来的。
啪，像是撞开了一朵花，分散到空气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朵雪花，漫漫地在这个世纪的边缘下，那
么缓慢，那么柔弱地撞开了每一个绝望，然后把绝望分解，直到消失，那时就不会再有伤心，也不会有绝
望了，那时，就可以一个人安静地过了，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左右了，不会了。
红色的液体融化掉了雪，然后在寒冷的空气下迅速凝固，那么快，那么快。
只是一瞬间而已啊，但是为什么却又那么缓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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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世纪了，但是那些冥冥只中没有到来的始终没有到来，总是在无意之间消失得那么快，就像
是孩子的心灵，总是会改变得很茫然，只和你玩，但是你欺负了我，就不和你玩了。
多么天真，但是就是那种天真，却可以给人带了多少悲伤和眼泪。
小天已经结婚了，结婚的那天我并没有去，只是托人送了一点礼物，然后在结婚的礼堂外面站了一会
就走了。
梨莲死了，没事的时候总会里到梨莲的坟前站一会，然后看看那片天空，梨莲的坟在别墅后面的森林
里，那里，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很多时候，我会独自一个人站在那片森林里，然后听里面的声音，即使没有雪簌簌地下，但是总是会
在很多时候想起一些懵懂时候的东西，然后就会对着天空微微一笑，总是会那样，好象一切都过去了，什
么都不会再来了一样。
。。。。。。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才会停，已经下了几个世纪的雪，难道就这样一直不停了吗？
站在学校的亭子里，看着满是冰的湖面，然后想起那些曾经来过的事，总是会笑一笑，然后看着来回
的情侣依偎着，树林里，总是会有人来回走动，然后突然从寂静的林子里发出一点笑声，接着不久就消失
在了天空的最上方，总是这样在过。
我提着包准备离开，当我转过去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人，落谦的母亲。
然后我走过去，对着她微微笑了笑，“伯母，你好。”
啪！
一个巴掌！“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再缠着落谦了，你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
我迷茫一片。
看着天边云烟滚滚，消失了又起来。
总是那么迷茫地去爱一个人，但是到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如果你爱落谦的话，就请你放过他，不要缠着他了，只要你对他说你不爱他，叫他死心，那么他就
会好好的，如果你爱他，就不要伤害他。”
我看见她憔悴的脸，然后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然后我看见她像是雕塑一样，缓慢地跪了下去，那一刻，那么漫长，时间像定住了一样，“求你，不
要再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