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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跟我回家”。关伟的话中隐含着命令的语气,让李笑非不由又皱起眉头。
“现在吗”?她指指自己身上的睡衣,“你不觉得太晚了,况且白桦不在家,我得给子雪作伴儿”。
“笑非,既然关伟来接你了,你就跟他回去吧”,感觉出关伟不满的方子雪拉拉李笑非的衣角,“没关系,白桦一年出去学习好几回,我已经习惯了”。
“听见没有?现在可以走了吧”!关伟扬起眉,催促道。
“那也太晚了吧,睡衣都已经换上了,明天吧”。李笑非紧锁着眉头,有些不情愿的说。
“李笑非,别逼我说不好听的,你已经结婚了,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跟我回家,赖在这儿算干嘛的”?关伟扬声问。
“关伟,你什么意思啊,有家有室怎么了,结婚了又怎么了,我在子雪这儿,又怎么了”?李笑非也提高了声调。
“同性恋!”关伟冷哼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李笑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们同性恋,变态,要不然干嘛两个女人整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还干脆住在一起”。关伟满不在乎的说。
“关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方子雪连忙打圆场,“我和笑非是好朋友,这你是知道的,可也不能乱开玩笑啊,什么同性恋啊,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笑话?”关伟打断方子雪,“你们还怕人笑话?我告诉你方子雪,往后离李笑非远着点儿,你要是再整天跟她黏在一起,我就告诉局长,说你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方子雪一时呆愣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看关伟,再看看李笑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关伟,你有病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简直不可理喻”。李笑非看看尴尬的站在一边的方子雪,又望向关伟,没好气的说,“你给子雪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不管你是为了躲我,还是真的给她作伴儿,反正她的存在对我们的关系没产生好的影响,不是吗?为了给她作伴儿不回家,我还真是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呢”。关伟嗤笑着说。
“得了,关伟”,已经回神的方子雪眼神在李笑非和关伟之间逡巡,“我明白了,如果你想叫笑非回家,为什么不能好好说,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羞辱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是朋友”。
“哼!朋友?我没那么爱自作多情”。关伟低声冷哼着,眼睛依旧看着李笑非。
“行了,笑非”,方子雪有些无力的转向李笑非,“跟关伟回家吧,就算是为了我,我可不想介入你们夫妻之间,还要背负着同性恋的恶名”。
李笑非看看方子雪为难的样子,想着自己竟然给她带来麻烦,万分抱歉的挠挠头,“子雪,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这样”。
方子雪笑笑,安慰的拍拍李笑非的肩,“我不是介意关伟的话,只是,如果因为我弄得你们夫妻反目,那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得了,不好意思的是我”,李笑非苦笑一下,“同性恋?亏他想得出,我替他向你道歉了,对不起”。
向方子雪道过歉,换好衣服,李笑非直接拿起背包,甩在背上,看也不看兀自站在客厅中央的关伟,径自出门,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同性恋?!关伟还真是有创意,要不怎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带着满肚子的怒火,李笑非一路狂飙到家里,完全不理会怏怏的跟在她身后的关伟。同性恋!她心里充满了对关伟的厌恶和鄙夷。奔上楼,三下五除二换上睡衣裤,连卧室的灯也没开,李笑非直接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了脚。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关伟了。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蒙头生着闷气的李笑非听见关伟走进房间,打开床头灯,并走到床前,似乎在看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关伟叹口气,开口说道:“李笑非,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不想理我。说你跟方子雪同性恋也许有点儿过分,我承认我刚才太激动了。不过,有些时候,我真是觉得你宁可跟方子雪在一起,也不愿意面对我。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我们总是夫妻,对吧”。
李笑非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腾一下坐起来,“对,我们是夫妻,”她充满讽刺的开口,“至于是什么样的夫妻,我想我们都清楚。连我是同性恋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我无所谓,难道你都不担心别人怎么看你吗?我怀疑,你的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今天是我生日”。关伟忽然有些落寞的插嘴。
李笑非挑起了眉毛。
“我昨天出差回来,你不在。打你手机,一直关机。今天因为出去采访,也没得机会找你,晚上你又没回家,手机也仍是关机。给你家打过电话,才知道原来你在方子雪那儿”。关伟看着李笑非。
李笑非还是挑动着眉毛看着关伟。她早已经忘了关伟的生日,在她知道他并不爱自己的时候,在她发现自己也不再爱他的时候,还有记住他生日的必要吗?话说回来,生日又怎么样呢?关系如此尴尬,难道,关伟还想两个人一起庆祝吗?
“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生日”。关伟看着她,话锋一转,“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难道说,现在,这些都一笔勾销了?你真的对我已经无动于衷?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很抱歉,今天是你的生日,而我没有祝你生日快乐”,李笑非迎视着关伟,“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原本不想再提我们之间的事,如果你一定要说,也可以。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夫妻之间的恩情是什么。但是,在我看来,当我们之间矛盾不断,动辄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恶言相向,甚至大动干戈的时候;当我做完人流手术,你却只在乎我是不是对你姐姐失礼的时候;当我发现你在日记里说你并不爱我,也不是因为爱跟我结婚的时候;当你明知道我父母不在家,我书店、单位两头忙,焦头烂额,却能拍拍屁股走人,不闻不问的时候,这些恩情就已经没有了。现在,你要指责我什么呢?将心比心,你觉得你又有资格指责我什么呢”?
一席话说完,李笑非冷然的看着关伟。关伟愣在那里,眨巴着眼睛,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没想那么多,笑非。我知道我以前也许真的不好,但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吗?”过了一会儿,关伟讷讷的开口。
“我给过你,也给过自己很多机会,可是现在,你真的觉得我们还能和好,还能回到从前吗?覆水难收,我们回不去的”。李笑非看着关伟,淡然,却很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关伟仍然不死心。
“别天真了,我并不想重新开始”。李笑非平静的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我正常的感情需求和生理需求。”关伟忍不住拔高声调,“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顾虑你的感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李笑非恼火的顶撞道。
“我不管了,反正今天是我的生日,反正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维持我们的婚姻关系,总之,只要我们的婚姻关系还在,你就有责任尽你做妻子的义务”。关伟一步步向床边靠近,眼睛里恨不得瞪出火来。
李笑非不由向里面靠去,紧张的问,“你想干嘛”?
“就干这个”。话音刚落,关伟已经向李笑非扑过去。
随着关伟的重量撞击在自己身上,李笑非本能的开始反抗,两个人扭在一起。关伟的目标很明确,他跪趴在李笑非的身上,一边拉过覆在李笑非身上的棉被,一边试图撕开李笑非的睡衣,李笑非则拼命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手脚并用,想把关伟从自己身上赶开。关伟不肯轻易罢手,八爪鱼一样缠在李笑非身上,李笑非更不想乖乖就范,拳打脚踢,想让关伟退缩。言语上的争执成了体力上的较量。半晌以后,还是不能把关伟推离自己身上的李笑非忍无可忍的照着关伟扼住自己下颚的手背狠狠咬下去。腥咸的滋味弥漫在嘴里的同时,关伟哀嚎着跳离李笑非的身边,象看见鬼一样,瞪着李笑非。李笑非也停止挣扎,恼怒的瞪着关伟,关伟的手背上有两排深深的牙印,正在渗出血来,越渗越多。
第四十章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关伟没有继续霸王硬上功,他只是有些受伤的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李笑非,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李笑非边用手背抹抹嘴,边瞪着关伟,她想不到关伟竟然会对自己来粗的。幸亏瘦弱的关伟和自己体力相差并不悬殊,要不然。她恨恨的想着,反正,违背自己意愿的事,自己死也不会做的,如果关伟受不了,干脆见鬼去吧。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不知不觉,五一长假已经开始,又已经结束。2002年的五一长假,李笑非几乎都是在书店度过的。她每天白天都会到书店帮忙,晚上,照例回楼上睡觉。自从关伟的生日,两个人兵戎相见,李笑非每天都会独自睡,并小心的锁上房门。说起来有点搞笑,不过,她可不想哪天受制于关伟,或在睡梦里头稀里糊涂的和关伟发生肌肤之亲。她不敢保证关伟不那么做。好在,关伟并没有来踹房门,他似乎还没有从那次打击中恢复过来。
几天以后,当李笑非再次和乐扬坐在碰碰凉里喝着香醇的咖啡时,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同那位同事分手了。
“是吗”?听完李笑非的话后,乐扬扬起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很高兴你已经想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多月了,春节以后不久”。李笑非淡淡的说,乐扬的笑感染了她,让她也浑身觉得轻松。
“如果是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确是长痛不如短痛,你做得很对”。他欣赏的点点头,然后问:“会不会感觉有些痛苦”?
“可能有一点吧,不过已经没事了”。她笑笑。
“其实,你并不需要一段婚外情,你只是缺少一些抚慰,或者说缺少一些寄托。你满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比方说工作,或者,学些什么,乐器?烹饪?再或者,做做运动,打打球,练练瑜珈什么的”。
看着乐扬认真的模样,李笑非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乐扬微蹙着眉头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好象比我更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李笑非揶揄的笑道。
“虽然说有的时候旁观者未必清,但是,请相信我,很多时候,确实是当局者迷。”乐扬和颜悦色的说。
“是吗”?李笑非轻声问。
“人生决不仅仅局限于感情生活,甚至不仅仅局限于家庭。世界其实很大很大,别只看到不称心的事,更别囿于一些所谓的挫折,自寻无谓的烦恼。试着让自己活得更丰富多彩,也活得轻松自在。嗯?”乐扬笑看着她,脸上的线条异常柔和,神情异常真诚。
那一刻,李笑非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真的该感谢乐扬,有一个他那样的朋友,真的不错。是啊,世界其实很大很大,不够开阔的是自己的视野。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干些什么,或者学些什么。
“怎么了”?乐扬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在想,或许你的主意不错,可是,我学些什么比较合适呢”?她笑着望向乐扬。
“那就看个人爱好了,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乐扬笑笑,“对了”,他忽然象想起什么,“现在跟关伟怎么样”?
李笑非不由皱起眉头,“不怎么样”。
“也许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抛开过去的不愉快,从对方的立场,不仅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彼此,总拖下去也没有意义,对吧。说不定,你们还会发现彼此的好呢”。
“你是说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李笑非打断乐扬。
“问问你的心,问问你自己的感觉,别人怎么说都没用。我只是觉得,到底是夫妻一场,别太轻率的就放弃了”。乐扬很认真的说。
“唉呀”,李笑非看着乐扬,忍不住叹口气,“怎么看你都不象一个商人,你应该去当心理咨询师才对”。
“是吗”,乐扬又扬起温和的笑,“也许它们确有相通之处”。
“什么”?李笑非忍不住追问。
“都需要研究人的心理”。乐扬笑着说。
李笑非也笑起来。
“好好考虑考虑吧”。乐扬说。
李笑非点点头,想到关伟,又有些灰心的摔摔头。
五月中旬的一天,已经调离电视台多年的李强忽然打来电话,邀请项楠、陈永、李笑非、方子雪和另外几位同事吃饭。老同事多年不见,何况又是挺多同事一起去,李笑非没有推辞。中午下班时,她给母亲和关伟分别打了电话,然后跟方子雪、项楠一起到了单位附近的饭店。谁知道饭菜刚上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是关伟的号码,李笑非以为他有什么事,于是接通电话,轻声问:“干嘛”?
“你在哪儿”?关伟只是淡淡的说。
“不是跟你说了吗?在饭店”。李笑非也淡淡的说。
“哪个饭店”?关伟继续问。
“天丽”。李笑非说。
“什么时候回家?”关伟又问。
“菜刚上桌,吃完想直接到单位”。李笑非不由皱皱眉。
“我想让你回家”。关伟还是淡淡的语气。
“不是说好了吗”?李笑非眉头微蹙。
“我等着你”。关伟继续说。
“有什么事吗”?李笑非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我等着你,快吃吧,吃完了回来”。关伟说。
“那好吧”。李笑非无奈的回答。
放下电话,李笑非继续跟几位同事边吃边聊。大约5分钟以后,手机再次响起。看见是关伟的号码,李笑非有些无奈的走出包间,倚在外面的墙上接通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刚一接通,关伟的声音就传过来。
“饭店”。李笑非头疼的揉揉额角。
“还没吃完吗”?关伟又问。
“拜托,刚过了5分钟,一共上了三个菜,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稳呢,你到底有什么事”?李笑非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让你回来”。关伟说。
“没什么事是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劳驾你别总是给我打电话,我在吃饭哎,你不是想别人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吧”。李笑非头疼的说。
“那你快吃吧,一会儿回来”。关伟淡淡的说完,挂上了电话。
恼火的看着手里的手机,李笑非在心里骂一声“有病”,然后回到包间里继续吃饭。
几分钟以后,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坐在旁边的项楠忍不住回头揶揄她,“干嘛呢,业务这么繁忙”?
李笑非讪笑着,拿出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关伟的号码。李笑非翻翻眼睛,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走到包间外面。
“在哪儿”?关伟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异样。
“饭店”。李笑非几乎咬着牙说。
“什么时候吃完”?关伟问。
“先生,如果你一直给我打电话的话,可能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了”。李笑非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什么时候回来”?关伟自顾自的问。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李笑非有些不耐的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回来”。关伟淡淡的说。
“是吗”,李笑非强压怒火,“如果你不再打电话的话,也许半个小时后就能回去了”,她不想跟关伟吵架。
“都有谁”?关伟问。
“项楠、方子雪、陈永,还有新闻部的几个人,干嘛?调查呀”?李笑非耐着性子说。
关伟什么也没说,径自挂了电话。
李笑非火大的瞪着手里的手机,然后,关掉手机,以绝后患。这样子耳根总能清静清静了,她快被关伟气死了。
回到包间,坐在座位上,李笑非已经没有什么胃口,只能一边讪讪的看着满桌的菜肴,一边对相谈甚欢的同事们强颜欢笑。
过了一会儿,邻座方子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然后有些奇怪的碰碰李笑非,“笑非,关伟的电话,找你的”。
李笑非不觉瞪大了眼睛。她看看方子雪,再看看她手里的手机,然后拿过来,按下拒绝键,再关掉手机,才把手机还给方子雪,无奈的冲方子雪摇摇头,“不好意思,暂时关机吧,我快受不了了”。
“又怎么了”?方子雪轻声问。
“不知道,可能是吃错药了,甭理他”。李笑非没好气的低声说,然后夹起一大口鱼香肉丝塞进嘴里狠狠的嚼起来。
几乎在同时,项楠的手机也响起来。李笑非猛回过头,紧张的盯着接通电话的项楠。果然,片刻以后,项楠一脸诧异的把手机递向她,“你们在搞什么?是关伟,他要找你”。
李笑非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掉了,快被关伟逼得疯掉了。她接过项楠的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什么事”?
“为什么关掉手机”?关伟仍然是淡淡的语气。
“被你打没电了”。李笑非想也不想的说。
“那方子雪的呢”?他追问。
“也没电了”。李笑非马上回答。
“如果项楠的手机也没电的话,我会接着打陈永的”。关伟不急不缓的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故意捣乱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在这儿丢人,不想让我把饭吃好是不是”?李笑非恼火的说。
“你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