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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姊没这个本事。明年她如果硬要自己来,搞得灰头土脸,结果死得很难看的一定是你。」
总得有个可以迁怒的对象,才足以泄恨吧。
或许是如此,但……她还是怀著一丝希望。说不定,这次会有转机。
她想回家,再试一次。问题是,班雅明放下放人,他们目前的关系又是什么?情人?性伴侣?彼此的性奴隶?还是……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动声色。但愈来愈常带她一同出入的反常举动,令她不安。他这是在就近监控她吗?如果跟他明说,他会不会让她走?如果她表现得合作一些,他会不会通融?
她渐渐领悟到,他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凡是侵犯到他这领域的,即使是她,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她已经逃离家里,投奔到他的网罗,被他视为是他的了。如果回去,是不是形同切断了他俩的关系?尤其他对她相亲的事,非常感冒。她的返家之举,要是被他误解成是企图回头去嫁那位大少爷,事情会更难收拾。
怎么办?
「你变得听话多了。」
他在车後座淡淡笑吟,闲望窗外掠过的风景。
她坐在他身旁,不敢动,不敢出声,庆聿脸上的大墨镜掩护住她的神情。
「是想通了呢,还是在盘算什么?」
呼吸变成一件困难的事,她只能竭力保持疏离,下想给人看出什么。
「下管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转过森幽的笑意,垂睇她柔顺的尴尬与紧绷。
「我都很喜欢你最近的乖巧。」
前座的司机,听不懂他们的中文交谈,也看不见他在後座探入她裙内的怪手,一路捻揉著她赤露的嫩蕊,悠游捉弄。
他的嚣张行径,她早已见怪不怪,只要别伤她的面子就行。
高级而隐匿的料理亭,常是他和人谈要事的地方。跟什么人谈,她不知道。谈了什么要事,她也下知道。她下懂日文,也看不到与班雅明交涉的人,因为彼此之间隔著一扇和室的纸门。是为了隐藏她,还是掩护对方,她不知道。
纸门那方,似乎有两、三人,不断与班雅明这方肃杀沟通。他呢,听起来很正经八百,其实正一面谈,一面剥出她衣物下的豪乳,让她张腿面对他,跨骑在他盘坐的身前,以她的女性深深吞没他的男性。
她讨厌这种处境,却被他带领得愈来愈能适应。这样的接触太开敞、太全面,为了避免失控,她必须咬条手巾在口中,不想给人知道这方的光景。
太丢脸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
顿时,充满男性满足感的叹吟,惊动到她,纸门那方的对话也愕然中止。
班雅明!
一声巴掌,门的两方都没有声响,僵凝著气息。
没有人听到有流泪的声音,也听不见美丽脸蛋上忍无可忍的愤怒。无声的痛斥,全咬在颤抖的小小红唇上。
够了。这种卑劣行径,真是够了!
她忿忿拉妥衣衫,也不管自己毫无遮掩的泪颜,也不管在门那方的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她决意要走,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还在乎什么?他明知她包容他的匠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恶意犯规,羞辱她的尊严。他这是在干嘛?跟别人宣示他的主权吗?好证明她是属於他的?
作梦!
包厢正门,在那方的另一侧。她豁出去地推开隔绝两方的纸门,打算就这样横跨那些神秘人士所在之处,扬长而去,却连她这方的纸门都还没推开,就被猝地箝住脚踝,拖倒在地。
「干什么?」他闹得还不够引
「你都不避讳了,我还顾忌什么?」
俊魅的嘴角一勾,立刻匍匐压在倒躺杨杨米上的娇躯,胡乱扒扯她的衣衫,疯狂舔吮任何一处他侵略得到的肌肤。
滚开!他简直下流到极点!
铁臂悍然勾住她膝後,强制她妖冶地分敞自己,迎接他的欺陵。雄壮的饱满强行扩展她的柔嫩,一再地要求她的接纳。她再怎么捶打攻击,也阻止不了他狡诈的挑衅:挑衅她活跃的官能,极度易感的需求,和娇野狂浪的反应。
他就是有这本领,让她去羞辱她自己。
她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真的那么不在乎,仍旧尖锐地意识著纸门那方的人,她还是不敢出声。悲惨的是,他完全清楚她这心态,笑得格外宠溺,从容蹂躏。
汹涌袭来的狂潮,霍然超出她的承受,放声娇泣,急剧地跟著他的挺进激切起伏。无垠的需求愈来愈深,愈来愈饥渴,他已经彻底深入了,她还要更深。
丰乳弹跳著,更显淫浪。可是她此刻无暇顾及颜面,意识全集中在他冲刺时,不断随之摩挲到的欲望核心,擦燃烈火。
他是故意的、恶意的、随意的、非常地不认真,悠然观赏她的沉沦。
纤白的双腿环拥著他,交搭在他腰後,让他迷醉。看她败在自己的高傲自尊之下,真是再可爱下过的风景。汗湿的娇躯,红晕的雪肤,抓攀著他後臂的小爪子,再再令他痴狂。
濒临崩溃的刹那,他咬牙痛吼,愤恨似地冲击她诡丽的幽秘,几乎灵魂都要深陷其中,被她夺去。
紧凑的炽烈中,竞有只小小玉手潜入他们密切摩合之间,硬要参与,揉动她饱胀的花蒂。她被他带坏了,习惯了要在这之上多加琢磨,才能满足她的战栗。
她不晓得这给他带来多大的成就感,对此没有分辨的能力,以为都是这样做的。
他怎能不喜爱她?怎能放过她?
热恋的巅峰,他们成天牵绊著彼此,分开处理日常事务的分分秒秒,都焦躁得不耐烦,只想快快相聚。他们都一样地任性,一样地挥霍,一样地聪明,一样地叛逆,一样地饥渴,一样地充满危险性。
事後好一阵子她才想到,那天在纸门另一方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动离去的?是出於识相,还是出於习惯?如果是出於习惯,岂不代表班雅明以前也有过这种事?那是跟谁?
顺著这思路推下去,结果是一阵恐惧。莫名的冷颤,阻断这令人不安的想法,保卫她自己。
他们应该是出於识相才对。日本人本来就注重礼貌及隐私,这种解释比较符合他们的文化待质,思,可是:心头沉沉压著的不安,为什么还是没有消除?
「那就去看心理医生啊。」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答案。
「吃几颗药,这种情绪症状就能减缓。」回到合理控制的范围内。「我已经好几年没接触这方面的新资讯,也没兴趣。如果按传统方式测量的话,Catecholamine,ACTH血中浓度,嗜伊红血球的下降,都比循环指数的测量还可靠。」
他刚沐浴出来,一身赤裸地拿毛巾乱抹湿发。精壮健美的躯体,魁伟而阳刚,无满男人味的自恋与自傲。不知不觉中,她看到痴了,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
他知道,却笑而不语,不想揭发她这可人的娇憨。
「班,我可不可以回台湾一趟?」蓦地,他的好心情全凝为冷漠,厌恶这类话题。
「我只要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很快就会回来。」
「回哪里?」
「这里啊。」
「你由哪一点确定你回来这里之後,还找得到我?」对於她难得的恳切,他还以的是彻底的决绝,毫不留情。
「可是……家里需要我。」爸爸都再三传简讯给她,劝她回去帮忙。
他冷噱。「放心吧,他们不缺你一个。你不回去,地球照样公转自转,你家的饭店也会照样运作,没有差别。」
他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可是,」他温柔截断她的不满。「我这里不一样,这里不能没有你。」
小人儿慑然心动,被攫走了意志都还不自知。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必留了。」
「那……你要去哪里?」
「到哪里都一样:没有你。我的人生就从此与你无关了,不需奉告。」
他们会就此分手吗?只因为她要暂时离去?
「我不会去很久,真的!我一弄完尾牙活动,我就会赶回这里。」
「好啊,你走啊。」
他冰冷的大方,让她心慌。「我是真的……我保证……」
「用什么保证?」
焦虑的脸蛋嫣然泛红,不自觉地避开与他纠缠的视线。奇怪,他一向都能看穿她的心思,为什么这时候却迟钝起来了?
「你会想要结婚吗?」
是了,就是这个!她就是一直在等他说出这句心里话,不再让她暗自承担。
他冷眼看她兴奋又羞怯压抑的稳重。明亮而雀跃的神采,殷殷地娇嫩期盼,和她在拍卖会上抢著要那幅「秋千」的神情一样。
「班?」怎么不说话?
漫长的沉默,等待变成一种折磨,磨碎许多梦境,渐露现实的刚棱。
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
「你的答案是什么?」她只能硬著头皮催一下。
「我无所谓,要结就结。」
尖苛的回应,轻怱得令她震惊。他并没有拒绝,但这答覆无法带给她丝毫暖意。
「你爱我吗?」
他忍俊不住,喷笑出声,好像她在演一出滑稽喜剧逗他开心。「我知道你平日爱看存在主义的书,可是没想到你什么好的不学,却学梅莉卡多娜,专讲那些没意义的话。」
梅莉卡多娜,卡缪笔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角,也曾在书中追问过男主角同样的问题,被男主角认为这种问题没意义。
因为,爱或不爱,并不重要。
班雅明比她自己更快察觉到她所受到的冲击,立即补上一句——
你什么时候高兴,我们就结婚。
这话说来轻巧,却毫无疗效。
因为这并不是班雅明的答案,她知道,那是卡缪书中男主角,回覆梅莉卡多娜的话语。他自己的答案呢?
突然间,站立变成极其艰难的事。
「贫血吗?」他亲切扶持。「要多吃营养的东西喔。」
她无法理解,中央空调的华厦顶楼,为什么渐渐地令她觉得寒气四逸,很冷,感觉像之前在布拉格的时候。
可能真的贫血,也可能感冒了。
他很乐意照顾他的小病人,很享受她此时无依无靠的全然依赖。他不需再紧迫盯人地牵制著她,开始放松他的独霸,反正她是跑不了的。
连日昏睡,头重脚轻,肚子饿却又没胃口进食。
她虚懒起身下床,喝水服药。好累。
奇怪,睡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还是很疲惫,提下起劲?这样不行,她要是再混沌下去,真会沦为废人,再也站不起来。必须出去走走,转换心情。
偌大的这层居住单位,没什么复杂设计,她随处走走就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留了纸条,也发了简讯,交代行踪,好让他安心。
才走出大门,正要搭电梯下楼,就遇见怪异的景象。
这栋东京华厦,尊贵高耸却隐密,深获政商名流青睐。大家都著注隐私,别说互相往来,连进出之际都难得会碰到人。
前卫的性格设计,使这栋建物看来像座塔,顶层住户只有两间。至少,她进出多次,隐约记得在电梯间看到的住户大门只有两扇,今天却出现第三扇。
也许本来就有三扇,是她一直把其中一扇当作太平门。
不对,太平门设计在隐匿的转角处,不在这区域。
这一犹豫,她忘了进缓缓开敞的电梯门,却专注望向缓缓开敞的那第三扇门。
出来的是个高中生,理著小平头,看起来很单纯,可能甚至有点鲁莽,热心过头。他明朗的笑容在望见她的瞬间,怔了一怔,似乎呆住,随即羞红地垂下视线,客套行礼。
「宗小姐。」
他怎么知道她是谁?而且……中文?这间住户也属於班雅明的?
「我、我是呃,班哥的晚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是谁?
「我是十九。」他被眼前衣著朴实却美艳逼人的娃娃,慑得心跳大乱,口齿不清。「那那个,如果你有空的话,四爷说,欢迎你进来坐坐。」
什么四爷?
「你不知道?」十九错愕,由她灵动的神情就明白她的心思。「怎么可能?那班哥为什么会带你进到这里?」
这又是在说什么?
「这层楼不是什么人都上得来。」这下他可是真的鸡飞狗跳了。「班哥这样等於犯了家规,是要受罚的!」
「十九。」
幽微深处传来的轻唤,像遥远彼岸随风飘来的呓语,隐隐约约,又十分清晰。她从未听过这么美的迷离嗓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著感情。简单的话语,却有古老的诗韵。
门里传来的声音,就是四爷吗?
电梯门寂然合上,静静沉往其他楼层。她不在乎自己没了逃逸的退路,比较在乎班雅明这隐藏著的另一个世界。
「对、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十九尴尬地连连躬身。「我得进去,四爷在叫我。喔,对了,请你千万别告诉班哥这件事,否则我又会被他修理得很惨。」
这倒是,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恐慌。
十九憨憨地望著她半晌,有些飘飘然。
「宗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她?好人?他凭哪一点这么认为的?
「真遗憾,今天你有事要忙。」他笑得分外惋惜,宛如舍不得这份难得机遇。
她没有事要忙啊。她只是……
「你的电梯来了。」
她不用搭电梯,只想搞清这件事!她不耐烦地回望电梯一眼,电梯内的豪华镜面反映她的身影,及局部的外围楼梯间。但,没有十九和第三扇门的倒影。
怎么可能?
她骤然转身,电梯前的楼梯问,只有寂静的两扇门。没有第三扇,也没有任何人。她怔在原地,好一阵子无法回神,没有办法理解,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药效发作了,她觉得好困。但是……
有什么很重要的细节,她不小心错过了,必须赶快想起来。否则一觉睡去,就再难回忆。可是,头很重,重到她无力撑起,得赶快回屋里去。
开门都成为极大的挑战,钥匙卡不管怎么放,就是放不进感应器。眼都花了,景象全都倍增,模糊交叠。她很下舒服,好想吐……
小人儿终於瘫软下滑,倒在精雕铜门前,手中还握著钥匙卡。
隐约中,有人把她安置回卧房,细心地覆上被子,轻抚她发寒的前额。
好温柔。是谁?班雅明回来了吗?
班,我们还是结婚吧——尽管他答得那么心不在焉,她还是很想跟他在一起。
他不喜欢她离开,她也不喜欢跟他分离。结婚吧,至少有那么一丁点保证,分开之後还会再相聚。他不用担心她,她也不用担心他,他们都只属於彼此。
结婚吧,好不好?
辗转反侧,泪湿枕畔。她不知道她连在梦中都在伤心,但有人知道。
微凉的大掌抚在她脸旁,莫名地温暖,镇定了她飘泊不安的心。是谁在疼惜她?谁在呵护她?
小小的人儿,静静地睡,像安歇在弯月如钩的小船里。夜很深很寂,只有波面泛出俏悄涟漪,梦境在蔓延。
睡醒之後,又是另一波迷离。
她怎么……一直迷迷糊糊的?到底睡了几天?刚才是不是又作了什么梦?
才正自床上坐起,搞不清天南地北,就被粗暴的男丁格尔攻击。
「给我吃!吃不完就别想下床!」
班雅明悍然搬来病人用的餐桌,架在床上,强制她吞下一小锅的肉粥,把她吓傻了。
「该有的营养我全煮进去。看你是要自己把它吃下去,还是要我在你喉咙打个洞,灌进食道里!」
难得他会老大不爽成这样。
热呼呼的食物,薰得她晕陶陶。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样?又或著,其实她还没有醒,这一切只是梦境?
「你还发什么呆?」
她恍惚地痴痴仰望他,看他环胸喷火的土匪样,丝毫没被威胁到。
「汤匙好重,拿不动。」
她拿都没拿,还敢讲?「拿不动就把头埋进锅里吃!」
平日高傲的娃娃,忽然脆弱万分,被他这一念,就热泪满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变得好容易感伤,仿佛惨遭遗弃。
「你到底在干嘛?」他一边咕哝抱怨,一边坐下伺候,骂得很难听却喂得很细致,顺著她的小口一点一滴地慢慢喂食。「饿成这样也不讲一声,我买了一堆东西放在冰箱你也下弄,你简直懒得跟神猪一样!」
她啜泣著,委屈咀嚼,鼻涕眼泪全跟著肉粥一起吞,狼狈透顶。这副毫无防备的真面目,没有人见过;只有他,常常目睹。
「班,我们回台湾公证结婚。」
「要办不如去美国办·」对他更简便省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神思缥缈,以缓慢的咀嚼作为无法言语的掩护。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她淡淡抛出诱饵。
「我想也是。」他笑得好轻松,紧蹙的眉心也融化了。「天晓得你是一时在发什么神经,拿这种无聊话题穷开心。」
她钓到的回应,尖钩反刺回她的心。
「不吃了吗?」
「再吃我会吐。」
原先的娇佣,顿时恢复警戒的傲态,不屑他的纡尊降贵。
随便她了。他慨然起身收拾,让她自己去拗脾气,恕不奉陪。
「是你抱我回房里的吗?」她追到厨房前逼供。
「你在讲什么?」没头没尾的。
「我之前本来想出去走走,却在电梯前——」她霍然警醒。「走到电梯前很不舒服,就又折回来了,可是还来不及进门就倒下去。」
他一手扶著流理台侧身回瞪,一手擦腰恐吓。「作完了你的大头梦,麻烦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要因为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