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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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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让外人看了都胆颤心惊……”
我缓缓的点点头。
“我希望事情就这样完结了,不过天一向不遂我心愿,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对了,三伯,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世上的事情也许有巧合,可是却没有如此凑巧的。子蹊那个时候来,一定有原因。当时,府里有什么人动作异于平时吗?”
三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才说道:“没有。府中之人底细都清白,只有一人……不过他当时不在府里,早就走了。”
“我明白,是芮儿。我是一个懒惰的人,只让你查了他的身世,却没有继续注意到它的结果。他到底是谁?”
“暨渊阁大学士温赢的独子,新任王后的幼弟,温芮。大婚那天,他正式以温家公子的身份出现在百官面前,以前他一直都是住在温家的原籍,所以很少人知道。”
我看着眼前的炉火出神,喃喃的说着话:“真是想不到呀,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有想到真的是他本人。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伯把药碗拿开,走了出去,临走的时还对我说:“不要想了,安心养病,这些就留着以后去烦恼好了。”
我又躺回了床上,拥紧被子。这场病来势汹汹,但对我却是一件好事。这可以让我有充足的理由不去直接面对子蹊。我们之间的弦绷太紧了,需要各自冷静一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盯着白色的流苏帐子,虽然有些头疼,可是却再也没有睡意。傍晚的时候,子蹊来了,跟在他身后的就是温芮。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子蹊没有到内堂,等我穿戴整齐出去的时候,奉上的茶都凉了。
“永离,这是温赢的儿子,温芮。他……他是今年恩科的考生。他说不要温相的恩荫,一定要自己凭本事科场夺魁。”
听了这话,我看了温芮一眼,难得的是他没有半分的拘谨。眼神坦荡,神采雍华。原来没有注意,现在看了,眉眼之间和子蹊真有几分神似。
“温公子。”我冲着他笑了,“好志气。”
“周相客气。”他连答话也没有了当时的怯懦文弱,一副名门公子的派头,犹胜我当年。
子蹊放下了手中的凉茶,轻声地吩咐道:“芮儿,你先出去,我和永离有话说。”
温芮一躬身就走了出去,并且安静的关上了门。
“是我让他来的。”半晌,子蹊才开口。
“我知道。除了你,谁也无法指使这个心高气傲的温芮。”见他看着我,我笑了一下。
“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那段时间又是多事之秋……”
“子蹊,谢谢你。”
他的脸扭到了一旁,让我看不见表情。
我看了也只能苦笑。他这样做,无非想让温芮自我门下出仕,这才点我做了学政。如果温芮真的是我的门生,那温家一族就是我的后盾了,眼光可谓高远。而且他让温芮到我府中,也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不然,依照温芮的个性,不可能把我放在眼中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段日子,也真的是过得迷茫而混乱。
“子蹊,我知道我很无理,你说我恃宠而骄也好,说我没有分寸也好,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没有回头,可是声音经过了压抑依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说吧。”
“那天晚上,就是你大婚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谁让你来的?”
啪的一声,我们面前的桌子被他掀翻了,冰凉的茶水飞溅了我一脸,可是我并没有动,只是用一种凝滞的姿态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站在我的面前粗粗的喘着气,双眼仿佛火一样的看着我。
“你拿我当什么?周离,你到底拿我当什么?这几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忘记那天,可是你就这样提了出来……你说,在你心中,这样的事情就如同风过无痕,可以随便?”
我想笑,却再也无法装出笑容;想哭,可一想:那样也太过滑稽,唯有轻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子蹊,算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再看见他,不想再看见天决门的人在京城出现,永离,不要怪我,如果你不下手,不要怪我。”
我看着他,然后转身望着大厅挂的一幅水墨画,那是父亲的好友,也是文坛名宿的一张封笔之作,风雨潍江,用浓重的墨渲染了那种桂林特有的潮湿。我的手暗自握紧,想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可是子蹊,你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要来?”这仿佛我们之间的一种交换,用慕容天裴性命做的一种交换。
他笑了,笑容很是迷离诡谲。
“世上没有如此凑巧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当时我不想看见那个王后,而苏袖说要出来散心,就出来了。永离,你是否感觉我很可怜,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真心信任的人?”
我走到他的面前,揽住了他,柔柔的,他也没有反抗。
“子蹊,这样说真绝情,我不是吗?”
他的手撩起了我散落后背的发丝,头发就像随波流动的水,末了,又回到了它们感觉最熟悉的姿势上,沉沉的披在身后。
“从现在开始,我相信你是。而且,是唯一一个。”
“可是子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连手足朋友都不爱,他会爱他的君王吗?”
他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不是他的君王,我是他的子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蚁,谁也跑不了。”
我轻笑出声。
“子蹊,你的比喻真不好听,可是很生动。”
***
温芮就像一个完全重生的人。当我面对他的时候,除了那张熟悉的脸孔之外,其余一切都很陌生。他很傲气,甚至连到我家中都没有更改名字。也许藉他的家学,此次高中是没有任何意外的,不过如果想考场夺魁,他则少了一份朴素的沉稳。他像一枚精雕细琢的玉,也正因为如此,过于的雕琢,过于的精细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会是新科状元。
阅卷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繁杂多了。所有考生的卷子都封住了卷头,然后有各层的考官一级一级分阅,最后,找出最优秀的几张考卷呈上来。这些人将会在大郑宫正殿,由郑王子蹊亲自出题考试,并由他出头三名。
我的任务不过是把温芮的文章呈到正殿即可。然而纵使我已经在温芮的考卷上作了标记,可是要在这么多的卷宗中保证可以选出来,也要费上一些工夫的。
就这样,关在贡院半个月有余,熬得人都面黄肌瘦了,终于等到了拟定名单。呈报到王宫的时候,累得也就剩下半口气,只想回家搂着被子蒙头大睡。
出了贡院的大门,看见自家的轿子停在那里,总算是舒了口气。
我看见一棵梅树下站着一位白衣抱剑少年,不由暗自笑了一下。
是楚七,他终于还是来了。
“周大人,许久未见,请你喝酒,可否赏脸?”楚七倚靠在树旁,姿势都没有变动,不过手上的那柄剑却极其普通,不是当年那柄黑色紫晶利剑。
话说得毫无诚意,反倒像自己默念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我踱到他的身旁。
“酒就不喝了,不过如果有好饭菜我还是会去的。去天决门的地盘?”
他看了我一下,说道:“不了。有些人你可能不想看见。就去谪仙楼好了,那里有雅间,清净一些。”
他说完,头也没回就向前走,我跟了上去。我让轿夫先回去了。半个月没有出来,身子骨都要锈住了,这次正好活动活动。
一路无语。抬眼的时候,谪仙楼已经到了眼前。楚七先订好了雅间,一等我们坐好,饭菜也很快上来了。四凉一热,最后还有清汤一碗,米饭四两。这里的雅间是用竹帘子隔开的,外面隐约可以看见,所以我们要说话的时候几乎是贴近了脸。
不过这里人声鼎沸,要偷听,怕也不容易。
“楚七,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就是我说我不喝酒,也不能不闻酒香呀。”
他放下剑,拿起筷子夹了口鱼放入碗中,和着米饭慢慢吃着。
“我是真的饿了,这些饭菜虽然简单,可是很可口。倒是你,平日里珍饯美味吃多了,正好清清肠胃。”
我一笑。
“多谢你,楚七。说吧,你想怎么样?”
他放下了筷子。
“少主他……他每天都喝酒,一个多月了,都没有清醒的时候。再这样下去,人会废了的。他想见你,可是我不能再让你如此伤害他。周离,开出你的条件,楚七竭尽所能为你做到。可是,你要永远绝了他的念头。他和你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了他,你什么都能做?”
“是。”
“楚七,你爱他。无论爱是什么,你都爱他,是吗?”
楚七仿佛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睁着眼睛看着我;而后,突然很是坚定的回答:“是。”
“你愿意为他去死?”
“是。”
“背叛他呢?”
“……”
“用你的双手推他下地狱,然后你的心很明白:那是唯一拯救他的方法?你可以承受那样的痛苦吗?天决门和他谁更重要?楚七,等你想明白后,我会帮你的。可是你必须明白,独自承受这一切的滋味并不好受。好了,多谢你的饭菜,不过,你知道吗?我现在甚至连青菜都吃不进去了……”我站了起来。“等你想好了,到我家来找我。不过要尽快。”
“……等等,我答应你。”他的话留住了站在门口的我。
“真的?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他的眼睛如刀锋般锐利和坚定。
“周离,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查出新州军饷的真正去处。到底是谁拿了大头,把那几个人找出来。”
他一惊。
“这由你内阁大学士做不是更合适吗?”
我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了茶杯,冲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明白。
“好,十日之内,我给你答复。那你呢?”
“等你凯旋之时,就是你如愿以偿之日。楚七,周离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说完,满饮此杯。
他喝完站起来,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周离,我还有事,后会有期……对了,你不要再笑了。你见过有些死人脸上凝结的诡异恐怖笑容吗?和你现在的笑容是一个样子的。如果不高兴,绷着一张脸就算了,何苦难为自己,也难为他人呢?”
见他走远了,我靠了椅子,静了很长时间,倒也不为他的这话,不过是懒得动而已。
我叫过了小二,拿起楚七放在桌子上的银子要结帐,可他说我这桌的帐已经被另一位公子包下了。我顺着小二指的方向,居然看见了遥遥看着我的温芮。
“公子,那位公子说,尽听你的吩咐。还要些什么?”小二倒是很和气。
我一笑,把银子放入了他的手中。
“公子,您的帐……”
“这是打赏。”我冲着他笑了一下。
“对了,小哥,你看我笑的好看吗?”
他目瞪口呆,有些结巴,似乎看见了妖怪,可是还算把话说的完整:“好,好看。公子笑得很慈祥,和我亲爹一样。”
噗哧一声,我再也忍不住,乐出声来,他也笑了。
“公子,您还要别的菜吗?”
“不了,给我下一碗素面好了。”
“好,您稍等。”
吃完了面,我就溜达的回家了。到家门口,已经是傍晚时分,看见三伯站在大门外等我,十分的过意不去。赶紧进了屋子,喝了口温热的茶,三伯又拿了两块点心,我也就着水吃了。
“怎么这么晚?轿夫他们回来说楚七找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三伯絮叨的毛病又犯了。我赶紧笑着打住他的话:“不是。他请我吃饭,我们聊天来着。我托他帮我办点事,他……他来告诉我,让我从此以后不要再招惹慕容了。”
终于过去了,从此都成了路人,想起来还是很难受的。
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呆了呆,然后自嘲的笑了一下。
都说我心软,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心软,难受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三伯,我这次托楚七帮我查新州军饷前前后后所有的缘故,看看那些银子到底哪里去了。他十二日后那天准时给我交代。我和他约定好了,下月初二午时,在郊外天决门山庄。你去找一百个精壮的府兵,那天跟我去。”
三伯看着我有些奇怪。
“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多人?要是保护大人的安全,一般都是带三十人。”
“不是保护我的安全,是证据的安全。”
“证据?”
我叹了口气:“三伯,你想呀,这么多银子,从藩库中提出,到流经各个关口,到最终的去向,都是有详尽记录的。我要天决门把这些记录完全记下来,不然的话,如何可以服众?到时候铁证如山,谁也无法抵赖。我去过户部,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这些细帐如果都要找到的话,绝对不下两只大箱子。咱们带去的人又要抬箱子,又要保护这些东西,当然是人多为上了。”
三伯点头,“嗯,好,明白了。只是……为什么是十二日后,不是十天后?”
我看着窗外,声音有些缥缈:“那天是凤玉的生辰。我要去郊外的墓上看看她,索性就一起办了。”
半晌,听他叹了一口气。
“大人,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你可以回家,不要当这个官了。”
不可能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把自己推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拿到了那个帐,我就是这次上下其手动新州军饷的所有官员的共同敌人了。
前走一步是悬崖,后退一步也是悬崖……
哈哈,要是站着不动的话,这个山早晚会塌。
忽然看见远处的鸟飞走了,空留枯枝在颤抖的晃动。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双翅膀,可以带我到任何地方。
我终于还是没有变成鸟,不过,有一只大鸟倒是来了。七天后的一个夜晚,楚七划开了我的窗子,跳了进来。我从虚晃的烛光中看见是他,于是挥退了听见响声而进来要保护我的侍卫。
“楚七,为什么不走门?”
楚七一直看着我,慢慢的走到我面前,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
“周离,我差点被你害死。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都说我天决门在帮助官府彻查新州军饷一事。可是莫名其妙的是,都在传,说我们要彻查这次的细帐……周离,你只让我找出那几个人是谁,可没有说要抄出所有的帐目,我没有记错吧。”
他的声音很低,而我的心情很复杂。
“楚七,你没有记错。我可不敢劳您大驾去给我翻查账本,那些不过是障眼法。好了,找出是谁了吗?”我笑着说。
“要我给你找证据吗?”
“不用,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就好。”
“一共一百万两银子。内宫大太监苏袖得了三十万两,剩下的是大学士文鼎鸶和温赢每人二十万两,余下的三十万两银子打点了朝廷中各部官员,其中,你大概通过旁人的馈赠得到五千两银子。”
我在喝茶,可是那些上好的冻顶乌龙都滋润了我眼前的烛火,顿时,屋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还剩一片清冷的亮色。
“我的帐就不要说了,才五千两银子。”我撇了撇嘴。
“文相拿了二十万两银子,怪不得他最近一段时间连官服都换成了江南织锦斋的料子……早该注意了。辛苦你了,楚七。”
黑暗中,他的眼睛璀璨如天际的晨星,让我想起了慕容。习武之人,都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吧。
“周离,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了,那么你呢?”
我的声音很平静,在这样的夜色中最完美不过了。
“下月初二,辰时,在城外的湖边等我。记住,就你和慕容天裴两个人。”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你还好吧?要不要喝茶?”
“周离,我想知道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到了那天再告诉你好了,现在的我,没有感觉。”
天亮的时候,三伯问我昨晚的事情。我告诉他,一切正常,楚七昨天晚上来告诉我,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其中苏袖的帐只是知道,可是谁也查不出来。
我悠闲的吃着早饭,今天的薏米粥桂花糕非常好吃。
“三伯不用担心,少了他一个人也好办,直接向郑王说就好了。我看子蹊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今天的粥不错,再来一碗。”
三伯接过我的空碗,马上盛了一碗新的,我继续吃。
“光这些已经超过四个箱子了,三伯,看来还要多要些人手……就带二百人好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放下了碗,有些阴狠的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是苏袖,他居然……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的帐都找出来,我要他永不翻身!”
“大人……”
我松了口气。“没事,我没事,三伯。我只是一直把他当了朋友,没想到……我讨厌背叛者。”
“……我知道。”
***
三月初二,天阴,雾雪纷飞,不宜远行。
清晨,谪仙楼一开门,我就在里面喝茶。
我告诉了三伯,巳时去那里接我,一起去天决门的山庄,让他们先在周府中准备。
卯正三刻,天空已经是朦胧一片,似亮非亮。我叫来那天那个说我笑得和他亲爹一样慈祥的小哥,给了他十两银子,要他赶紧骑马到城外的湖边找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果看不到他们,就喊一句:“周离祝愿你们一路平安。”此事关乎人命,不能马虎。他听了马上点头,和掌柜的说了一声就骑马跑了。我又叫了一壶茶水,慢慢的喝着。
时间过的真慢,仿佛一时一刻都可以把我心中热络的血丝和筋络一点一点抽干。
终于,巳时正,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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