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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敢肯定。尽管他可以判断出球场上的假动作,但……低下头去看了看怀中的不明物体——那玩具熊傻傻地笑着。车窗中映入的阳光把它棕色的毛染成了金红色。
——3:00pm,火车上。
“三井,还不快点要赶不上集训了。”不理会赤木的微责,三井直接坐入了座位。
“怎么样?”木暮似乎有些担心。
“她会回来。”他笃定地说。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哦~~~~?是吗?”木暮递过去三井旅行袋里的日文显示呼机:“你到火车站前的几分钟它响了起来。”那上面以粗大的黑体字写着:“大笨蛋,你要害得我赶不上飞机吗???”以下有一段很小很小的字:“如果你胆敢在全国大赛中输给山王……我就不回来了!”三井的脸垮了下来。在他身后,宫城和赤木幸灾乐祸地笑着,而流川趴在车窗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十章
——集训第四天。
集训的日子里,除了樱木留校由安西教练单独加餐开小灶外,其余人都去静冈县代表队常诚高中联合集训,小飒由于担心舅舅的身体状况以防旧病复发便留在了湘北。
这天,因为樱木在进行两万个投球训练,一群人相伴,倒也并不寂寞,小飒毫无用武之地,便觉得闲得无聊,索性度出门去海边走走,说不定能碰上酷爱钓鱼的仙道君呢,丧失了出线权的他不知过得怎样。果然,仙道正在打着呵欠专心致志地钓鱼。
“仙道,好吗?”
“你看着呢?”仙道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说,鱼柱队长已经隐退,放心地将篮球部交给你,任重而道远呀,仙道君?”
“你现在跟我提篮球,可有间谍嫌疑,司徒小姐,现任湘北高校篮球部助理教练?”
小飒嘴巴一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仙道忽然呵呵地大笑:“好了,逗你的。不过说实话,小飒……那天的比赛你究竟希望谁赢?不会一心咒我输吧?”仙道拽着钓鱼杆故作轻松地问。
“关于个人,我希望流川和仙道两个都是赢家,这点你们俩都已经作到了;致于球队,我当然希望舅舅的队伍能赢呀。”小飒对朋友从不隐瞒。
仙道又打了个呵欠,“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三天后,集训结束当天10:30AM,火车站。
晒成红棕色的人们在一周以后回来。三井一下火车便很认真的向前来迎接的晴子请教了关于那个手势的问题。没想到晴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是吗?三井学长好幸运呢……“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手势吗……如果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的话,也许会想做那个手势啊……”已经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那个手势,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啊。”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三井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么,她是在说……她喜欢……我吗?他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当天11:00AM,湘北篮球馆。
流川也晒得就像干制的大虾一样黑里透红地回来了,而樱木的特殊训练也终于在历尽千辛万苦后宣告结束。流川左顾右盼,似乎缺少了某个噪音来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晴子:“小飒呢?”
晴子心里一惊,眼色暗淡下去,才说了句“她不在”便转头跑了出去。流川刚想叫住她,樱木就冲了过来:“你这个死狐狸,你又耍了什么诡计气跑了晴子小姐?我决不饶你……”
“小飒呢?”流川任凭樱木揪住自己的衣领,只顾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走了!”走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走了,为了赶头班机。”樱木抓住流川的手突然被格开,流川疾步奔到安西教练身旁:“为什么让小飒走,教练?”
安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一向冷静的学生居然说话语速超过了1字/秒,而且额头青筋暴露,千载难逢呀。但他也知道这不是欣赏的时候,否则就算他是安西的舅舅也没辙。不过……“她要走,也必须走,那边有事,谁也拦她不住。唉……”安西平摊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流川的眉头越揪越紧,“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不知道,她也没说。”流川紧紧地攥着拳,脸色阴沉地可怕,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忽然他掉头就走,安西追问:“你打算怎么办?”流川不语,心里下定决心:全国大赛结束后,去中国!“其实小飒只不过回北京接她回国的父母,她还说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快赶回日本观看你们的比赛。”安西说出真相,再玩下去恐怕富士山火山口要爆发了。
然而,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兴起。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当日2:00pm,街道。
今天是晴天,却没有夏日该有的那种清清爽爽的味道。阳光显得有气无力,象是缺了点什么。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而街心花园里的玫瑰孤独的盛开着。
三井皱着眉,两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闲闲地逛着。虽然随身听里放着热闹的摇滚,他却什么都听不清。因为他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真奇怪,他明明记得晴子在说明那个手势的意思的时候,实在是很小声。可是为什么……就象是平地落下一个惊雷,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也许,真的已经到了认真面对那个问题的时候了。
三井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刚走到那家已有十多年历史的老花店旁。从这里再拐过一个弯,就是他家。再过去一点的那幢房子,门口挂着“木村”的牌子。十年前,好象也差不多就是在这个地方,他遇上了那生来便是要克他的煞星……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因此他很不耐烦的拿起来就问:“谁?”
“HELLO,大笨蛋。”清晰而又遥远的声音,无惊无喜地传来。让他几乎错觉她其实一直都没走远过,因为那声音,熟悉得让人心疼。一时间,三井竟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
“有没有很好地照顾我的熊啊?它的鼻子好象要掉了,帮我缝一缝。”
“我可不是保姆。”她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三井觉得耳朵中的嗡嗡声消失了。
“对它好点……你知道我一直管它叫什么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忍着笑。不好的预感又浮上心头,因为每当她笑得越开心,倒霉的那个人越有可能会是他。“我一直都叫它小三熊的。”刚想发作,又听她说:“至于樱木管你叫什么,那是你们俩自己的事情。我先声明这个名字的所有权是我的。”
三井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跟着她天马行空地乱聊,重新回到他一直想说的正题……在他被她绕得昏头转向忘了本意之前。“仔细听着。”三井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我们……会赢过山王,我们要做全国第一。”
“我知道。”
“那么……”他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他擦肩而过,身旁花店里的百合花开得正好,花瓣上莹亮着的水珠,让他想起她的眼。“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三井一字一字地吐着,缓慢而吃力。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阵沉寂,然后她带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集训很辛苦吧。”又想转移话题。三井几乎咬牙切齿。
“晒得够呛吧……我给你买的球鞋旧成这样,你有没有好好爱惜?”好象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在哪里……
“很少看见你穿牛仔裤的样子哦……不过还是穿运动服的时候比较帅,尤其是那件阿迪达斯的时候……”等等,等一下!
“这家花店的百合开得真好……”在她淡若轻风的声音背后,隐隐约约有那首《EYESONME》传来。据他所知,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放这首歌——不巧正是他身后,偏东约30度,20多米的咖啡厅。三井猛的转过身去。
Isawyousmilingatme,wasitrealorjustmyfantasy?
……
soletmeetoyouclose,asIwantedtobecloseenoughforme,tohearyourheartbeatingfast,
……
她就站在那里。至于她身后是什么,他不记得。淡淡的紫色的长裙,梦一般飘逸,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双肩。她一向如此,淡淡的,闲云野鹤般。就象天上来去自如,舒卷随意的云朵,也象自开自落,悠然自在的百合。
她站在那里。向他扬着手中小巧的手机,另一只手拉着肩上的背包,歪着头,浅浅地笑着。“我通过了东大医学院的入学考试,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好辛苦,我快背死了,那么多资料……”她,在那里。
阳光开始一缕一缕地挣出了由灰变白的云朵,洒在玫瑰花绿得发亮的叶片上面。天好蓝。阳光好温暖。而百合自由自在地,在他身旁开放。“大笨蛋?你呆掉了吗?”那是她,她在笑。
……
Darling,sosharemewithyoulove,ifyouhaveenough,Yourtearsifyouareholdingback,
Orpainifthatiswhatitis
……
他七岁那年抱着老爸新买的玩具熊上街,被一个小小的女孩象尾巴一样跟着,直到他同意和她下五子棋,然后惨烈地输掉了生日礼物;十岁的时候他出过一次水痘,一个星期内她到他家“拜访”了十四次,很不客气的吃掉了他所有的点心;十四岁他升入了初中。得MVP的那一天,她给他的奖励是让他请她吃大餐;高中那段混乱得不堪回首的时光,只有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和街头的混混打架,双方都头破血流的时候,一直都静静看着的她将书包往他脸上一扔——“送我回家。”……
三井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仔细地,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似乎每一次,只要和她在一起,吃哑巴亏的人就注定是他。三井颇有不甘地想着。不过,他决定了。这一次他决不放手。盈子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人,开始笨拙而又缓慢地,模仿起她一星期前在飞机场对他做过的动作:先指指自己的鼻尖,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肩头。他向她伸出手来。固执而又认真地,向着她的方向。
他是在说,他喜欢她……就象她也喜欢他,一样……他居然会懂,他居然会做。那平时智商只有60的笨蛋,也会有这样的一次,傻傻地说他喜欢一个人呢……这时候一点一滴爬上心来的,应叫做感动吧。其实,他认起真来的样子,也有点帅哦……
盈子垂下了眼帘,抿着嘴,轻轻地在原地晃着,想了一会。缓缓抬起来的那张脸上,盛开着樱木牌的白痴笑容。三井觉得头皮发麻的同时,听见她可爱得让他想昏倒的声音:“可是……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做过这个动作吗?”他已经在吼。
“有吗?”她认真得让他也怀疑起来。“我不记得了。”
“呜…………”三井在瞪了她足足三十秒之后,转身就走。“喂!”盈子急急跟了过去:“拿来。”
“什么?”他居然一反常态的一脸悠闲的笑,看她将手平摊在他面前。
木村盈子开始有非常不祥的预感:“我的小三熊啊,还给我。”
“什么熊?我不记得了。”就只许她一个人得健忘症吗?
“怎么可以……是你给我的,旧旧的那个啊。”
“我可不记得给过你什么东西。”三井发现自己终于有一次占了上风,因为他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只要他不把熊还给她,她就会一直这样缠着他想要回去……“再说,一个旧玩具有那么重要吗?旧了的话扔了岂不更好?”三井随口说着,却见她拽住了他的衣领,努力地克服着二十多厘米的差距试图威胁:“小飒的玩具狐狸,是再旧也不会扔掉的,我的小三熊也是一样。因为它只有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个,一旦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明白。所以才会冒着被她掐死的危险,这样逗她。因为对他而言,她,也只有一个。
盈子放开他,大步走开,又想起什么,将手中的大背包再度扔向他的脸——“送我回家。”揉着脖子的人,眯起眼望着那率先跑向路口的浅紫色的身影。阳光从她身后,向他迎面而来。是个多么好的天气啊。这就是有阳光的感觉哦!你,感觉到了吗?
——当天7:00pm,湘北篮球馆。
“今早6:30飞向北京的CF811次航班于起飞后30分钟坠机并沉入海底,抢救工作仍在紧张地进行,据专家推算,无一生还者。”各大媒体的严肃报道在湘北篮球部而言无疑是宣告了一件事:小飒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一个活泼顽皮、青春可爱的女生就这么匆匆消逝于世间了,没有人愿意相信。
盈子、晴子、彩子都止不住地哭了,从翔阳赶来的冰儿和从陵南过来的仙道愣在了当场,安西埋首于腿间,其他人默不作声。
流川突然有了种丢东西的茫然,他想去找,哪怕找遍整个宇宙都在所不惜,只要能够找到,而且一旦找回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任它而去。然而他不知从何找起,茫茫尘海,他要的早已脱手而去,再也寻不回了。流川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空虚迷幻,根本不复存在。流川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流川!”赤木担心地喊。流川头也没回,“训练时叫我。”
还是一样的石桌,还是一样的大树,却没了一样的人。
流川站在树前,往事就如潮水一般侵袭而来:小飒刚来的时候就参与了三井的斗殴事件,一个原以为含蓄的人居然天不怕地不怕首先射出了那至今还危害人类生命的银针;对我视而不见,一出手就扎破了篮球,简直是个暴力狂,却又微笑求助,转而诬赖恐吓,变脸比变天还快;与樱木同流合污还不惜花两个小时就为了证明我与那个玩具狐狸的相似度;还敢吵醒我睡觉,混蛋,那次我早就知道是你打扰我睡觉而不是三井,要知道打扰我睡觉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轻饶,惟独那次对你,我居然下不了手,混蛋,你却得寸进尺,洋洋得意,反踢了我一脚,其实你根本踢不中我的,即使你武功再好;为了赢比赛不惜自残身体,忍得住碎骨的痛苦却无法忍受我违心的一句嘲讽的话;我看见你被那么多人宠着就不知不觉说出的恶言竟让你伤心许久却仍对我笑脸相迎;……
“不过,有的玩具,太珍贵了,一个就够了。再旧也不会换,再破也不会扔,丢了也要找回来的。比如……那个狐狸。”骗人!一切都是骗人!你现在不就扔了,不要了吗?为什么你要骗人?
混蛋!流川一拳狠狠击在树干上,拳面的关节处已渗出血来,可如果这点痛能够抵消心里面那绞心的刺痛他倒也乐意,只不过不可能……
小飒,为什么你要来?既然要走,既然不会呆在我身边,那从一开始你就别到这来,别来招惹我呀!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流川沉缓地抬起头,眼前的景物似乎都蒙蒙胧胧,忽然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发现了一个将近一人高的巨大绒毛狐狸在向篮球馆缓缓移动。难道看花眼了?流川揉揉眼睛,没错,绝对不是海市蜃楼现象。于是流川下意识地跟着那只狐狸进馆了,耳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噪音。
“哎呀!累死我了!这只狐狸太沉了,所以我只有绑在身后背回来,倘若姿势不雅,还请多多包涵……你们不要这么张口结舌嘛!被狐狸吓着了?这只狐狸狠可爱的,所以我才为了与卖主从1800元砍价到1798元花了足足两小时,因而误飞机了……哎呀,不要横眉冷对我嘛!我知道误了飞机是我不对,可是放心,我父母知道家在哪儿,我不去接他们也能安全到家的……你们怎么还哭丧着脸?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大不了我明天走就是了……”
小飒发现大家的神色始终不对,盈子噙着泪光道:“小飒,你没事太好了……”
“那当然,我一代侠女能出什么事?”
冰儿吐了口气:“CF811航班失事了,小飒!”
小飒若有所思,拍拍冰儿的肩膀:“天灾人祸,无人可免,在劫难逃。我知道你们心地善良,可是每天天灾人祸不断,你也担心不完,各位,节哀顺便吧!”
彩子两眼一翻,知道大家的担心白费了。
仙道无奈地说:“小飒,如果你没有误机,现在我们该为你寄冥钱了。”
“啊”小飒掏出机票一看:CF811,天哪!自己居然刚从鬼门关溜达一趟回来。小飒刚准备烧香拜佛以谢神祖的大恩大德,忽然感到后面身子一沉,回头一看,原来流川在身后抱住了那个硕大无比的狐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