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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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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国兴说完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缓缓地站起来,双手前伸:“我有罪,你逮捕我吧。不过请别将我想得太坏,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想保住我的饭碗我的名誉,我对不起她!”

孔玉清面无表情地掏出手铐戴在了蔺国兴手上,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付宁月。”

很快,公安局就查出了付宁月的相关资料,本市名叫付宁月而且一年内死亡的只有一个,家住在水一方小区,死时年仅34岁。她的父母均在本市没有记录,只与丈夫住在一起。

警方以为查到这,本案案情基本明朗了,凶手应该就是付宁月的丈夫常俊逸。但再查下去,孔玉清郁闷地发现,常俊逸正是几天前j市疗养院纵火案的死者,而且他已经在疗养院住了有半年多了,入院原因是受不了妻子尸体被盗精神失常,半年没有出过疗养院了。

常俊逸怎么可能是凶手?他根本就没有作案能力。

另一方面,文沫与崔志佳在付连山的妻子赵程程身上发现了疑点。付连山死后没多久,赵程程从银行卡上先后支取了人民币共计10万元,去向不明。警方询问她钱的用途时,被她眼神躲闪地含混了过去。

三天后,赵程程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地出了家门,一路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有没有人跟踪,还特意在她家附近兜了几圈,最终来到了市中心的一间咖啡馆。

警方从对她起疑开始就安排了刑警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警方的视线。咖啡馆里,靠窗位置坐着一名同样戴着帽子的男子,微低着头,不时向门边扫视一眼,当看到赵程程进来后,他忙举手示意自己的位置。两人交谈片刻,赵程程递给他一个包裹,之后便起身离开。

还没走出咖啡馆,赵程程及位置上的男子便被警方控制住了。那名男子一边奋力反抗,一边高喊着:“姓赵的,算你狠,敢害老子,老子让你那死鬼男人做鬼都做不安生!”

审讯得知,该名男子名叫李得胜,是付连山请来的杀手,前后已经为他杀过两个人了。阚怡然和常俊逸都是被他杀死的。而赵程程在付连山死后就接到了李得胜的电话,对方声称付连山还有笔尾款没有付清,如果赵程程不给钱的话,就要把付连山让他做的事公布出来,让付连山身败名裂,赵程程只得乖乖给钱,没想到被早就盯着他们的警方一网打尽了。

事到如今,赵程程只得交代了她所知的事实,案件到此峰回路转。

原来,阚怡然也是安明珏移植手术的知情人,最关键的是,阚怡然借着职务之便影印了一份病历,并以此威胁付连山帮她安排了更好的职位。很显然,阚怡然不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在又一次开口向付连山索要巨额封口费时,付连山真正动了杀心了。因为付连山深刻地认识到阚怡然有多么地贪婪,那就是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平,只有她死,付连山才能真正摆脱她。

于是,十万元,买了阚怡然一条命。

当凶杀案开始后,付连山最先想到的凶手就是常俊逸,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付连山决定先下手为强,故技重施,买凶纵火,直接烧死了常俊逸。

当他得知常俊逸已死,自以为安全时,却被真正的凶手杀死了。

节外生枝

阚怡然的手里有安劲松等人暗中盗用病人健康器官的证据,之后付连山忍受不了阚怡然的敲诈愤而杀之。阚怡然死后没多久,连环杀手开始行动了。看来阚怡然生前给自己买了份保险啊,只要自己一死,这些导致她死亡的元凶也逃不过被人杀死的下场。从时间上来看,连环杀手肯定是阚怡然引出来的。

警方已经知道阚怡然手上原来的证据就是付宁月年纪轻轻却得了癌症去世的内幕,也知道了付宁月与丈夫常俊逸相隔半年先后死去,那现在为付宁月报仇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付宁月是家中独女,父母都是文质斌斌的人物,说不好听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两人一直都在外地教书,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而付宁月结婚这几年夫妻二人好得蜜里调油,几乎天天形影不离,根本容不下别人涉足,她生活中除了丈夫再没有第二个男子存在的迹象。

据文沫的分析,本案凶手男,30至40岁,身体强壮,有良好的经济条件,拥有或者能便利使用车辆,与付宁月关系匪浅。可是不管警方如何调查,都没能发现符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

孔玉清心中对文沫的轻视已经无法掩饰了。这么多年过去,原来学校中那位被老师们评价为观察敏锐、悟性高的好苗子也不过如此。线索已经有了这么多条,却仍然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大致的推断在真实的凶案面前能起的作用何其有限。孔玉清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转行做了刑警。如果一直在犯罪心理学领域混,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饿死了呢!就这么点分析,是个看过本心理学相关书籍的人都会说,可是有什么用?

不能指望着文沫一个人,这次破案的功劳孔玉清希望是属于自己的。他前段时间听说贡副局长身体不好,过了年估计就要病休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有突出表现,那么副局长的位置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孔玉清在没有跟请示上级领导批准和情况下,擅自和电视台联系,通报了附属医院系列杀人案的进展,并向社会公开了警方现有的关于犯罪嫌疑人的资料。

电视台一经播出。直接后果便是在整个j市闹得人心惶惶,附属医院更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在附属医院看过病的人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也是被误诊或者盗割了器官,全都涌向了别的医院做身体检查。而附属医院门口更是被失去理智的曾经有亲人死在医院的家属包围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单位的不敢出来,交接班的不敢进去。整个医院的秩序荡然无存。

更让文沫郁闷的是,孔玉清在通报中加入了自己的主观判断。不止一次地当着全市人民的面诋毁凶手,说他是付宁月的秘密情人,生前得不到付宁月的心,死后盗走了她的尸体。还大胆地斥责他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言辞之激烈,估计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受不了。孔玉清的做法是警方办案的大忌,惊动嫌疑犯还在其次,如果让嫌疑人对警察产生了仇恨心理,铤而走险下,没有人能预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孔玉清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振振有词地说群众有知情权,毕竟这么大的连环杀人案早就传出风声去了。如果警方藏着掖着,只会让群众觉得警方无能,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公布,还能让群众帮着一起把嫌疑人揪出来。

本来孔玉清在公安局的人缘就不好,早有人看他不顺眼想把他从副队长的位置上弄下来,正愁没理由呢。这下好了,孔玉清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撤职处分,回家反省。

接下来的几天孔玉清没在大家面前出现过,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视事业如自己生命的一个人,在公安局里丢了这么大的人,短期内估计他是不会出现了。

夜幕再次降临时,孔玉清终于从待了三天的家里走了出来,脸上胡须遍布,双眼满是血丝,他的憔悴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他也没走远,只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烧烤店。

三天时间,孔玉清滴米未进,饥饿感最终占胜了他的脸面,促使他走出了家门。冬季,烧烤店的生意并不好,整间大厅冷冷清清,只有一桌人正在吃东西。孔玉清随便点了些烤串,叫了一打啤酒,没等烤串上桌,啤酒已经被他喝下去两瓶了。

孔玉清平时本质上是个很自律的人,很少喝酒。现在心情不好,举杯浇愁愁更愁,再加上几天没吃东西,两瓶啤酒下肚,他就露出了醉意,一杯又一杯酒灌进喉咙,囫囵吃下烤肉,喝光所有酒,付了帐,才一摇一晃地往家走。

进了家,孔玉清基本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卧室走去,却在刚进卧室门时灯就亮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他的床上,孔玉清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他的长相,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酒精的作用,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钟,他看到那名男子起身向他走来。。。。。。

文沫跟崔志佳两人去了常俊逸母亲王崇华家。昔日的商界女强人脱下职业装穿着家居服,看着就像个平凡的家庭主妇,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强干。整间别墅只有她跟保姆和司机三人居住。

王崇华对警方的到来表示不解,自从她的儿子去世后,她有些精神不济,对外界发生的事不够了解。常林像保镖一样站在她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位警察。

王崇华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知两位警官今天到我家来有何贵干呢?”

崔志佳抢在文沫前面开口:“王女士,今天我们冒昧打扰,想问问关于你儿子儿媳的事。”

还没等崔志佳继续把话说完,王崇华焦急地打断了他:“你们找到了杀我儿子的杀手了?”

崔志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已经抓到了纵火的元凶,也知道谁是幕后指使,那个人已经死了。不过今天我们主要是想问问关于你儿媳付宁月的事。”

王崇华听到崔志佳的话后,神情好像吃下了一只令人恶心的苍蝇:“她什么事?我能知道她什么事?俊逸自从遇到她后再没听过我的话,现在她死了,我儿子也死了,还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一骨脑地说完,王崇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常林,看到常林神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是才舒了口气。

婆媳之间的事,崔志佳即使明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人同样深爱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无法和睦相处呢?付宁月与常俊逸两人的死都没能让王崇华放下心中的芥蒂。

王崇华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我对付宁月真的谈不上了解,我认识她不过三个月他们两人就结婚了,结婚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幢房子里。”王崇华一边说,一边充满感情地打量了整间屋子:“这间别墅原来属于我儿子,是他们结婚时我送给俊逸的礼物。他们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我有空时也会过来一起吃顿饭。没想到,转眼间,物是人非,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一个人。现在想想,我好后悔,以前我总是忙着工作,总想着以后会有时间,直到太迟了。。。。。。年轻人,我心中的苦你们能懂吗?”

崔志佳凝神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地点头应声,一副知心听众的样子。王崇华心里压抑的情绪慢慢舒缓出来,神色平和了许多,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现在想想,宁月是个好孩子,俊逸是男孩子,没心没肺的,这几年都是宁月记着我的生日,陪我逛街,我对她却不太好,唉,这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崔志佳趁机问道:“这几年里,有没有其他男人跟付宁月关系比较好?”

王崇华一下子警觉起来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家宁月在外面有人?”

“不是,不是,我是说,付宁月有没有其他的关系较好的男性朋友或者亲戚,没有半点诋毁她的意思。”

王崇华仔细回想了半天:“没有,就算有我也没见过,宁月和俊逸好得跟连体婴儿似的,连我都显得多余,哪里还有其他人能插足他们中间。”说完,她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了,情绪明显地低落了下去。

一直站在她身后跟个隐形人似的常林适时地安慰起了王崇华,阻止了崔志佳继续提问,三言两语地打发了他们两人,扶着王崇华向楼上卧室走去。

又一条死胡同,在王崇华这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走出别墅的大门时,文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自寻死路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

孔玉清只昏迷了一小段时间,就被一盆冷水浇醒。冷水上身的瞬间,孔玉清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呵呵,想不到电视上意气风发的警官同志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孔玉清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却无奈怎么看眼前人都是重影,他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那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正对着灯光,像神祗般出现,决定着他的命运。

孔玉清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他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站起来,却被那人轻易地一次又一次一脚踢翻在地。那人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戏耍着他,取笑着他。

在他又一次挣扎无果,再也无力起身时,那人缓缓地蹲下身,拍拍他的脸,语气中充满轻蔑:“呵呵,就这么点本事?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说要抓我吗?现在我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怎么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呢?”边说,边将脚移到了孔玉清的手上,狠狠地踩下去。

孔玉清喊叫的力气都没有,拼命地想抽回手,那人不但更用力地踩下去,还残忍地将力量全集中到脚跟上,边笑边嘲笑孔玉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当面跟我较量,你也配?看看你这熊样。起来,站起来!”

孔玉清心里早憋着一口气,就着那人拽他的冲劲一瞬间站了起来,右手握拳冲着那人的肚子全力打出去,一击中的还没来得及后退。便直接再次被那人一脚踹趴下了。那人揉了揉肚子:“呵呵,这就是你全力一击打出来的效果?都不如个三岁的孩子!看我的”

还没给孔玉清反应时间。那人一拳打在他右脸上,他连反应时间都没有,更没有多余的力量反抗,酒精的作用使他迟钝如同八十岁的老翁,只能本能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任那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半个小时后,随着那人落下的着手越来越没有力气,那人终于渐渐停下,冲着他吼道:“你看看你过的日子,老大的年纪只有这么个狗窝,你懂什么叫*吗?有人爱你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对我妻子的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懂。永远都不会!让我来帮帮你,解救你脱离你这可悲的人生!”

那人拿出之前从厨房找到的切肉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孔玉清的脖子。一直养精蓄锐的孔玉清怎么甘心这样被害,看准时机躲过了落下的刀。手脚并用地向卧室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躲闪着身后的刀,他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是他的家,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只要坚持到客厅,茶几下有他放着的配枪。只要拿到枪,他就可以掌握主动权,抓住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不在话下。

近了,更近了。眼看着他到了茶几边上,手已经摸到了枪柄,后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握紧枪,慢慢地转过身来,用身体挡住了那人的视线,看着那人又一次挥舞着刀要落下来,他只能想办法出声阻止:“慢着,咳咳,我知道今天是难逃一死了,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你到底是谁?你妻子是谁?你跟付宁月什么关系?”

那人停下来,认真地看了看他:“呵呵,你们警察都是笨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从来不用脑子,告诉你也无妨,付宁月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复仇。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不要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受死吧!”说完又举起了手中的刀。孔玉清也不再与他周旋,掏出枪,对准那人,开枪!

“咔、咔”两声空响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孔玉清惊讶地盯着手中的枪,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枪里还有三颗子弹,怎么会?那人缓缓地将没拿刀的手伸进上衣兜,掏出了子弹,当着孔玉清的面翻手任子弹滑落地上:“你以为我会不事先搜查你的家就任由你跑出去?让你跑出来,不是你有多本事,而是我还没耍够你,现在,你可以不带任何遗憾地去死了,下辈子再做警察,记得把枪藏得严实些!”一刀刺进孔玉清的胸口,在孔玉清大口大口地吐血时,那人蹲下身平视着孔玉清的眼睛,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拿过他手中的枪,捡起地上的子弹,揣进自己怀里。

之后那人掰开孔玉清的嘴,拉出他的舌头,用刀一点点割下,包裹好摆在尸体旁边,小心地清理了整个现场,之后虚掩上门,趁着夜色离开了孔玉清的家。

第二天,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空中,住在孔玉清家对门的小王准备下楼买菜时看到了他家大门开着条缝。虽然跟对门邻居不算熟悉,但好歹也一层楼住了一年多,看到门开着于情于理也得告诉一声。于是小王敲敲门:“有人在家吗?你们门没关。”木门应声敞开,屋内一片安静,小王便迈进门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没人在,却在客厅的沙发前看到了瘫坐地上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的孔玉清!

文沫接到市局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们两人刚刚离开王崇华的家,孔玉清居然死了!

文沫看到孔玉清死状时心不由一紧,同学一场,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再次相见却以他的死亡为结束。陈法医一边检验尸体,一边现场解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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