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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年的第一天清早,我接到上官清的电话。她说小远,我是上官清;我要走了,去一个可以真正追随自己的地方;小远你一定要记得我啊,就像记得你的小米一样。
我打开堆满水气的窗户,新年的第一阵风很凉,就像小米捶在床边的那双无力的手。在窗台上,放着一张叠的很工整的信纸。我打开后看见一张很破旧的病历单,上面写着在多少年前的一次心脏移植手术;而在捐献人和受赠人的署名里,是那两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名字——小米和上官清。
上官清
小远,我走了,去一个可以真正追随自己的地方。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你一样,也觉得小米就像是过去的另一个我;原来我的生命就是在延续小米对这个世界的不舍,还有对你的爱。
小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没有遵循好自己的承诺,我还是带着另一份怀念离开了,就像多少年前的小米。
小远
小米,上官清她真的跟你一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带着我对你的怀念离开了。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
小米,上官清的心跳真的是在继续着你对我的不舍和爱吗?
1/3的几幕剧(4)
院子里的炮竹声划破了新年的寂静,我听见年轻的生命在天真地向这个世界咆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屋里,铺满了整个地面;窗外的苜蓿花也开始沸沸扬扬地盛开了。
我抬头看见那灿烂的天空中,露出迷人的笑容,就像小米和上官清的脸,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亲切地叫我“小远”,一直陪着我看到惨烈的夕阳,听完我为他们弹奏的古老乐曲。
伊丽莎白的微笑(1)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我在这妈妈。”
“伊丽莎白,放心吧,德古拉会回来的。”
“妈妈,我怕。”
“傻孩子,傻孩子,会回来的终归会回来的……”
伊丽莎白
庄园里的郁金香盛了又谢,谢了又开,大片大片的花瓣映在城堡苍老的墙壁上,那一道道班驳的影象就像德古拉临走时在我面前留下的眼泪。
我小心的用银杯盛着他的泪水,已经是第五年了,银杯里的泪水挥散在城堡的每个角落,杯底泪水沉淀的痕迹在告诉我,德古拉他一定还活着。
妈妈说会回来的终归会回来的。
德古拉
苏格兰辽阔的草原上每天都可以看见成群的猎鹰盘旋在空寂的云层之间,我很羡慕那些自由飞翔的鹰,可以一日千里,飞回英格兰,飞回爱丁城堡,永远守护着伊丽莎白。
五年了,马背上的佩剑已经磨损,刀口不再锋利。有一天我的侍卫对我说,德古拉王子,您有白头发了。
我想伊丽莎白应该依旧美丽,就像庄园里每年都会盛开的郁金香,灿烂无比。
“德古拉王子,我们可以返程了吗?”
“呵呵,你想家了是吗。”
“王子殿下应该也会想念伊丽莎白公主吧。”
“呵呵,可以回程了,等我们收复苏格兰的最后一片土地,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伊丽莎白
德古拉还活着,从苏格兰回来的骑士们说王子依旧健壮,正带领着英格兰英勇的人民征服荒蛮。
我问过母亲,为什么一定要去征服。母亲告诉我那是男儿应该的作为。
我说妈妈,我不要德古拉去征服荒蛮,我只要他留在庄园里。
每天,我坐在城堡阁楼的窗台边,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融化了爱丁城堡,一如我对德古拉的爱恋,悄悄浸噬在宁静的泰吾士河里。
我在等,等德古拉和他的骑士门凯旋。
德古拉
伊丽莎白依旧在美丽的爱丁城堡,每天等待着朝阳的升起和我的归去。我已经可以望见北冰洋的湿凉的海水,最后一片土地已经不再遥远。
我在苏格兰的拉吉什教堂遇到一位牧师,他告诉我他在静静地等待他的妻子。我问他即便在战火中也依旧如此吗。他点头,说是的,三十年了。我说我的伊丽莎白公主在孤独的城堡里等着我回去,五年了,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彼此。他抬头看着我,在胸前划着十字,说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三十年了。
离开教堂的时候我看见夕阳的余晖撒在精致的钟楼上,古钟缓缓的敲响了六下,那位牧师出来跟我们道别,说主会保佑你们的,我说我们是敌人。他在胸前划着十字,说阿门……
“伊丽莎白,今天去听祈祷文吗?”
“不去,德古拉就要回来,我要在庄园里等他。前线的骑士们已经回来,而我的王子也会回来。”
“伊丽莎白,你会感动上帝的。”
“妈妈,我要感动的是德古拉,不是上帝。”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的微笑(2)
前线的骑士们陆续的回来了,染血的盔甲,凌乱的头发,还有苍劲的面庞。我开始幻想着德古拉来到庄园时的情景,一定会有大朵大朵的郁金香为我的王子浓烈地绽放。
泰吾士河的流水依旧静谧。
德古拉
仆人告诉我,说王子殿下,我们已经到了威尔士。
我已经可以嗅到英格兰泥土的芳香,夜空中的星月也变的熟悉,路边盛开的紫苜蓿沸沸扬扬的飘零了一地。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我在这,父亲。”
“伊丽莎白,明天你跟你的母亲去挪威。”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去挪威。”
“因为挪威的王子在等你。”
“不,父亲,我不会去见挪威的王子。”
“伊丽莎白,这是我的命令。”
伊丽莎白
父亲突然告诉我明天我要跟随母亲去挪威,去见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父亲为什么会说那个男人在等我,而他又为什么要等我呢,难道两个从未见面的人也可以终此一生吗,即便他是一个王子。
我希望今夜的黑暗永远不要结束,明天也就永远不会来到,我不会去挪威,而德古拉,他会穿破黑暗的束缚,带着光明来到我身边。他就是太阳。
如果明天朝阳依旧升起,而德古拉,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离他而去,没有守在爱丁城堡,违背了誓约,他将如何面对呢。
“王子殿下,还有两天我们就回到英格兰了。”
“是吗,我盼望这一刻已经五年了。”
“德古拉王子,伊丽莎白公主一定在爱丁庄园里等待着您的出现。”
“是的,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次也一样。”
德古拉
只有最后的两天了,我会赶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回到伊丽莎白的身边,在她的鹅绒床前等待她睁开双眼。就像神话传说中写的那样。
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我的马儿依旧迈着坚强的步伐,或许他也有一个等待一生的愿望吧。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该走了。”
“妈妈,一定要去吗。”
“这是你父亲的命令,伊丽莎白,命令不可违背。”
“那妈妈,命令不可违背,誓约就可以违背了吗。”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该回来的终归是会回来的。”
伊丽莎白
德古拉没有在最后一个黑暗被驱散前回到我的身边,我想他已经尽力了,只是我感动了德古拉,却没有感动上帝。
我在窗台上留给德古拉一封信,我希望他能打开信封看完我写下的字,如果誓约真的会被我们遵守,那就请他等我回来。
帆船越过英吉利海峡,我回头望了望遥远的大陆,我可以看见德古拉跟他的骑士们正在走进爱丁庄园。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王子殿下,公主去了挪威。“
“去了挪威?什么时候?“
“昨天。“
“昨天……“
德古拉
我回到了爱丁庄园,我以为伊丽莎白会在鲜艳的郁金香中为我起舞,但是她已经离开了,在我回到城堡的前一天。或许她真的等了很久,是我违背了誓约。
伊丽莎白的微笑(3)
伊丽莎白的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香味,灯台上的蜡烛还未燃烧待尽,柔弱的鹅绒床上还显现着伊丽莎白的身影和褶皱。
阳光洒进屋里,照在伊丽莎白的画像上,一如我离开时的那样,她的微笑同样迷人。
我在窗台上看见伊丽莎白留下的信件,湿润的笔迹就像沾着她的泪水。
伊丽莎白
德古拉,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在遥远的欧洲大陆了。
我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但我相信,你一直活着,努力地为我而活。
德古拉,我没有违背誓约,我一直在等,坐在窗前静静的等你回到爱丁城堡,等你脱下破旧的盔甲,陪我在开满郁金香的花园里翩翩起舞。
泰吾士河的流水依旧静谧。
德古拉,我会回来的,在我等完你之后,你愿意等我吗?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妈妈,我不想在这呆下去,我要走,我要逃跑。”
“伊丽莎白,你能去哪呢?”
“回爱丁城堡,跟着德古拉,离开英国。”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德古拉王子,作为伊丽莎白的父亲我很荣幸的告诉您,我的女儿即将成为挪威的王后。”
“公爵大人,作为伊丽莎白的追求者,我也很荣幸的告诉您,伊丽莎白已经离开了挪威。”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或许是您的女儿一不小心忘记通知您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告诉您也不迟。”
“卫兵,卫兵……”
“公爵大人,您不必惊慌,我不会这么快就清算您犯下的错,你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王子殿下,伊丽莎白公主她……”
“她回来了吗?”
“王子殿下,公主她去世了。”
德古拉
伊丽莎白睡的很沉,静静的躺在漆黑的棺材里,像一尊塑像。
她的眼角边还留着泪水的痕迹,就像我伤口里流出的血。
我对公爵说,这就是您要的结局吗。
我带着伊丽莎白一路沿着古老的战场向北奔驰,我想带她回拉吉仕,在荒蛮的苏格兰。
教堂的牧师依旧在等她的妻子,他说王子殿下,您的公主呢。我说她死了。
牧师在胸前划着十字,说那是她感动了你和上帝,也许只有死亡,她才能超越时空的束缚,永远守在你的身边。
我说我要和她结婚,他说当然,上帝已经成全了你们。
我说请把我和伊丽莎白安葬在一起,牧师说葬在这吗。我说不,安葬在泰吾士河。
我看着伊丽莎白惨白的脸庞,感觉很心痛,或许真的只有彻底的离开才能救赎。
我抽出佩剑,牧师说王子殿下你要想明白。我说我很清醒。
剑锋划过喉咙的那一刻,我感觉周围好冷,我看见清澈的血染红了四周的墙壁,伊丽莎白在对我微笑,她说德古拉,快回来,你快回来,我在等你。
夕阳照射在教堂的钟楼上,古钟缓缓的敲响了六下,雄浑的声音渐渐在我耳边散去,越来越远。
伊丽莎白的微笑(4)
“父亲,德古拉呢?”
“女儿,她死了。”
“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
“他死在了战场上。”
伊丽莎白
父亲告诉我德古拉死了,死在了战场上,难道这就是文明对抗野蛮获得的胜利吗。
德古拉没有为我留下任何东西,甚至没有向我求过婚。
庄园里的郁金香不再繁盛,阳光也开始夹杂着黑色的斑影。
“你做的很好,手艺真的不错,那个蜡人实在太像了,把我都骗过去了。”
“谢谢您的夸奖,我亲爱的公爵大人。”
“您这是在干什么,牧师。”
“有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睡在这只棺材里,王子在殉情前吩咐过我,死后要和这位公主一起葬在泰吾士河里。我遵循他的遗命,从苏格兰来到这里。“
伊丽莎白
我打开棺材,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我看见德古拉悲痛的睡在里面,他的旁边有一位公主,而我,看见了我自己。
“父亲,你撒谎,你骗了我,骗了德古拉。“
“女儿,你都知道了?“
“父亲,我为你感到羞耻。“
伊丽莎白
我让德古拉和“我“一起,安详的睡在棺材里,慢慢地沉入泰吾士河。
我依旧坐在爱丁城堡的窗台上,静静的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融化了爱丁城堡,一如我对德古拉的爱恋,悄悄浸噬在宁静的泰吾士河里。
每天都会有骑士在庄园外的山丘上奔驰,风铃般清脆的马蹄声传遍了整个英格兰。
花园里的郁金香浓烈的绽放,或许它们还不知道,它们也在年复一年的等待王子的回归。
我对着墙壁上的画像微微一笑,仿佛感觉到德古拉在我面前轻轻地拥抱着我,低下头亲吻我的额发,对我说,伊丽莎白,嫁给我吧。
风景藏住记忆(1)
突然有一天,我想到我应该算是一个敏感的孩子,爱在一种对以前的每一次追忆里迷失掉自己;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是二十岁,已经离开了一直留念着的过去,不再可以用舌头舔冰淇淋;突然有一天,当我一个人悄悄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感觉心痛无比……
有关Yini
我无数次的在大学空旷的林荫道下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茂密的深绿色枝叶,然后克制不住自己又一次地想起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想起同样是一个孤独的小孩,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林荫道下,戴着笨重的耳麦,抬头仰望着茂密的深绿色枝叶。
好像记忆中所有的故事都开始于一个明媚的夏天,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打在脸上,很刺眼,但Yini的出现,让这种刺眼变成了灿烂。
有关Princess
我无数次的在高中空旷的林荫道下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茂密的深绿色枝叶,然后克制不住自己又一次地想起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想起同样是一个孤独的小孩,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林荫道下,戴着笨重的耳麦,抬头仰望着茂密的深绿色枝叶。
好像记忆中所有的故事都开始于一个明媚的夏天,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打在脸上,很刺眼,但Princess的出现,让这种刺眼变成了灿烂。
有关Yini
我在江大的北湖边第一次遇到Yini,她站在我的身后看了很久,突然对我说,画的很漂亮啊。我回过头,看见Yini,戴着一副很精致的耳环。我说是吗,谢谢你。她笑笑,露出风铃般清朗的笑靥,说,你画的真的很漂亮。
我把画板递给她,她翻了几张,说真的不错啊,好美丽的风景。我说可能是我画的太多的缘故吧,慢慢地就越来越熟练了。她点点头,说可能是吧,但为什么这么多的画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呢。全部仅仅是风景,一个个孤独的风景。
我说没有啊,是我不擅长画人物而已,我更喜欢那些风景,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Yini很专心地在听,她说,到底是不擅长画人呢,还是不擅长留住人呢?我抬起头去看Yini,而她望着远处的山,笑的很静谧。
我又想起Princess,想起高中的林荫道,还有茂密的可以遮住天空的深绿色枝叶。
有关Princess
我习惯在放学后坐在画室的课桌边,看着面前形状各异的石膏像,拿起很旧的画笔在纸上静静地描绘。我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习惯,我只喜欢画那些没有任何感情的石膏像,而对窗外的风景漠不关心。
我在高中的画室里第一次遇到Princess,她站在我的身后看了很久,突然对我说,画的很逼真啊。我回过头,看见Princess,戴着一副很精致的耳环。我说是吗,谢谢你。她笑笑,露出风铃般清朗的笑靥,说,你画的真的很逼真。
我把画板递给她,她翻了几张,说真的不错啊,好逼真的人物。我说可能是我画的太多的缘故吧,慢慢地就越来越熟练了。她点点头,说可能是吧,但为什么这么多的画面上一道风景都没有呢。全部仅仅是头像,一个个孤独的头像。
我说没有啊,是我不擅长画风景而已,我更喜欢那些人物,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Princess很专心地在听,她说,到底是不擅长画风景呢,还是不擅长留住风景呢?我抬起头去看Princess,而她望着窗外的林荫道,笑的很静谧。
风景藏住记忆(2)
我想我或许真的不擅长留住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我很问她和她,可不可以留下来,我还没有为她们记下最美丽的图画。
有关Yini
我在离开自己19岁的那个夏天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或许真的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应该会有一个新的生活,会有新的自己最想留住的东西。
我说我试图挽留过,但那些人毕竟不是风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记录下她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Yini说我以后可以来看你画画吗。我笑笑,说好啊,我会很专心的画我的风景。
有关Princess
Princess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小远。她说这一定是你的妮称。我说我喜欢听别人叫我“小远”。
我说我帮你画张像吧。Princess坐在我面前很安静的看着我画,我抬头看她,她说你画的很好看啊。我笑笑,说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像这些画像一样永远定格,定格在熟悉的生命里,不会远去,不会遗弃。
她说你可以画出那些灿美的风景,让那些风景留住你最想要留住的人。
我说可以吗。她点点头。
我很久没有再去拿起那些画笔跟颜料了,我想在我渐渐遗忘Princess和Yini的时候,她们也已经把我忘了吧。
我再也看不见她们发来的电子邮件,我留着她们的每一次回信,在想念她们的时候拿出来悄悄的读,泪水落在键盘上,洗刷了清晰的指痕。
有关Yini
Yini,一直说是要写信给你的,但每次拿起笔的时候,我却又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方格稿纸,习惯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