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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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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逻辑思维分裂成两派纠结成一团,打架打得他脑子嗡嗡作响。另一方面,他的心思其实很细密,开始为苏雪担心,深深地忧虑。

    “哎医生,请等一下。”葛元平追上女医生,然后靠近了小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问谁是苏雪男朋友?买卫生巾是给他(?她)用吗?”他的神色很凝重。

    女医生没好气地道:“除了给她还能给谁?你用啊?快去买吧。”

    “可是——”葛元平突然说不下去了,无意识地停下脚步,愣在了那里
第六章 努力想挽回
    第六章努力想挽回

    大一刚入学时,葛元平给人的印象是个话不多、生活自律、略带点腼腆的大男孩,并不怎么合群,许多同学之间已经熟悉得可以乱开玩笑时,班里还有人一下子想不起他的名字;每天一个人背着包出去自习,中午12点半和晚上9点准时回寝室看体育新闻,然后处理内务,晚上十点半宿舍里灯还没有熄,他就戴着眼罩睡觉了。就这样一个人。大一上半学期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成为接下来的系学生会主席和校紫荆志愿者服务队队长。

    葛元平崭露头角是在大一下半学期,系学生会招新,他向某个人询问了意见后,悄悄加入体育部成了个干事。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只是记得那个学期,系第一届师生趣味运动会顺利举行,系内的篮球联赛、排球联赛办得有模有样,系足球队也拉到第一笔赞助买上了统一的队服……那年春天,在和继续教育学院的一场关键足球赛中,他踢了全场的左前锋,在终场前不到五分钟内,奇迹般连进两球,使得化学系反败为胜,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等到大二,一些同学正式加入系学生会时,突然发现葛元平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才猛然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个人。经过半年多的社会工作历练,他的脸上多了自信,做事老练,也学会了处理复杂而亲疏有别的关系,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

    那年初春,班里盛传他和邻班女生谈恋爱的消息,一开始他含笑否认,等到春浓时分,已经经常能看到他和那位女生牵手散步的身影了。那是个文雅大方的女孩,许多人都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可是到了初夏,春天还没有走远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图书馆后面有个十字路口,向北去往男生宿舍楼,向东是女生楼,俩人以前经常在路口碰面去图书馆自习;分手那天,也是在那个路口。是女孩提出的要求,葛元平平静地表示接受,看着她越走越远。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努力地做他学生会的工作,只是又回到一个人上自习的生活。同学们起初怕刺激他,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分手的事,后来看到他如此冷静,渐渐地就都向他打听分手的原因。每次他都是含笑摇头:“唉,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配不上她呗。”后来女孩那边也露出了口风,大体上是说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合不来,就做回普通朋友了。

    一个月过去后的某天晚上,所有的考试已经结束,等着放暑假的时候,葛元平突然拉着宿舍里几个要好的出去吃夜宵。

    菜没几个,啤酒却一下子上了一箱。

    “陪我喝点酒。”他只说了这句,就开始猛灌自己。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喝酒的。之前班里搞集体生日,要给他倒酒的时候他都会摇摇头,虽然传说学生会里个个都是酒徒,可是同学面前没见他怎么喝过。

    所以韩耀默默取过一瓶来给自己满上,一口口慢慢喝起来;苏雪对魏伦说了句“小魏,回去的事就拜托你了”后,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连喝了几杯;只有魏伦,从来滴酒不沾,只好要了水低头陪着。

    后来看到葛元平不停地灌,怕他毁了身体,大家才纷纷地劝,又夺他的酒瓶。没了酒,他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就在大家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呜呜地哭了。

    那天夜里,葛元平发泄完情绪后开始讲他的故事。他说他高中的时候有个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曾参加大连市形象大使选拔赛。两人感情本来很好,可是女孩知道他考上水木大学而自己落榜后,心灰意懒下在暑假里和他分了手。葛元平说他一直不能忘怀那个女孩,刚上大学那阵子很苦闷,经常打电话给她想和她恢复交往,可是女孩的态度坚决。于是他渐渐绝望,后来进学生会,就是想找点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

    他在学生会干得不错,引起了注意,邻班那位女孩——他的第二任女友渐渐向他释放好感。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忘记第一位女友了,所以接受了这份感情,尝试着和她交往。然而,在交往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时常拿现在这位女友和以前的做比较,过去女友的影子渐渐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一天,邻班女孩知道了他的想法,很伤心,要他好好想想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过了几天,她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葛元平说刚分手的时候他有遗憾但感觉并不深刻,然而经过一个月,发现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清晰,竟然不是大连女孩,而是这位邻班女孩时,他才知道犯了多大的错误,所以想灌醉自己这个糊涂虫。

    ☆☆☆*********************************

    前半段故事,苏雪听葛元平说过,那是在他加入学生会之前的事了。苏雪待人很真诚,同学们都愿意和他谈心,说说自己的苦恼和想法。因此他是同学里葛元平交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很早就知道葛元平的过去,了解葛元平的心性为人;也正是他建议葛元平加入学生会体育部的。

    虽然那夜苏雪只是用拍拍肩膀的方式表示安慰,第二天他却单独找了葛元平。

    “她不是要你好好想想喜欢的是谁吗?既然你已经知道爱的是她,你应该告诉她,请她再给你次机会。如果她还爱你,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苏雪在鼓励他。

    葛元平却苦涩地摇摇头:“昨天晚上已经找过她说了类似的话,呵呵,因为没戏才去喝闷酒的。她说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思考,觉得两个人之间还是保持普通朋友关系比较好。”

    已经这样,苏雪也觉得无话可说了。

    “算了,呵呵,想不到我大连葛元平会被女孩子连踢两次。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第三个女孩说‘别踢我’,如果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

    那个时候,水木大学疯狂地流行《大话西游》,经典的台词似乎人人会说,苏雪就被他逗笑了。也许之后葛元平越来越夸张,就是这个时候种的根吧。

    “小雪,我没事了,别为我担心。”看到苏雪隐隐担忧的神情,葛元平心底涌起些温暖和感激,所以装出轻松的模样来,“走,我请你吃饭去。”

    所以那段时间,苏雪一直关心着葛元平……

    ☆☆☆*********************************

    现在终于轮到葛元平来关心苏雪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心里蹦出无数个疑问,似乎每个疑问都迫切需要解决,又似乎每个疑问都隐约有了答案,然而越是去想又越是觉得荒诞,整个人呆住了。

    原地站了会儿,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到魏伦和张凌峰跟前,带点恶狠狠的语气:“你们不许走开,陪着!我去买东西,一定等我回来!”

    学生超市差不多要关门了,葛元平骑得飞快,精神却不能集中,差点自己出了事故。在一个路口拐弯的时候,他的自行车直接上了高出路面近十公分的马路沿儿,他的头和车龙头几乎撞上,屁股却实实在在地被狠颠了一下。痛楚让他清醒了些,他硬是把脑袋里的那些杂乱想法压制住,决定暂时不去碰它们。

    他把车甩在超市门口,进去就喊:“夜用卫生巾在哪里?”他没脸红,女收款员的脸先红了,然后忍不住要笑,指了指地方,看着这个高高壮壮男生的背影,终于“噗哧”了一下。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学生和店员也被这一声呼喝弄诧异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强人一个。

    等他终于把卫生巾带回医院时,苏雪已经吃过药,默默地躺着休息。女医生不再唠叨,假装拿着报纸看,目光却一直在苏雪身上打转。

    敲门声响,葛元平进来了,把卫生巾扔到写字桌上。他的心跳很快,强忍住不看苏雪,可是出去回身关门的刹那,他还是瞄了苏雪一眼。看不出苏雪和平时有多大不同,然而又觉得有显著的差别,真是怪异。

    “是给小雪用吗?”张凌峰等他把门关上赶紧小声地问。

    “是。”

    张凌峰做出一个晕倒动作。魏伦正双手撑住额头苦苦思索什么,被他这么打搅,不耐烦地含糊抱怨。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夸张了吧!老天啊!”张凌峰继续他的悲天悯人,可是目光里除了震惊,还有许多好奇,毕竟这几个人里他年龄最小,尽管看起来他最老。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动作突然僵住。门开了,苏雪轻轻地走出来,手里紧紧攥住那包卫生巾,不敢看他们,脸上却又似乎有些尴尬的笑容,就这样不说一句话从他们面前经过。

    张凌峰呆呆地看着他,等他拐过楼道看不见了,才知道吐出一口气。葛元平的目光是沉重的,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魏伦却陷到他自己的痛苦之中。

    “我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洗过澡来着?是不是啊葛元平?”张凌峰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终于把葛元平也惹烦了,猛地勒住他脖子:“要出问题就是你这张嘴,先勒死你算了!”

    张凌峰惨叫,翻白眼,装模作样。葛元平恨恨地松手,张凌峰一屁股坐到地上。

    “I服了you!你是不是人?这个时候还能像个没事人的样子!”

    张凌峰一边揉屁股站起,一边不服气说道:“我是真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你不觉得荒诞吗?我一直觉得是在做梦,现在还是这么认为,要不你再勒我脖子?”

    葛元平冷冷地道:“如果这件事落在你头上,你还会觉得好笑吗?”

    “怎么……可……”张凌峰的脸忽然苍白起来,反驳的话无意识地断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事件本身所包含的那种现实的、浓重的悲哀来。

    ☆☆☆*********************************

    苏雪进的是女厕所。推门而进,没有停顿。他现在什么都不去想。

    刚才从同学面前经过,他的脚步轻飘飘的,有种灵魂脱离身体的眩晕。现在,他面对着抽水马桶,把卫生巾的包装打开,放在马桶盖上,然后安静地褪裤子。

    腹部的绞痛已经减轻许多,多了种从未经历的感受,觉得体内有种热热的液体在流动,缓缓地渗出来。他明白那就是例假。

    例假——这个词又刺了他一下。

    长裤是深色的,看不清是否已经沾了血,内裤却是白色的。抓着内裤松紧带,苏雪的心激烈跳动,然而头脑里依然空空的。他依旧专注地完成程序,把内裤也脱到腿弯里。

    内裤底部已经染红了,那么多血,有点触目惊心。不知道长裤上是不是也沾上了,苏雪心里忽然蹦出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从知道来例假开始积累的悲伤浪潮终于席卷而来。一瞬间,无穷无尽、无法压抑的哀伤从心底迸溅;喉咙堵住,在堵住之前因为胸口被悲痛压迫而发出“呵”声;心被紧紧揪住,鼻子酸得无法呼吸,眼前顿时模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一滴滴落在染血的内裤上。

    过了好久,他才能呜呜地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拿卫生纸擦拭自己下身的血液,可是怎么都擦不完。他只好放弃,打开小包卫生巾,不知道背面有不干胶,就这么展开来垫到内裤上,把裤子提好。

    他把沾血的卫生纸和包装袋扔到纸篓里,出了隔间洗了洗手,然后又回到隔间坐在马桶上。虽然心痛已经稍微舒解,头脑也清醒了点,眼泪还在流。

    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又哭了一会儿,泪水从手指缝间漏出来。

    好了,不能哭了,在厕所里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在内心里劝解自己。可是他忍不住又看看纸篓里带血的卫生纸,鼻子依旧酸的可以,而且身体上贴着厚厚的卫生巾,有种不适感,不停地提醒着他,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走出隔间,在水池边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哭肿了,神情也憔悴,有种柔弱的味道。

    啊,不化妆打扮也已经这么像女孩了,这么想着,又是悲从心来。他紧紧盯住镜子里人的短发,努力想把记忆里自己的男孩模样印在现在的脸上,可还是失败。现在的这张脸,边缘柔和,皮肤光滑,下巴也尖了,突然变得好陌生。看着看着,苏雪觉得浑身发冷,接着心也凉凉的、灰灰的……

    可是他突然又觉得好笑起来,而且“呵呵”地边笑边流泪,心想:

    不好笑么?一直想当个真正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就被人把男性特征抹掉了;还不接受现实,遮遮掩掩不想让人知道,身体却背叛了自己,连例假都来了。

    他的心开始绝望嘶喊:

    苏雪,你还不接受现实吗?你是女人!你是个完完全全的女人!这辈子你别想当你的男人了!你是女人,当男人的梦想已经鲜血淋漓地破灭了,你快点清醒过来啊!

    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

    我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男孩,这样又伤害谁了?我一直小心翼翼想当好男孩,这又错哪里了?为什么要一步步把我推向女孩,哪怕一点点假相也不给我留下!

    哈哈,老天啊,哈哈,你也太狠了一点了吧……

    在笑声里,满脸的泪痕。

    ☆☆☆*********************************

    在葛元平他们等得着急时,苏雪终于从厕所里出来了。虽然洗过脸,他的眼睛还是肿肿的,不过神情看起来已经平静了。

    “小……苏雪——”葛元平想打声招呼,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

    “我没事了,肚子也不疼了。我去和医生说一下,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寝室吧。”苏雪说话时的神情语调,平静自然得让葛元平他们觉得怪异。

    然而他们也真能沉得住气,说了声“好的”,别的什么也没问。

    十分钟后,苏雪和葛元平他们已经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期间,他们只说了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默默地迈步,只是有意无意地三个人把苏雪护在中间。直到能看到宿舍楼的灯光,又经过一段林荫时,葛元平才把车停下,郑重叫了声“苏雪”。

    苏雪跟着停下脚步,低着头轻轻说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一会儿回去,别人问起,你就说自己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我和张凌峰、魏伦已经统一了口径,不会说别的。”

    “啊!”苏雪没有想到葛元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轻呼了声。他把头抬起来,目光从三个人脸上扫过。光线黯淡,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苏雪能感受到他们的决心。他的心里涌过感动,忍不住说道:“我——”

    “现在不用解释,”葛元平打断了他,“会要你把事情说清楚的,说实在的,真他妈的好奇!”他忍不住说了脏话,也表明他的内心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静。

    “谢……谢谢。”苏雪本来准备好了面对一切质问,现实却比他想的要宽容,所以一下子有点哽咽。

    “那回去吧。”

    “嗯。”

    从头到尾,张凌峰和魏伦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宿舍,已经是一点多了。楼道里没有人,韩耀睡着了,焦春邦更是呼噜声好响,不过这会儿听起来反而叫人安心,省却了许多解释的麻烦。

    葛元平很细心,在苏雪去厕所隔间换内裤时,他背对着站在厕所大门外,怕突然有人睡醒了来方便。不过听到苏雪推开隔间门,他就装作是经过,走进了洗漱间。

    很快,他们都躺到了床上。可惜,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无法入睡。听到焦春邦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又听到韩耀迷迷糊糊里说着梦话。葛元平刚有点睡意,突然又被一个念头弄清醒了——梦话,这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再也睡不着了,他忍不住倾听了一下苏雪的动静;过了会儿,觉得屋里好闷,就起床掇了条凳子坐在走廊里发呆。

    是他勒令张凌峰和魏伦为苏雪守密的。在校医院里,等待苏雪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和张、魏三个本来是想问个究竟的,然而苏雪迟迟不出来,接着隐隐听到了他哭泣的声音。

    哭声惊动了他们,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想到苏雪瞒着他们一定有他的不便、有他的伤心处,所以即使心里多么急切想弄明白,也觉得为他保密是第一位的,所以葛元平就和张、魏两人有了约定。

    “这件事,除非苏雪想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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