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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凉柔细的指腹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擦,软软滑滑的肤触,令人心痒难耐。
蜜桃般的香气,透过细细的指尖扑鼻而来,挑动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经,熟悉的欲望在悸动,他的呼吸显得急促。
他炽热的喘息吹抚在陆咏心的额心,她困惑地对上了他的黑眸,看到他眼中两簇熊熊的火焰,让她羞红了双颊。
她想退开,却没有退路。
突然,他揽紧她的腰身,问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问题,“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会不会给我一巴掌?”
“我……”颤动的娇唇吐不出完整的字句,接著她被夺去了呼吸,未尽的话语全数隐没在他的唇畔,成了动人的嘤咛……
失策啊!
纵然人已经站在婚礼会场,陆咏心还是不断的懊恼着。
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卑劣到使出“美男计”来色诱她,趁著她还浑浑噩噩时哄她来参加舞会!
他果然具有奸商的特质,即使在累得快挂急诊的时刻,依然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条件,来达到最大的效益。
唉……枉她平日自认清心寡欲,竟然三两下就被色诱成功,想起就觉得丢脸。
她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不打紧,还被迫穿这一身别扭的晚礼服,脚上踩着足足六寸的高跟鞋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表演踩高跷。
“不要一个人低着头唉声叹气的,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徐毅琛以手肘顶了顶她的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仪态。
也不晓得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陆咏心嘀咕着。
然后,她挺起腰身直视前方,尽量让自己的举止看起来优雅大方。
一位打扮体面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来,陆咏心认出他是三王家电的董事长——李茂元。
“徐总,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李茂元满脸笑容地朝徐毅琛伸出手。
“还过得去,哪有李董春风得意!”徐毅琛礼貌性地伸手,意思意思地和他握了一下。
“哪里?你客气了。”李茂元大笑,接著目光对上了一旁的陆咏心,双眼猛地一亮,“这位是?”
“这位是陆咏心小姐,我的秘书。”徐毅琛为他俩做简单的介轺,“这位是三王家电的董座——李茂元先生。”
“李董事长,你好。”陆咏心轻轻颔首。
“你好。”李茂元牵起她的玉手,轻吻了一下,没注意到徐毅琛杀人似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听见徐茂元这句问话,陆咏心知道他已经完全不认得她了。
她的变化有这么大吗?
不过是留长了头发,摘掉了眼镜,他就认不出她来了!?
“没有,我想你记错了。”她勉强自己笑笑,试图抽回手。
他的好色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半分未改。
“我应该没记错,你再想想。”他涎着脸,意犹未尽地打算在她雪白的柔荑上,再留下一吻。
他的厚唇如愿地印上了手背,只是这次感觉皮肤比较粗糙,没有第一次那种粉粉嫩嫩的感受。
他狐疑地睁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哇——好大的手呀!
顺著大手往上看,他见到的是徐毅琛带笑的脸庞,然后他吃惊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猛擦嘴巴。
好恶心,居然亲到了男人的手!?
“陆秘书鲜少参加这种场合,应该没什么机会见过李董才是。”优雅的掏出手帕擦拭着自个儿的手背,徐毅琛神态自若的道。
这个暗示够明显了,这老家伙罩子再不放亮点的话,休怪他不客气。
“我想也是,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许是体认到徐毅琛眸底的杀气,徐茂元收起了一脸色相。
“是啊。”他虚应他后,借机支开陆咏心,“方便帮我拿杯酒吗?”
“好。”她忙不迭地答应,在要离开时,却被他拉了回来。
他靠在她的耳边,以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口气微酸地提醒道:“记得去洗手。”
用了将近十分钟,陆咏心总算把被猪唇亲吻过的部分,清洗得干干净净。
“陆咏心?”
才刚刚从洗手间步出,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她反射性的回头,却见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
“真的是你!”来人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好久不见。”面对旧情人,她只能勾起一记假意的微笑。
“你变漂亮了,我差点就认不出来。”刘君豪由衷地道。
“如果真的认不出来就好了。”她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说什么?”他装作没听清楚。
“没什么。”她无意与他多谈,赶紧找借口离开,“我离开好一会儿了,得赶紧去找我上司,省得他找不到人,失陪了。”
刘君豪急忙拉住她的手臂,挑明的道:“我听说你在庆成做事?”
两年不见,想不到他愈来愈沉不住气,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她语带嘲讽,“不过如果你想问关于钰达的案子,很抱歉,无可奉告!”
在她想甩开他无礼的箝制时,会场中央的大灯无预警地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盏晕黄的小灯,点亮了整个舞池,流畅的乐曲缓缓地演奏着……
“陪我跳支舞。”刘君豪向她提出邀请。
陆咏心直觉地想拒绝,先别说她一眼就看出他邀舞是别有用心,也别提她舞技烂得可以,光说她脚下这双高跟鞋,她现下能蹬著它走路就很不错了,更别提要跳舞。
她不踩死他才怪!
可惜他暗怀鬼胎,不等她点头答应,就半强迫地将她拉近舞池,害她一路跌跌撞撞,险些摔得狗吃屎。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一旁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展现美好的舞姿,看情形她似
乎是骑虎难下了!
本着善良的天性,她以无限同情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舞伴,并且暗自为他祈祷,希望他跳完这支舞后,伤势不会太重。
不见了!
徐毅琛在会场内搜寻着陆咏心的身影,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好不容易在舞池瞥见那抹娇小的倩影。
只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那细细的鞋尖,直往她舞伴黑亮的皮鞋招呼去,看得出那位老兄应该……伤得不轻。
本来他还觉得她未免太不上道,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老板兼男友,就算想跳舞也该找他才是。
但,在他听见那位老兄不时传出的哀号后,他这些埋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好现在被踩的人不是他,他由衷的感到庆幸。
“在看什么?”李茂元刚和几位大老板寒暄完毕,回头瞧见徐毅琛盯着舞池发呆,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一时找不到我的秘书,后来在舞池看到她,原来她是和别人跳舞去了。”力持平淡的口吻里,还是嗅得出一丝醋意。
“是吗?”李茂元顺著徐毅琛的视线望去,那堪称“血腥”的画面让他终于明白徐毅琛为何能按兵不动,
待看清楚那倒楣鬼的样貌后,李茂元发出了惊疑声,“咦?那不是钰达的小开吗?”
李茂元的话引起徐毅琛的注意,他这才正眼看那名男子,发现那位可怜人的确是钰达的小开——刘君豪。
正当徐毅琛陷入思量之际,李茂元突然又惊喊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她很面熟!”
“你想起什么了?”他问。
“对了,她就是那个陆咏心嘛!”李茂元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公布了一件徐毅琛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
徐毅琛无言以对,他不是刚刚才替他们介绍过吗?
李茂元没注意到他的不耐烦,继续喃喃的道:“当年,她刚离开钰达的时候,多少大老板捧着大把钞票,请她去担任高级主管,都请不动她,原来她早被挖到庆成去了!”
“离开钰达?”什么意思?徐毅琛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徐总,再装就不像了,人是你们挖过去的,难道你不清楚她的来历吗?”李茂元酸溜溜的道。
“这几年我不在国内,商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不是很清楚,我不像李董事长对这些了若指掌。”他送了顶高帽给李茂元,然后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问道:“还望李董能指点二一。”
李茂元看徐毅琛的态度诚恳,像是真的一无所知的样子,所以便将所知所闻全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年,陆咏心芳龄二十四,她卓越的工作能力深获刘仁发的赞赏,破格拔擢她当业务部经理。而她也没令刘仁发失望,短短一年内,替钰达提高五成的业绩,羡煞同行。
事业上的得意,不仅为她带来了名利,甚至吸引不少男士们的追求,毕竟娶了她,等于娶了尊“财神婆”回家,怎能不教人心动?
而近水楼台先得月,年轻英俊的刘君豪硬是打败了众家敌手,一举掳获美人的芳心,两人也过了一段甜甜蜜蜜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常,刘仁发为了扩展企业版图,替儿子安排了一椿企业联姻,刘君豪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但另一面又不舍得放掉陆咏心,于是便一直瞒着她,大玩劈腿游戏,
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最后还是爆发开来,陆咏心在刘君豪的婚礼上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之后,就此消声匿迹。
听完李茂元的话后,徐毅琛记得咏心之前跟他提过,曾经有一个身家背景跟他十分相似的人追求过她,但那段感情却成了她人生当中最难堪的记忆,莫非那个人
就是——
刘君豪!?
再望一眼舞池内的男女,他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觉得眼前那画面……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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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先出去了。”捧着上司刚签好的文件,陆咏心说道。
“嗯。”办公桌前的男人应了一声,头完全没抬。
办公室的沉闷气氛,像是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深深地窜进心里,压迫得陆咏心几乎喘不过气。
这状况多久了?有一个星期了吧?
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都保持着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举凡一个字能交代完的事情,他绝对不多说第二个字。
她不很清楚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忙,忙得连跟她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三天前,董事会做了最后的决议——收购钰达,刘君豪为了这件事情,还特别致电给她,感谢她的大力帮忙。
其实,她有些啼笑皆非,严格来说她根本没出上半分力,刘君豪似乎是谢错人了。、
照理说,这件案子有了圆满的结果,而收购的计划也正式交由许特助执行中,他这个大忙人应该可以暂时松口气才是,但……他没有。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比以前更忙了。
为什么?
她检视过最近的行程,比起前一阵子,他的行程算是少了很多,但他们两人下班之后,见面的次数却降为零。
在他忙到几乎得在公司过夜的那几天,他都会抽出空来和她聊聊天,但现在,他连对她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他厌倦她了,是吗?
仔细回想起来,他似乎从上星期参加完舞会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阴阳怪气的,莫非……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记得当天她跳完第一支舞后,她离开舞池的同时,看兄他拥着另一名女孩与她擦身而过……
起先,她不以为意,安分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等他。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她算不清楚一场舞会下来,他究竟和几个女孩跳过舞,她只知道他从头到尾不曾正眼瞧过她,连一眼都没有。
不想这么小心眼,但是她真的好介意、好介意……
据她所知,参加那场舞会的女孩,绝大部分都是家世显赫的名门千金,站在那样的场合里,她总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矮人一截。
她不禁猜想,他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那样的女孩子才适合他,是吗?
“等一下!”临到门前,他突然唤住她。
“是。”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真的好希望他能对她多说几句话,哪怕是一句斥责,她也是甘之如饴。
“通知企业部、业务部、人事部的主要干部,三点钟,我要召开一场临时会。”他惜字如金。
“是,我知道了。”原本高昂的情绪瞬间荡到了低点,聚集在胸口的郁闷,难受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异常缓慢的脚步往门口移动,她的思绪一直在流转……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前几天在银行工作的朋友拜托她办信用卡,送了两张电影票,现在还搁在她的抽屉里。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踱回办公桌前。
“有问题吗?”感觉到她去而复返,他抬头看着她。
她漾起一抹甜笑,语气轻快地道:“你星期六有空吗?我有两张电影票……”正视到他眼里的那抹不耐,她说不下去了。
他好看的唇衔起笑意,语气却冷得像冰,“陆秘书,我希望上班的时候,尽量不要提到私事,好吗?”
他轻柔的嗓音一如往昔,只是少了温度。
望着他冷漠的眼神,她心中了然。
或许,他真的在舞会上找到了真正适合他的名门千金,所以对她的存在感到厌烦了。
不是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喜欢上别人,他要告诉她,她会识趣的离开,为什么他不开口呢?
难道是因为他还需要她的辅佐,所以不想和她撕破脸,却不自觉地对她愈来愈冷淡?
想到这,她扬起一抹近乎悲哀的笑。
这方面,她已经有过经验,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天真的以为只要装傻充愣就会天下太平。
一股虚弱感袭上心头,她连呼吸都感到费力,原本尚称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可能先前的感冒还没好的缘故,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天地像在旋转……
“对不起。”强忍著身体的不适,她鞠躬道歉,“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没事吧?”
瞧出了她的异样,他卸下冷漠的面具,急忙绕过办公桌,挽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忍不住凝望著他扶住她肩膀的手,她流露出一抹眷恋。
他是真的喜欢过她吧?
胸口起了一抹酸楚,揪紧她的心脏,酸到发疼的滋味,让她不自觉地咬紧牙根,止住那险些夺眶的泪水。
她不想哭,不想在他的面前落泪。
再一次感受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后,她轻轻的推开他,态度生疏而有礼,“谢谢你。”
真的是最后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傻得掉进相同的陷阱里了。
翌日。
晴朗的早晨,有些凌乱的被褥里,躺著一名病恹恹的美女,她懒洋洋的含着温度计。
如果可以,陆咏心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居然会为了小小的爱情创伤,没用的大病一场,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她想不承认都不行。
曾几何时她娇弱到这种程度?她暗叹。
半晌,她取出含在嘴里的温度计,盯著红线所对准的刻度——
三十八度半。
为了性命着想,她决定遵从医生的建议,在家里休养一天。
打过电话到公司请假后,她吃了医生开的退烧药包,又躺回床上蒙头大睡,希望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能回复正常体温。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跑一趟医院了,她讨厌那里的药水味。
然而在她睡得正熟的时候,门铃却不识相的响了起来。
一脸惨白的病容,她知道自己现下的德性,跟好兄弟差不了多少,为了避免吓到别人,她想假装没听见,躲在被窝里继续装死到世界末日。
但天不从人愿,门外的不速之客修练多年的一指神功,按得她家的门铃响个没完。
叮咚、叮咚……
吵死人了!
一双玉手捣住耳朵,她有气无力地喊道:“来了、来了,不要再按了。”明天她绝对要把门铃给拆了。
接着,门开启——
“你……”门外的男人原本有一肚子的牢骚,但一见到她病恹恹的模样后,那些埋怨化成了轻烟。“你怎么病成这样?”
阳光让陆咏心一时睁不开眼,待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后,她怀疑自己还没睡醒,竟出现了幻觉!
“毅琛……”习惯性的开口唤他的名字,随即她自嘲地甩甩头,暗骂自己真是忘性,人家都摆明了要跟她划清界线,她还和他装熟干嘛?
她扬起公事化的笑容,重新拟定开场白,“总经理,今天怎么有空来?”
虽然全身上下没剩几两力气,但是她要撑着,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倒下去。
“我听说你病了!”
他反客为主的拉她的手往客厅的沙发走,然后在沙发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