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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凶做什么?天气那么冷,要睡觉也不盖条毯子,想感冒啊!”昀樵叨念着,边接起电话。“我是昀樵.风。”
“昀樵,是我。”雷不需要报上姓名,他知道昀樵认得出他的声音。
“我没有给你我家里的电话哦!”昀樵的声音透着些许警告气息,她不喜欢别人打电话到家里。
在家里,这是她唯一可以放轻松的地方,她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扰。但她听见雷的声音时,心头不知怎地竟震荡了下。
“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见你,听听你的声音。”雷明显察觉自己不稳的情绪在听见昀樵的声音时安定下来。
“你也会向人说抱歉?”昀樵瞪眼一脸好奇地凑在话筒旁边的清扬,一边将电话拿到厨房去,她正在煎鱼。
“我看来像是那种人吗?”雷微笑,虽然平常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不像吗?”昀樵将问题丢还给他。
“可以见见你吗?”
“啊?”昀樵有些错愕,没想到雷会提出邀约,脑海不期然地浮现他们俩拥吻的情景,她不是没和人接过吻,更火辣的都有,只是雷的吻,在她心中留下很多疑问。
“可以吗?”雷竟有些惶然,向来对自己信心十足的他竟然会……他不得不承认,昀樵的确让他意乱情迷。
“中央公园,十分钟后见。”要出去得先喂饱清扬这只馋嘴猫。
“好。”雷等昀樵收线后才挂电话。
“咱们家老四谈恋爱啰!”清扬倚着厨房的门笑道。
“爱?我连爱字都不大会写。谈恋爱?笔画太多,懒得写。”八字都还没一撇,谈恋爱?雷只是个跟力凯同年的小弟弟而已!昀樵在心中否认,可是有另一个声音反驳似的冒出来:你不会跟你弟弟做那种情人间的接吻。
清扬扬扬眉,什么话也没多说,倒是对她手中的红烧鱼露出垂涎之色,“可以开饭了吗?”
“吃完饭后别忘了洗碗盘。”昀樵脱下围裙,拿出刚烤好的柠檬派,“烤箱有苹果派,我出门了。”
已经在餐桌旁大块朵颐的清扬头也不抬的挥挥手,昀樵见状摇头,以后要是她和力凯都结婚了,他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解决自己的肚子饿。
★★★
雷一身黑衣黑裤黑大衣,衬得他那头金发分外耀人,他独自一人坐在公园路旁的长椅,盯着仍然泉涌的喷泉,丝毫未察觉自己的神态已经吸引了许多在公园散步的男女的注意力。
“先生,一个人吗?”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雷充耳不闻。
“先生,一个人吗?”那女声再次问道,声音里多了点慵懒性感。
雷连转头的兴趣也没有。
“先生,你未免太酷了吧!放着淑女一人唱独脚戏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这次她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笑意,音调也没有先前的娇媚,反而一如轻盈铃声般的悦耳。
雷这才惊觉地转头望向来人,紧抿的层线柔化露出个笑容。“你捉弄我。”
“开个小玩笑,没想到你不上鱼钩。”昀樵在他身边坐下,穿着白色套头毛衣、牛仔裤,外套黑色短风衣的她另有一股野性美。她打开刚烤好的柠檬派,拿了一块给雷。“尝尝看。”
雷没有迟疑的接过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既不腻也不会过甜,“柠檬派,好吃。”
昀樵得意的指指自己,嘴里早塞满了柠檬派。
她到底有多少才华?雷柔和地望着昀樵,心中有抹不熟悉的情愫正在发酵。
“找我出来做什么?”昀樵盯着喷泉,不想接触到雷的眸子。
雷微愣,他也不知道,只是很想很想见她,所以……
“雷?”昀樵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想找你帮我个忙。”雷冲口而出,可是他不晓得要找昀樵帮什么忙。
“什么忙?”昀樵又塞块派给他。
“我妹妹她……我想请你充当我的女友让她知难而退。”雷呆住了,这是他真正的想法吗?
没错,他很讶异自己有这种想法,但却是毋庸置疑的。他想要她,想要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人绽放,她是如此的神秘、吸引人,他有独占她的念头。
“你没发烧吧?”昀樵说笑,依她看来,贝儿只是个很想得到哥哥一点关注的妹妹而已,可惜雷似乎很不在意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雷缓缓摇头,被自己生平头一次有独占某个人的念头吓到了,但他不打算否认这个念头。“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这种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谎,最好是能立刻落幕。
“你就像是我弟弟,不帮你好象过意不去耶!”昀樵无心的话仿佛狠狠浇了桶冷水在雷头顶,怒气在他的眸里聚集。
他捉住昀樵的手臂,沉声道:“我不是你弟弟。”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我弟弟啊!我是说你好象……”
昀樵的话全数被雷欺下的唇吞去,他的舌弄开她的唇,直侵入她齿间探寻,与丁香舌相逗嬉戏,昀樵的手往他的颈项搂去,手指插入金发中,两人的身子更加贴合,挑起了饥渴的欲望之火,焚烧着他们……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接吻技巧很好,但是没有下次,OK?”昀樵轻喘着气告诫。太危险了,雷的吻竟让她有全身虚软的感觉,这样她还能告诉自己雷只是个跟力凯同年的弟弟吗?
“我不是你弟弟。”雷盯着昀樵红滟的唇,意志坚定的反驳她的论调。
“我知道,但你跟我弟弟同年是事实,改也改不了,我拿你当弟弟看也是理所当然的。”昀樵不自觉的坐离他远一点。
“我不要当你弟弟!”雷受够了昀樵说他和她弟弟同年的话。
他是小她两岁,那又怎样?就算他们之间会有差距也绝不是因为年龄!令雷心生怒意的,不单单是他小昀樵两岁,现在相差十几岁的大有人在,而是昀樵有个跟他同年的弟弟!
“我也不要你当我弟弟啊!你又不是我弟弟,我的意思是……”
昀樵的话被雷捂去,金眸的不悦显示他现在非常讨厌话题老在“像不像,是不是弟弟”这点上打转。
昀樵可不是会乖乖被欺负的那种人,她拉下雷的手,眸里同样盛着不悦,“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雷的气焰消了,他反握住昀樵仍在他手上的柔夷,“对不起,我一时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算了。”昀樵挥挥手,露出个笑容,“我答应帮你,不过只有在你待在美国的这段期间,而且我们的亲密模样也只有在人前,在人后我希望我们能保持一点距离,当朋友就好,普通朋友。”
虽然她不认为这样做对贝儿有用,但是她还是软心肠的答允帮忙,此时她忽地想起当初逼迫大哥和绯羽扮情侣时他们的窘境,她现在一千、一百万个能体会当时其它驻院人有多残忍。
“谢谢你。”雷闷闷的道谢。
“不客气,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昀樵起身时手被雷拉住,雷跟着她起身,在她眼前站定,使得昀樵要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他俯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金眸柔柔凝盼,笑道:“讨个晚安吻应该不为过。”
昀樵愣了愣,目送雷修长的身影远离视线,心头泛起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有点失望,又有点高兴。
她是怎么了?最近似乎特别多愁善感,好奇怪哟!昀樵弄不清自己心中的谜团。好象自雷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之后,她的一切都悄然改变了。
忽然,“砰”的一声,火舌冲上天空,在阒黑的夜空画下一道焰形色彩,昀樵盯着那人,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她未敢迟疑地举步冲向爆炸现场。
发生爆炸的是一辆车子,在爆炸的车子不远处趴着一名金发男子。
雷……昀樵几乎不能呼吸了,她的心仿佛让人揪住,好痛好痛……
她冲上前去将雷拖离车子远一点,不一会儿,车子余波荡漾的又爆作一次,幸好昀樵将雷拉离车子,否则雷就算躲过第一次爆炸也躲不过这次爆炸。
“雷!”昀樵使劲翻正陷入昏迷的雷,拍拍他沾血的脸颊。
没有反应。
“雷,醒醒!”昀樵唤着,发觉摸到一片黏稠,她抬手一看,天!雷的头在流血!
她连忙脱下风衣枕在雷的头下,再检视他是否还有其它的伤,手臂,脚,都有被车子爆炸的碎片刮伤的痕迹。
“雷,醒醒啊!”她哽咽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泪流满腮。
心慌极了的她无助的只能抱紧雷无意识的身躯,却忘了该做些什么。
直到警察前来,拉起她,她挥开他们,护着雷命令,“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来了,小姐,你先起来,这样医护人员很难为他急救。”警察劝导着昀樵,昀樵这才乖乖的放开雷,让医护人员送他上担架,雷在此时皱眉张眼,昀樵看见了,连忙冲过去。
“雷!”她唤着。
“……陪我……”雷对她伸出手,可是话没说完又昏过去,昀樵握住他的手,硬是跟着上救护车。
“你们夫妇可真恩爱。”随车的护士道,话里不无欣羡。
昀樵只勉强地扯出一笑,没有心思反驳护士的话。
05
“你这个祸水!”贝儿一巴掌挥过来,但昀樵握住她的手腕。
“你最好放尊重点。”昀樵冷冷地望着贝儿,贝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为何昀樵给她的感觉跟雷给她的感觉这么相似?
“昀樵,怎么回事?”清扬一接到昀樵的通知就立刻赶来。
“雷.洛斯发生意外,他的车子爆炸了,麻烦你封锁这个消息,雷受伤的事要是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昀樵同清扬拥抱了下,清扬察觉到她在发抖,遂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脱下外套来给她穿上。
“他不会有事的。”清扬打量了下在场的贝儿和柯达,最后指指柯达,“你是……”
“柯达,洛斯先生的保镖。”
“好,请你跟我来。”清扬推开昀樵,摸摸她的头发,“振作点。”
昀樵浅笑,点头,望向贝儿,正在看她的贝儿别过脸,忧心忡忡的盯着手术室的红灯。
昀樵上前拍拍贝儿的肩,“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贝儿出乎意料的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她崩溃地抱住昀樵,久久不能言语。
昀樵盯着紧合的手术室门,听见自己的心在祈祷……
★★★
雷觉得自己从来没睡得这么沉过,当他睁眼时,他竟有不知令夕何夕的迷糊。
这儿是……医院。
雷认出身在何处,皱着眉想起身,却发现只要他一动,他的头、手和脚就跟着痛,尽管如此,他仍勉强自己坐起,忽地,他停下勉强起身的动作,这次阻止他的不是蔓延全身的疼,而是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觉的昀樵。
为此,他不再挣扎着要坐起身,反而躺平低头望着她。
他记得,他跟昀樵见完面之后要开车回别墅,听到一声不属于车子的声音,立刻警觉的下车,可是仍然迟了一步,他被爆炸的威力震得整个人趴在地上,失去意识,神智朦胧中,他好象听到昀樵在呼唤自己的声音,是这个声音让他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他心一暖,金眸满是柔情的凝视着昀樵的睡颜,是她守着他吗?
昀樵警觉地张眼,有人在看她。
一会儿,她露出笑容,抬头望着正注视着自己的金眸,“你醒了,感觉如何?”
“……”雷想说话,可是喉咙干涩得无法成吉。
昀樵见状,起身倒了杯水以唇就口地喂他喝下,雷睁大眼,不敢相信昀樵真的这么做了,在他出事前她不是才警告过他不准再吻她的吗?或者,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因为他受伤?
“为什么?”雷试着让自己粗嗄的声音转来清楚些。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昀樵的眼梭巡着雷的面容,毫无预警的,一颗斗大的泪珠就这么滑出眼眶,紧接着两颗、三颗……
“昀樵……”雷激动的想起身拥她入怀,此刻的她看来是这么的脆弱,揪得他的心难以呼吸。
“我没事。”昀樵连忙压住雷,不让他起身,“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雷乘机用没受伤的手握住她的手,歉然地道:“对不起……别哭……”
“别再这样玩了,你要是怎么了……你的家人会伤心的……”昀樵头一次直视雷的眼,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坦然显现在外。
“那你呢?”雷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在昀樵心中的地位,他反手一搂,昀樵没有反抗的让他拥入怀,头轻靠着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我也会。”她诚实的面对心中想法,小声地说。“如果你想继续把危险当游戏的话,首先你要有能力保命,不要觉得你死了没人会伤心。”
“除了你,我不在乎别人想什么。”雷心里只装得下昀樵一个人,其它人的关爱对他而言是一种负担。
昀樵起身,眷恋的凝视他,雷不明白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迷惑,“昀樵……”
昀樵没有回答,径自按下墙上的叫唤铃,不一会儿,有个护士前来,见雷已醒又离开,再回来时她身边多了个医生,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检查,弄得雷再次疲倦的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只有贝儿守着他。
“昀樵呢?”
贝儿指指外头。“她在外面。”
“做什么?”雷皱眉,没有拒绝贝儿扶助他半坐起身。
反倒是贝儿讶异地看了雷好一会儿,怀疑他是否伤到脑袋了。
“我问你她在外面做什么?”雷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进来后她就一直打喷嚏,最后面纸都用光了,她才跑出去要呼吸新鲜空气。”贝儿不由得瑟缩了下,原来雷很正常,跟以前一样。
她生病了吗?雷紧捉住贝儿的手臂,痛得贝儿叫出声。“去找她进来。”
“你先放开我,好痛啊!”贝儿挣扎着,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
雷这才放开贝儿,贝儿未敢迟疑的冲出去找昀樵。让昀樵留在他身边的确是明智之举,以前雷受伤除了医生,谁也别想近他的身,可是他这次受伤非但一直呓语着昀樵的名字,还紧捉着她的手不放,连醒过来也是先问她的下落。贝儿对昀樵已由先前的妒忌到现在的带点崇拜,因为她竟然搞得定雷。
“昀樵姊姊!”贝儿在靠近走廊尽头的窗户找到昀樵。
“贝儿,怎么不守着雷呢?”昀樵已经停止打喷嚏,不过她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通通的。
“哥哥醒了,他要找你。”贝儿做了个雷发火的鬼脸,才二十二岁的她仍然很孩子气。
“怎么了?”昀樵拿她当清逸一样疼爱,或许她也该拿雷像力凯一样疼爱,不过她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反正他要见你嘛!走吧。”贝儿拉着她就往病房里闯,昀樵一进病房,话都还没说一句,就开始打喷嚏。
“昀樵?!”雷心慌的想下床看她的情况,怎么了?
“你别……哈啾……贝儿……哈啾……花……哈啾……哈啾……拿走……”昀樵勉强说完话,喷嚏就打个不停。
“哦。”贝儿赶紧把花拿出去,下一刻,昀樵已落入雷的怀里。
“你这个伤者特别喜欢动哦!躺下!”昀樵挣离他的手,推他躺下。
“你没事吧?”雷忧心忡忡的望着她红透的眼眶和鼻子,她看起来好象才嚎啕大哭过。
“我有花粉过敏症。”昀樵向他说明。“刚刚贝儿拿一束花进来,我才会一直打喷嚏。”
雷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但他忽略它,朝昀樵伸出手。
昀樵迟疑了下才将手放在他的掌中。
“你一直都陪着我吗?”他望着昀樵,希望能直视她的眸子。
“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又死拉着我不放,我不一直陪着你能做什么?”昀樵的视线落到他的发上,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又自顾自的笑着。“你就算受伤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是吗?”雷觉得他有没有受伤都是一样,没有改变。“我睡着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没有给我响应。”
昀樵愣了愣,最后扯出个傻笑,“响应?”
“我要你,你是我的。”雷霸道的说,金眸定定的凝睇着,不让昀樵移开视线。
病房内一丁点声响也没有,静默得有些可怕。
昀樵率先笑出声,但笑得有点尖锐,“你不要一醒过来就开玩笑嘛!”
“我很认真,昀樵。”雷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让昀樵装不出笑脸。
“才几天而已……”她开始找理由搪塞。
“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头一个让我有这种念头的女孩子。”雷打断昀樵的辩驳。
他很明白自己在车子爆炸前一刻所思所想的就只有昀樵,连在无意识中唯一的念头也是昀樵,他知道自己陷下去了,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总之,他就是陷下去了。
他不做个逃避心中想法的人,但昀樵似乎跟他相反,她将真正的自己藏得很好,有时候他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这让习惯一切皆掌握在手中的他惶恐。
“那很好啊!你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昀樵装傻,她还不能清楚的明暸自己对雷是何种感觉,先前怕他认出她就是W.W,后来是那种暧昧的感觉占据着她,但见他受伤时,她竟感同身受!
但是……她不行,昀樵明白自己想逃,想逃开从一认识雷开始就无法收拾的场面。
“只有你一个,没有以后,没有别人。”雷坚定不移的语气让昀樵害怕。
她板起脸孔,“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等你伤愈以后再说。”
“现在就给我答案,否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