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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珠儿,竟敢叫我洗那么多发臭的脏衣服。”
夜游一手捏着俏鼻,一手夹起一件泛黄的单衣,然后就这么往溪水一拋,单衣很自然地顺流而下,她也就可以少洗一件衣服。
只是,少一件衣服对她来说着实没什么差别,所以夜游在连续拋出近二十件的衣服后,才得意地拍拍手掌,瞥向桶内只剩不到六件的余衣。
“哈,我实在太佩服我自己了,竟然能想出这么棒的点子。”
望着清澈沁凉的溪水,夜游再也忍不住下水的冲动,三两下就把鞋袜给脱去,露出一双雪白莲足。
反正这里也没人。夜游是这么想的。
但夜游还是有身为奴婢的认知,虽然她不知道衣服该怎么洗,不过凭她的脑袋大概也可以想象出来。所以她便自作聪明地把衣服全摊在大石头上,然后光着脚丫,在衣服上踩来踩去……
五六件的衣服很快便被她“洗完”,之后,她玩水也玩累了,便这么往草地上一躺,舒服的直叹气。
想不到幽夜山庄建在这么隐密的山林里,外人若要进来恐怕还得费一番工夫。嗯,就这么决定了,哪天她要是回宫,就要求父皇把幽夜山庄改辟成她的别宫。
睡意正浓时,某种直透她心魂的诡异目光令她的睡意瞬间全消,她猛地睁开眼睛,直直望向占据她半个上空的裴尊攘。
乍见是他,夜游第一个反应就是惊跳起来,并急忙将鞋袜穿上。
运气真背,裴尊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胆子赤裸双脚的妳,还会怕人看吗?”掩饰住眸中透出的情欲激光,裴尊攘环胸冷嗤。
夜游虽及时压下怒潮,却仍旧忍不住挑衅回道:“如果少主想看,我可以再把鞋袜脱掉,好让少主一次看个够。”
“这倒不必,妳那双脚,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的好。”他牵牵唇角讥笑。
“裴尊攘,你──”
“嗯?”
“裴……少主说得是,奴婢这双脚还是不要出来见人的好。”夜游咬牙切齿的说道。
风水轮流转,裴尊攘,你就不要有这么一天。她忿忿地拿起桶子,转身就想离开,因为她知道再和他交谈下去,自个儿八成又会气到吐血。
“慢着。”
“请问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她露出贝齿,扯出一抹极为难看的微笑。
“去把妳丢在河里的衣服全捞上岸来。”裴尊攘的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夜游不可置信地直瞪着他,木桶乍然坠地。
“你、你看到了?”
难道连老天爷都站在他那一边?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喔!
“捡就捡。”由于溪水不深,而且水流的速度也不快,横了心的夜游连鞋子也不悦,就径自往下游走去。
而裴尊攘就站在一块高石上,监视夜游的一举一动。
天!原来她所丢弃的衣服全都被溪石卡住,莫怪无法顺利顺流而下。
夜游咬了咬唇瓣,开始往比较深的水域走去。只是,当那些衣服已近在眼前时,她的脚竟不小心打滑,整个人旋即摔进溪水中。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奋力站起身来,但已经喝了好几口的水。就在此时,她冷不防瞄到站在大石上的裴尊攘竟然冷眼旁观,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夜游益发气恼,在吐出几口溪水后,便往回走。她不爽,所以不捡了。
夜游就站在水深及膝的溪水中,与站在大石上的裴尊攘遥遥相望。
“是本少主没把说清楚,还是妳双耳出问题?”裴尊攘唇角撇出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
“那边太深,我过不去。”夜游双手扠腰,摆明不接受任何的恐赫。
“哦?是过不去,还是不想过。”
“如果我说,二种都有呢?”她偏着头道。
哼,她就不信他敢把她怎么样?
“我再说一次,把衣服捡上来。”他的话充满危险意味。
“我──”
“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月、游。”
“怎么,难道你想把我丢下水不成?”大概是溪水太冷,她的双脚开始打颤。
“哼,一个不服从主人命令的刁奴,是该教训。”裴尊攘玻鸬男ρ塾凶攀值牧葙
“放肆,你竟敢说我是你的奴、奴才!”一下子忘却目前身分的夜游怪叫道。
“哼,放肆二字可不是妳一个奴才能讲的。听着,要是往后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其实夜游在一出口便已感到后悔,但这也不能怪她,谁教她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三公主,哪容得了别人把她当成奴才来使唤。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奴才没错,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再过个二十几天,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幽夜山庄到外头逍遥去。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就甭跟他计较了。
“少主,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会把所有的衣服给捡回来。”夜游对着那张布满诡谲的俊颜,很乖巧地道。
看到夜游再度往下游走去,裴尊攘的面庞依旧读不出任何情绪。
虽然水深已快要及胸,眼看只要再踏出一步就可勾着衣服的夜游,根本没有注意到暗流的存在。所以她再度被溪水吞没,而这次连探头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意外来得突然,冰凉的溪水直灌入她的口鼻。夜游在挣扎数下后,身子开始慢慢往下沉。
完了,她会溺死在这里的。
裴尊攘,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你快来救我!当夜游的意识逐渐脱离之际,她唯一想到的人竟然还是裴尊攘。
蓦地,她的后领被一只手猛地揪提起来,这股强劲的力道让夜游整个人脱离水面;紧接着,她的腰身便被紧紧箍住,在几个飞跃之后,她湿淋淋的身子就被丢在溪畔,而救她之人则伫立在一旁,冷冷看着她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咳……咳咳……”趴跪在地、不断呛咳的夜游这下子真的被吓到了。
当夜游的剧咳稍稍和缓,她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之后,她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娃娃,整个人趴在草地上,奄奄一息。
“起来。”
裴尊攘没有温度的低喝教夜游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她难受地哼了声,沉重的眼皮依然没有睁开的迹象。
裴尊攘冷沉的眸子盯住她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蹲下身,扶起虚软不堪的她,手掌开始朝她后背不断地拍打。
“好、好痛喔,咳咳……住手……快住手!”她已经够不舒服的了,他竟然还乘机打她。
“把水吐出来。”裴尊攘扣紧她晃动的肩头,继续拍打着。
夜游咳呕声不断,直到她把腹里的东西全部吐光,才全身虚脱地瘫软在裴尊攘的怀里。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夜游恍恍惚惚地喃着。
“我从来就没有这种意思。”裴尊攘眸底闪过一丝难解的异光,但横抱起她的动作并没有迟缓下来。
“咳咳……是吗?”摇摇晃晃的,好象在坐船喔!
“妳若死,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还会影响到我的计画……”裴尊攘冷寒的眼直直望向前方。
“计画?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唔,头好昏。
裴尊攘冷不防停下步伐,表情像是在笑,却隐约含着一股深沉的悲痛。
然而,等他开口之时,一种冷绝的残忍之色已取代那像是被火焚烧过的痛楚,“妳迟早会懂的。”
懂什么……夜游很想问,但意识偏偏集中不起来。最后,又倦又累的她,头一歪,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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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啾、啾、啾!
夜半时分,连续三响喷嚏声从下人房里传出。
“好渴喔,来人,倒杯水给──”微哑的命令声戛然停止,夜游起身揉一揉发红的小鼻头,然后再敲敲意识混沌的小脑袋瓜。
嗟!溺水的滋味真不好受,以后想叫她洗衣服──门儿都没有!
已经躺了二天一夜的夜游还是感觉有些昏沉,尤其当桌上的茶壶连一丁点水都没有时,她免不了有立刻回宫的冲动。
但想归想,夜游仍旧把这股意念给压下去,因为她深知回宫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她可不想因一时冲动而断送自己的未来;除非,父皇能收回成命。
由于喉头极度干渴,夜游便随意的披上一件外衣,步出下人房。
走着走着,她竟不知不觉地来到白苑。
夜游皱皱眉心,想转身离开,却又发现自个儿体力已所剩无几。
“他不会小气到连杯水也不给我喝吧!”
走到裴尊攘门前的夜游,发现他的房间竟是亮着的。
殊不知,在她靠近白苑之际,已有数道黑影在暗处密切注意她。
“喂,裴尊攘,你还没睡是不?”大声直呼山庄主人的名讳,足见夜游又忘却自己的奴婢身分。
“进来。”
低沉嗓音传来,已渴得发昏的夜游马上推门而入,根本不管什么世俗礼教。
冲进房内,夜游马上找水喝。等灌下三杯满满的茶水之后,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带有雾色的澄眸对上书案前那一双如寒潭的冰瞳里。
“月游,妳真行,找水竟找到我这里来。”裴尊攘唇角弯起一道轻蔑的弧度。
“不然我不知道哪里还有水可喝呀!”夜游回答得理直气壮。
“珠儿没照我的吩咐看顾妳。”裴尊攘虽喜欢看她痛苦的模样,却不想让她因缺乏照料而有什么万一。
“看顾我?”拜托!听说被她丢弃在溪里的衣服有许多件都是她的,这下新仇加上旧恨,她会照料她才怪。
裴尊攘静默地盯着她,半晌,他突然开口:“过来。”
“干啥?”瞅着他带有诡色的炯眸,夜游敏感地察觉有异。
“我、说、过、来。”他倏地玻鹧邸
“好嘛,过去就过去。”哼!凶什么凶,本公主若摆出架式来,肯定比你更气派。
夜游撇撇嘴,以乌龟前进的速度缓步至到桧木大桌前,隔着大桌与裴尊攘对峙。
裴尊攘霍然起身,让夜游吓了一大跳,可不习惯在人前示弱的她,很快便武装自己;所以当他昂藏的身形突然笼罩住她时,她依旧很有骨气地仰首,只可惜悄悄捏紧的小拳泄露她紧张的心绪,直至──
“你想干啥?”一只巨掌忽而朝她脸上伸来,吓得她当场倒退半步。
“妳怕我?”裴尊攘唇角懒懒扬起一抹似笑似残的勾痕。
“我怕你!”夜游不可置信地圆瞠双眼,“笑死人了,你当自个儿是野兽还是恶鬼,本姑娘有什么理由要怕你?”他竟敢藐视她。
“哦!倘若我真如妳所说是野兽、是恶鬼,那么,妳就会怕我是吗?”
裴尊攘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俊美面庞在此刻浮现出一种噬人的魔气,教夜游禁不住再次后退。
每每见到她,他就有种想狠狠折断她颈子的冲动;但,若不是因为她,他极有可能早已……
对,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所以他更应该好好──珍惜她,是不?
“这、这……”他现在的模样比野兽还恐怖、比恶鬼更骇人。
早知道借杯水喝会让他现出原形,那不如渴死算了。
“月游呀月游,妳的胆子向来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一回,妳的脚却吓得直发抖呢?”裴尊攘诡异地扫了她下身一眼。
“你……哼!你哪只眼看到我的脚在发抖?”她死也不承认。
裴尊攘嗤笑一声,表情懒散却邪佞至极。
“说不出来了吧!”夜游板起俏脸,不自然地道。
不过,他干嘛一直盯着她的脸蛋瞧,好象她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似的,害她身子不禁愈来愈热,连脑袋也愈来愈昏。
就在一瞬间,夜游赫然发现有个冰凉的物体毫无预兆地贴在她额头上,根本没看清裴尊攘动作的她,有着片刻的闪神与错愕;在回过神的剎那,她便毫不客气地想把他的大掌给打掉。
裴尊攘先一步地收回手,“妳染上风寒了。”他盯着她潮红的小脸,沉声道。
“染上风寒?”夜游愣愣地重复他的话,小手不自觉地摸上自个儿微烫的红颊。
难怪,她一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原来是生病了。
“姚振。”裴尊攘突然出声。
“少主。”一抹黑影由暗处闪入。
“唤大夫。”
“是。”姚振不经意地睨了撑在桌角的夜游一眼后才消失。
闻言,夜游撑起身往外走。
“妳要去哪儿?”裴尊攘冷冷地盯着正往门口走去的摇晃身影。
“我还能上哪儿,当然是回我的下人房养病去了。”夜游扭过头,玻鹩行┦Ы沟乃ǖ馈
“我淮妳留在这儿。”
“呃,谢谢少主恩典,可惜我下人房住惯了,一下子要躺在那么舒适的大床上恐怕会睡不着觉。”夜游连讽带刺的说道。
多亏是他,她才有幸得知木板床睡起来有多硬。
“妳在抱怨?”裴尊攘直勾勾地望进她带有赌气意味的双眸。
“我哪里敢呀!”也多亏是他,让她学会如何忍辱负重,并发誓再也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
“我说,回来。”见她无视于他的命令而执意跨出步伐,裴尊攘口中逸出的冷语几可令周遭的空气凝结成冰。
也许是意识逐渐迷离的关系,夜游就算知道背后的男人此刻有多么的危险恐怖,她仍旧在甩甩头之后,继续迈出步伐。
猝不及防地,她发现自个儿的双脚突然离地,紧接着一阵晕眩猛地袭来;之后,她哀叫一声,身子狠狠地陷进床垫,要不是垫褥十分柔软,她恐怕会叫得更为惨烈。
“裴尊攘你……”被甩入床上的夜游,因一时的头昏脑胀而无法嚷叫出声。
“妳再啰唆一字,我就让妳这辈子都无法开口说话。”
裴尊攘颇具威胁性的恫吓立刻让夜游闭紧了小嘴。
他轻哼一声,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
“嗯──”
裴尊攘拖长的邪音让夜游到口的话又硬生生的吞回。
哼,他就不信磨不平她的菱角。
该死的裴尊攘,简直是欺她太甚,若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叫──
呃,不行,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挺难受的,若再和他继续斗下去,吃亏的人必定是她。有了这层认知的夜游,当下决定顺他的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拉起身边的柔被,将全身、包括火红小脸全给覆盖起来。
哼,眼不见为净!
※※※
就在夜游以为自己快要失去所有的感觉时,她的左腕突然被人粗鲁地从被子里抓了出去。
夜游一愕,小头颅紧跟着钻出。在看到一张熟悉的中年面孔,以及仍扣着她手腕不放的裴尊攘后,她忍不住自嘲地道:“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她脱臼的膀子也是这名大夫替她接回,不过倒霉的是在短短不到十数天的时间,她已经连续看了多次大夫。看来这幽夜山庄的确和她犯冲,她还是打消把幽夜山庄作为她别宫的主意吧!
“禀少主,姑娘是得了风寒,只要服下几帖药就没啥大碍了。”大夫赶紧收回搭在她腕脉上的两指,认真地道。
裴尊攘一颔首,大夫随即告退。
“唉!我还挺不幸的,一会儿是膀子脱臼,一会儿又差点被水给淹死。”夜游状似哀怨地讪道。
不过,她委实搞不懂裴尊攘的行事作风,一会儿想置她于死地,一会儿又如此关心她的生死,她简直被他弄得胡里胡涂。
“如果妳这种命还能称之为不幸,那全天下就没有所谓不幸之人了。”
也不知夜游是触及到裴尊攘什么禁忌似的,从他猝然狰狞的面庞以及黑眸里迸射出的万枝毒矢,都令夜游在瞬间丧失思考能力,脑中一片空白。
半晌后,夜游才想到要反驳:“你干嘛那么激动,我说这些话又没有别的意思。”该死,她明明不是要这么说的呀!
裴尊攘的鹰眼仍瞬也不瞬地紧盯住她,不过,他的神情里除了不寻常的诡谲之外,已无夜游所害怕的残狞。
“出去。”
就在夜游想再度躲进柔被里头时,一道极度压抑的沉声冷不防刺入她耳膜,她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所以她的动作并没有缓下。
“出去。”
夜游并不是聋子,所以当她听到裴尊攘要她滚蛋的声音时,她觉得十分难堪。
“裴尊攘,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要她留下时,他可以毫不客气地将她甩上床,要她走时,他却只差没一脚将她踢出。
好歹她也是皇上捧在手心里的──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况且父皇疼她又如何,到最后父皇还是不顾她的反对,要她远嫁日国。
“若不想死,现在马上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