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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家杀人事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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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么靠近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那晚你感到饥饿而醒过来之前,可曾梦到你妈妈?”    
    她迟疑起来,微微发抖。    
    “我不确定,不过打从第一晚有人进入我的房间开始,我就不断地梦见母亲——可怕的,吓人的梦……”    
    “那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会认错。”万斯停了片刻,接着问道,“你确定你母亲的那条东方披肩,那天晚上的确披在大厅那人身上吗?”    
    “对呀,”稍微犹豫一下之后,她说,“那是我第一件注意到的东西。接下来我才看到她的脸……”    
    就在这时候,一件微不足道却惊人的事发生了。我们一直都背向曼韩太太,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但突然间,她发出了一种近似干涩的呜咽声,膝上的针线盘也翻落到地板上。出于本能,我们全都转过身来。这个女人,正目光呆滞地凝视着我们。    
    “她看到谁又有什么差别?”她的声音既沉闷又单调。“她看到的可能是我。”    
    “胡说,贾杜,”艾达很快地说,“那不会是你。”    
    万斯困惑地注视着这位女士。    
    “曼韩太太,你披过格林夫人的那条披肩吗?”    
    “她当然没有。”艾达插嘴。    
    “那么,你可曾在宅里的人都睡着了以后,偷偷进入图书室?”万斯继续问。    
    这位女士阴郁地捡拾起她的针线活儿,再度陷入愠怒不语的状态。万斯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又转过身去面对艾达。    
    “你可知道,那晚有谁可能披着你母亲的披肩?”    
    “我——我不知道。”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双唇不断颤动。    
    “得了,这样行不通的。”万斯有点粗暴地说,“现在不是庇护任何人的时候。谁有使用这条披肩的习惯?”    
    “没有人有这个习惯……”她停下来,向万斯投以一个恳求的目光,但万斯毫不为所动。    
    “除了你母亲之外,有谁曾经披过?”    
    “可是,假如我看到的人是希蓓拉,我一定会认得出来——”    
    “希蓓拉?她有时会借用这条披肩?”    
    艾达勉为其难地点头,“偶尔。她——她喜欢这条披肩……啊,你为什么要逼我告诉你这些呢!”    
    “除了她以外,你从没见过任何人用过这条披肩?”    
    “没有。除了妈妈和希蓓拉,从没有人用过这条披肩。”    
    万斯给了艾达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试着化解她的悲伤。    
    “你看你害怕成那个样子有多傻,”他轻快地说,“那天晚上,你在大厅里看到的人很可能是你姐姐,只因为你妈妈经常出现在你的噩梦里,才会让你误认成是她。这么一来,你不但受了惊吓还把自己锁起来担忧。真是非常傻,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我们便离开了。    
    “那一直是我的论点,”当我们驶往市区时,莫朗督察说,“任何在过度紧张或兴奋情绪之下的目击都没什么用。这件事,就是一个突出的实例。”    
    “我想和希蓓拉私下好好地谈一下。”忙着思索的希兹,忽然这么自言自语。    
    “警官,那不会让你舒服一点的,”万斯告诉他,“在你们的密谈结束时,你只会知道这位小姐想要让你知道的事。”    
    “我们现在的处境如何?”一阵沉默之后,马克汉问道。    
    “正是我们先前的处境,”万斯垂头丧气地回答。“——在一片无法穿透的迷雾之中——而我一点也不相信,”他进一步说,“艾达在大厅里看到的人是希蓓拉。”    
    马克汉大吃一惊。    
    “天啊,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万斯沮丧的叹息。“只要给我任何一个难题的答案,我就能结束这一长串的杀人事件。”    
    那天晚上万斯熬夜到将近两点,一直在他的书桌上写东西。


第四部分事实俱在(1)

    十二月四日,星期六,下午一点    
    检察官办公室星期六只上半天班,马克汉邀请了万斯和我在银行家俱乐部共进午餐。不过当我们到达刑事法庭大楼时,发现最近积压下来的工作已经完全让他招架不住,我们只好找了一家外送餐厅,叫一些熟食到马克汉的私人会议室里享用。那天中午离家以前,万斯口袋里放了好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根据我的推测——他掏出来时证明我是对的——那就是昨天晚上他熬夜写出来的东西。    
    午餐结束时,万斯别无所求地往椅背上一靠,点起一根烟。    
    “马克汉老友,”他说,“我今天之所以接受你的邀约,只是为了和你谈谈艺术作品。我相信你有接受艺术洗礼的心情。”    
    马克汉一点也不掩饰地瞪着他看。    
    “他妈的,万斯,我都忙成这个样子了,哪有时间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空论?如果你有闲情鉴赏艺术,尽管带老范到大都会博物馆去。别再烦我了。”    
    万斯叹口气,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你看你,完全说出了美国人的心声!‘如果这种无聊的事真能给你带来乐趣的话,去吧,去玩你那些唯美的玩具;我可只想专心做点儿正事。’真让人难过。不管你怎么说,眼前这种时刻我不但不会抛下你,更肯定不会堕落到去浏览那座欧洲人拒绝接受的‘阴森的陵墓’——通常我们都叫它大都会博物馆。你竟然没建议我们一个个去拜访国内的雕塑家,这我倒有点儿意外。”    
    “我早该建议你们去水族馆——”    
    “我知道。只要可以摆脱我的东西你都肯推荐。”万斯用受伤的语气说,“不过,你也知道我还是会坐在这儿,即席发表一场美学创作的启迪演说。”    
    “请别讲得太大声。”马克汉起身说,“因为我就在隔壁房间工作。”    
    “但是我的演说与格林家杀人事件有关,你真的不该错过。”    
    马克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又是一个菲洛•;万斯冗长嗦的开场白,不是吗?”他又坐下。“好啦,如果你有什么有用的提议,我会听。”    
    万斯抽了一会儿烟。    
    “马克汉,你也知道,”他以懒散冷漠的语气说,“在一幅好画和好照片之间,存在着一种根本的差异。我相信还有很多画家不大明白这个事实。当彩色摄影更进步以后——天哪!会有多大一笔墨守成规的学究失业!然而,不管彩色照片有多好,和画作之间仍大有分歧;这种技术性的差别,就是我本行的重担。比如说,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和一张年高德劭、蓄八字胡的老人家拿着一块石碑的摄影作品之间有何差异?鲁本斯的《史坦堡的景致》和一名旅行者的莱茵城堡快照,两者之间的分歧点在哪里?为什么塞尚的静物胜过一盘苹果的相片?为什么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玛利亚画像已耐久不朽数百年,而快门喀咛声下的母亲与婴孩的相片,在艺术上却渐渐被遗忘?”    
    马克汉正准备开口,万斯却举起手要他别做声。    
    “我并不是吃撑了在这里犯傻。请耐心听我再说一会儿——一幅好画和一张好照片之间的差异是这样的!一种是经过安排、组合、有组织结构的;另一种是随意的、无计划的景象,或者是现实的部分显现一如它实际存在的样子。简单说,一种是有其特定形式的,另一种则是杂乱混沌的。你也知道,真正的画家画一幅画时,他安排所有色块和线条的手法,会与他事先的布局想法很一致——那就是说,他会在图画中任意扭曲任何事以配合他的构想;他也会刻意安排一些冲突或贬抑那构想的物体或细节;我们可以说,借着这些安排他达到了一种类型的同质性。图画里的每个物件都有一定的目的,也都要放在一定的位置,才能契合根本的结构模式。意义上不能离题,画面上没有不相干的细节、不相连的物件、不合情理的安排。所有的形式和线条都相互依存;每个物件——正确地说是每一笔——都要在原型上的正确位置,而且能够完成所赋予的目的。总而言之,一幅好画是惟一的。”    
    “非常有教育意义,”马克汉说,还故作姿态地看看表。“那么,格林家杀人事件呢?”    
    “呃,从另一方面来说,”万斯不理他,自顾自往下说,“甚至在美感的安排上,一张照片也毫无设计可言。当然了,摄影师可以摆正人物的姿势,装扮他要拍的对象——甚至可以截去那些不想记录下来的枝枝叶叶;不过对他来说,他永远也无法像画家一样,让照片题材的组成契合事先构成的想法。照片里总是有许多不具意义的细节、伪造的光影变化调和、调子虚假的质感、互不协调的线条、格格不入的色块。你也知道,相机是非常直截了当的——它记录任何在它面前的事物,不问艺术价值,结果不可避免地就是缺少组织和惟一性;一张照片的构图,再了不起也是自然原始而且平淡无奇的。而且照片上充满了不相干的因素——也就是没意义也无目的的物件。照片里头没有一致性的观念,它是无计划的,不同成分组成的,无目的且难以归类——正如自然界的状态。”    
    “你不需要一再强调这个观点,”马克汉不耐烦地说,“我没什么悟性——这些你说了又说的谁都知道的事,又能够带你去哪里?”    
    万斯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    
    “带我到东五十三街译注:意思就是格林大宅。。不过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请允许我补充另一个简短的说明——通常一幅设计复杂微妙的图画不会马上向观众揭示它的构图布局。事实上,更简朴的设计和更平淡的图画才能立刻抓住观众的注意力。一般而言,观众必须仔细地研究绘画——在根本的构思变得清晰之前,就要探索它的和谐性,比较它的形式结构,斟酌它的细节,融合它所有突出的部分。很多组织结构良好,布局比例完美的图画——就像雷诺瓦的人物,马蒂斯的心境,塞尚的水彩,毕加索的静物画,和李奥纳多•;达文西的解剖图——按布局构图来说一开始看起来可能是无意义的,它们的形式似乎都缺少独一性和内聚力,它们的色块和以线条来表现的意义,感觉上甚至有种被任意记录的印象。只有在观众已能领略它们的整体概念,探究到它们相互呼应的特殊活动之后,它们才会呈现内涵并展现创作者所要激发的概念……”    
    “是啊,是啊,”马克汉打断他的话。“绘画和照相不一样;相片中的物件不用构思,为了落实构思的方向一个人必须常常研究绘画——我相信,那就是你在过去十五分钟里背离主题、东拉西扯要讲的过瘾的题目。”    
    “我只是想要模仿法律文件上泛滥化的复式赘词,”万斯解释,“希望把我的想法传达到你这个律师的心坎里。”    
    “你的报复非常成功,”马克汉厉声说,“还有吗?”    
    万斯再一次严肃起来。    
    “在格林家杀人事件中,就好像一张照片里各不相干的物件那样,我们已看过各式各样的事件。事件一个个浮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一个个检验,但是,我们并没有好好地分析这个事件与其他事件的相关性。我们把这整个杀人事件看做许多连续或累积的孤立事件,我们错失了每件事的含意,因为我们没有弄清楚最基本的构图,没有把每个事件视为整个事件的一部分。——你还跟得上吗?”    
    “我亲爱的老友!”


第四部分事实俱在(2)

    “很好。现在,我们都明白整个杀人事件的背后有个巧妙的布局。每一个事件都在凶手的运筹帷幄之中。凶手的每个行动都经过规划——就如同我们看到的那样,微妙而且谨慎地规划过,都来自最基本的构图。每个单独发生的杀人事件,都在基本构图的布局之中,因此,自从第一桩双枪命案不符合我们预设的犯罪原型以来,我们就再也没想到里头有什么重要的讯息。把所有的角度和事件集拢起来以后,就会形成一个整体——一致的,互相影响的整体。简单说,格林家杀人事件是一幅画,不是一张照片。而当我们用这样的眼光研究、调查格林家杀人事件——当我们决定了所有外在因素的相互关系,也从可见的形式追溯到这些事件的主线——那么,马克汉,我们才能了解这张图画的布局,我们才看得出来,这个变态画家是怎么构建他所记录的素材的。一旦我们发现这幅惊人图画的基本构图,我们就看得出来谁是它的创造者。”    
    “我抓到你的重点了,”马克汉缓缓地说,“不过,我们该怎么进行你的论点呢?我们知道所有已发生的事实,可是,这些事实并不能给我们任何统一整体的清晰概念。”    
    “也许现在还不能,”万斯同意。“不过,那是因为我们还没开始有系统地去做。我们调查得太多、想得太少,我们已经被现代画家所说的‘客观事实’——也就是图画上的可辨认部分——搞得晕头转向。我们根本没有探索过抽象的成分。我们忽略了‘意义重大的存在形式’。”(作者注:语出克里夫•;贝尔《艺术》一书中《美学的前提》这一章。)    
    “那么,你会建议我们怎么着手探索这幅血腥图画的结构或布局?附带扯一句,我们可以为这幅图取个‘族阀主义全盘皆输’的名字。”我知道,他是想用一两句插科打诨的话,来解消万斯的论述对他所造成的深刻影响。虽然他也了解,如果没有确实有效解决问题的想法,万斯就不会这样长篇大论,但是他已从这个案子里学到不轻易怀抱任何期望,以免换来更多的失望。    
    万斯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那札纸张,来回应马克汉的询问。    
    “昨天晚上,”他解释说,“我简单地按时间顺序排列写下了格林家杀人事件的所有重要细节——也就是说,我记下了过去几个星期以来我们思忖过的、这幅恐怖图画的每个重要的表面因素。尽管我可能漏掉了很多细节,不过基本的元素应该都在这里。我相信,我所列出的这些项目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他把那些纸张递给马克汉。    
    “事实就存在于这个一览表里。假如我们能集拢这些细节——利用它们真实的含意,证明它们之间的必然关联——就会知道这一连串的屠杀是谁干的;因为只要我们看出了构图,每一条项目就都会呈现出极其重要的含意,那么,我们也就能清楚地理解它们所透露的信息。”    
    马克汉接下这些摘要,把座椅挪近灯光,一言不发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我保存了这批文件的原版。比起我拥有的所有记录,事实上,这些文件不只最重要也影响最广泛深远。一点也没错,它就是解决格林家杀人事件的工具,要不是万斯准备好、后来还分析了这份摘要,这一桩著名的格林家杀人事件,无疑早就被警方归类为悬案了。    
    以下,就是一字不差的原件重现:    
    一般事实    
    1。格林大宅里弥漫着一种彼此仇恨的基调。    
    2。格林夫人是一个抱怨不休的瘫痪病人,给整个家人带来痛苦的生活。    
    3。五个孩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和一个领养来的女儿——没有共同的嗜好,生活在始终如一的敌对、仇恨和讥嘲状态之中。    
    4。尽管女厨曼韩太太多年前就认得托拜亚斯,托拜亚斯还在遗嘱中给她遗赠,她仍然拒绝透露任何过去的生活点滴。    
    5。托拜亚斯•;格林的遗嘱规定家人必须住在格林大宅二十五年以上,违者剥夺继承权;只有一个例外:如果艾达结婚了,她可以住在其他地方,因为她与格林家没有血缘关系。而根据遗嘱,格林夫人可以全权管理和处置金钱。    
    6。格林夫人的遗嘱会让这五个孩子成为均等的受益人。万一他们之中有任何人死亡,继承权则由生存者分享,而要是所有家人都死亡就归于姻亲——如果有的话。    
    7。格林家人的卧室都在二楼,安排如下:朱丽亚和雷克斯的卧室在前方相对;契斯特和艾达的卧室在中央相对,希蓓拉和格林夫人的卧房则在后方相对。除了艾达和格林夫人的卧房之外没有任何房间互通,而这两个房间也都通向同一个阳台。    
    8。格林夫人以为十二年来没人进去过的、托拜亚斯的图书室里,收藏着惊人的完整的犯罪学和相关主题的图书。    
    9。托拜亚斯的过去有一点神秘,很多人谣传他在国外进行可疑的交易。    
    第一桩罪行    
    10。朱丽亚在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被人从前方近距离射杀。    
    11。艾达是从背后,同样是近距离开枪,但是她复元了。    
    12。朱丽亚被人发现躺在床上,她的脸上有一种恐惧和惊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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