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凑巧?我已经一年多都没去PUB玩了,这一次——这一次难得来PUB,居然还会遇上我的室友?而且室友还想钓我?
连十月的晚风,都在此刻吹得凄凉,叫我无法抵抗这种悲哀。
“你该感到高兴,”龙驹擦了擦沾到啤酒泡沫的唇,“被我这种帅哥钓到。”
“帅个屁!”我猛捶他一拳,狠狠的瞪着他,“我原本还想要在这边渡过疯狂的一晚,好好发泄这一年来的晦气,没想到——没想到——”
他的眼神从吃惊归于平淡。“……没想到被我破坏了?”
“没错!”我忿忿不平地说。谁叫他在我们认出对方之后,硬是靠着他那股蛮力把我拖离现场?这分明是……分明是挟持人质嘛!而且,而且……还油嘴滑舌的,跟在学校判若两人!
“……因为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是要毁灭自己。”
“咦?”
龙驹用着他那双大手,顶着我的额头瞧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得到幸福。”
“你白痴啊!什么玩意?你以为你现是在钓马子喔?”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一阵青一阵白,“瞧你这个披着优等生面具的狼!要是让学校女生看到你这副鸟样,还有谁会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跑?”
“那最好。”龙驹那张超美形的脸越来越靠近我,“反正我也只是一个GAY。”
“呜……”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那张总是毒辣的嘴给掳去了发言的自由。
龙驹的吻让人产生了头晕目眩的错觉,在我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舌已经撬开了我愕然的唇,舔着我麻木而慌张的舌,企图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失去了功能。
我不得不承认,这只毒蝎子对我所释放出来的毒素是十分有效的,我对于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在我的口中予取予求。
“……你是第一次吧?”
他在我的唇瓣撤离得不够干净,一条由我口中牵出的银色珠链,挂在他唇角的另一端。
“……要你管……”我想要挣脱他箍在我下巴上的手,然而却无力行动。
“要不要跟我玩?”龙驹在我的耳畔低声地说着,他吐着刚饮下的啤酒所散出的味道,像是也把我醺晕了似地。
“……反正我们只是炮友的关系。”
我们,如同被圣经所遗弃的孽子。如兽般地急于剥光对方那些世俗礼教的文明产物,一心一意想要占有对方,毁坏对方所有一切。
“……这样感觉很好,对不对?”
龙驹的声音荡着酒气,在汽车旅馆里有着一股色情的味道。
“……你醉了。”我扯开他那件白色衬衫,那古铜色胸肌让我讶异不已。
“呵……你没想到我那么强壮喔?”龙驹也不甘视弱,转身便将我身上最后一件卡文克莱的灰色内裤褪去,覆上了我的唇,不让我有回答的机会。
我没有成功地将龙驹身上的衣服全部干净除去,那件白衬衫成了赤裸的他唯一证明我们两人是人类的证据。我们互扯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一般地强烈。龙驹的吻与他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每一个落在我身上、脸上的吻,都让我有着一种被烧红的铁片烙在身上的错觉。
然而还不只这样——他那双勤练钢琴的手,在我的身上抚着,捏着;时而重时而轻。我用上全身的官能去感觉他的存在,企图让自己的呼吸与他同步,然而却很显然地,我无力招架他乱开章法的前戏爱抚。
“……很敏感呢。”他看着我因他而发热发胀的地方,用手还去刺激着已分泌着快乐汁液的顶端,“初学者的快感……是吗?”
“……废话少说。”我无力地喘气着,仿佛我也被他的酒气给醺醉了。“要做就做吧……”
他在我的耳边笑了,可是手仍在我的阴茎上有规律地动着,引发我对快感渴望的崩溃边缘。
“快一点……”
我低声地,哀求着操纵我此刻的主宰;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是你说的喔。”龙驹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地在我耳边响起,他一边舔着我的耳廓,一边说着。“没有让你那里适应一下,插进去可是会很痛的。”
“无所谓——”
无论是谁,是谁都好。谁都可以。
撕裂我那张假面具,让我胸口那只野兽脱逃我紧紧看顾了二十一年的心牢。捣毁我,杀死我。
龙驹果然不负我的愿望,他硕大发狠的凶器让我的灵魂再也无法回归天堂,无法再有思想,一路地由天堂直奔地狱极致的快感。
我再也,再也——
再也不稀罕天堂。
“仲骏——!”
我迸发了快乐的泉源,呐喊着我再也见不到的天堂。
“……然后呢?”MOMO和家琪兴致勃勃地问着。
我的拿铁已经杯底朝空,家琪也喝完了冰砂。
“……请我一杯吧,想听下文的话。”我对着他们眨了一下眼。
“当然。”这两个已经被我引起兴趣的听众,毫不吝惜地再招着服务生。
我们很快地便点了不一样的咖啡;企图在这样的空间里体验不一样的咖啡,宛好短暂的人生。
“然后呢?”
“……跟你们当初想的安全都不一样。”我目送着报务生离去,“我的SEX初体验不但不是成熟美艳的大姐姐,也不是多金温柔的叔叔,而是栽在一个比我小,嘴巴又毒的弟弟手上。”
“呵……”MOMO有点反应不过来,“可你不是说他很沉默寡言吗?”
“……那只是表面。”我叹了口气,“那家伙,外表一副冷酷样,等到我们有了性这一层关系之后,我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天蝎的男人,全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长满了刺一样,三不五时螫你一下,他才觉得爽的。”
的确,我真正认识白龙驹这个男人,应该要算是跟他上了床之后,我才真正地认识龙驹里面的那一个真正的“龙驹”。
他非常地缺德,在我跟大伙儿讲话耍嘴皮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插上一脚。就拿我不喜欢吃面包来说好了,他就会说:
“啊。难怪长得那么奇怪!原来就是因为是面包超人的同类,不能同类相残啊。”
奇怪!我长得怎样干面包超人啥事?
或者是在上床的时候,嘲笑我常常“冻未着”:
“喂,你也帮帮忙,这么快就射了喔?我都还没进去咧!”
ㄟ!那是因为你技术高超,常常在前戏就直接“吃”了我!
还有,明明知道我是个路痴,还硬是要带我去坐捷运,在宛如迷宫一样繁杂的捷运走道里还恐吓我,叫我走前面,说什么要训练我认路。
“你走前面,如果你走错我就替你报失踪人口。”
还有……
还有……(簇繁不及备载)。
大家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啦!
偏偏我有苦又不能往外透露。(这样一来我跟龙驹纯属炮友的事就会被揭发)。看到表面的我们,大家也顶多说:“龙驹跟以诺的感情真好啊!”
在这样的音乐学校,男生总是万点红中一点绿,我们不好,那我跟谁好?跟那一群与我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的麻雀吗?
什么?你问这是不是不太符合脾气火爆白羊座的个性?
没错!我是该翻脸!这个混蛋天蝎座凭什么可以主宰我的自由?(包括我在床上射精时间的自由。)自小独来独往的白羊殷以诺,岂能栽在这个小弟弟手上?真是让我颜面尽失。
但是……但是……
说来丢脸,龙驹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我依赖的对象了。
“什么?电脑故障?我看看。”
“咦?琴谱不见了?我这边有!”
“要去阳明山看夜景?我载你去!”
“舒服吗?这样会不会痛?……”。
啊……
没错,我就是这样麻烦龙驹。
当我以为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时候,来到了台北这块陌生的土地上,这才惊觉我什么也不会。
虽然看到龙驹这样的能干显得我的窝囊,然而却不得不服了他,他的冷静思考的回路相当的清楚,不像我一味的横冲直撞。
我们暧昧的关系,一直到了学期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到的了一个转捩点。
“请和我交往——!”
一九九八年的十二月初,一个寒流早来的冷冽的夜晚,我被糊里糊涂地叫到了龙柏树下。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像典型日本少女漫画一样剧情。现在想到我仍觉得好笑;那分明是一场剧。
那一天的中午,有一封塞在我寝室门缝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我在下午放学后到龙柏树群一下,有要事跟我商量。我傻头傻脑地,真的就这样在龙柏树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冻得我这个南部人发昏。
然后,那个写纸条的人,就是明娟。她在早黑昏暗的黄昏,气嘘嘘地跑来,白晰的脸有着不知是紧张或是运动的红晕,对于我这个GAY来说,她算是非常漂亮的……
漂亮的外星生物。
后来,她就是我二十一年来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嗯——小保……”家琪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明娟……”
“……是她先来惹我的。”我苦笑着,一边将新送上来的咖啡与奶精拌匀。
“……你玩弄人家的感情?”MOMO问。
“……不……”我举起杯子,无视于它的炽热温度。“我一开始也想,怎么还会有一玩着这么古老的告白游戏?本来还想说回绝她的……可是……”
“可是?”
“……我觉得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追求爱情的勇气。那是我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所以……”我让咖啡的热气蒸着我的脸,“我怎么忍心拒绝一个勇士?”
“所以答应了?”
“嗯……”我想起明娟那时欣喜的表情,我垂下的眼,“或许……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残忍……”
记得我从龙柏树下回来时,龙驹在宿舍门口抽着烟蹲在门外等我。
“……怎么蹲在这里?”
“……我忘了带钥匙。”
我们都不再说话,开门进了宿舍。
“……我答应跟……明娟……交……啊……交往了。”我吐着气,抱着龙驹压在我身上结实的背。
“……班上的那一个吗?”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新闻放弃了在我体内冲刺的快乐,反而有种加速的错觉。
“……嗯……啊!”
“小声一点。”龙驹一边吻着我的唇,大手则在我刚释放了精液的器官上捏了一把。
“啊!”我捶了他一拳,“干什么!这样很痛!等一下断掉。”
龙驹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你这样的身体可以去交女朋友吗?只怕你会辜负了人家的青春。看你被我插了以后叫成那样……”
他又开始在床上挖苦我了。
“你……你管我!”我红着脸,试着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你自己羡慕不会去也去交一个啊?”
“不要动。”
“呜……”
可恶!他顺着我已习惯的入口更加深入了。
“SEX跟EAT一样,做的时候要专心……”
他额上的汗滴落在我火热的胸前,龙驹毫不考虑地舔去汗珠,留下了错乱的快感。
“……不然会消化不良。”
我,在龙驹所创造的乐章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喂”我叫着已经完事后,睡回自己床铺的龙驹。
“嗯?”他所发出来的浓浓的鼻音,表示他已经一脚踏入梦乡了。“你还想再来一次啊?”
“笨蛋!不是啦。”这个人,我都有已经被他玩得腰都直不起来,还一直开口闭口都有是性。
“那又是什么啦……”他喃喃地低语。
“圣诞节……”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你要回家,是吧?”
“嗯。”
“喔……”这是必然的答案,更何况他之前就已经说地了;记得他家好像是在台南;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然而我却有着强烈的失落感,在棉被里赤裸的手紧抓着留有方才激情之后的余温。
不想去姐姐家打扰,可是又不想一个留在宿舍过圣诞节。
突然,龙驹爬了起来,我从稀微的月光看着他的裸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龙驹?”
下一秒,他居然钻进了我的被子,冷空气和他结实的身体一起闯入了我无力的结界。他的手臂缠了上来,抱住了瞪大眼睛的我。
“圣诞夜我会在这里,二十五号再坐车回去。”他闭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是我最常见的风景,嘴里仍低声地说道:“好冷,快睡吧。”
我的视线一下子便在一张俊美的脸庞下模糊了。只是短短的几名话,一个一个音节排成的一串短短的声音,却足以让我感动。
无言,紧紧地搂着一具与我相偎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倾听着最令我安心的安眠曲。
这是,除了仲骏以外,第二个人瓦解我冰冻心房的男人。虽然,我还不能解读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
……像是骑着白马前来解救公主的一王子。
喔,不对,是王子。
“嗯……就是这样……唉,真的对不起喔。”在手机那一端的明娟,掩不住她的失望,而我,拼命地对她道歉着。
“二十四号姐姐家有事,不能陪你过。”
我撒了这样的一个谎,打这一通电话对我心虚不已。我们交往的事一下子便被人发现了,在属于女生的国度里早就传遍了整个系上。大家对于明娟大胆告白的事迹非常的佩服,我们也就成为班上第一对班对。
我努力地遵守着异性恋交往的模式,伪装成属于男女恋爱国度的子民,处处地配合着明娟;然而,搞到最后身心俱疲。果然潜伏在敌国的滋味并不好受。
真的好累。对于我跟明娟的交往,龙驹不表示任何意见。但每天晚上我们仍玩着不可告人的游戏。
还是跟龙驹在一起比较自由。
“OK了吗?”在我身边穿起外套的龙驹问我。
“嗯……嗯。”我看着他,这个让我撒下满天大谎的罪魁祸首。“可以走了。”
我,抛下了刚认识的可爱女朋友,跟着龙驹出站共渡圣诞夜。
我就这样跟着龙驹,在圣诞夜的西门町里与人潮一起随波逐流,在人群中淹没着我们两人,随便地让着人潮的流动,带领我们飘到东,流到西。
街上的人群在越来越深的夜里迟迟不肯散去,我和龙驹的手是紧紧握着的,刚刚是因为怕走散的关系,所以龙驹才牵我的手,然而这样却让我紧张了起来。
我们只是炮友的关系。
记得,我们刚发生关系的时候,龙驹是这样淡淡地说着。
所以,我们也都谨守着这个条约,除了SEX外,很少有牵手这样的亲腻动作。毕竟,我们都是男人,毕竟,我们的关系都不能见光的。毕竟……
毕竟,有太多的毕竟。
然而——
如果只有肉体关系存在——
“一直傻傻的看我干嘛?”龙驹没好气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唉唷!很痛耶,放手!”我狠狠地打了他的手。
“这是你偷看帅哥的处罚。”他眯起了那一双大大的眸子,笑容成了一支羽毛,骚动着我的心。
如果只有肉体关系存在,这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如此温柔?是因为除了性之外,我们还是众人眼中的“好哥儿们”吗?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无论是课业或是在宿舍,有困难总会帮我;那是因为我们是室友的关系吗?
在每一次狂乱解放的性爱后,那种轻抚着我脸颊的吻,又是什么?
突然,只觉得有一种难过的情绪贯穿了心脏。
我极度渴望爱;所以期待有人能分享我灵魂中的一切,仲骏是开凿了我万年冰封的心,然而他死了。
然后,在我寻求真爱的的艰辛途径中,龙驹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神的试练亦或又是一场虚无的梦想?
我不要这个样子,不上不下、要讲不讲的心态已经让我失去了一次表白真爱的决心,仲骏再也不会回到我的眼前,我不要让历史重演!
我不要!
“嗯,怎么不走了?”
他发现了我的异样,回过头去,看着我。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问他。
“啊?”龙驹皱起眉头,对于我这一番不知来由的话不明其意。
“我是说,”我放开了他握着我的手。“你觉得我这样欺骗明娟,跟明娟这样下去好吗?”
龙驹起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换上了那一副无所谓的脸孔。“……那是你跟明娟的事吧?跟我这个旁观者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