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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我很厉害的，以后可以开个治疗精神病什么的医院。”不理会月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他根本没有看见我在这件事上的闪光点嘛。
“他还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的话，他可以给你个折扣。”
折扣？找他除了杀人这回事还有什么好事啊？恐怕我这一辈子都很难用到了，这个折扣好阴险，中看不中用。
“又没用。”虽然钱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用，月都不让我用自己的钱。
“涵，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自从不知道哪天以后，他就开始叫我“小涵”，而不叫我“姐”了，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
巧的是，我名为“思涵”，而他姓“韩”，月就此一再强调我们是天生一对。
“兔，你有没有发觉，那边的一个空姐老是在看你啊？”
月毫不在意，“涵！我在问你话。”翻翻白眼。
“我知道，毕业后嘛，看看哪家大学要我，我去当教授，教教课嘛。”或者写写东西，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况且我文学系毕业，我也不觉得以我的脑袋可以赚大钱。
“就是，你还是太平一点比较好，最好当家庭妇女。”他一副孺子可教的赞许。
家庭妇女？不事生产和猪一样的那种？
免了吧。
“倒是你，别老把我当猪一样的喂就好了。”不知道重了多少。
想了想，一个严重的问题，“兔，你有没有想过去我爸家应该给他们送什么东西啊？”
“送东西？”
“对啊，比如老酒，蛋糕什么的。”好象很老套。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替我担心。”
我是怕他不知道中国的习俗，好心提醒呐！
＊＊＊＊安排？
“兔，我不觉得我爸有象四十岁不到啊？”
“是吗？”某人看向天花板。
“我也不觉得我妈的皱纹在你的按摩下减轻了。”
“是吗？”他继续装傻。
“兔，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一刻有那么深的感悟，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
“你真的真的好谗媚哦！”从刚进门我爸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到现在喜笑颜开，真的是世纪大变化啊。
啤酒肚变成富贵的象征，秃头也是聪明绝顶，连我妈那水桶腰在他的夸奖下都变得格外的婀娜多姿。他睁眼说白话的水准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境界了，脸皮那么厚，世所罕见。
偏偏他又是那一双诚挚的眼神，鬼都不信的话我爸妈还照单全收。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爸喜欢那种黄酒的，还有他的香烟的牌子，我妈喜欢的护肤品牌子，你怎么会也一清二楚的？”
“碰巧碰巧。”
“兔，你其实很紧张对不对？否则，你不会那么仔细地准备的哦。”我偷笑。
“恩……我下去走走。”他终于脸红耳赤地下楼。明明比我还紧张，早就安排好了，还好象很休闲的样子，装样！
看妈在一旁看着我笑，“妈，你喜欢他吗？”
“思涵，我和你爸都没想到你能找到一个条件那么好的人，又和你同岁，又是著名大学提前硕士毕业的，还在电脑公司上班。”
“我和你爸还以为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了，本来嘛，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再加上脑子也不太好。”
我有这么差吗？青筋冒起。
＊＊＊＊“叮咚！”门铃响起。我还以为是月，就去开门，不想是我弟弟杨思文。
他见我一愣才反应过来，闷闷地说，“杨思涵，你死回来啦。”
没礼貌的小鬼，“杨思文，要叫我姐姐。”这就是我弟弟，从来不懂得长幼之分，永远处于叛逆期，估计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你怎么脸那么红啊，”看他红着脸蒙头往里面走，好象不象是以前有嘴必回的个性，难道进了高中，改邪归正了？“要你管！”他睬都不睬我，就越过我。
要关门，却被门外一只手挡住，是月，“兔，你回来啦？”“恩，是我。”月清澈的声音响起。
在退开开门时，我却撞到站在身后不动的男人，不，男孩，干嘛啊？动都不动的。
“姐，你认识他？”杨思文回过身问我，感觉好象怪怪的。
“他啊，叫韩月，我男朋友。”哇，我弟弟有多少年没有叫我姐了，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你男朋友。”他默默重复了一遍，深深看了月一眼，就飞快回房了。
有毛病。
“他怎么了？”我回头问月。
月笑笑，“没什么，只是在楼下我们碰巧遇到了而已。”
好象没有那么简单呐。
真奇怪。
“杨思文，你有病啊？当传接手啊？”我看着再一次，我手上的重物转移到月手上，立刻就被他再抢了过去。
今天是小年夜，我们集体出门添购年货，月这几天都住在我家客房，而且有越来越得我老爸老妈喜爱之嫌，这个人啊，就擅长这方面。
奇怪的是，他竟然连我老弟都可以收服，我还没见过我老弟有哪几天在家不是横冲直撞，耍他大少爷脾气的，难道是因为月是客人？平常也没见他这样……
象今天，只要我交给月拎的东西，他就立刻帮月拎，我是他姐姐呐，他怎么没直接想到帮我拎啊？
“兔，你们第一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啊？这小子让你收的服服帖帖的？”
月但笑不语，他死都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思文在旁边插话，“姐，你别欺负韩月，老给他重的东西，他拎那么多怎么拎得动啊？”说完就抢过月手上的一个袋子。
欺负？我是彻底利用呐，别看月好象很瘦弱的样子，其实他厚重衣服下肌肉很多的说。
不过，看着月现在手上已经空空荡荡，而老弟手都快拎得抽筋了，我也实在无话可说。
月倒是一脸平静，没有介入之中，好象很习惯一样，再从思文手上拿回了几个袋子，“没事，你姐知道我拎得动，谢谢。”
就勾着我先走了，留下思文一个人呆站着。
“兔，怎么了？”他的平静好象很让人觉得别扭，自从来我家以后，月总是很沉默，要么就在我爸妈面前故作开心，的确，他很重视和我家人的相处。
“你啊，有时真傻，但现在我却觉得你傻得可爱。”他看我一脸糊涂，憋不住开怀大笑。
火大。
我好象白担心他了。
＊＊＊＊“怎么了，叫你别在超市乱试吃东西吧。”在厕所，月拿毛巾给我。
“不会吧，那么夸张啊？免费的就一定有问题？”从超市回来以后，我的胃就一直很不舒服，然后就一路吐一路吐的。
“你以为呢？”他翻翻白眼，可还是再给我杯水漱口。
“兔，你说，我会不会是怀孕啦？”我笑着凑上去问他，吐啊吐的，好象言情小说里面的情节哦。
“不会吧。”他看我。
“好象是呐，我最近心情烦躁，而且又嗜睡，现在又胃不好想吐。”
“你还是学生，有孩子很麻烦呐。”月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其实我也知道，避孕一向是他做的工作，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怀孕的时候，防御工作做的好象是碉堡似的，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如果我有了，怎么办啊？”好好玩，继续玩。
“我可不会负责，你自己去拿掉，还有，我没钱给你啊。”月作出冷酷的表情配合我，在现实中，却伸手抱住我，揉着我的胃。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正准备耍泼，却……。
“你们在说什么？”三个声音。
啊，没发觉门口站了一大堆观众，当然有我的“顶头上司”老爸老妈，晕。
再看月，哈哈，这号称顶级杀手的警觉心也越来越低，显然他也没发觉，这下可给他好看了。
＊＊＊＊都过年了，开个小小的玩笑不行吗？即使我好说歹说，我们是闹着玩的，月还是被打包滚到五星级宾馆去了，不过我老弟为月说了不少好话，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贬低我的，但至少我爸妈不再那么生气了。
所以我得以溜出来陪月倒数。
“都是你先说这的，否则我也不会功亏一篑。”月苦着脸埋怨我。
“本来我的确是老朋友晚了，才想起来和你开玩笑的嘛，谁知道他们在旁边啊？”都怪平日在家我们两个人开玩笑开惯了。
“你说什么？”他忽然紧张起来。
“什么啊？”
“你老朋友晚了？”
“对啊，”这几天他没和我同房，所以不是很清楚，“可是……”
“我的天啊，你怎么没早说，保险套也有不保险的时候，你可能已经有了。”他一把把我从趴在床上的姿势拉起来。“还趴着，肚子都压扁了。”
“可是……”
“在空调房间就可以穿那么少了吗？”他又丢给我一件大衣。“穿上！”
这下我什么都不说了，悠闲地看他走来蹦去的，和小兔还真象，难怪是同类。
“现在上医院好象只有急诊，不知道新春几日才有门诊，到时候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哦，对了，还有你学校的问题，我会帮你联系国外的大学……”
“兔！”我终于不耐烦地大叫。
“我还没说完，可是我今天老朋友就来了。”
倒计时结束，他也倒了。
新年来临，日子总是格外的寒冷却窝心，一家团圆的日子呐，杨思文抿抿嘴，笑，老姐这几天也应该回来了吧。
他这老姐啊，总是很敏感，明明心里面嫉妒老爸老妈只望子成龙，却从来不敢和他们说，奇怪的是，也真心疼爱他这个弟弟。
可是，他就爱和她别扭，叫她姐姐太让人不甘不愿了，明明比他矮还比他傻，还要他叫她姐姐，丢脸！
听说他这保守的老姐竟然有与人同居的嫌疑，真奇怪，还能有人能看上她，千古奇闻，倒想看看是哪个男人那么不长眼睛。
走到家楼下，却看见一群小流氓围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好象是个女孩子。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太过分了，他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虽然他没怎么和人打过架，可男生间总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事，他也有一点拳脚的经验。
“你们在干什么啊？”他让那女孩在他背后，他看向为首的怒目横眉的一个。
“怎么着？英雄救美啊？看你还小，不知道大人的事，你闪一边去，让老子和这漂亮美眉快活快活。”
周围的男人也开始起哄，不过看他们好象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他一个连二十岁都没到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唯今之计……
马上飞快地拨手机，打“１１０”，周围是没有什么人了，只能靠手机。
拨通后，杨思文举着威胁他们，“你们别嚣张，我已经叫警察了！”
“妈的。”为首的一把抢过手机摔在地上，“你打啊，傻瓜，你以为你不用报地址就有人来救你啊？”
要报地址的吗？杨思文满头大汗。（有乃姐风采……）
“给我打！”一群人冲了上来，让他首次尝到什么叫拳打脚踢。原来他自己所以为的会点拳脚完全是绣花的功夫啊。
不过，他并没有受很大的伤，因为马上，他身后的那个柔弱的少女，就一脚飞一个，把大半的都解决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女孩子动作快得不象是正常人，而且专踢一些耳旁，腰际，甚至是下阴等的让人一受伤就无反击力的地方。
他至今没有看清楚她长什么样，这样厉害的女孩子，一定是虎背熊腰，非常粗壮的吧。
“谢谢你挺身而出，害你被打了，真不好意思。”那女孩停了下来，无视周围的一地伤兵，温柔地向他道谢。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美丽柔弱的女孩，头发短短的象假小子一样，虽然声音很低沉，但清澈，很有特色。
虽然比他还高一点，可是穿着大衣却不显得臃肿，反而很修长的感觉，看不出身材如何，真象人家做模特的。
尤其是她的眼睛，完全象从未见过人间烟火似的，让他不由得痛恨这些围着她的人，一定吓坏她了。
恩，他好象忘了是谁打倒他们的。
“你没事吧。”女孩走上前，完全不避嫌的检查他的伤势，让他红着脸急忙后退。
“我没事。”
女孩又笑了，“看你穿那么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他沉醉在女孩的笑容中，原本学校里面他还比较喜欢的女生在这女孩面前真是云泥之差，他心跳愈来愈快了。
在女孩诧异后来又了解的眼神中，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马虎虎地笑了一笑就上楼了。
他真蠢，竟然救人不成反而被救，还是让比他柔弱百倍的女孩救了，他给她的印象一定糟透了，本来嘛，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都不会喜欢他的。
闷闷地上楼，却发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却看见那女孩，女孩礼貌地微笑，“我也住这楼上。”
她也住这里？以前怎么没见过她，难不成她是新搬来的？没理由啊，最近没有人搬来啊。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总还有见面的机会。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就好了，他应该还可以表现好一点。他暗自不停懊恼。
家门竟然是久未回家的老姐开的，她今天回来吗？好象是的，他给忘了。
“杨思涵，你死回来啦。”口气怎么也无法好起来，不是因为他老姐的缘故，他老姐却成了发泄对象。
“杨思文，要叫我姐姐。”不理她，脱着鞋。
往里走，杨思涵却发现，“你怎么脸那么红啊？”
想回嘴，却不想再体现自己的幼稚，那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象一个男人那样成熟，有担当。
“兔，你回来啦？”
“恩，是我。”
那声音，他僵住了，他老姐撞在他背上。
猛地回身，他努力装作轻快问，“姐，你认识他？”
“他啊，叫韩月，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他默默重复，姐的男朋友，却发现这几句话艰涩而难以出口。
他是男的！难怪身手那么好，难怪声音低沉。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美丽的脸和温柔的话语？
他深深看了韩月一样，就立刻回房。
姐的男朋友？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悲哀的笑话了。
“你终于晓得回来啦？”杨思涵穿着礼服，打量多年没见的弟弟。
当初才高二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坚持要出国跳读高三，考国外的大学，还好家里有这个实力把他送出去，但居然真的考上了哈佛大学，还缩了两年拿了硕士学位回来。
强啊～，果然是爸妈的希望。
“老姐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呢？”杨思文沉稳的笑，四年的时间，已经把一个少年锻炼成了一个男人了。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杨思涵笑看一旁的女生，对老弟挤眉弄眼。
这女人，都要结婚了，还那么无聊。
“不是，是国外的朋友，芬妮，这是我姐姐，姐，她叫芬妮，是海外华侨。”他简单介绍了一下。
好象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女孩的失落。
“兔，兔，你过来啦！”杨思涵转身叫韩月。
杨思文的手突然紧握。
芬妮小声问杨思文，“兔是谁啊？”
“是我姐夫，是我姐姐给他起的名字。”虽然他从来都没弄懂为什么韩月会让他姐姐叫这个名字。
那年，他坚持出国，原本是想逃开自己奇怪的心情，却没想到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他考入了父母所说的韩月毕业的学校。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想去找韩月曾经在那里待过的痕迹，他的作业，他的论文，他的笔记，都是他查找的对象。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小心一点，别蹦蹦跳跳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韩月还没有走过来，就已经开始对杨思涵唠唠叨叨。
“原来杨姐姐是奉子成婚啊？”芬妮笑说。
“是啊，”杨思涵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很得意，小宝宝呢，“不知道是男是女。”
“姐夫，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强压下心跳，杨思文镇定闲聊。
韩月温柔儒雅地一笑，“男生女生都没多大关系。”
他还是一样，好象没有变过，只是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