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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蚕好可爱啊!”纤纤姐羡慕的说。
“有时间,我们也养两条。”我建议道。
“嗯。”她轻轻地笑了,温柔得如窗外桑树荫下洒落的阳光。
那些天,学校养蚕的同学越来越多,在校园里的桑树林里,经常可以看见攀来攀去的小男孩。树下的小女孩,抱着文具盒,面带微笑的等着小男孩摘下片片桑叶。那是青春岁月多么美好的记忆和见证。
这会儿,我正为找不到两只小蚕而烦恼呢!
我在桑树林里转悠了一圈,一无所获。途中碰见几个结伴的男女同学,我也没好意思张口。终于,我遇见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他独自一人,正趴在一个石头上,用小树枝逗着文具盒里的小蚕。我简单的数了一下,至少有七八条小蚕。
“哥们,你的小蚕挺可爱的。就像你人一样可爱。”我蹲下,不惜放出溢美之词。
“那当然了!”小男孩骄傲地吸了吸鼻涕。
“能送给我两条吗?”
小男孩立刻警觉起来,合起文具盒,抱在怀里。
“别那么小气嘛,我只要两条。”我笑嘻嘻的说。
“不行,我凭什么给你?我也不认识你。”
“你到底给不给?”我立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不给!怎么样?”他瞪着我。
这分明是挑衅!我什么也不顾了,强行把他手里的文具盒抢了过来。小男孩抓着我的胳膊,大喊大抓。那小子还用嘴巴,在我胳膊上留下两条深深的牙印。
我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他,又抬手给了他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
当然,我爽了。
瞬间,他的眼泪就飙出来了。
我打开文具盒,拿出一片桑叶,上面正好趴着两条小蚕。
“这个还给你,你小子真够倔的!”
“你等着,你等着……”小男孩边哭边说。
我十分斯文,面带微笑的点头说:“嗯。”
就在此时,姑父闪出来了,还没看清他老人家的表情,我的眼前就已经黑了,那声嘹亮的巨响差点震烂了我的耳膜。我一下子就蒙了,竟忘记了哭泣和求饶。我恍惚看到姑父打完我之后,还微微甩了甩手。该不会是伤到筋骨的吧?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还好,两只小蚕在我手里安然无恙,我可以向纤纤姐交差了。
回到教室,我迫不及待的把小蚕交给纤纤姐。
纤纤姐放下书本,惊讶地问:“海豚,这是蚕吗?”
“怎么了?明明就是蚕啊!”我惊讶地望了一下,我的天,小蚕被我流出的鼻血染红了。
“可能是刚才……刚才沾上了同学的红墨水了!一会儿我帮它洗个澡!”我搔首弄姿,半天摆不好照型。
“哦,”纤纤姐点点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块面包来,说,“这个送给你!”
我感动的接过面包,说:“纤纤姐,你真好!”
“你刚才打架了吗?”她问。
“没有,没有。”我赶紧用手捂住沾上鼻血的衣角。
她眉毛一挑,又问:“真的?”
我点头。
“如果你以后不打架了,我每天都会给你带面包和零食吃。”
我当场发呆,顺便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如果纤纤姐说的是实话,将来一定会娶她做老婆。
事实证明,从那以后,纤纤姐每天都能拿出一块面包来,让我轻松地享受到吃面包的快乐。要知道,小时候能天天吃面包是多么奢侈啊!
第四章 暴力集团
郭小雨比我矮一届,我上四年级时,他才上三年级。从幼儿园开始,他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不是缠着让我去掏鸟蛋,就是找我去修理一些怠慢过他的小朋友。而我也常常乐此不疲,打小就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活着是很有价值的,前途不可估量。
那天,郭小雨跑到我们教学楼来找我。当时我正在和纤纤姐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文具盒的那两条小蚕,它们正在慢条斯理地咬着桑叶。
“什么事儿?”我走出教室,问郭小雨。
“哥,我的一个同学被人欺负了,想让你过去帮忙教训那人一下。”
我望了教室里的纤纤姐,压低声音对郭小雨说:“我现在基本不打架了,我觉得打架是很幼稚的事情。”
郭小雨半天没出声,不相信似的问:“哥,你今天没发烧吧?”
“滚,你才发烧呢!我已经答应纤纤姐了,今后做个好孩子,不打架了。”
“可我已经答应那个同学了,再说了,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郭小雨皱眉。
“那也不行。”
“哥,算我求你了,你就破例一次吧!”郭小雨哀求道。
“那好吧,就这一次。”我妥协了。
纤纤姐忽然走了出来,问:“海豚,什么事儿?”
“这是我铁哥们,让我出去帮他修理自行车。”我撒了个小慌。
纤纤姐鼻子一哼,不屑地说:“我不信。你还会修自行车?”
我连忙向郭小雨使了使眼色,这小子顿时心领神会,弓着瘦瘦的身子搓着手,对纤纤姐说:“嫂子,你放心,我找大哥没别的事儿,就是出去修理自行车。是真的。”
我品了品这话,神经末梢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晓得这个称呼是郭小雨怎么想出来的,这小屁孩的马屁拍得过了一些。眨眼一看,纤纤的小脸蛋已羞得红彤彤的,煞是迷人。可惜我当时还不会用“春心荡漾”这个词语,没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理感受。
最后,我把郭小雨支开,压着嗓子说:“纤纤姐,求求你了,我回来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纤纤姐眉开眼笑,捏捏我的鼻子说:“海豚,快去快回啊,一会儿你还要去爬树摘桑叶,给咱的蚕宝宝吃呢!”
听完她的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敢情她把这些小动物当做我们的孩子了。
我咧嘴一笑,大步流星,神采奕奕地走了。
郭小雨在路上对我说:“纤纤姐挺漂亮的。”
我心想,废话,我老婆能不漂亮吗?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相反,我很内敛很严肃地敲了郭小雨的脑袋一下,说:“纤纤姐不是你叫的,你还是叫大嫂比较合适。”
郭小雨捂着头,若有所悟地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心里乐坏了。
话题转到正事儿上,郭小雨特别激动,说:“我那同学特别够哥们意气,经常帮我抄写作业,我索性叫他超人。”
我嘀咕着,这年头还有超人搞不定的事情吗?可转眼一想,超人也是人啊,他摆不平就来找我,那我岂不是更加重要。这一想法让我的个人英雄主义迅速抬头,于是在垃圾堆里拣了根半截的小板凳腿,塞进了怀里。我最忌讳打架的时候赤手空拳,那样容易伤到筋骨。
郭小雨说罢他同学的好,又开始大骂对手,并扬言一定要把那家伙揍得像条死狗,撕开他的裤子,扯出他的垮下之物,在脖子上缠几圈,打个死结。
我骇然,在赞叹郭小雨想象力的同时,深感自己任务的艰巨。
很快就到了三年级的门前,郭小雨让我先在门口稍等片刻,他进去找那个受害者,然后再一同前去报仇血耻。
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女生,从我身边姗姗而过。我笑嘻嘻地对她们点头示意,尽管她们都没有纤纤姐漂亮。然而,她们一点儿不理会我的友善,纷纷捂着鼻子跑开了。我嗅了嗅,忽地闻见了一股臭味。我在周围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臭味的根源,直到我意识到臭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那根半截的小板凳腿在我怀里暖了很久,我掏出来一看,天啊,上面竟然沾了一些暗黑色的东西,是狗屎。估计是我塞进来的时候,一时疏忽大意,没能看清楚。
我差点儿崩溃了,当即发誓要狠狠地抽那个对手,继而排泄出自己满腔的恶气。
这时,郭小雨带着一个矮小的小朋友出来了。那小子吸了吸亮晶晶的鼻涕,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正是前几天在桑树林,我抽过他耳光的那个小屁孩吗?原来他是想找人来扁我的,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阴错阳差。
郭小雨显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还挺牛逼地拍拍他的肩头,大声介绍说:“杨维,这就是我哥,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算是帮你找对人了。”
我笑笑,说:“这小兄弟我认识。”
郭小雨怔怔地望着我们,半天摸不着头脑。
那个叫杨维的小屁孩悲壮地呆在原地,忽然嘴巴一扁,哭了。我感觉他是被吓的,害怕我第二次抽他大耳光。郭小雨急了,对我解释道:“原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可能是杨维太高兴了,人一高兴就想哭。有一次,我离家出走,妈妈找了我两天才找到我,一见我就高兴的哭了……”
“也许吧。”我继续笑,有点阴险。
郭小雨又转身对杨维说:“操,别哭了,咱们一块去把那家伙给灭了。”说完捋捋袖子,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
“我……我不想报仇了。”杨维抹了抹长长的泪水,哽咽着说。
郭小雨疑惑地看着他,又用说教的语气开导道:“冤有头,债有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别总是憋在心里,这样会很不开心的。”
小小年纪的郭小雨总能语出惊人。我横了他一眼,说:“做人要心胸开阔,冤冤相报何时了。”
“对啊,对啊,挺有道理的,打来打去都是咱中国人。”郭小雨点头。
这马屁拍得游刃有余,滴水不漏。我汗颜了。
看着可怜兮兮,慢慢抽泣的杨维,我心生内疚,赶忙把他搂在怀里,试图进行安慰。哪知这小屁孩在我怀里挣扎半天,哭声愈加洪亮。我推开他,扯着自己的秋衣闻了闻,瞬间恍然大悟。
一会儿,郭小雨和杨维跑到了一边,两个人背着我窃窃私语。我十分好奇,于是不动声色地溜到他俩跟前。郭小雨紧张地打了个冷战。杨维的嘴也撅的老高。
我眯着眼睛问:“怎么了?瞧你俩鬼鬼祟祟的。”
郭小雨吞吞吐吐地说:“没……没啥。”
我从他不安的眼神里瞧出了端倪,又问:“杨维,什么事儿?”
杨维抿了抿嘴唇,说:“他拿了我两块钱。”
“是不是?”我大声问郭小雨。
郭小雨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像是很委屈地说:“他说过这两块钱是要给我的。”
杨维马上又接了一句:“我是说如果你找人帮我报仇,我就给你两块钱,可现在我不想报仇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郭小雨这小子是利用我来挣钱。想到自己被白白地欺骗和愚弄,我恶从胆边生,伸手一把掌甩到他的左脸上。等他刚刚捂住左脸,我又随风划出一道弧线,一巴掌重重地印在他的右脸上。
我的两巴掌如同催泪弹一般,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郭小雨的泪腺,让他在同学面前当众失态、泣不成声。
郭小雨自动把那张皱巴巴的两块钱献了出来。我义正言辞地命令他把钱还给杨维。
杨维接到钱后,想了想,对我说:“哥,这个给你吧。”
“你留着吧,我这个人赏罚分明,绝对不占兄弟半点儿便宜。”我拍着胸脯说。
杨维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崇拜的表情,立场坚定地说:“哥,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了,我们一起混吧!”
之后,我们三个左拥右抱着在校园里晃悠了几圈。杨维还当着我的面,跺了一个叫王文明的同学一脚。那同学比杨维高出一头,比我矮了一些。所以,王文明敢怒不敢言,拍拍身上的土,绕道走开了。我感觉杨维的行为有种狐假虎威的味道,但我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我成了这个“暴力集团”的首脑。我们从小学到初中,经历大战小战无数,除了偶尔被群殴成猪头,除了取消加入少先队的资格,其他一帆风顺。而他俩也一直生活在我强大的阴影下,直到大学也没有摆脱。
第五章 童年的黑暗世界
文具盒的蚕宝宝渐渐长大。经我和纤纤姐商量决定,把公蚕起名叫海豚,母蚕起名叫纤纤。每天晚上,我都把蚕带回家,然后装模作样地哄母蚕睡觉。
郭小雨告诉我说,如果想见什么东西的时候,对着一个点使劲瞅,那东西就会出现了。我曾试着想见到一堆的人民币,盯着墙壁瞅了一个晚上,眼睛瞅得生疼生疼的,人民币也没有出现。
可我瞅母蚕时,纤纤姐就好象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
有一回晚上,姑父来我家时,意外发现了我文具盒里的蚕。他检查了我的作业本,全是白的,于是他凶神恶煞地把我的文具盒扔在了地上。
我的心紧张的揪了起来。眼见他的大头皮鞋踏上去,我抱着姑父的大腿跪了下来,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死死地哀求道:“姑父,不要啊,不要啊!我今后一定好好写作业……”
可姑父根本不理不睬,他把我推到一边,接着一脚踏在了文具盒上。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塑料文具盒变得稀巴烂,两只小蚕的生命被无情的吞噬了。
我呆了半响,趴在地上嗷嗷大哭,嗓子沙哑。
“你这个坏蛋,坏蛋……”我对着姑父边哭边叫,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向纤纤姐交代。她如果听见两只蚕宝宝的死讯,会不会很伤心呢?
姑父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赏了我两个耳光,反手的。气势特别猛。
我的哭声嘎然而止。大概我被打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继而狠狠地瞪了姑父一眼,站起身,晕头转向外跑。姑姑在后面喊我,我愣是没回头。
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憋了一肚子的火。
已是晚上九点多,我一路狂奔,想去找纤纤姐诉说委屈。纤纤姐家的位置清晰的记得,我曾经不放心她晚上独自回家,偷偷跟踪过她几次。
寂寥的路上,我迎面撞见了前段时间被我们教训过的王文明,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大事不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三个正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我。
我暗暗祷告,埋着头,跟他们擦肩而过。
匆匆走了几步,刚想舒一口气,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吼:“站住,邢菜菜,可逮到你了。”
我镇定几秒钟,扭过头来,假装很迷茫地问:“哥们,认错人了吧?”
“哈哈,别装了,就你这贼眉鼠眼的,化成灰我也认识。”王文明捏捏我的下巴。
“大哥,我真的不认识你。”我继续撒谎。
“啪——”一巴掌扇过来,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别骗人了,找你很久了。”王文明甩了甩手,又扩胸,左右晃了晃肩膀。运动前的热身做得很专业。
“操,是我又怎么样?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改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发狠说。
“哎呀,我好害怕呀!”王文明露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脸,跟两个同伴放声大笑。笑得我心里毛骨悚然。
夜色很美,空中繁星闪烁,星辰流光璀璨。遥远的风在低声呜咽。
我神色暗淡地左右张望,巷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三个人紧紧堵住了我的退路。
英雄末路。
我欲哭无泪,放弃了奋起反抗的念头,只好蹲在一个墙角边,双手抱头,忍受着他们非人般的虐待。
几只大脚狠狠地跺在我的肩膀上,胳膊上,我忍着撕撕啦啦的巨痛,没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停下来。我暗暗庆幸,黑暗就要结束了。
谁知道王文明突然说:“把这小子的手掰过来。”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任凭两个人将我的手从头上掰下来。
“啪——”
“啪——”
“啪——”
王文明双手左右开工。我的脸上中了数掌。这种待遇我可没受过,甚为沮丧,心情低落到极点。
“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别打脸。”我悲壮地大喊大叫。我越叫,他们打着越狠。星光灿烂,照亮了我童年的黑暗世界。
几分钟后,我彻底被摧残得人不人鬼不鬼,半死不活的。几个始作俑者幸灾乐祸地笑了。
“好了,这家伙的脸肿得跟鬼似的,见了就害怕。”一个家伙说。
“是啊,到此为止吧,看了他的样子,晚上非得做恶梦。”
王文明眼珠子一转,嘿嘿坏笑道:“来来来,先撒把尿再说。”
几个人点头称是,纷纷开始解裤带。
他妈的,士可杀不可辱。我一听这,腾地站起身来,眼中充满杀气。
一个家伙朝我小腹跺了一脚,我一闪,握着拳头,朝他鼻子上砸了下去。
艳丽的血花随之从他鼻孔里飙了出来。
王文明愣了一下,又扑了上来。我们四个滚在地上,撒杀在一起。
这时候,远处隐约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大受鼓舞,使出阴招龙抓手,在王文明的偶像脸上化下几条深深的指印。王文明惨叫一声,在地上来了个驴打滚,踉跄着爬起了来,夺路而逃。
两个同伴无心恋战,鸟兽状散去。
不大一会儿,一男一女迅速跑到我面前,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瞪眼一看,激动地惊呼:“纤纤姐,是你吗?”
果然是纤纤姐,千真万确。刹那间,我百感交集,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疼痛。
纤纤姐后退了几步,一脸愕然地问:“你是谁?”
天啊,她竟然认不出我来了,我差点儿昏死过去。看来我已经被王文明毁容了。
“我是邢菜菜啊。”
“不会吧,邢菜菜是我同学,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
“我真的是邢菜菜啊。”我一急,又说,“难道你忘记了吗?你叫我海豚。我们还养了两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身子一颤,开口了。
我一看他想吃人的眼睛,吓得又冒了一身的凉汗,慌忙改口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