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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纷飞,恍似梦里雪地原野,天空彩霞幻化。
温映蓝狂乱地摇着头。别这样,别这样,这样真使她成了怪物,和这个认识只有二十一小时的男子,像人家说的毫无廉耻地——野合。
这姿势不文明,却教人饱受强烈兴奋,快感一片一片,集中收束。
他声调浑沉沙哑地在说,他也看过庞贝遗迹壁画,维苏威火山喷发时,烟尘万丈,落入那不勒斯湾,波涛汹涌混卷,那毁灭色泽绝不是昏暗,而是绚丽泡泡飞转,直到快乐的尽头,才消失。他说,快乐到死,不是毁灭……
她欢叫了一声,觉得自己成了泡泡飞上天。
似乎过了好久,小浴室回归平静。
景霞跃退出温映蓝紧缩的甬道,看着一道细沫从她腿间滑出,糅在漂浮的泡泡里。他倾前,弯身吻吻她背上的发丝,吻吻她滑腻的肌肤。
温映蓝震颤着,软软瘫入水中。他将她抱起,翻正她的胴体,让她倚着浴缸边坐好,然后把游得满身都是泡泡的黄色小鸭交到她手上。
她这时才睁开湿润的双眼,凝瞅着他。“等我泡好澡,再请你去吃昨天答应你的东西……”说着,她低下透红的美颜,玩着黄色小鸭。
景霞跃凝视着那张像小女孩般的脸蛋,吻吻她的额头,站起,离开浴缸,走到放衣物的镜台,拿出工具袋里的细铁丝,弯折一番,剪断,回浴缸边,他没再进去,只将手里的铁丝圈儿交给她。“我是来帮你父亲检修仪器的,会一直待在控制室,你要请我时,记得过来叫一声。”语毕,他拉上浴帘。
温映蓝看了一下手里的铁丝圈,瞬即抬眸对住浴帘上男人穿衣的投影。他的动作灵巧又快,一会儿就传来开关门声。
那剪影像泡泡一样消失。温映蓝转回脸庞,关掉水龙头流水,手持铁丝圈儿沾浸泡泡水,朝着浴帘吹出飞翔的泡泡。
她没体验过童趣。那个女孩的父亲告诉他,孩童时代该玩的,女孩都没玩过,她小时候被一个严格的保母管教,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她必须极早培养独立成熟特质,不能过一般孩子生活……
景霞跃把那名父亲清晨宿醉似的琐碎言谈记住了,记在心上。
他想起自己年幼住在英国北约克夏外婆家的情形,外婆也算是个要求严格的保母,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戴什么帽、餐桌礼仪不能忘、别用错餐具、别坐错位序、姿势要优雅……枝微末节地把他们训练成规矩的绅士淑女,但外婆并没少给他们洗泡泡浴、玩黄色小鸭,甚至在外公回来的日子,把后院大游泳池弄成泡泡池丢满黄色小鸭,让外公陪他们玩。像他这样的大男人,都有过精采的童年玩乐事。那个女孩,十六岁才第一次坐进小小浴缸,独自洗泡泡浴,玩一只黄色小鸭,这使他觉得她有点可怜。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小浴缸洗泡泡澡,玩一只黄色小鸭,不会过瘾好玩。她父亲的话,对他只有一个意义——他必须去教她怎么玩,才快乐。
撇唇咂嘴,景霞跃确定仪器没问题,干脆把海洋考古船控制室全检视了,免得心思一直停在那间小小浴室情景里。
一个小时过去,研究人员陆陆续续回来,他听到舱门开开关关的声音,就是没人进控制室。他也差不多该走了,拨拨垂额的发丝,也许湿滑,带有berlingot糖果溶解于舌尖的香甜气味。他和表弟、表妹们,均有过蛀牙的经验,他在想,她会不会没吃过berlingot?
温映蓝躺在浴缸里吹泡泡,越吹越觉得这个铁丝圈儿,是心形,她拿近审视,翻转着。是心形吗?美眸透过铁丝圈儿看到的飘飞泡泡,都是圆的,碰着天花板,“啵!”就消失。
不是心形,就算是,吹飞的泡泡也不是。他都说了HenryMiller那段话很有道理,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思?她又何须有这等心思,胡乱想!
泡泡啵啵啵地破了,温映蓝埋入水面下,不想再吹,嘴巴尝到浴水的涩味。父亲说这些浴球全是天然的,不会中毒。可喝了这水,还是有点难过,像中毒——这是人家说的,欲望之后的空虚吗?——她哗地腾出水面,枕回颈靠凹缘,望着天花板,喘息着,泡泡水自她清徐眯合的眼角滑下。
她睡了快一个小时,水冷了才醒来。门外有声响——男人等不到她,又不请而入?
温映蓝倏地站起,扯开浴帘,跨离浴缸,瞥着水面一个东西,她捡起,才去穿浴袍,走出浴室。
房间里没有人,是父亲他们开会回来,在小客厅谈事,说话声传进她门没关的起居室,再传进门虚掩的卧房。
把门关实,温映蓝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换衣服。
“映蓝——”
父亲叫她时,她选定一件裸肩短洋装穿上,把该带的东西放入口袋,脚趿橘红浅口便鞋,长发披散着,走出房间。
小客厅那扇对外的舱门敞开着,她父亲一向坐落面门口的单人沙发,她绕过沙发椅背,站定松亚杰坐的软凳旁,她父亲皱起眉来。
温煴苦恼又无奈。女儿穿的裙子短得不像话,她只有在皇荷庭面前,才会像个成年女性穿她该穿的尺寸长度。
“映蓝,你——”
“爸爸有什么事?”温映蓝这样截断温煴的嗓音,摆明不想听她父亲说话。
温煴额心深刻两道痕,唇紧抿。松亚杰笑着开口。“映蓝,听说方老师发现数千万年前的巨型企鹅化石——”
“真的吗?”温映蓝惊喜地喊道。
松亚杰点点头,挪出一点位子,拍拍软凳皮革。
温映蓝落座,挤在他身旁。“什么时候发现的?很大的部分吗?”
“嗯——”松亚杰沉吟着,像在吊她胃口,让她期待的神情,越加熠熠生辉。“听说是最近出土的,在海岸沙漠一带,发现了头盖骨和部分骨骼化石——”
“头盖骨!”温映蓝开心大叫。“头盖骨!真的是头盖骨吗?”她抱住松亚杰,兴奋不已。
温煴露出了一点笑容。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不在意女儿穿着过短的裙子。
她就像个小女孩,几乎要拉着松亚杰起来跳舞。“妈妈还跟你说什么?”她终于看向父亲,笑颜灿烂地问着。
温煴笑容扩大。“开会回来,才接到的讯息,让你先看,你和你母亲是同一国的。”指指八角矮木桌上的纸张。
松亚杰拿起,帮她递上。
温映蓝这才松开环住他肩颈的双手,接过来自母亲的讯息。
一开始,欣忭情绪在她明媚殊丽的眉眼唇畔跳跃。
温煴顺势开口。“你母亲要你回义大利把学业完成,明后年,应该可以加入任何一支研究团队……”他说着。
然后,温映蓝对着纸张的脸庞,起了变化。
“我也希望你回去把课业完成——”
“我会回去。”快乐已在她脸上褪色。温映蓝丢下纸张,离座往舱门走。
“映蓝!”松亚杰还没搞明白温映蓝怎么回事。
温煴便说:“她的假期早该结束了。”他看着妻子传来的讯息,唇边有笑,眉头却深锁。
就知道那个古生物学界的权威、女强人会发那样的讯息!那可不是什么温暖家书抵万金!那是战帖!挑衅人的!
温映蓝厌倦透了。稍早得到的快乐,全像泡泡一样短暂。没人真心希望她快乐——
“嘿!”景霞跃绕过廊弯,差点被她撞着。
温映蓝顿住步伐,抬眸对上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鼻头有些发酸。
景霞跃撩开她微散的刘海,看着她含泪的双眼。“一个人洗泡泡浴果然不好玩是吗?一只黄色小鸭也太少——”
“你的眼罩忘了拿。”她从裙子口袋掏出他遗忘在浴缸的眼罩还他,接着说:“我正要去控制室叫你——”
“嗯。”他应声,在她面前,把眼罩戴好,遮去蓝色眼帘里一张忧郁美颜,说:“你有带钱吧……”
温映蓝点头,拉着景霞跃的大掌,走往出船舱的方向。
第五章
走过上午九点三刻的码头街头,太阳晒人的程度已达到十二点钟那种炽热,除了当地居民,短暂于此过渡的游客、异乡人,无不做清凉打扮。温映蓝那一身裸肩短洋装,色泽像他的名字。
景霞跃徐行于温映蓝背后,看着她步伐极快,每迈动一次美腿,裙摆就悠然飘旋、烁橘、烁紫地,恰似霞光在她身上跳跃。
街上行人都会看她,女人大多瞥了一下即转开,少数把目光作艳羡停留,男人就会眼不斜睇,直瞅还吹哨,热情奔放地搭讪几句。她拒绝了邀约,转过身来等他。
站在两旁都是商家的码头仓库街,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摊贩全出来了,彩色遮阳棚,一顶一顶,有的拱弧形、有的斜板形,更多是朵朵伞花灿烂开。温映蓝正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耳边流窜的语言,像一首一首西班牙情歌,又来一个拉丁裔男子与她说话。她摇摇头,眼睛看着熙熙攘攘人群里的他。
景霞跃一走近温映蓝,男子识趣地笑笑,离开前,不忘从刚买的玫瑰花束里抽起花形最硕大的一朵,送给她。
温映蓝捻转花梗,盯着盛绽的鲜红花朵,问景霞跃。“有没有人真正在乎你的快乐?”嘴里说你,但这个时候,他的回答倘是“我在乎”,她一定会不在乎旁观地在这人眼众多的杂闹街道,吻上他。
景霞跃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单眸看着她,好像她是怪物,那眼神让她快哭了。
温映蓝回避他的瞅视,低头把鼻端凑进了花心。这花真的够硕大,几乎可以掩挡她表情懊丧的脸。那男人眼力再好也觉察不出。她看到他鞋尖挪移,离去,美眸眨了眨,感觉层层花办有凝露晶珠。她紧紧闭起眼,用力地呼吸玫瑰花香。她其实不喜欢蔷薇科植物,偏偏老有人觉得她外形似那种骄傲艳丽花儿,总是送她玫瑰花,仅只那个男人给她月下香。
“亚杰呢?”忽地,他的嗓音逼近过来。
她抬转头。男人从花店敞开的木格玻璃门走出,手里多了一把没怎么包装,单系红色缎带的月下香。
他把花交给她,在她面前脱卸蓝色工作服,放佛只是请她帮拿一下花,他双手忙着调整腰间工作袋,让连身工作服衣衫部分,垂在腰下,上身独穿一件使他精实肌肉完美显露的海洋色背心。他说这样比较凉;散热工程做好,空荡双手没取回花束。她也就没还他,迳自提脚走离花店棚架遮隐范围。
“亚杰呢?”他跟在她后头,慢慢地说:“亚杰和你谈论巨型企鹅化石时,你好像很快乐——”
温映蓝顿住,旋足,看着尚走在花店棚架下,俊颜一半逆光的景霞跃。他耳力好,那时正走往舱房方向,果然听到他们在小客厅里的谈话,何况当时舱门没关。
“我没和温老师说一声就离开,似乎有点失礼——”
“爸爸不在乎。”温映蓝打断他,回过身,继续走。
景霞跃唇角牵动了一下,无声上前,走在她身边。
两人沿着码头仓库街,尽管可以选择的店家比拂晓时刻多,他们还是走到BC成员与考古队专家们熟悉,常去的街角摊贩。
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景霞跃回到今早光顾的摊贩,望见的街边,仍是一颗足球滚来滚去,被灵活的腿盘腾,踢飞,射入绑在两棵路树间的网状吊床打旋着,感觉除了阳光热度增高,这街角景致如电视重播画面,没什么变。实际上,踢球的孩童多了好几个,在树下用餐的船员、水手、游客占去全部桌椅,来来往往的人潮也比大清早拥挤两倍以上。
座无虚席,他们站在摊贩白绿相间的遮阳棚下,点餐食外带。
买了大蕉鸡肉串,买了酪梨酱玉米饼,她付钱,他将装盒装袋的食物接过手,另外点一杯他自己付钱,插了热带花阳伞造型吸管的石榴汁给她。
温映蓝呆了呆,瞅望男人递过来的饮料,迟迟没接拿。
“你要吃taco饼吗?”他问她。
她点点头,把月下香花束搂在臂弯,忽略大红玫瑰,接手石榴汁时,那花儿落地,被人一脚踩中。
没人感到可惜。他淡笑一下,回头她点好taco饼。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人越聚越多的摊贩,边走边吃。
从那群踢足球的孩童后方经过时,他说:“温老师清晨和他们之中的几个踢过球——”
温映蓝瞪大眼睛,猛地对上景霞跃的脸。
景霞跃咬着大蕉鸡肉串,目光扫视那群踢球的小孩。
“爸爸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温映蓝垂下眸光,不以为然地道。“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我也一起踢了……”景霞跃说着,球正好滚来脚边,他踢回去给孩子们。
温映蓝又露出惊讶眼神,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和我父亲一起踢足球?”
景霞跃颔首。“我和温老师一国,对抗这些孩子,还是输了。”自嘲一笑,他问她可不可以给他喝口石榴汁。
温映蓝还没反应过来。景霞跃已俯低头,含住热带花阳伞造型吸管,饮下她拿在胸前的石榴汁。
“谢谢。”酣畅地呼口气,他吃起酪梨酱玉米饼,带着她过街,走人少的小道。
码头仓库式建筑阻绝了市嚣,三、四个观光客拿着地图走在他们前方,频频回首,最后终于过来询问。景霞跃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让他们走出迷阵般的仓库巷弄。
长长的窄道,只剩他们两个人。她问他:“爸爸怎么会和你一起?”
“温老师清晨请我吃早餐。”他吃完了她请的美食,把空袋空盒丢进墙边垃圾箱。
“爸爸为什么要请你吃早餐?”温映蓝不认为父亲和这个男人有那么熟——一起吃早餐,还踢足球?这怎么回事?
“温老师可能宿醉头痛,想找人走走聊聊……”揣测似的回答,景霞跃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探手帮她拿饮料,指指她右手的taco饼。“快吃,肉泥冷了不好吃。”
温映蓝回了神,咬口饼,沙沙酱沾染掌心,她自然地伸出粉红舌尖舔舐,就在这一刹那,她仰起脸庞看走在身旁的男人。他好奇怪,她也好奇怪。她与亚杰没有这样边走边吃过,他们通常在店家里坐着吃或买回船上,一面谈着考古学、古生物学;与荷庭,更不用说了,荷庭不太吃不用餐具的食物,他总是西装笔挺,绝不可能与她边走边吃东西。
她和这个戴眼罩的男人,在这儿做着原本只有她单独时才会做的事。
大口大口咬着taco饼,温映蓝吃完手上食物,舔舔指,望着男人把她的石榴汁喝得剩下一点在透明杯里荡漾,她娇嗔一声,拉住他拿杯的手腕,抢喝最后一口。
丢了空杯,她没放开他,柔荑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尖,吻他的嘴。
她可能也和父亲一样——宿醉。
景霞跃对温映蓝突来的举动,完全接受并配合,手臂揽着她的腰,舌尖探入她唇里,深切回吻。
阳光照不进仓库区窄路,月下香散逸气味,这儿很危险,游客误入,必定迷途,还得靠男人指引,才走得出去。
走出仓库区小巷弄,是摊贩比较少的船管处广场。这边的商家井然有序地以船管处楼房为基点,朝两侧斜放出去的道路排列成V形,他们叫这儿“胜利广场”,每幢建筑都透着殖民时期特色。
屋宇立面嵌着西班牙文,船管处广场对面有座没遮屋顶,黄石外墙不规则起伏的仙人掌市场。他们正沿着那道外墙经过。
温映蓝不走在景霞跃前面,也不与他齐行。她走在他后头,看看怀前月下香,也观察那个奇怪的男人。他或许有种天生能力,煽惑他人做些平常不做的事。
“我父亲和你聊些什么?”温映蓝停下步伐。
景霞跃听了她的声音,回首对着她,说:“很琐碎的事。”
“无意义的事吗?”她又问。
他沉沉凝视她一会儿,撇唇,没说话,转身继续走,好像她是傻瓜。
温映蓝皱眉,跟上前,揪住他垂在腰背下的连身工作服。
“映蓝!”一个声音喊道。
她松了手,回首。松亚杰正从船管处旁边街角跑过来。
三人站在仙人掌市场外,旁边一株攀墙番花隐释幽香。
温映蓝说:“亚杰,你来这儿做什么?”她知道考古队长驻沉船遗址海域,进行文物打捞的计划开始了。“这个时间不是该与Bluepass出海,勘查围筑工作平台的地点——”
“老师要我过来订仙人掌。”松亚杰打断温映蓝的疑问,看向景霞跃。“霞跃也来买仙人掌?”挑眉笑道。
景霞跃回以同样的表情。“我比较想买些月下香回去拌酪梨酱,独自慢慢享用。”
松亚杰潇洒一笑。“那就得到仓库街一带的花店买——”打住嗓音,视线移往温映蓝手上的花束,他转道:“还是你恰巧在这儿遇上映蓝,正要跟她买?”
“买仙人掌干么?”景霞跃没回答,温映蓝先出声问:“亚杰,爸爸做什么叫你订仙人掌?”
松亚杰握住她的手,往布置得像沙漠的市场入口走。“老师要送仙人掌给方老师,恭贺她发现——”
“送给妈妈?!为什么不订花?”温映蓝凝眉叫道,顿足不走了。
松亚杰回头,一脸温柔地看着温映蓝。“那是他们之间的情趣,你应该很了解——”
“他们总是这样挑衅,带刺!”温映蓝生气地甩开松亚杰的手,旋身远离仙人掌市场。
“映蓝,早点回船上!”松亚杰叮咛喊道:“老师安排你两天后回义大利,记得把行李准备准备。”
温映蓝没在听,走到市场处那堵番花攀缠的墙。景霞跃没离开,坐在一颗大黄石上,抽着烟。她过去,昂起微愠的骄傲美颜,问他:“还要去哪儿?”她也要走走聊聊!
景霞跃沉默地站起,往船管处方向迈步。两人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