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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还有复原的希望吗？”我乐坏了，高兴地转过头望着她。
“嗯，医生说过了，让你千万不要激动，安心修养！”她点了点头，泪水也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脸上。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复原的希望，哈哈！”我高兴地乱喊了起来。
“请您小声一点，这里的木屋不怎么隔音，您这样会吵到隔壁邻居的。”她嘴里的气味继续传来，那是纳豆的味道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我……”兴奋地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我忽然发现她还趴在我的身上，压住我的双手。
她也意识到了，马上就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我看见那只修长的手将她的头发挽在了耳后，好美啊！如果她不是妓女多好。对了，她是个妓女，我想什么呢？
“小姐，我忘记问您的大名了！谢谢您救了我。”尽量克制自己心中对她的厌恶，毕竟是别人救了你啊。
“叫我蓉子吧，加藤蓉子……”那双好看的手纠缠在一起，相互揉捏着。
“谢谢您，蓉子小姐。我是怎么被您救出来的？”
“田中先生被扔在了街上，我……我就救了你。”她的目光在闪烁，一定是在撒谎。我与她就见过一次面，为什么她要救我呢？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那我的那位朋友呢？”我又想起了阿俊。
“车先生很好，他回了便利店。”蓉子回答道。
太好了，阿俊没事就好。有一种想爬起来去见他、见她们的冲动，可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现在瘫痪了，给她们带来麻烦不说。而且，万一耀花会知道我没有死，说不定出什么事呢。但是我不回去，估计玲子与凉子会很难过吧。心里好为难，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暂时不去见她们了。因为，比起见到瘫痪的我，照顾瘫痪的我，她们现在的痛苦应该是暂时的吧。
“哦，蓉子小姐，我想麻烦您一点事，想请您帮我去便利店瞧瞧，耀花会有没有为难她们？”我发现蓉子正呆呆地望着我出神。
“哦……她们很好，我去过了。这次的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而且武田大代目也当众宣布，以后再也不找便利店的事了。”蓉子见我盯着她看，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太好了！”终于可以放心了。与此同时，内心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失落感，以后那些美好的生活都离开了我，离我远去了。酸楚的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头朝里面侧着，不想让蓉子看见。
“田中先生……”蓉子支支吾吾的。
“叫我田中好了，我叫田中林平。”我擦了擦泪。
“田中林平……？”蓉子反复念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蓉子小姐，我的名字有问题吗？”我转过头，她正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林……平……林……平……？”她依然不回答我
“蓉子小姐……？”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名字也想这么多。
“……田中君，请问你是日本人吗？”蓉子忽然望着我。
第二十七章 吃饭还是吃我
老天！刚才她居然说的是普通话。呆呆地望着她。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说，她认识我？
“蓉子，你刚才说什么？”我用日语回答道。虽然她救了我，可我不会这么容易在她面前透露我的一切的。武田雅冶说过，我的社会阅历太浅，不行，不能暴露。可内心却又非常想知道啊。
“……你真的不是中国人？”蓉子注视着我的双眼，换回了日语。
“中国人？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想法？我看起来很象中国人吗？”内心在反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是啊，日本人中高个子很少啊，而且你的口音也不象本地人。”蓉子继续盯着我。
“我是从遂川来耀名工作的，刚来没多久，所以口音还没有完全改过来。”我的神色很轻松，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伪装。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人需要伪装自己，需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管对方是谁，一定不能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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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子没有刨根问底吗？”我问道。这个蓉子难道是卫蓉？她怎么会跑去日本做妓女呢？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因为我知道这个傻男人心太软了，会不会因为蓉子救了他而“舍身相报”呢？我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
“当然没有，从那一刻，我决定了，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我的救命恩人！”凡的眼神亮了起来，那只手将我的腰搂的更紧了。
心里安慰了许多，既然不信任，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偷偷地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萍儿，想什么呢？”凡问道
“哦，没……没什么。”我慌忙抬起头，他的脸上充满灿烂的微笑，但眼里却带着一丝狡黠。
“真的么？你没生气吧？”他问道。
“生气？生什么气？”我不解道。
“哦，没生气就好，我们进屋吧。你还没吃早餐呢。”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腰，但是拉起了我的手。
“你说不相信任何人，是不是……是不是连我也不信了？”我意识到了他话里的含义。
“哈哈……”他忽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力气好大！以前他从来不这样对我的。慌忙看看四周，还好没人，我的脸红了又红。可是，这种新的刺激却使我感觉很舒服。情不自禁搂紧他的脖子，伏进了他的怀里。我知道，就算他骗我，他也是爱我的。
“老婆，身体好点了么？”他的脸离的我很近，能感受到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耳边的发被吹的飘了起来，蹭的脸颊痒痒的，我腾出只手去抓。
“什么？”我害羞地问道，他想干嘛？身体好了，他想干嘛？
“身体好点了我们下午去故宫吧，或者天安门、还是长城。你说呢？”他的的步子很大，可却很稳，让我感觉不到是在被一个人抱着走路。身体就象在云层里飘着，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原来他只是想和我出去玩，还以为他想……我害臊地不敢做声。
“怎么？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呵呵，你看我都忘记了，你的身体刚刚好嘛。那我们下午在家休息，好吗？”蹭着他的脸，好舒服。
“不，要去。”害羞地搂紧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发现，四年后，有些猜不透他了。四年前可不是这样，用句霞经常形容她老公的话说，那就是：他放个屁我也知道想干嘛。可现在……
“去也可以，但是我们不要去爬长城了，去逛街吧。以前我们偷偷摸摸的，四年之后我要光明正大地和我的老婆手牵手在路上逛，好好享受一下。”感觉自己因为害羞而抿起的唇被他偷偷亲了亲，泪水差点又要流了出来。为什么他老要说些这么感动人的话呢？
“萍儿，你怎么了？”凡的注意力果然都在我身上，一个小小的拭泪动作就被他发现了。我能肯定，自己的眼圈已经红了起来，脸上的妆一定花了吧。
“都怪你，老来惹我，弄的人家老想哭。”我搂紧了这个可以让我幸福一辈子的人。
“哈哈，我们的萍儿现在弱不经风，老公错了，罚你咬老公一下，行不？”他笑的很坏，让人生气。可更让人想去疼他。为了我，为了家玲，吃了这么多苦，可他却轻描淡写，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
“咬就咬，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扳过他的头，轻轻地咬在他唇上。闭上眼，我的泪流了下来。多么幸福的一种感觉啊！我终于回到了他的怀抱，终于可以放肆地撒娇，胡闹了。他对我的爱丝毫没变。只想着怎么补偿我。可他自己呢？
我要补偿他，对，一定要补偿他。四年了，他失去了什么？他缺了什么？我能补偿什么，该怎么补偿他？他的父亲去世了，我只能尽一个妻子应该尽的义务，好好对他；尽一个儿媳妇儿应尽的义务，好好对待婆婆。生意上的事我管不了，那我给他生个儿子吧，有个小宝宝，婆婆也高兴，他，应该更加高兴的吧。最后就是家玲与他的事了，刚才他说过了，家玲与我，一个都不准离开他。那么我就多找机会成全他和家玲吧。
比起他与家玲受过的这些苦，就算让我回到四年前与他尴尬地关系中去，又算的了什么呢？因为我爱他，深深地爱着他。对，就这么办。想通了，完全想通了，我开心地搂紧了他。亲爱的凡，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感觉他也激动了起来，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舌，象个贪吃的孩子。睁开眼，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立刻又慌乱地重新闭上。怎么他老这样，难道不是在享受么？就不能闭上眼睛让我偷看一会儿么？
感觉一片荫凉，一定是走进了屋子。忽然，他的唇想离开我，我拼命搂紧他的脖子。四年后，欲望强烈了许多，身体的需要也强烈了许多。一个吻就已经被他挑起了欲望，难受死了。感觉脸上在发烧，心跳的厉害。
他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屁股，疼痛让我睁开了眼，发现他正尴尬地望着别处。斜眼一看，呀，是婆婆，正笑盈盈地望着我们。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忙离开他的唇，他也忙将我放了下来。这该怎么办？羞死人了。
“妈，怎么……怎么没和玲儿一起去看比赛啊？”凡的话让我更加尴尬，这个时候一个大男人结巴什么呀？他一定以为家里没人了吧。我忙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整理着已经皱巴巴的衣服。
“嗯，我想留下来和你们谈谈。”婆婆的语气中没有丝毫不快，大概是见到儿子高兴吧。
“好，陪妈说说话！”他这个时候真象个小孩子，搀住了婆婆的胳膊。
“萍萍，你也来，陪妈说说话。”婆婆喊着我，我慌忙跑上前。婆婆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就这么被婆婆拉着进了屋子，一左一右挨着她坐下。
“儿子，萍萍，见到你们在一起，真好。”婆婆将我们的手叠放在她的大腿上。
“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很好，对不对，老婆？”凡望着我笑，我害臊地把头靠近了婆婆。
“呵呵，萍萍，你也不小了，等了这么多年，也苦了这么多年，小凡终于回来了。你也别害羞，这里都是一家人啊。”婆婆的手抽了出来，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泪水忍不住又涌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可是，我能让凡再次为难么？
“不哭不哭，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光照顾我这个老太婆就够你受的了。”婆婆的手很温暖，轻轻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将我搂进她的怀中。感觉象妈妈的怀抱，温暖而幸福，我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了。
“她是高兴的，妈，呵呵。”凡安慰着婆婆。
“妈知道，可是她也受了委屈啊。孩子，你要讲良心。以前我总说你心地太善良，这么多年你不在，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都是萍萍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啊，要不是她陪着我，妈早就挺不住了。”婆婆的话让我感到吃惊，同时也让我感到温暖。吃惊的是明明是坚强的婆婆在陪着我，可她却偏偏反过来说，温暖的是婆婆这么说的用意我已经猜到了，她是在为我说好话啊。
“妈，瞧你说的，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么？我早就把萍儿当老婆了。”凡的话让我更加难受了，想起我刚才做的决定，我的心疼了起来。
“妈只是提醒你，做人要本分，家玲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婆婆终于问到关键问题上了。
“这个……她的事以后再说吧。好多事你不清楚。我能处理好的。”凡有些尴尬了，我忙坐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笑道：“是啊，妈，您别操心他了，管他去呢。有我陪着您。”我亲热地靠了靠婆婆的脸。
“萍萍，你刚才叫我什么？”婆婆望着我，我发现她的眼里已经湿润了。
“……妈！”我才意识到，以前都是喊婆婆，喊妈妈的，怎么今天也学凡只喊一个妈字了，而且还这么顺溜。
“嗳……”婆婆高兴地抓紧我的双手，应道。
“呵呵，妈你终于有儿媳妇了。”凡在一边拍着婆婆的马屁，被我瞪了一眼，他吓的一吐舌，那副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小凡，听见没，萍萍喊我妈了，我也答应了。家玲那边的事你自己去处理，我不管你，也不催你，如果能让家玲叫我妈，我也高兴。但是你要记住了，两个女孩都为你吃了许多苦，谁的心都不能伤，知道吗？”婆婆的话让我的心一阵激动。她的意思难道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是她英家的媳妇儿了，对吗？对，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家玲能同意吗？婆婆难道忘记了国家还有婚姻法吗？
我望向了凡，他正对着婆婆点头哈腰呢，那个样子……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凡把目光转向了我，虽然表面是笑，可他却坏坏地看着我。仿佛是在说，哼，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我的心一阵狂跳，忙转过头：“妈，他……他欺负我。”我怎么了？说话又不经过大脑了。这种话怎么能对妈说？
“他敢？！”婆婆搂紧了我，我不由地靠在了婆婆的肩膀上，偷偷地看着凡。呵呵，他正苦笑呢。好享受现在的一刻啊，心里洋溢着一片幸福的宁静。以后，都象这样，多好。
凡在想什么呢？望着他，他的神色里并无一丝忧郁，好像他对家玲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心似的。他笑着，望着我笑着，我害羞地把头扭回了过来。怎么会这样？到底她们后来怎么样了呢？
“好了，妈不妨碍你们年轻人了，你们下午准备去哪？”婆婆拍了拍我的背。
“去逛街，妈去不去？”我问道。
“不去了，天太热了，妈可不想再当一次电灯泡。”婆婆笑道，我又害羞了，不依地在婆婆怀里扭动着，撒着娇。刚才与凡抱在一起的一幕被她看见之后还真尴尬呀，现在的他也害羞地抓着头发，那样子，真傻。
“妈……呵呵。”凡傻笑着，真象个小孩子。
“好了，妈不耽误你们，快去陪萍萍吃饭。别把萍萍身体耽误坏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我扭着身子。婆婆的话让我顿时一阵难堪，臊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对，快去吃饭，别误了给妈抱孙子。”凡一把将我从婆婆怀里扯出来拉着就往外走，背后传来的是婆婆开朗的笑声。我快被气晕了！
“英凡，你给我站住！”走到回廊，看看四周没人，我冲他喊道。
“怎么了？”他松开了我的手。
“你……”他居然还装糊涂。此刻，心里忽然不那么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也是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的心象掉进了蜜缸，甜到了极点。看着他坏坏地笑，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萍儿，你怎么了，别哭啊！”他着急地抓住我的胳膊，着急地给我抹着眼泪。我发现，四年后，更容易流泪了。
“我……你……”想说，想表达，想告诉他，我真的好幸福。可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别急别急，谁把我们家萍儿欺负成这样了？我上他们家砸窗玻璃去！”
“扑哧……都过时了的笑话也拿来哄人家！”四年前，他就老爱用这招，我终于找回了他的影子。
“好了好了，笑了就好了。对嘛，都成我英家的媳妇了，还哭，你都29岁了啊。”凡耐心地哄着我。
“你……”他居然提到我的年龄，嫌弃我老了？
“我怎么了？”他盯着我笑，好色的眼睛，老天怎么会给他这么一双眼呢？
“你坏死了！”我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的凡是不会嫌弃我的，因为，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之一。我的存在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就象家玲，为了寻找她，他耗费了整整四年，我不会再做傻事，不会让他再为我耗费四年了。
“好幸福啊！”他大声喊道，胳膊用力地搂紧了我，好紧！
“小点声。”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朵。可是，我知道，根本阻止不住他。因为，从那发颤的，用力的双臂上，我能深深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老婆害臊了，走吧，吃饭去，从今天开始，你又是我的了！”他的眉展了开来，忽然，我发现他的眉间有一种以前从没有出现的轻松。是什么让他如此高兴呢？我不急，他会说的，因为我是他老婆，也是他的倾听者。这四年发生的故事还长着呢，我与他今后还要过一辈子呢。
身体轻快了起来，跟着他，走进了饭厅。天那，这是什么样的饭厅啊？古老的圆木桌，古老的圆木凳，暗黑的色调显得使得整间屋子尽显古朴。让我更加吃惊的是在这间房里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现代社会的影子。
“吃惊了吧？”凡拉着我坐下，拿起了一双筷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