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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时要吩咐……”他见我脸色稍好,哆哆嗦嗦的拱手。
我看他一眼,将刀刃拖到地上,发出阵阵轻微的响声:“说。”
“殿下……”他警惕的看我一眼才道:“殿下说后院水桶可练臂力,请将军移驾后院,将那水桶盛满。”说完却是趁我不注意猛然跳到远处,小心地与我保持距离,我看到不由咂舌,一个老头子生死攸关的时候动作竟还能这般利索。
“请将军随我来。”他小心观察我脸色,又偷偷描了描我手上大刀,似乎害怕那刀再次欺上他干瘦的脖颈。
我在一旁来回走着,那刀刃反反复复的与地面摩擦,刺耳的声音并不好听。
找不出一个乖乖听他话的理由,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打败不错,他是不可一世的王爷也不错,可是我为什么要认他凌辱,我想不通,他拿教我武功的名义来对我百般欺辱,这就是他在宴上爽快答应的原因?
第九章少年
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那样不甘寂寞;隐隐的觉得自己应该去爱一个人;去填补心中空白的空虚;在白胡子老头那里的时候;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听我说话;与我聊天;我是那样寂寞;每天看着外面升起降落的太阳;扳着手指去数日日相同的日子。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白胡子老头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怜惜而又复杂难懂,可是他似乎一直躲着我,把我丢在那罐子里,让我自生自灭,我知道我并不很是让人喜欢,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见了瘟疫般的躲着我。
我以为我会找到一个可以认真听话的人对着我笑,可是,我还了魂,成为一个美貌的女子却依然找不到那个人。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我看到我的身体不受我意识支配的抬起脚,红色的下摆飞快的闪过,远处的老头痛苦的捂着肚子,干瘦的身体飞得很远。
我发了疯的奔出王府,一直跑了很久,盲目的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形形色色在我身边走过的人们,我看到有人面无表情,有人贼头鼠目,有人热情洋溢,有人得意洋洋,禁不住有些疑惑,那么我呢?我摊开双手看着眼前纤细白嫩的十指,微微出神。
这就是我的身体,一个美丽的身体。
这身体上过战场,杀过人,爱过也怨过,却都不是我,无疑的,我乘载了她的爱恨,沿着她已有的生活继续生活。
可是,我呢?/
我又是谁?我又在哪里呢?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没有名字,我问别人我叫什么,别人会惊疑的看我,他们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是啊,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无形的身体盲目的飘荡在空中,似乎觉得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我记不起,我用力拍打自己的头部,身体却穿过空中,丝毫不起作用。
那时候,白胡子老头在混沌的天地间突然出现,他穿着一身白衣仿佛一束耀眼的光芒刺穿了黑暗来到我面前,我记得他看着我,良久才道:“随我回去吧。”
天渐渐亮起来,我看到彤红的太阳缓缓在天际升起,远处炊烟渐起,薄而飘渺的虚无。
街上人突然多起来,有几个行人诧异的看我,在我身边走过,不忘指指点点。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身旁的是是非非只是过往云烟罢了。
“将军?”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迟疑清润的声音,我从虚无的思绪回过神,缓缓回首便看到一个俊秀的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眸满是疑问。
我直直的看着他,觉得这少年极是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那少年见我认不出他,微微有些尴尬,抿了抿唇迟疑道:“在下与将军只有过一面之缘,将军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
我也觉得失礼,讪讪的笑了笑,忍不住抱歉道:“我经常忘一些事情,请公子不要在意。”
那少年听我叫他公子,脸上微微一窘,半晌才道:“将军言重了,将军若不嫌弃,叫我子哲就好。”看了我一眼又有些羞赧道:“在下在皇上的宴会上见过将军,将军当时还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呢。”
宴会?
脑中零星忆起周官家送我到了皇宫,我坐在一个角落里……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红绸官服的少年,恍然大悟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穿了一件极普通的青色衫子,整个人看起来远比那次清秀帅气多了,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来,抬眼看到他手中拎着几包药,微微一愣:“令堂的病又发了么?”
子哲听我提起母亲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比起以前要好些了,只是这几天突然严重起来,在下刚刚抓了药。”
“唔。”他的私事我不便多问,想他一定急着回去,往一旁闪了闪身好让他过去。
“前几日在下在老母面前曾提到过将军,老母对将军极是仰慕,想请将军到寒舍吃一顿便饭,不知将军……”他站在原地不动,羞赧看我,说到最后便没了底气。
我想他是有事找我帮忙才抬出家中老母,也不点破,自己身上狼狈不堪,又不想回府,去他那里也算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一拱手,随即笑道:“那就叨扰了。”
“将军言重了。”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答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为欣喜:“将军,请……”
我跟随在他后面穿过长长的街道,又转过几个繁杂的胡同才来到一个稍显破旧的屋子前,他稍有窘迫的看了我一眼,过去打开陈旧的木门,跨过门槛,还未进屋就叫到:“娘,我回来了。”
小院里有一口石井,旁边摆着几个矮凳,屋子上的门窗格子想是年代久了有些发白,他回过头对我一笑,说道:“将军请进。”
我点了点头:“子哲不要客气,叫我红鸾就好。”他怔了怔,又是羞涩一笑却不答话,领我进了客厅。
屋内迎面挂着一副迎客松的水墨画,下面摆着一张褐色木桌,两侧是刻着雕花的椅子,他回过头,笑道:“将军请上坐,老母一会便过来。”
我有些受不了他的客气礼貌,拍了拍他的肩无奈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将军,你还是叫我红鸾把。”
他一愣,抿了抿唇也笑起来:“那子哲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对他一笑,点了点头又道:“我随你去看看令堂吧。”
“谢谢将……不……红鸾。”
进了里屋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药味,土炕上躺着一个安睡的夫人,神情安详,并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子哲凑近妇人俯下身给她轻轻掖了掖被子,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柔情。我在他身后看着他清瘦的身影被窗外照进来的圈圈光晕打上一片朦胧,突然羡慕极了这炕上妇人,这样的温情最是女子想拥有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那妇人感到身旁有人,缓缓睁开双眼,见是儿子,慈祥的笑起来:“子哲回来了。”
“唔。娘,您看谁来了。”子哲对妇人温柔一笑,闪过身露出妇人的脸。我急忙上前笑着颔首:“红鸾见过老夫人。”
“是红将军。”那妇人见到是我吃了一惊,急忙坐起身来,拉过我的手,打量了我一番,和蔼的脸上满是融融笑意:“老身能见到红将军实在是三生有幸。”
“老夫人叫我红鸾就好。”我看了一眼一旁略显局促的子哲,嗔了他一声:“还不去给老妇人熬药。”
“哦。”子哲一脸呆滞的看着我,脸突然浮上一层可疑的暗红,转眼看到妇人笑的意味深长,一窘,转身出去了。
“老身一直对将军仰慕不已,那日听子哲说见过将军便有了请将军来吃顿便饭的念想,没想到将军果真来了,这叫老身不知如何感激。”子哲母亲抚着我的手表达内心的喜悦,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人重视的幸福,心中暖洋洋的,对眼前这个妇人也不由喜欢起来,我笑着提议道:“伯母若不嫌弃,就叫红鸾鸾儿吧,红鸾从小就没有父母,一见到伯母就觉得分外投缘。”
“可怜的儿……”子哲母亲听我从小没有父母怜惜的给我理了理髻边凌乱的发丝,心疼得安慰道:“没事,鸾儿有伯母疼你,你若有什么委屈就和伯母说。”
“还是伯母好。”我娇嗔的挽起妇人的胳膊,一副撒娇模样。妇人也很高兴,略显病态的脸上染上两团健康的红晕。
“娘,药来了。”
屋外的子哲小心翼翼的端着药进来,红润的脸上因为熬药渗出几滴晶莹的汗水,他俊秀的脸在药罐上蒸腾的热气中变得朦胧。
他一进屋就看到我们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不由一呆,手上的药罐没抓紧,一不留神,眼看那药罐就要掉在地上。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在他们惊讶的叫声中手疾眼快的接过。
“给……”我笑着将药罐递给他,却被手上灼热打断,一低头才发现那药罐柄上的隔热布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我手中握着的便是熬了几个时辰的药。
手上越来越热,我痛得几乎跳起来,一旁的子哲也是一副着急模样,我见他想要接过来忍着痛放到邻近的桌上,摊开手一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又红又肿。
“你怎么样?”子哲急忙凑上来,看到我的手,全然忘了礼数地抓过,有些恼怒的抬脸看我:“你逞什么强。”
我被他一凶反倒觉得高兴,讪讪的笑了笑,转脸迎上妇人充满笑意的双眼,微微一窘,急忙抽出了手。
子哲也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过于亲昵,脸一红,说了一声:“我给你去打些水。”便跑了出去。
“来鸾儿,让伯母瞧瞧。”子哲母亲笑着招呼我。我凑过去摊开手让她看,她脸上也是一脸心疼,我倒不觉得疼了,心中暖意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被人关怀的感觉,原来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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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知道古代是不是叫伯母
第十章感受幸福
简单包扎之后,手很快过了层厚厚的的绷带,在子哲家里吃了一顿便饭后已近中午,我起身告辞,子哲出来送我。
我以为他有事相求才邀我去他家,可是两人默默走在路上,他却一字未提,有些沉不住气,我一再提示他有事我尽量帮忙,可他却只是笑笑。
“子哲,你是不是有时要我帮忙。”我不喜欢在这样走下去,若在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他却是微微一愣,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沉默一会才笑道:“将军以为子哲是有事相求才请将军回去的么!”
不是么?我疑惑看他。
他似乎有些受伤,那双清澈的眼盯着我看了一会,正要说什么,再看像我身后时却住了嘴,低下眼帘笑道:“子哲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大步走开。
“子哲……”我急忙叫住他,他被我一叫反而走得更快,正要上去追,却被一个人拉住胳膊,回头,是周官家面无表情的脸。
“将军,回府吧。”他看也没看跑远的子哲,只是看着我,一双美目里是我早已熟悉的疏离和冷漠。
我没后回答,转头看向子哲离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是我误会他了,那样清澈的眼睛说出的话怎会有假……
回到府里我心情烦乱,眼前一直晃着子哲那双受伤的双眼,那样的眼神仿佛是自己打破了一个上等的瓷器那样痛心,我闷闷不乐的坐在院中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子哲原谅我,结果苦思一个下午,毫无结果。
“将军怎么这么早就从王府回来了?”周官家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表情,他垂手看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被他一提,我又记起今天早上那个可恶的三殿下的所作所为,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不早出来难道要他拿我当丫环使唤?”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他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顿了顿才道:“三殿下向来有自己的方法,还请将军尽力配合。”
我有点怀疑周官家是不是王府的人,他处处帮拿恶魔说好话,我无心再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现在想来,还是子哲对我最好,那样温柔的,干净的子哲……
我没有看到周官家转身的刹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怎样让子哲重新对我温柔的笑,现在想来,也许是我对周围人的疏忽,才造成以后让我痛不欲生事情吧,如果当时我多观察一下他面具下那轻微的情感,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可是,谁又说得清……
令我惊奇的却是三殿下那边的反应,我打伤了他府里的奴才,他一没找我的茬,二没让我赔偿损失,平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倒让我有些不舒服。
不过我的心思很快就转向子哲那里,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打听到礼部所在,躲在远处等着子哲出来。
早晨的薄雾仿佛是层层的幔帐;将礼部的门廊映得朦胧;我在对面的墙角处站着;一袭红衣懒懒的一再墙上;如缎的发从柔顺的搭在纤细的肩上。我无聊的仰望渐渐发白的天际;想着怎样和子哲解释;心中竟生出几丝期待来。
这时礼部大门突然开了;沉重的闷响复又合上;我转头望去;看到一行人拥簇着一个白色锦衣的男子出来;那男子身形挺拔;说不出的潇洒;薄雾朦胧;我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位三殿下。
皱着眉往暗处隐了隐;我看他优雅的上了轿;天色渐亮;朦胧中;似乎看他无意往这里瞥过来。
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我;等他上了轿我才往外探了探身子。礼部大门又重新恢复寂静;天渐渐亮了;我记得那天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遇到的子哲。
果然;门又开了;一行穿着红绸官服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我紧张得巴望;极力寻找子哲的身影。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一惊,猛然回头,便见那人冷着脸站在那里,依然是白衣锦带,如玉脸庞,一双冰冷美眸。
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我到哪和你有什么关系?”想起他的厉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说的话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你今日不去本王府内就是为了跑到这里来做这偷偷摸摸之事?”他冷眼看我,俊美的脸上亦是显而易见的讽刺。
“与你无关。”我的怒气陡然上升,最讨厌这人高人一等的神情,那言语间的轻蔑与厌恶成功的让我忘记了前几次的教训。
“看来红鸾还是那么不听话。”他突然轻声笑起来,上前跨了一步走近我,黝黑的'眸子满是冰冷的霜冻。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那笑容之下藏着的是一颗如何冰冷的心。不自觉地将身体抵在冰冷的墙上,极力保持镇定,我笑起来:“殿下不是最讨厌红鸾么,我尽量远离你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更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俯下身抵近我,如兰的气息轻喷鼻底,我只要稍稍一动就可碰到他那淡粉色的薄唇,奈何,我只能僵直的抵在墙上,丝毫不敢动弹半分。
就在我无计可施之时,一个绸红衣衫的少年突然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子哲!脑中一阵清明,胸口立即舒坦了许多。
只见他朝他一拱手,恭敬而不献媚:“三殿下,您的仆人正找您呢,说是有要事禀报。”
“知道了。”三殿下淡淡的应了声,放开我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经过子哲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便大步离开。
“子哲……”松了口气,我笑着走过去,正想道谢,却不想他朝我就是一揖:“子哲见过将军。”
听他叫的生疏,心头顿时凉了半截,我赌气不叫他起来,直直看像他微低的眼帘,这才发觉他的睫毛长长的,还略略的带着弧度,我一时好奇想凑近看个究竟,却不想看到他微皱着眉头,想来是累了。
心中窃笑的逼近他,小巧嫩鼻快要碰到他的,看到微微伸出汗水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嫩,心情大好,坏笑着凑得更近,成功地看到他的脸颊红得更厉害。
两人僵持了一会,我也觉得累了,又不想服输,吸了口气继续撑着。
这时他却猛地抬起头来,两人面颊本就靠得近,他这猛地抬头,我猝不及防,只觉他那柔软的唇扫过我的面颊,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如春风拂面。
这突来的'变故我们皆是一愣,我也觉得脸上燥热,再看他,脸上更是通红一片。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软软道:“子哲,我知道我不该错怪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闻言,他皱眉看我一眼,两上红晕如遭上升起的朝阳,好不可爱。我以为他还在生气,紧张得看他,良久,他才闷闷道:“一个姑娘家这样扯着男子的袖子也不脸红。”
我一听悻悻的松开手,讪讪的将手背向身后,正难过呢却不想手反而被他握住,我诧异的看向他,他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晕又重新浮上来:“我们去吃些早点吧,我有些饿了。”
被他一说我也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喜滋滋的晃了晃两人我在一起的手,笑道:“我听你的。”话一落地,他脸上又是一红。
我满心喜欢的享受这安逸幸福的生活,以为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寄托,却不知道,这原来竟是噩梦的开始。
第十一章突变
天气还算凉爽;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几天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大闲人;子哲每天都去礼部做事;周官家似乎也有事情做;朝廷命官自然是天天上朝。只有我;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我不知道一个将军是否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