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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这么久?
杨非拿着调羹的指尖都是殷红的,他一直在弹琴?
";咦,你为什么不看着饭菜要看我?";他抬起头来,眼睛缓缓的眨了一下,瞬间做出一副委屈状:";可是。。。。。。可是我很怕疼,我的肉也不好吃。";
我愕然。
这人变脸还真是。。。。。。
";还是。。。。。。";他忽然凑近,缓缓吐气:";晋元你是想染指我的美色呢?";
这一顿饭到底是什么味道终究还是没有吃出来。
有这个人在身旁,引人注意的永远不会是他以外的人和事。
";还真和姜明他们大概是在林家堡住下了吧?看来是不用等他们回来了。";杨非在碟子里挑挑拣拣,他看起来是喜欢咸酸口味的蜜饯,把盐津酸梅都挑出来吃了。
";嗯,";我对蜜饯这个东西从小就不太喜欢:";月如最好客的,肯定会留他们住下。";
我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想起另一件事情。
";你不会是在想早上那位不速之客吧?";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他其实本来想找的人。。。。。。就不应该是我。";
杨非噙着一颗杨梅,说话却毫不含糊:";既然不是你,你还想这么多?那应该是令表妹烦心的事情才对。";
";但是。。。。。。";
眼前忽然变成了暗影一片,杨非倾身过来,唇上明显的。。。。。。
咸酸的味道在舌尖弥漫,我想要转过头,但是他的手却扶在颈后,也顺便托住了头项没办法移动。
很奇怪的味道,明明是酸的让人眉头都皱起来,但是却也能品到一点淡薄的清甜。。。。。。
唇舌如此亲昵。。。。。。
仿佛,昨夜酒后的沉醉。。。。。。
";别去想别的人。。。。。。谁也别去想。";
他的手伸进衣襟。
";只要记得我。。。。。。就可以了。";
喘息慢慢平复,杨非赤裸着躺在身旁。
并没有真的交欢。。。。。。但是,那样淫糜不羁,也同实际的交欢没有分别了。。。。。。
我翻过身,把脸埋进枕褥间。
";晋元。";
";唔?";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跟我在一起吧。";
屋里很静。
我低声说:";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真有缘份的话,也许。。。。。。可以相守在一起。
";人生太短,苦多乐少。";杨非的声音象是绵长的叹息:";我但愿可以在朝夕的间隙找到一点可以慰藉自己的,就算我们并不是因为爱意才在一起,但是也可以坦然快乐吧?";
也许吧。
一切都难以确定。
杨非的手搭在他的腰间,因为长久的拨弄琴弦,指尖被磨成了红色,触到的时候。。。。。。感觉到微微的灼热。
想到这手指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我立刻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他的指尖更加灼热。
二十一
月如神情自若,掠了下头发,指头桌边的一张空椅说:";既然来了就算是客人,请坐吧。";
咦?
我的眼睛睁的老大,月如接着说:";我想其他人也不用多做介绍,大家都算相识。";
李诜的目光从林天南,移到我和姜明身上,最后。。。。。。桌上还有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书生。
";这位是梅公子。";月如简单的替他们介绍:";这一位是李公子。";
两个人有点木讷的互道久仰,冷不妨林天南来了一句:";这位梅公子,是小女的未婚夫。";
啊?
一桌的人,除了林天南和姜明之外,通通变了神情。
李诜脸色顿时变的。。。。。。十分复杂,应该说,是震惊占了大多数,是否有沮丧,失败,伤心。。。。。。这些还看不太出来。
梅公子张着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月如眼睛睁的圆圆的,嘴巴却紧紧闭着象蚌壳一般。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怎么样,看看姜明,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一副波澜不惊状。
这人就是这副样子让人看不顺眼,七情六欲你不使劲挖用力挖根本没法从他身上找到。
不过,目前的关键是,林堡主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他早想招这个书生当女婿,还是只是为了让李诜知难而退呢?
接下去的用餐气氛真是僵硬古怪,除了姜明还能和林天南两个人寒喧,其他人都半个字不露。我看那位梅公子八成是跟范进中举一样乐傻了。月如不出声。。。。。。原因可能很复杂。
李诜。。。。。。
桌上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而且我想他就是有什么话想说,这样的气氛也绝对说不出来吧。
其实所有人的心思估计都不在吃饭上。。。。。。有个书生在这里就够闷,李诜又来做不速之客。菜上齐了,汤也上了,最后每人一杯茶,姜明拉着我站起来:";林堡主,那我们就先回房了。";
林天南点头说:";唔,你们远来辛苦,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再聊。";
被姜明拉着走出花厅,我不满的低声嚷:";喂,那个,我们就这么走了?";
姜明停下脚步,月光洒在他青色的衣衫上面,好象抹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怎么?你还没吃饱?";
";什么啊,你明知道我说的是那个人啊。";
姜明拉着我继续走:";但是他又不是来找我们,我们留在那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那。。。。。。";我不死心,站在原地和他拔河:";如果他耍什么阴谋诡计。。。。。。";
";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一个被贬放削权的王爷,擅离封地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他有什么盘算,难道老奸巨滑的林天南林堡主就是吃素的吗?";
呃,好象也有道理。。。。。。
林堡主老奸巨滑吗?唔,可能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人恐怕当不上武林盟主,还挣这下这么大的家业。我的立场一动摇,脚也就动摇了,跟着他往后院客房去:";但是。。。。。。我们留下,起码可以帮点忙。。。。。。";
";好了,我相信,你也该相信,月如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她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知道如何选择。";
好象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
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用一个游戏的心态,来看待自己的生活了。
基本上,我没有什么遗憾。灵儿现在是南诏女王,当然李逍遥的大将军兼王夫做的稍有点郁闷。。。。。。我们住的不算远,飞剑来回要不了半天,常常见面一起喝茶喝酒,或是结伴去某某大山深潭里捉妖等等。我娘和圣姑住一起,我爹。。。。。。还在当掌门,不过每个月总有一半时间也泡在圣姑的竹舍。。。。。。
晋元和杨非在一起,杨非应该不会令他再受伤,或是寂寞。
唯有月如。
温热的毛巾忽然盖在脸上,我吓了一跳,手慌脚乱把毛巾扯下来。
";别再想了。";姜明笑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怀啊。";
";开玩笑,那不一样啊。。。。。。";
月如是重要的朋友,她是不是幸福,我自然关心。
";睡吧,";姜明在我额上轻吻一下:";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是吗?他这话好象是哄孩子似的。
可是很奇怪,我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不知道这会儿晋元,和杨非,他们在做什么呢?
月如。。。。。。她可以处理好现在面对的一切的,是吧?
无论是爱,不爱,选择,还是放弃。。。。。。
姜明说的对,月如她,可以自己做选择。
我可以替她担忧,但我没有办法替她决定,她的将来。
有点睡意朦胧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另一件要紧的事情来,抓着身边的人的肩膀摇晃:";姜明,姜明!";
他有点困惑的睁开眼:";怎么了?";
";不对头!";
";什么?";
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杨非和晋元。。。。。。";
";他们怎么了?";
";杨非他不会老啊,晋元可不一样,他们在一起,怎么办?";
姜明的表情象是哭笑不得,用力将我搂住:";你半夜不睡就为了想这个?这个轮不到我们操心,杨非既然做出这样选择,那么他一定有他的解决之道。";
是吗?
";你要是真的不困,我们来做点其他打发时间的事情好了。";
呃?
我马上钻进被子里:";我困了,很困。";
";真的?";
";当然真的!";我努力闭眼点头:";我睡着了。";
二十二
事情发展的方向可以用诡异二字来形容。凌晨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着钻进姜明怀里──反正我不记得我钻了,可是他说我钻了,不但钻了,还乱摸了。。。。。。
可是我分明是被他摸醒的啊。。。。。。真是欲哭无泪。
可是姜明说。。。。。。
可是。。。。。。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我俩倒底谁是妖。
有的时候姜明的眼神笑容举止都带着魅人的妖气,简直。。。。。。
简直。。。。。。
于是我起晚了。
等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一打开房门吓得我退了一步。
哇,林家堡这是,这是。。。。。。
一片红的海洋啊!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绸带,连花花树树上都系着红蝴蝶。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还是姜明趁我睡着把我换了个完全陌生的奇怪地方?
不是啊,门还是昨天那扇,屋里也是昨天那样。
那林家堡今儿是搞什么啊?
穿着暗红衣裳的林家的下人走过来,他在林家时间满久的了,我上次来上上次来都见过他。
";莫公子,这件衣裳请您换上。";
哦?
我接过来,哇,绸缎的一件新衣裳,料子好,作工也不错。不过,好象有点不大合身的样子。那个下人说:";因为是临时在外头买的成衣,所以比莫少侠的身量可能稍大了一点,您先穿上吧,我回来再找找看有没有更合您的身材的。";
";干嘛换新人?林家今天请什么贵客?还是又摆擂台开武林会啊?";
那个下人笑着说:";我们大小姐今天大喜啊,您没看我这儿都换了里外一身新啊,添喜气。";
";啊?";我的嘴张开合不拢?
真的假的?月如要,要。。。。。。
那,新郎是谁?
难道,难道她又回心转意选择了李诜?还是按昨天林堡主说的那样乱点鸳鸯谱的要和那个书生。。。。。。
呃。。。。。。
我拿着新衣摸不着头脑,还好抬头看到姜明迈进院子。
";姜明!姜明!";我问:";外面怎么了?";
他微笑着走近,看看我手上的衣裳:";怎么也给你送了一件?";
";你也有吗?";我看看他身上,不是昨天那件,但是也不是我手里这样很华贵的衣裳。
";刚才在前厅,林家的管家还跟我说,也预备了我一件,不过拿去修改尺寸了。";
";那个,月如真的要出嫁吗?";
姜明一笑:";是成亲,不是出嫁。";
";呃?";难道是招上门女婿?
";我们昨天都不在,不知道林堡主和月如是怎么处置的,总之一早起来就听着前面吹打喧闹。林大小姐要和梅家的公子成亲,不过好象是成亲后林大小姐还是住在林家堡,梅家的公子似乎也要住进来。";
";招赘啊?";
";好象又不是,只是说林家没有男丁,大小姐得承继家业,所以不能离开。。。。。。";姜明把我手里的衣服抖开看看,说:";这个颜色倒很好。";
现在谁有功夫管衣服颜色啊。
";那李诜呢?";
姜明说:";谁晓得呢,兴许走了吧。不过,也有可能今天会留下来观礼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是月如为了摆脱李诜的纠缠,想出的一劳永逸的办法?那书生呢?只是被利用的吗?月如明明烦他烦到连他的面都不肯见,却怎么一夜之间来个绝地大翻盘,书生登堂入室变姑爷了?
";那我们。。。。。。";
姜明笑着把那件衣裳抖开,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我们当然要观礼了。";
我还是不明白。
江南这里的风俗和北地不一样,婚礼总在天黑后才行。我一天都想找月如问个清楚,可是问谁也问不着大小姐在什么地方。然后过了午,杨非和晋元来了。他们穿着式样差不多的长衫,晋元仍是儒雅动人的君子风范,而杨非却把一件普通的长衫穿的象是。。。。。。象是。。。。。。
这个人不说话不动不笑,只是眼神就让人明白什么叫风情万种。
这世道哦。。。。。。我不是仙狐族后人吗?我娘不是说我家人身上都长着狐媚的骨头吗?
那为什么。。。。。。我却笨的这样子,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妖气逼人呐?
不公平。
晋元和杨非下棋,我坐一边儿看。我对下棋不但不在行,现在更加差劲,连看着黑白相间的棋子混杂一处,也觉得眼晕。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
";晋元呢?";
";他去前头帮忙招呼人客了。虽然林大小姐的事情弄的如此仓促,但是本地的士绅名流还是来了一些的,总得安排招待。";
唔。
我站起来:";我去前面看看。";
姜明点下头:";唔,你去吧。不过,不要乱说话啊。";
我扮个鬼脸:";这还用你说。";
杨非拈着粒棋子,口气很随意的说:";你见了晋元让他自己多注意身子,别硬撑。";
";嗯。。。。。。我会的。";
晋元和杨非。。。。。。
怎么也想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
他们。。。。。。会在一起?
会长久的相守吗?相爱吗?
晋元会快乐吗?
10
这一天天气很好。
莫名的好。
没有阴云,没有起风,连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
好的太诡异了。
我们在厅堂中观礼。来的人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一个两个的脸上也都有喜气和笑意,但是这笑容未免有些摸不着头脑。说着吉利话,互相寒喧招呼,郎才女貌白头到老之类不绝于耳,然而却也都听得出来,大家的底气可都不怎么足。。。。。。
毕竟,武林盟主的女儿,林家堡的大小姐,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人。
现在却要和一个有名的才子成亲了。。。。。。而且事先没有一点风声和动静,跟晴天打雷似的说来就来没半分预兆。
这喜事。。。。。。喜的未免有点让大家疑虑。
我一直觉得,或许是玩笑。。。。。。弄错了。。。。。。又或是做假戏给什么人看。
可是现在看这排场,宾客,来来往往的人。。。。。。
这要是假的,那林家堡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要是光自己家里人闹闹没关系,这么多宾客。。。。。。杨州有头脸的人物恐怕都来了。要是弄假的,也下不了台了吧?
可如果是真的。。。。。。
月如她怎么会一夜之间改弦更张,态度全翻了个儿?
姜明穿了一身有点浅橘色的长袍衣装,头巾也换了新的,整个人显得特别气宇轩昂。我那件衣服不大合身,不过还好古装这东西,带子系紧点也没什么关系。晋元在厅里招呼人客,笑容温煦,言辞得体,杨非懒懒的坐在一边,抓着桂花糖粒有一颗没一颗的送进口中。
外面鞭炮震天价响起来,劈里啪啦的震的人有点耳鸣心跳。
司仪大声报:";吉时到──";
接着一身大红的书生梅镜公子就被几个人簇拥着从侧面进来,他衣裳艳红如火,滚边洒金,胸口还系朵好大的红绸,头的帽子带着簪花和压翅,脸上肯定被搽了胭脂。。。。。。整个人象个被整过形的布娃娃,带着种扑面而来的浓郁喜气。
这是昨天那白衣书生啊?我的妈,真是不敢认啊。
然后丝竹唢呐一起响,一群人起哄:";新娘子来啦。。。。。。";
我赶紧跟着人往前挤。
月如被两个丫环扶着从另一边门出来。她也穿着一身大红,裙袄都十分合身,越发显得她窈窕动人。头发挽了个髻,带著名贵的攒珠凤冠,并没有罩盖头。脸上红扑扑的十分娇艳,一点也不怯人的走近。
真的是要成亲啊。。。。。。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或是演什么假戏。
月如她要嫁个书生了?
这。。。。。。
我有点茫然,回头看看姜明。
我印象中的月如。。。。。。
游戏里那个爽朗英气的女子,虽然和逍遥相逢,还有灵儿。。。。。。三个人陷入剪不断,理还乱的苦恋,但是,她一直没有失去自己的本质和纯真。
而我在这里遇到的月如,她一样豪爽明快,活泼动人。我曾经担心过她还会不会再爱上逍遥,恐怕她还会在锁妖塔殒身。。。。。。
一度以为她会和李诜两情相悦,终身厮守。一转眼却人事全非。。。。。。
月如她。。。。。。她真的想好了要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我一直在往前挤,想往前去,到月如身旁去。。。。。。
我想问她,是不是都想好了。是不是就这么决定了自己的终身。纵然是江湖儿女,成亲也不是扮家家酒的事情。真的嫁了。。。。。。就不会再回到从前。
司仪吆喝着吉祥话,吹吹打打加鞭炮齐鸣。。。。。。厅里热闹的不堪。
我挤不过去。
人太多了。
林天南也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另外一把椅子空着,一边的人说起,我才知道原来这梅镜公子家里长辈都已经去世,所以今天坐在堂上的就只有林天南一人。
";一拜天地──";
梅镜公子窘的不行,身边的人拉着他按着他行礼。他表情又是窘,又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