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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伸出手轻轻顺了一下坐骑的鬃毛,漠然透过帽纱慢条斯理的吐出,“沈老黑,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第一个要你的命?!”
声未落,一道晚霞似的光芒亮起,瞬间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了宝山三豺老三断成两节的尸体,甚至连一声惨呼都没有来得及留下,老沉的一条老命就这样从世间消失了。
“哇啊!死人啦!”古小木惨叫一声,蒙住眼睛不敢再看。呜呜,又是肠子又是血,真难看!我今天晚上吃不下猪肉啦!
“好你个王八蛋!他娘的!我跟你拼了!”见兄弟老沉就这样命赴黄泉,三豺老大激动万分,红著眼睛就要往前冲。
袖子被人拉住,一回头发现竟是三人中最机智的老二。“老二,你他妈的做什么!还不快松手!让我杀了那混账小子为老三报仇!”
如果三豺老大有平日的细心,他一定能看出老二的双腿正在微微打颤。
死活不肯松手相反扯得更紧,“血……魂!”
“你说什么?!”
“血魂!大哥,是血魂!”师爷状的老二死命忍著不让自己狂叫出声。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老大在听清老二所说言词后,行动开始变得迟缓,眼光变得游移不定。不会的!绝对不会是那个冤家!我们不会那么倒霉!我们怎么可能会碰上血……魂那个邪尊!可是……黑马、纱帽、兵器有著彩霞似的光芒……他……!难道我们就真的那么倒霉?
“你是血魂?”鼓足勇气,三豺老二问向显得无聊万分的马上神秘男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淡淡的声音。
“如果你是血……魂,那么……今天就算我兄弟有眼无珠冒犯了尊驾,如今我三弟也已经死在尊驾手中……剩下我兄弟二人……还请尊驾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忍住屈辱,三豺老二吐出软语。没办法!在江湖上如果和血魂比起来,他们宝山三豺算哪颗葱?给人提鞋都不配!听闻血魂手下没有活命人,偏偏还是自己三人先找上这尊瘟神,今天弄个不好恐怕三兄弟就真的要成同日死了!
一想到他们会惹上血魂的原因,三豺老二忍不住恶狠狠的瞪向罪魁祸首的古小木。他妈的死穷酸!你给大爷记著,如果我们兄弟二人今天能留下一口气,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王八小子!
被满眼怨恨的男人看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古小木偷偷从指缝中往外瞄了瞄,确定安全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老兄啊,你们这么虎头蛇尾?刚才还要人家把身上的红货掏出来,如今一听人家是什么血魂就立刻变得这么软弱!连兄弟被人杀了,不但不想著报仇还求人家放你们一条生路。唉!怎么这么没种!”一边说还一边唉声叹气,一幅为二人扼腕不已的样子。
叹息了半天,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也不起身就这样坐在地上抬头对马上的人说道:“这位血魂大哥,我看这两位叫什么豺的兄弟俩八成是打算过了今日,留到后日慢慢害你。这俗话说得好,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你今天发善心放了他们,难保这两兄弟以后不会找机会抽冷子给你一下!你说是不是?”不要怪我,三豺兄弟。要怪就怪你们以前伤人太多,不但劫货还要人命,更有先奸后杀的罪孽在身,如今报应临头你们就存受了吧!
拼命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穷酸斩成两半,三豺老二连忙对马上男人说道:“尊驾请放心,我兄弟二人决无此胆。还请尊驾高抬贵手……”
一支剑指向马上人,“老二,别再说了!血魂手下向无活口,你求死了也没用!何况我宝山三豺比起血魂虽算不上什么,至少也是江湖上叫响字号的人,今日你我就拼著一死和他一战,如胜也算为老三报仇,如败我兄弟三人今日就算成全当日所立誓言。血魂!你来吧!”当初满脸傲气的三豺老大脸上傲气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剩下的只有一脸悲怆。
“大……哥!”无奈,三豺老二只好抽出贴身兵器准备一搏。
“老二,我数一二三,一起动手!一、二、散!”
原本做好拼命姿势的二人突然分向两旁跃起,各自逃命去也。
漠然在帽纱下露出一丝鄙笑。
古小木只觉得马上人似乎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就从眼角余光中感到左右似乎有晚霞之光闪了一闪。但就在他定睛再看时,漠然已经端坐在马身上。唯一可以证明他曾离开过马身的证据,就是官道两边的荒野中,分别倒著的三豺两兄弟再也无法行凶为恶的身体。
看看天色,一抖马缰,漠然准备在天未黑前赶到前面的小镇打尖。
“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响起,“好厉害!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大哥!大哥,你要去哪儿?带上小弟可以吗?呃,这里太恶心,天又快黑了,呵呵,到处都是死人,我好怕哎!大哥,你行行好带我一起离开这儿吧!”小心避开身前五尺的尸体,古小木走到马旁一脸崇敬加怕怕的表情看向马上的漠然。
斜瞄了大个穷书生一眼,厚脸皮的家伙!没有杀你就算不错了,还妄想让我带你离开?哼!
漠然一带马缰,轻喝一声,马匹立刻撒起四蹄狂奔而去。独留古小木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夕阳下,映著晚霞伴著断尸。配上他那幅宛如被人抛弃的表情,好一幅凄惨孤绝的画面。
远远的传来了行旅赶路的马蹄声,古小木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赶快离开这片杀人现场,否则进了官府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庆幸著这条官道因为新建所以知晓的人还不多,通行量也不大,古小木趁还没有人看见他之前跑到茶亭边,解开三匹马的缰绳,翻身爬上一匹,乐颠颠的一抖马缰,“马儿,马儿,乖乖,如今你们可都是我的了!呵呵,等到前面的镇子里我就帮你们找好主儿,这样你们也有了安身之处,我也可以暂解燃眉之急。嘿嘿!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坏嘛!”
刚开始,古小木因为从来没有一下子骑过三匹马,弄得左手一牵右手一拉还要顾著身下的一匹,忙得不可开交。磨蹭了半天也没前进多少,直到他累地丢开一边的缰绳,才发现三匹马都相当训练有素,没人牵著也照样跟在中间的马匹左右不会到处乱跑。
“你们怎么早不跟我说!害我累成这样!”抹抹头上的汗,大个穷酸愤愤地说道。
左边的马匹一喷鼻息,张开马嘴,一幅“因为你笨!”的表情。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一会儿工夫就有五匹马超过古小木奔到前方,只留下一股烟尘。
捂住口鼻表情不爽地瞪瞪前方的马匹!嗯,马屁股上烙有通运镖局的特有标帜,看来宝山三豺想抢的红货应该就在这几个的身上了。看他们赶得这么急,大概也看到那三豺狼的尸体知道了暗镖已经泄漏。唔,愿老天保佑你们可以让你们早日卸货安全归家。不过,不顾其他行人奔得这么急,搞不好就会引来什么祸事也不一定!
当一路胡思乱想的古小木赶到东镇时,正好碰上该镇的晚市。以超低的价格卖掉三匹坐骑,换来一百二十两银子。怀中揣著银两,小木撒腿就往带饭堂的客栈跑,跑了三步才想起书生应有的斯文,强忍饥饿口渴,尽量保持一步三摇的读书人仪态往前方不远处的客栈晃去。
漠然端起酒杯小小啜了一口,透过二楼靠街的窗户静静的观察著正朝这边晃过来的傻大个。瞧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思索什么千古名句呢!可惜一边走一边摸肚子的行为,泄漏了他目前脑子里可能在考虑的东西。
如果我料得不错,这小子八成是在想晚上吃些什么,现在他脑中大概不是满汉全席也是鸡鸭鱼肉堆满桌了。
突然想起刚才这傻子啃馒头的样子,漠然忍不住微微提起嘴角,半晌才警觉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相识的人这么没有警觉性!如果对方是……
收回眼光,不到眨眼工夫就把那傻头傻脑的大个穷酸硬是给抛到了脑后。
好不容易挨到客栈爬上二楼食堂──一楼大堂已坐满。小木抬头寻找空位时,发现除了靠窗的一个位置,其他桌子都已坐满了客人。
咦?那不是……
“大哥!”小木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大嗓门一拉立刻屁颠颠地朝靠窗的位置跑了过去。
“大哥好巧啊!刚才我还想以后能不能和你见著面呢!哎呀,可把小弟我想死了!大哥今天吃啥都算小弟账上!小二哥,麻烦点菜!”
不等漠然有任何表示,大块头已经捡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高呼点菜一边冲著漠然直乐。
“大哥,呵呵,今天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小弟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哥,你可救了小弟一条命啊!等会儿可要让小弟好好敬你几杯。”
漠然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刮噪小子从二楼窗户给扔下去。
“大哥,你怎么吃饭也带著帽子呢?那多不方便!俗话说,弟不嫌兄丑。无论大哥你长的多难看,小弟我也绝对不会嫌弃你!所以,你放心把帽子摘下来吃饭啦!”
漠然开始起杀意。
别桌的客人不知是否感觉到漠然身上传出的冷冽气息,原本和朋友家人高谈阔论的声音突然变低。
但显然神经比别人粗上几圈的古小木,并没有感觉到漠然周身泛出的杀意,也许他也感觉到了,只是在装糊涂也说不定。总之,靠窗的几张桌子就数他声音最大,也不管他口中的“大哥”对他不理不睬,一个人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如果方便,可不可以带上小弟?你瞧,小弟我是典型的读书人,虽然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不知为什么一旦走出门就开始分不清东西南北。路上又老是碰到拦路强盗……呵呵,”抓抓脑袋,傻笑两声。“所以,大哥……你就带我一起走吧。而且两个人说说笑笑也不寂寞,你说是……哇啊!大哥你做什么?!”
古小木吓出一头冷汗,他感到有一个什么尖尖硬硬的东西正抵在他最要命的位置上。偷偷低头往桌下一看,呜呜,这就是传说中血魂的刀鞘?倒是挺好看的,可是它现在放的位置……
“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嘛!嘿……”
“滚!”
“……我还没吃饭……”
漠然手中一加劲,正待再次逼他滚蛋。就见听见招呼,忙完别桌的店小二跑了过来。
“客官,让您久等了。您想点些什么?”
漠然睁大眼睛使劲瞪那个头冒冷汗的傻大个,想让他什么都别点,快点滚蛋不要骚扰他吃饭。他忘了自己正带著纱帽,瞪死了,古小木也看不见感受不到来自他双眼的威胁。
强行扯出一个笑脸,不怕死的开始点菜,“呵呵,小二哥,麻烦你先上两个凉菜,然后给我来一盘白斩鸡,再来一盘糖醋排骨,一条清蒸鲫鱼,一只八宝烤鸭,一盆麻婆豆腐,要多放辣!一盘粉丝烧肉,再来两只香猪蹄,红烧猪大肠,呃,猪大肠还是算了,今天不小心看见了肠子原本长得什么样。如果有粉蒸肉也来上一盘,再来一个肚肺汤……”
“客官,是不是等会儿还有几位客官要来?”小二哥不好意思的打断古小木的点菜,问道。
“没有。就我兄弟二人。怎么?你们这儿点菜还有限制?”小木不解。
“没有,当然没有。您看是不是先点这么多,等会儿不够再叫我好了。呵呵!”小二哥瞅瞅这位穷书生的身材,嗯,看样子是能塞下这么多,就不知道他等下能不能付出钱来。啊,不怕,他付不起可以让他这位大哥付嘛。
犹豫了一会儿,“好吧。那等我吃完了我再叫你。小二哥,麻烦你多催催厨师让他把菜上地快点,谢啦!”
“哎!您稍候!”提起茶壶给古小木斟上茶水,放下茶壶,小二哥转身去厨房传菜。
店小二刚刚离开,古小木的耳朵里就传来漠然冰冷冷的声音,“我不是让你立刻滚蛋的吗?!你好大的胆子!”
哭丧著脸,“大哥,我好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就只啃了两个小小的馒头而已。好不容易可以吃一顿饱饭,你就别撵走我了好不好?……大哥,你的手好漂亮哎!”忍不住伸手去摸。
“哇!痛!”小木捧著瞬间红肿起来的左手弯下了腰。呼!总算把命根子的危机解除了!……但我的手好痛!果然是冰凉大哥,死没良心!
这小子竟然真的不会武功?!
哼!光长块头不长脑子,反应也迟钝的要命!说不定他真是个读死书的穷酸,瞧他那呆呆傻傻的样儿,说话也是脑子少根筋!知道我是血魂还敢这样跟我说话的,大概就只他一个。如果他是江湖人,绝对不可能会用这种态度对我,还一心叫我这个邪魔做大哥!
想通此点后,漠然稍稍把态度放软了一些,毕竟被称为邪魔的他,还不肖于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老百姓。
很快的,凉菜被送上桌。
刚刚还抱著手背直呼痛的古小木见盼望已久的饭菜终于上桌,再也顾不了其他,用单手抓起筷子就开始风卷残云。
边拼命往嘴里塞,还不忘招呼他心目中有点凉的大哥漠然,“……唔,大哥,你吃,……别客气!”
别说漠然已经在他来之前吃了八分饱,就算他现在真的饿著肚子,见了他这幅大损斯文人面子的吃相,吃饭的兴致大概也消失了七七八八!
“不要叫我大哥!还有不要把菜撒到桌子上!”漠然给自己把酒杯斟满,皱著眉头喝道。
“……啊?大哥你说什么?哇啊!鸡、鸡来了!嘿嘿嘿!大哥,这块鸡腿给你!”没等漠然说不要,古小木已经殷勤的把鸡腿送到他最近的一个空盘子里。
“给你,你也好下酒。光喝酒不吃菜容易伤身子,出门在外身体可是本钱哪!”笑嘻嘻的脸。
“不用!”漠然首次发现自己的耐性竟然也可以这么好!而最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因为忍受不了这傻子拂袖而去!
“大哥……这鸡味道真不错!你尝尝!”
“我已经吃饱了!”把头转向窗外。见鬼的,我干嘛要跟这小子一搭一唱?
“大哥,人是铁饭是钢你再多吃一点,不会亏的……”
声音突然消失,漠然莫明其妙的转过头看向傻大个,见他盯著某个方向,便也顺著他的目光望去。
“大哥,你看!”古小木用红肿的左手扯扯漠然的袖子,“那桌客人在欺负卖唱的女子!啊……他竟然去摸人家的脸!太不像话了!”大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吃饱了,有力气了是不?傻蛋!不要站起来还拉住我的袖子!漠然瞅瞅那只红肿的左手,忍了又忍才没有把它给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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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放开!”
“什么?”
“我让你把手放开!”漠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冰。
“啊!哦,”小木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把手放开。
漠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二楼食堂,准备回房休息。
“大哥?你去哪里?那边……”弃耳不闻。
古小木见漠然的身影在楼梯道口消失,抓抓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指望血魂这个大邪魔救危扶贫看来是太困难了一点。
嘀咕几句,只好一个人走向那桌正在调戏民女的地痞恶霸……
漠然回到房里,命店小二担来洗澡水,洁净完身体后坐到床上打坐。
功行十二周天,收气松身缓缓躺倒,扯过一边的棉被盖上身体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眸又睁了开来。
那傻大个现在怎么样了?他在我离开后是吃完饭老老实实回房睡觉了呢?还是傻的一个人跑去打抱不平?打抱不平……哼!无聊透顶的行为!
我干嘛要担心那小子!他变成怎样管我什么事?!我自己的事都还……
……两年了,我查了两年!总算有了一些眉目!爹、娘,你们看著,看著孩儿……
次日清晨,百里漠然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后来到大堂结账,顺便命店小二把他的坐骑牵来。
结完账,走到店门前接过小二手中缰绳就待翻身上马。
突然大堂中传出了,“大哥,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走。”的声音。随著话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瘸一拐的从大堂内赶出。
这个傻蛋!竟然真的……!哼!管他去死!没有武功还要强打抱不平,活该被人揍!
根本不给傻子穷酸追上的机会,漠然一带马缰飞驰而去。
九月,绍兴府。
时已近晚。
“哇,好热闹哎!不愧是长江两岸鼎鼎大名的擎天柱--吴老侠的六十寿筵。人来的还真多!嘻嘻!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