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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传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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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力气骂人?那么二哥应该没有大恙。

    “二哥,我带你离开这里。”她抹乾眼泪,试图伪装起坚强的面具。

    靠你?我不如自己爬出去。宫泓无力地叹息。

    他端坐起身子,体内的真气缓缓流转一周天,勉强将刚才那记重槌造成的瘀伤镇服于擅中穴内。一股巨力逐渐贯注于右臂,他忽然大喝──

    “润玉,快跑!”猛然揪起妹妹的娇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扔出战圈外。

    能救一个算一个!

    润玉感觉自己突然腾云驾雾地飞起来,一时之间产生错觉,以为她终于中了敌人的暗算,小命升上西天去找王母娘娘聊天了。

    直到她的臀部砰通落在泥土地上,同时扎进好几颗尖硬的小石子,她才醒悟过来──

    二哥把她送出击斗圈外。

    “二……”她从地上跳起来,正想放声大叫。“呃……”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尖叫声化为无形。

    一尊巨人雕像!

    不不不,是一个男人!一个巨大无比的臭男人!不偏不倚地杵在她面前。

    哦!老天,她从来没见过如此阳刚的男人,他足足高出她一尺,一袭微沾著风尘的毛裘裹住他壮硕的体魄,将他形拟得更像个凶狠绝伦的大灰熊。他的手臂有如铁箍一般粗厚,整副块头无论是直向或横向发展都比她结实好几倍──典型的野蛮人。

    野蛮汉子的脸上蓄留一部大胡子,除却两只炯迫逼人的眸珠,其他四官压根儿看不清是圆是扁。

    菩萨保佑!他一定很臭,一定的!虽然她尚未闻到从他身上传散出来的体味,然而长相像他这般粗鲁又毛茸茸的男人,她敢拿性命担保绝对是臭薰薰的。

    还有他脸容上的狰狞表情──他为什么用这种恶狠狠的眼光瞧著她,他想杀死她吗?

    天哪,她快晕倒了……她真的快晕倒了……

    “小子,你想逃吗?”撒克尔横住她的去路。今天非把这群边关盗贼杀个一乾二净不可。

    润玉呆呆的眸波仍然定在他脸庞。

    “看什么看?还不快跪地求饶,如果本大爷心情好,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他大喝。

    润玉继续怔呆。

    太可惜了!撒克尔暗暗摇头。这个小子顶多弱冠的年纪,偏偏下巴还没发胡子便学著大人出来打劫。瞧他身子骨脆弱得不堪一击,吊起来鞭打两下只怕便去掉他的半条小命。

    身子薄弱也就罢了,小俘虏居然还长得很标致。真是所有男人的耻辱呀!

    小俘虏的五官比其他同年纪的小男孩们细腻,倘若洗乾净鼻端的血污,抹拭掉脸颊上的灰土,再把他披散凌乱的发髻重新整理好,换妥乾净的衣裘,这个少年几乎可以称之为漂亮的。

    听说南朝汉人专门培养一些男性弟子唱念女人的花腔,学习女人的身段,踩著女人的小步子,再替他们取个总称叫“花旦”,凭这小子秀气的容貌,他的确很适合扮花旦。

    可惜小小年纪就被强盗蛮人给带坏了。

    “小子,你从哪儿来的?巢穴里还躲著多少盗匪共犯?”撒克尔被他膛望得不耐烦。

    小伙子仍然不搭腔,怔怔对牢他发愣。

    他为什么吭也不吭地盯著自己?莫非他是哑巴?

    “你听见我的问题没有?”他的脾气距离火山爆发只有两步远。

    “老大。”嘎利罕昂扬著胜利的英姿疾奔而来。“全部收拾乾净了,咱们的人大部分没事,少数几个受了一丁点皮肉伤而已,至于那伙盗贼已经尽数被捆绑起来,明儿个再请你出面发落──咦?这里还有一尾漏网之鱼?”

    两个男人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润玉颜颊。

    “吁──”嘎利罕吹了声口哨。“这小子相貌当真不是普通的俊俏。你猜他会不会是抢贼头子豢养的兔儿相公?”

    “有可能。”倘若小伙子身为姑娘,撒克尔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将他收进门阁当小妾。

    且慢!小妾?他竟然对一个下巴生不出毛来的小男孩兴起色欲之心?简直是天大的罪过!

    “为什么他一直呆呆地盯著你看?”嘎利罕兴味盎然的眼光在年轻人和老大之间游移。

    “我怎么知道?”撒克尔没啥好气。少年盯著他瞧的惊恐模样活像他是个千手屠夫似的。

    “喂?喂?有人在家吗?”嘎利罕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一挥,没反应。“他吓呆了!”

    撒克尔终于决定自己的权威受够她的挑战。他深吸一口气,打算以最惊悍的怒吼唤回小伙子的神智。

    一口闷气聚集在他胸腔,旋踵间涌向他的喉咙,在舌根处停顿片刻,随即冲上他的牙关,破口而出成一声大喝……

    “喂……!”

    寂静。

    “……”润玉的嘴巴缓缓张开。

    “成了成了,他要说话了。”嘎利罕屏气凝神地等待她吐露第一串字语。

    两个男人的虎目不自觉地睁得大大的。

    历史性的一刻即将发生……

    然后,润玉的红唇,又缓缓合上。

    再然后……

    “咚!”她仰天昏倒。

    撒克尔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这小鬼居然吓晕了,难道他的外形丑恶得足以把人吓去神智?

    “老大,我说得没错,他真的被你……”

    “闭嘴!”他郁卒地反手一抹,赏了助手满口的沙土作为奖励。“把所有的贼子带回去!”
第四章
    一伙人围坐在土墙边,气氛相当凝重。

    阴森的囚牢内仅靠栅门外的细火把提供光源,因此加重了犯人们原就沈暗的神情。

    “小玉,你再说清楚一点。”宫泓严肃地看著她。

    润玉抽抽噎噎地拭去颊上的泪珠。“他说,要留我下来做他的私人侍从。”

    “那个噶利罕呢?”领队之一插嘴。“他不正是那个大头头的左右手吗?”

    “我……我也不晓得。”她吸了吸鼻子。“他好像负责照料大头目比较严重的‘需求’。”

    譬如说,替那位吓人的撒克尔寻找一位合眼的姑娘。

    只要思及撒克尔庞大的身躯压覆在姑娘家的身上,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宫泓沈下声音。“我们明日就会被押解到另一处阵地去做工,独留下小玉儿待在敌人首脑的身边,假若临时发生了任何变数,大伙儿根本鞭长莫及呀!”

    “哥哥……”润玉怯怯低语。“你别吓我呀!”

    一群人霎时陷入绝对的沈静。

    半晌,还是锺雄先提出建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玉儿细细瘦瘦的身材,若尾随咱们前去做修河道挖土石的苦工,只怕不出三天就一命呜呼了。依我看,那位大头头撒克尔虽然霸烈,却不失好生之德。他必定也看出这一点,嘴里又不好明摆著相护她,所以才以贴身小厮作为借口留下小玉儿。”

    “哦?”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倒没以保护的观点来拟想过敌首的心态。

    “两国交兵、不杀来使,我想……咱们倒不如赌赌看,把小玉儿的身分坦露出来,留她在营地里作人质,如此一来,既可以减低撒克尔防备咱们逃走的心态,也能让她进一步得到保障。”锺雄索性提出更大胆的布棋。

    “不可以。”宫泓的反应相当激烈。“你疯了!小玉儿的安危问题可以拿出来当赌注吗?”

    一旦润玉身为女红妆的真相暴露出去,事情照他们预想中的发展也就罢了,倘若撒克尔心一横,索性强占了她怎么办?边疆地带的蛮子,哪里讲求什么仁义道德呢?

    “我也觉得不好。”润玉只要一想到那个蛮子头头以打量女性的眼光瞄她,她的脚跟子立刻发软。

    “我看咱们还是维持原议。”宫泓立刻做出比较。“小玉儿,为了你的清白著想,你必须继续伪装成哑巴,并且设法让那一干土匪相信你是个男孩儿,只要支撑过下一个月,哥哥自然会想法子传送个讯息出去,请爹爹设法赎咱们回去,你明白了吗?”

    “可是,我……我……”她没有把握骗得过撒克尔。他的眼光太锐利、太强悍了!

    区区几天她还勉强可以撑下去,但一个月!太困难了。

    “非得如此不可。”同行的表哥紧紧执起她的玉手。“你平时没事尽量避免与其他人交谈,能捱过多久,就算多久,明白吗?”

    润玉迎上五、六双同伴们的视线,其中默默传达的打气、支持,让她无言可以反对。

    人在江湖,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他们已沦为阶下囚。

    为了避免成为众位哥哥们的牵绊,她必须开始学习照顾自己。

    好吧!她暗暗鼓起振作的精神。反正只有短短三十日,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知道了。哥哥,你们别为我操心。”润玉挥掉颊上最后一抹泪痕,决定自立。

    ※※※

    午后过一刻,撒克尔的两名手下打点妥囚犯们的马匹、工器,终于浩浩荡荡地押解著十来骑人马出发。前往一日脚程外的青秣溪水源。

    润玉怔怔地目送哥哥和同伴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稍稍一瞬。

    走了!

    大家都走了!

    伤怀的眼紧紧盯住远方的绵亘黄沙。

    怎么办?接下来的三十日,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小鬼,大伙儿忙得几乎断气,你倒好,给老娘杵在这儿吹风纳凉!”

    果不期然,两根恶狠狠的指头高高扭起她的耳根。

    “啊……”她险些失声痛叫出来。

    噤声!宫润玉,哑巴可不会叫痛。她及时提醒自己。

    厨娘中年发福的身材足足有她两倍宽,这个当儿横挡在她前面,完全发挥万里长城的效果,镇压住她一切怨怼不满。

    “快去干活。炊灶旁边的水缸已经用空了,清井就在后侧的小高台上,立刻把水缸给我打满水,否则看我怎么修理你。”厨娘操著熟练的汉语,外型打扮也近似宋人。

    润玉直觉就想回她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却又不敢造次,只能白白瞧著厨娘咕咕哝哝地走开,嘴里彷佛念著“年纪轻轻不学好”、“跟著旁人出来打家劫舍”之类的怨言。

    她不懂。打家劫舍的人不是撒克尔吗?哥哥们才是无辜的,为何扎营区里的汉人指称他们为匪贼?偏偏“哑巴”的身分又不容她出声问个仔细。

    而且,即使她当真开口了,其他人肯不肯老实与她交谈都是另一回事。

    她默默叹了口气。

    或许此处的宋人已经被撒克尔他们薰化了,否则怎会甘心为他们卖力卖命,与他们和谐相处?她委实太天真了,才会以为自己可以在此处寻得同情的援手。

    干活去吧!

    ※※※

    炊事方面的活儿比她料想中粗重,等她真正忙碌完毕,月儿已经步入夜幕正当中。

    营内的野蛮人一个个酒足饭饱,窝回自己的营帐去了。仅剩下几名厮役──包括她──就著残肴冷饮填饱空虚的肚皮。

    润玉终究是当户人家的小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碗中装盛的残羹对她而言实在太粗粝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勉强自己塞进肚子里。

    她草草扒了两口,就算了事。

    希望明儿个不会再被分派来处理炊事才好。她暗自期望。

    名义上,撒克尔虽然留她下来当小厮,可是今日他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整日没瞧见人,教她想服侍也没得服侍起,只好被厨娘抓过来“废物利用”。再者,撒克尔的营帐昨日被她……不,是被他自己弄瘫了,今日两名勤务小厮忙著重新搭营,所以她也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名正言顺地钻进去打扫。说不得,只能眼睁睁任胖厨娘对她作威作福了。

    润玉轻捶著疲累的肩胛骨,缓缓捱到水井旁的树根下休憩。整座营区内就属水井附近最是清静,远离人群的嚣嚷,她奢想著让背脊有个倚靠的支木,已经幻想一整日了。

    不晓得今晚她该睡在哪里?哥哥们原本栖身的土牢吗?

    “撒克尔大人的营帐已经重新起好了。”一名勤务小役突然冒出来,操著浓重口音的汉语告知她,而且眼光相当不友善。“主人说,你以后就回土牢里睡觉,不用迁进他的营帐,以免又发主什么预料之外的祸事,让我们兄弟做白工。”

    ──谁稀罕睡在他营帐里?润玉使劲挤出气愤的神情,拚命打手势。

    “我看不懂。”勤务厮乾脆地说。“主人还说,你每隔两日务必要沐身一次,他可不想害自己的鼻子被你薰得失灵了。入夜以后杂物帐子就没人了,你可以在那儿擦浴──记得,省著点用水。”

    润玉恨恨瞧著那狗仗人势的小勤务兵转身离去。

    即使缸子里的清水用光光了,也是她负责盛满的,谁要他来担心?

    话说回来,她好像真的发出异味了……

    水缸内半满的清液遥遥向她招手。

    厌倦与这帮土匪共处是一回事,蓄意与自身的舒爽洁净作对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大头目有旨下传,她还客气什么?

    润玉匆匆将可容她蹲身的木水桶端进杂物间里,注满八分满的清水。确定门外不会有人突然冲撞进来后,她放心地开始清洗玉躯。

    “啊……真好。”

    她舀起一瓢清水,冲刷掉黏腻腻的臭汗、灰土,终于呼出今天之内第一口满足的气息。

    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一些薰香洁净的香粉或花瓣。

    以及她的链坠子!

    润玉搓洗的小手滑到胸脯,蓦地停住了。

    “我的项链!”她压抑地惊呼。

    那条随身不离的玉坠子不见了。

    何时发生的事她为何没发觉?

    四年多来,这块玉坠来自于那位不知名的黑衣人,她简直视如己命。倒不是黑衣人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而是,这条玉链代表她生命中头一回的小小冒险、唯一仅有的出轨和刺激,它的纪念意义大于玉石本身的价值,她不能轻易失去它。

    “到底掉在哪里了?”她惊慌失措。“我们被囚掳的第一天,坠子还垂在原位的。”

    润玉随即想起来,自从撒可尔的营帐瘫塌那天起,她就记不得自己曾检察过玉坠。

    那天两人拉扯纠缠的途中,一定是掉在撒克尔的营帐里了。撒克尔若不慎拾获玉佩,必定会开始怀疑它为何会存在,倘若他逐一追究下来,难保不会怀疑到她头上,造成她暴露身分的危险。

    一个寻常小男孩是不可能拥有质地如此精纯的玉佩的。

    她必须将它找回来!

    润玉来不及拭乾玉体,匆匆将外衣往身上一裹,立刻溜向主营帐的方位。

    月色已经深重。

    除了往返巡视的守卫之外,整片营地大都陷入寂静,偶尔有几处帐营传出零星的吆喝,显示里头的栖宿者正在小玩几把骰子。

    由于衣冠凌乱,她尽量挑捡营帐的阴影处行走。

    “喂!”一位守兵察觉她偷偷摸摸的步伐,突然发声喝住她。

    “唔……”她随手比划了一阵。

    守兵大半部分瞧不懂,不过瞧在她小小一丁点,同伴的性命又掌握在他们手中,谅她也做不出什么大胆的冒犯之举,警戒心自然降低了。

    “走走走!快去睡觉。”

    她谦卑地鞠躬哈腰,直到守兵离开自己的视线,才敢继续埋头前进。

    撒克尔新修复搭好的牛皮帐赫然在望。

    润玉潜进帐幕口,左右观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瞧见她的行踪,深深呼吸了一下,壮起胆子溜进去。

    两片布幕才刚在身后合拢,一阵浓烈扑鼻的酒味猛猛灌向她的鼻端。

    “咳……咳咳……”她抑止不住地轻嗽起来。

    幕帐内并未掌灯,一眼望进去,只有全然的黑暗和异样的宁静。

    怦怦、怦怦、怦怦……

    绝对岑寂中。唯有她的心房激烈地敲动胸腔。怦怦、怦怦……

    渐次地,从她对面约莫五尺远的地方,也就是床榻摆设之处,响起均匀而绵长的鼾息。

    难怪撒克尔今晚这么早安歇。看样子回帐前饮了不少穿肠酒汁。

    润玉稍稍平稳下来。

    他睡得越沈,于她越有利。

    快快动手找回失物要紧。

    为了不惊醒沈眠中的战士,她尽量蹑手蹑脚。

    营帐靠外侧的地区陈放了几张矮凳,和一张搭配的厚重木桌。她趴跪下来,一一搜寻过家具附近的地面。

    没有找到!

    “好……”撒克尔忽然翻了个身。“好酒!”接著咕哝出莫名其妙的番话。

    吓死人了!润玉紧紧固定住四肢龟爬的动作。

    他醒了吗?

    好像没有,只不过嚷嚷一些梦呓而已!还好!

    润玉舒缓了长憋的气息,继续工作。

    搜索完外侧的区域,玉坠子依然不见踪影。她在漆黑中打量一下情势。回思昨天两人纠缠的时刻,她的地理位置接近哪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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