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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间,却听见林中桓幽幽地问:“你唱的是什么歌?”
忍不住擦汗,难道想着想着就真的唱出来了?!孟皖宁头一次觉得自己够彪悍,这一天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在他林中桓面前做了。
尴尬之下,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然而老板的话永远不可以不答,料想他这种走高冷路线的,应该只听过莫扎特贝多芬,对《最炫民族风》这种洗脑的神曲绝对闻所未闻,于是面不改色地瞎掰:“这是我们老家的歌谣,比较喜感,比较通俗,嗯,名字叫做要发就要发大财。”
一番话说出来无比流畅自然,信口雌黄的某人开始在心里为自己喝彩。
☆、第十六章 (1)
她孟皖宁是谁啊,公司里出了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记得那会儿刚来公司,因为琐事被一个目测年纪不超过三十的主管鄙视了半天,众目睽睽之下不留情面地讽刺:“孟皖宁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的愚不可及?”
皖宁眼睛都不眨地回她:“阿姨,为什么你连骂人都这般的风韵犹存?”
那主管平时也是一骂人不带脏字还不带喘气的主,结果被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职员孟皖宁搞得哑口无言,从此以后果然再没去跟她“探讨”过关于智商的深奥问题。
林中桓听着自己的胸腔不受控制地震动,他掩饰地握拳放在嘴边,慢吞吞地答:“是吗?还真的很特别很通俗啊,特别是这名字……”
他其实很想告诉身边的某人,这首歌曾经天天被他老妈用来排练广场舞,不说听过八百遍,一百遍绝对是有了。听得太多,已经成功将他洗脑,导致一停止工作就想哼几句的地步。
如果说他林中桓没听过这首神曲,那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想到这里,脸色虽然还是如常,但笑意已经浸润到眼睛里。
不知为何,孟皖宁忽然觉得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有种致命的危险,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甚至有点面瘫,但浑身像是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股邪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
正苦思冥想间,却听身边男人不冷不热的问:“你很冷?”
沉思的某人一愣,“啊?哦,冷气吹得有点冷。”
其实是心冷啊。
“哦,对了,”身旁的男人冷不丁地又开口了,“冷总跟我说他非常欣赏你,说凭你的能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做他的秘书再适合不过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皖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即刻出家修道成仙去,除了亲爱的毛爷爷,这人间她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提起那个冷轻寒,真真的冷面冷(这里忽略掉他偶尔的莫名情绪)心,让孟皖宁回想一次咬牙一次。
都说男人十个有九个怜香惜玉,她孟皖宁虽说不是走传统*路线的,可好歹也是一枚气质独特的文艺女青年吧,结果愣是让这男人给逼成了一个女神经。
后面皖宁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冷面冷心这个词也不能随便用的,当冷轻寒笑意吟吟的到门口迎接她和林中桓,还特绅士地跟她握手,热情如火地说:“皖宁啊,好久不见,非常想念啊。”
“……”皖宁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先忽略掉面部表情和语气语调什么的,就那一句“好久不见”就够虚伪的,明明一个礼拜前才见过好不好?
好像他冷某人还说过今生都不想再与她见面,口气那不是一般的决绝。
不过十几天,相看两生厌。
古人是智慧的,他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果然,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颠覆你的感官。
没心思去打量眼前这个以难吃又贼贵闻名全市的酒店,皖宁一边在心里鄙视冷某人的品位,一边紧跟着林中桓进了一间VIP包间。
七弯八拐地走了很久,在某个路痴懊恼地发觉自己头已经晕乎的时候,终于看见冷轻寒玉手一挥,一扇复古的雕花门顺应而开。只觉眼前一花,几个中年男人早已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都是些沉湎酒色的家伙。
真难为林中桓这么一个走高冷路线的人,成天不得不跟这些俗物打交道。
想到这里,孟皖宁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林中桓心怀怜悯。
不过要是被林中桓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得气的跳脚,傲娇地来一句:“本少爷用得你这么一个小喽啰同情?我去!”
光YY那画面,都觉得喜感十足。
林中桓直觉简直太敏锐了,只见他瞥了她一眼,轻声说:“你心里肯定又在乱七八糟的想了吧?”
她收敛了神色,作严肃端庄状,“林总说笑了,我从来不乱七八糟地想。只是我忽然觉得能有幸跟您一起赴宴,真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她好像听到有某个冰山冷哼了一声。
她忍不住腹诽:你有本事多哼几声来怒刷存在感啊!
而林中桓忍不住笑出声来,“孟皖宁,你怎么不去演喜剧去?改天我帮你引荐给周星驰,他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的!”
皖宁也觉得好笑,但众目睽睽下神色还是很淑女的,“好啊,你手眼通天,资源齐全,我不要白不要!”
林中桓忽然收敛了神色,“别贫了,一边呆着去,省得待会儿少见多怪出洋相!”
于是,孟皖宁接下来就像个小丫鬟一样垂手默立一旁,看似冷眼观望众人一个个地跟林中桓握手寒暄,心却是那么那么的狂野不羁……
不知道寒暄了多久,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角落里一脸漠然的女子,打量了几眼才迟疑道:“林总,这位是……”
简单而略凌乱的头发,黑脸透红偏偏还不施粉黛的脸,一身学生样的衣着以及平跟鞋,作为当事人的孟皖宁也知道自己这个形象是多对不起观众,于是也没主动自我介绍的意识。想到这里忽然替林中桓“惆怅”,别人带女伴出席都是盛装,只有她比平时整的还糙。这晚过去后,估计他又多了一点供人娱乐的谈资。不过,她这番无心之举也算是为他做了个有意义的“贡献”吧?
林中桓倒是没有介意那么多,一把扯过皖宁,正要开口,一个人已经光速般截住了他,抢先说:“这位是孟皖宁小姐,高材生,林总的得力干将。别看她年轻,做起事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啊。”
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片“啧啧”,对眼前这个灰头土脸还一脸痴傻的姑娘越发好奇。齐齐在想难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么,之前还看到一向淡然的林中桓与这貌不惊人的姑娘一路有说有笑,说不尽的惬意舒展,想来平时是很得宠的。
皖宁之前被林中桓的一股大力扯得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听到几天前还如同宿敌般的男人神来一笔的话。
不禁愤恨地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来祸害人间,难道这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形象注解吗?
这人是用生命来表演啊,她都被感动出了泪花……这一晚,她一定会铭记一辈子的!
心神俱乱之下,只觉脚步不稳,还好被一旁的林中桓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皖宁感激地朝他笑笑,身子不觉间挺直如松,决定再也不给冷轻寒肆虐横行的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看这妖孽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话说孟皖宁平生最看不惯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男人吃饭喜欢先上酒后上菜的臭毛病,这不,红酒白酒啤酒一应俱全地摆在她面前,还没喝都觉得呼吸艰难。所以一向讨厌酒肉朋友这类人,更讨厌酒桌上谈判签合同,连带“无酒不欢”这些词都一并迁怒了。
挥退了*员,几个男人拿着开瓶器无比熟练地开酒,于是皖宁面前不出所料地也被倒了一杯,而且满的都快要溢出来。
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人却呵呵一笑,皖宁真想掐死他。万绿从中一点红,果然想低调都不行啊,
本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原则,某人端坐如松……但低调做人的某人存在感太强,旁边一男的笑容可掬地向她举起酒杯,“孟小姐,请。”
非常绅士。
非常……想让人pia死他。
不去找林中桓这个正主(莫非是对方的气场太强的原因?),倒偏偏从她这弱女子下手,简直卑鄙下流加无耻,节操碎一地,姑奶奶的头发丝儿都鄙视你!
偏偏唯恐不乱的冷轻寒还来雪上加霜,“今天孟小姐能赏脸来,各位该有的礼数一定要周到齐全啊!”
众人忙不迭地齐附和。那个人更是来劲,“孟小姐,请吧!”
“好啊,我敬您。”可敬的某人还能笑脸如花地站起来,没有一丝扭捏。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虽然有时候听起来混账,可这时候竟也有几分道理。
可惜她导演了这开头,却没预料到这结果,因为酒倒得实在太满,刚拿起来手一个不稳,就没头没脑地撒了对方一身……
愣了一秒,忽然想起来这杯酒貌似还就是眼前这位倒的。
阿弥陀佛,佛祖果然佛法精深,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
遗憾倒的是啤酒,皖宁觉得最毒妇人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比如说此刻……她多么希望是一杯红酒泼在那白衬衫上啊……
光臆想那画面,都觉得心痒难耐。
心里在偷着乐,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假装手忙脚乱地想替那人擦一下,那人却乐呵呵的大手一摆,表示毫不在意,这倒让皖宁对他平添一份好感。
为了不让林中桓难做,还是自觉地拿酒赔罪:“真不好意思,我这厢给您赔罪了!我干杯,您随意。”
众人一看不得了,啤酒直接换成红酒,够霸气!不禁轰然叫好。
皖宁一仰脖子,一线入喉,高脚杯里已是一滴不剩。
周围又是一片叫好,被泼的那人赞道:“果然好酒量,看来我被你泼了一身也值啊。”话语间竟似满足的叹息。
被赞的某人连连摆手,非常谦虚的回应:“不不不,我酒量其实真不好。另外算命的还说我今天不宜出行呢,尤其不能见红。但我想啊反正喝什么都是喝嘛,红酒还能美美容。”
众人:“……”
全场静默数秒后,被泼酒的那位才笑着跟林中桓说:“林老弟,这姑娘到底打哪儿来的啊,我看她第一眼的时候感觉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哈。”
林中桓也笑,“郑总见笑了,这丫头平时在我面前还有点唯唯诺诺傻里傻气的,没成想遇上郑总您倒是一下子活络了很多。”
好吧,皖宁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妙,说多错多,还怕某人的意味不明多。
唯一安慰的是一下子灌了半杯红酒,还尚未发现不适。
嗯……只是还是这么难喝。
☆、第十六章 (2)
喝酒是个技术活,孟皖宁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不是怕醉,恰恰是怕自己不醉。她就是受不了那酒味儿,而且也实在分辨不出什么好喝难喝,更别提好酒劣酒之类的。有些事没天分就是没天分。
但为了想证明自己是有品位的,孟某人曾经还拿过塑料杯倒红酒喝,想砸吧出传说中的醇厚浓香。结果还没砸吧出来,就被路过客厅的表姐看到,一把夺过杯子,妆容精致的一张脸几乎扭曲。“你这什么人,什么品位啊,竟然拿塑料杯喝红酒?!”才抱怨完,又摇头叹道:“俗人就是俗人。”
好吧,被鄙视了,俗人就俗人吧,这高雅的艺术还是留给你们这些高雅的人好了。但很久以后孟皖宁发现,跟酒桌上那些牛饮红酒的人相比,她还是很有优越感的,所以一直特别鄙视那些酒肉之徒。
不过……今天她自己也牛饮了一回,算不算自己鄙视自己?
冲动是魔鬼,接下来孟某人充分领教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拿红酒敬完郑总以后,后面几个男人那就是接茬上,连那个万恶的冷轻寒也来敬她,还面带微笑地说:“孟小姐,今夜如此良宵,我们必须把酒言欢。你若没喝好,就是我冷某人招待不周啊。”
多么明显的报复啊,皖宁在心里嘀咕,明明在他公司的时候一副欠了他二百五的样子,今晚就全部推翻了她的世界观,让她差点觉得以前的他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
不出所料地,那帮男人更来劲了,还嚷嚷着“孟小姐,不要客气,就算你千杯不醉,我们也会陪你喝到最后。”
皖宁差点听成“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会陪你走到最后。”
接下来的场面,那叫一个汹涌澎湃,狗血四溅。
多么明显的报复啊,皖宁在心里不断嘀咕,明明在他公司的时候总摆出一副欠了他二百五的样子,而今晚却又全部推翻了她的世界观,让她差点觉得以前的他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
一杯接一杯,一个换一个……就是李白在世也伤不起,再说李白他应该也没喝过这样后劲绵长的红酒吧?
喝到不知多少杯,皖宁只觉酒气上涌,嘴巴和喉咙更是火烧火燎,真怀疑自己会不会当场吐出来。喝红酒吐出来的效果,应该就像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一样荡气回肠吧?
该死的林中桓,居然心安理得地在一旁坐看风云起,既不阻拦也不发话,这男人简直欠揍。他可真会独善其身,说好她“陪”他出席,可到头来为什么她成了“众矢之的”?是不是这些人对他积怨太深,在今天终于爆发了?可问题就在于她根本啥都不是啊,真是时运不济啊!
酒过三巡,众人原形毕露,除了林中桓和冷轻寒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其他的人哭爹骂娘者有之,胡吹乱侃者有之,和一般市井小民已经毫无分别。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平时一个个装得人模狗样,到了酒桌总算找回禽兽本色,皖宁当机立断准备出去透透气,不想刚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物事一下子都变成了重影。
“慢点。”被某人定义为非常欠揍的男人,这下来了个非常“及时”的关心。
皖宁差点想拿鼻孔对着林中桓,做戏也得做全套吧,就上下嘴唇碰一下,难道扶姑奶奶一把会死啊?你妹的!平时跟那么多女的传了那么多绯闻,什么玉树临风斯文儒雅,原来统统都是假象!
心思千回百转,嘴上还是温柔至极地回应:“谢谢林总,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接着乐啊。”说到后面语调微微上挑,余韵悠然。
懒得再看林中桓的反应,略略踉跄地走出去,于是非常遗憾地错过了背后的某人难掩的笑意。
虽说饭菜是忒难吃了点,不过这个酒店也有一个为人所称道的地方,就是它的整体布置非常赏心悦目。走廊像是旧时大宅里的幽深曲折,典雅明秀。盆栽俯拾即是,深深浅浅的绿色为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凉意和清新。
前一段时间眼前每天浮现的都是白花花的日光,现在猛然到了这么一个环境清雅的地方(如果忽略人的话),皖宁发现自己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了会儿墙上的油画,又赏了下盆栽,脑子貌似清醒多了,呼吸也顺畅多了。虽说她欣赏水平不高,可一想到跟那些人接触的时间又少了点,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下,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打算打道回府。
刚转身,不期撞到一个人,痛倒是不痛,就是又开始发晕,还好扶住了墙。不禁暗暗诅咒:哪个天杀的,敢挡你姑奶奶的路!
缓了缓才抬起头,却见对方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皖宁如遭雷击,口齿不清地道:“怎么……怎么是你……”
对方倒是很淡然,“不然你以为是谁?还是说你专程等一个人来和你联袂主演一出《西厢记》?”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秒杀啊,话说今天已经被他秒杀很多次了吧,所以现在应该算是鞭尸?他们一定是八字不合,否则为什么她永远一看见他就厄运连连呢?
皖宁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无法用三言两语就可以形容的男人,总之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对,但又不能对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有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和他聚头的都头破血流了。孽缘!惊世孽缘!她回头一定得上庙里上柱香,求菩萨大发善心,放她一马。可问题是她平生除了嘴偶尔贱点,脾气偶尔爆点,行为偶尔放肆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皖宁还在无比纠结中,对方已先开金口:“孟小姐果然身怀绝技,喝了这么多还神清气爽,真叫冷某好生佩服啊。”
“……”这个人是专门来气她的吧?这一晚,她简直被他害惨了。不禁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
不想再跟这个“非人类”废话,皖宁欲直接越过他往前走,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半途截住,她终于小小的爆发了,怒视他:“你还有完没完了?!本姑娘真是受够了!”
对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你看看你,现在可真像只炸了毛的猫啊,哦不,是狮子。”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种极品怎么偏偏让她孟皖宁遇上了,从最初的冷酷装逼,到如今无所不在的调侃逗弄,他到底意欲何为?!
“算我求您了成不?”皖宁觉得自己忍耐的极限已经破表了,原来她以为自己在林中桓面前的伪装已经够狠够极致了,“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您大呼小叫,不该对您为小不尊,总之……千错万错,请您饶过。”
冷轻寒脸上浮起玩味的笑,“万万没想到啊,原来孟皖宁也会说违心的话。”
他这是间接地表扬曾经的她?违心的话?自从跟他有“牵扯”以来,她做的违心事说的违心话还少么?想到这里,皖宁忍不住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