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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宁知道作为一名销售,尤其是初来乍到,受气是难免的。虽然冷轻寒从头到尾的表情和话语都有点莫名其妙,尤其这一刻话题转换的更是突兀,但她还是很淡然地回过去:“我是个新人,有很多地方的确做的很糟糕,还请冷总您多多指教多多包涵。”
其实皖宁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得其道,也没有用心做好事前准备,而且毫无“征服”的欲望,但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羞辱嘲讽真的不能接受。再说了,冷轻寒在这一小段时间内问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跟业务的毛边都沾不上。短短几分钟,她已经被迫说了几次“多多”了。
冷轻寒没有去过多地关注皖宁的内心活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一只肆意逗弄老鼠的猫,“看来你也并非一无是处嘛,心理准备很足啊,都想好应对的说辞了。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会大败而回,但却又偏偏来自取其辱,你说你这人到底是太笨,还是有受虐倾向呢?”
皖宁把自己的手指抠了又抠,但还是控制不了呼吸的紊乱。她一向爱憎分明,直来直往惯了,哪里受过这等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反击,全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冷总,我知道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当然入不了您冷总高于顶的眼,但是请你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就算我一无是处又如何?来这里本来就非我本意,而我来也不是供你消遣的!”说完,居然也开始觉得自己最近肝火是有点旺,打算接下来将饮食“降级”为清淡口味。
冷轻寒并没有被她反击的姿态和嘲讽的字眼激怒,竟然还笑了笑,“那你是供谁消遣的?林中桓吗?还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
皖宁发狠地咬住了下唇,贝齿深深陷进嫣红如血的唇,鲜明的颜色对比昭示了藏也藏不住的怒火和难堪。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抑制住不将桌上的热茶直接朝那张冰块脸泼过去。
对方盯着她紧咬的红唇静了一下,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很果断地给了她一个痛快,修长的手斜斜伸出,直指门外,““好啊。你可以走了,出口在那儿,好走不送!”
一下子就彻底解脱了,皖宁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毕竟这次她来西华不是存心来搞砸事情的,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销售代表。但无论如何,她是不想再看见这张脸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还真是贴切。
但回去后怎么向林中桓交代始末,真的是一个非常棘手非常头痛的问题,总不能说从头到尾自己都是被对方羞辱吧?想想都觉得丢人。而且他要是毫无巨细地问起来,说不定她又会得到比冷轻寒还不堪的冷嘲热讽,他这人比起冷轻寒,不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心乱如麻,竟忘了挪动脚步离开,只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冷不丁有人慵懒地说了一句,“怎么,才见了我一面,就这样依依不舍挪不动脚了?你这明显的放错了重点啊,该不会你平时在林中桓面前也是这样娇痴作态吧?”
他将“娇痴”两个字刻意说的很重,目的昭然若揭。
依依不舍你大爷!皖宁真想扇他一巴掌,看看他还能不能露出那自以为倾国倾城,其实是祸国殃民的欠抽样子来。不过这次她再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了,毕竟刚刚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她都感觉到了腥味,这无疑于自虐。
一阵风似的出了会客室,走了一会儿,不禁有点茫然,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这西华还真是大,让她这个路痴又犯了难。
看着平滑如镜的地面倒映着自己灰头土脸的影子,吹着无所不在的冷气,只觉得心里一片空茫,而前途漫漫,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时间正是伤感无限,却听见有人轻声喊她:“孟小姐?”
缓缓抬起头,一张不太年轻却更具风韵的脸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正看着她,皖宁一见到来人简直欣喜难言,也就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甜笑道:“*姐姐,看见你真好!请问电梯怎么走啊?”
对方“扑哧”一笑,“小嘴还真甜啊。你谈完事儿了?”
说不尴尬是假的,但是也不能随便跟那个人的下属说他的恶劣行径吧,所以皖宁只能呵呵了。
对方瞥见皖宁的脸色,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众所周知西华的秘书可不是空有美貌就可以胜任的。俏秘书笑吟吟地说:“想要打动冷总,小姑娘,你要做好八年抗战的准备哦。”
PS:这一章基调变得有点忧伤,可以用钟嘉欣的《最幸福的事》来穿插下,情绪和意境很符合。
就算雨伞破了身体湿透没法子就算冷笑冷到不是味儿就算我向全世界飞奔千百里又再输就算跌过百次再寻下次温室无非逃避灾或雨心锁从来没有锁匙心弦若果频率很类似相看像照镜子泪痕仍似诗曾想象太好历太多失意孤单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福的事也许要更变卦几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失望太多就试多一次不舍的思念不可竭止最着紧的事已经错过无限次请让我将心中句子认真讲你知闭起门窗谁愿给耐性心声原来是最真诚失眠日子年月很动听天际倦到再黑夜阑仍有星曾想象太好历太多失意孤单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福的事也许要更变卦几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失望太多就试多一次不舍的思念永不可竭止最着紧的事已经错过无限次请让我将心中句子认真讲你知
☆、第三章 (2)
皖宁对于她那句“小姑娘”有点接受无能,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只不过她“保养”的比较好……但对于其他的字句表示心有戚戚然,但别说抗战八年了,谁要是能与他独处十分钟都不是个凡人,比如说她自己,现在都已经开始有点妖魔化了……
毕竟彼此是第一次打交道(虽然是间接地),而且现在正值项目洽谈开始阶段(虽然什么也没谈),算是敏感时期,所以接下去两人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温柔指引完路线,俏秘书功德圆满地飘然隐退,只在空气里留下一股淡淡香气。
皖宁轻嗅着那股余香,觉得自己在君临的日子就如同这香气般,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只是在做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年少无忧的模样,在早起的室友哐当哐当的动作中,她抱怨一句“真是扰人清梦”,然后翻过身继续呼呼大睡。
所谓黄金年华,不外乎是逝去就永不再回来,可却又梦里梦外地惦记着。她可耻地怀念过去,但残酷的现实不容许人做梦。其实表姐早就说过她这样的人不“适合”工作,只适合在菁菁校园里风花雪月。她当时听完不过一笑,因为她知道越长大越孤单是无可避免的。
出门后站在十字路口,在白茫茫的阳光下一时间感到心绪烦乱,不知道该去哪里,反正就是不想回君临,除非她想被林中桓凌迟处死,虽然这劫难不过是早晚的事。
街上依旧繁华喧闹,车水马龙,不管行人是得意失意,它的容颜从来不会轻易更改。皖宁看到路边有一排卖水果的摊位,衣着朴素的小贩热情的向每个路人拼命兜售,拒绝者有之,成交者有之,而他们迎来送往,总是笑意吟吟,仿佛不知疲倦。
芸芸众生,蝇营狗苟,生命不过是一场较量,不断失望,不断希望,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但也看谁能熬得更久。而对于即使已经跨入剩女行列,但依旧涉世未深的孟皖宁来说,她不愿意卑躬屈膝地讨好,也不愿意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这是她的珍贵,也是她的悲哀和软弱。
她忽然想起学生时代放暑假去摆摊卖文具的经历,那时她脸皮薄,不敢大声叫卖,还要坐等顾客主动询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长得太过良善,虽然她不擅推销而且开价够狠,但最后成交率竟然还不错,惹得同来卖背包的同学都有点不忿了,说:“孟皖宁,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你丫脸上写着童叟无欺?怎么这些人都主动送上门来任你宰割啊。”
她平时宠辱不惊,那次倒是难得得意一回,“没办法,谁叫我天生魅力无法挡啊,你就只好羡慕嫉妒恨咯。”同学鄙视的“切”了一声,转过头去再不理她,倒让她好生失落。那时她还想着自己以后如果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话,还可以做点小本生意维持生计。
在时间的长河里,那样的经历和那样的念头只是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她很快长大,很快忘却,很快融在世俗的洪流中,随波逐流,前路未卜。
不知不觉间,皖宁渐渐偏离喧闹的大街,来到了一个悠长逼仄的小巷。潮湿阴郁的青石路,残缺破败的老屋,长满青苔的斑驳围墙,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与世隔绝般的寂静荒凉。
高高的围墙上攀附着一大片绿油油的爬山虎,蔓延到无法触及的草丛和泥土的最深处。三两支不知名的花骨朵伸出墙外,却依然看不清里面的光景,只觉得时光仿佛凝固在这样破败独立的老房子里,悲欢离合不与外人知。
偶尔会有半大不小的孩子,骑着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汹涌来去,后座的女孩裙摆被风吹得荡起一阵涟漪,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带了点好奇和探究,但终究是擦肩而过,毕竟年少的时光关注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青春的气息如此美好,如此动人。皖宁第一次在这些少年面前觉得自己老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一句很伤感的话。“有时候想想,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长大。从此,笑不再纯粹,哭不再彻底。”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活得不快乐的原因是既无法忍受目前的状态,又没能力改变这一切。但自己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她有点惘然地在想,难道真是受了林中桓的压迫和冷轻寒的羞辱,才勾起自己骨子里的那股寂寞颓然吗?或许自己其实一直都这么多愁善感,只是被生活的假面具刻意地掩盖了?
正心动神驰间,嗡嗡之声大作,隔着包震得身上酥麻一片。木然掏出手机,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才开始按下通话键,“林总,您好。”
对方的话非常简洁有力,透着不容反驳的意味,“现在在哪儿?马上给我回来!”
“我在……”皖宁这才发现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极度的迷惘和郁闷之后居然变得淡然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电话那头忽然没有了声音,皖宁觉得不安,于是迟疑地“喂”了一声。
对方终于再度开口,话语非常简洁,“你给我等着。”
皖宁知道自己又要大祸临头了,不过能在林中桓魔掌下活了这么久,她的生命力也是够顽强了,早已习惯了等待灾难降临时的彷徨,哦不,她已不再彷徨,而是接近于“生无可恋”了……
等待了良久,远处的空中隐约传来雷声。天色渐暗,劲风四起,自由穿行在寂寥无人的小巷,宛如一首悲戚的曲子,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地吟唱。
有雨点滴到额头上,一片清凉。皖宁朝空中摊开手心,缓缓降落的雨水晶莹剔透,一点一点覆盖在复杂的纹路上。活动手心让它来来回回的滚动,犹如童年时的玻璃弹珠,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终归流落在未知的远方。
雨终于滂沱的到来,格外干净清新的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花香,细微若无,像是一场梦境。整个小巷被雨帘细密遮蔽着,皖宁只觉得一切看起来都是白茫茫的,让她又沉迷又惘然,直至无法自拔。
电话忽然又响起来,她慢慢又从包里掏出来,无意识地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路小心来电是否接听?”
她任由它响了很久,然后慢慢归于沉寂。但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条短信突然蹦出来,“套马的妹纸你威武雄壮,献出处女秀可喜可贺!但更可喜可贺的是林总亲自给你送伞去了,那心急火燎不掩深情滴哟,就怕宁宁你淋雨受凉!如果过程中有精华片段和精彩花絮,请一定并第一时间内与本人分享,拜托拜托了!”
早上出门匆忙,也没看天气预报,于是顺理成章地忘了带伞。不过皖宁觉得打不打伞也没什么关系,比如此刻她很喜欢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孤独又自在,无法言喻的满足。没有人打扰她,所以泪水汗水和着雨水一起流下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多么痛快,多么尽兴。
她这一段时间前所未有的感到孤独,以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和小路她们一起去。
可现在部门不一样,作息不一样,还有……“身份”不一样。最开始她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感觉不习惯,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看着小路她们在远处谈笑风生,再看自己形只影单,简直悲从中来。后来林中桓“改变”了这种状态,他这么挑剔又有洁癖的人居然也来挤食堂,并且还跟她同桌,害得其他人立马作鸟兽散。这下她想和小路她们一起吃饭的唯一奢望也破灭了,甚至有渐行渐远的悲哀。
销售部的同事对她更加疏远了,而小路她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跟她嬉笑打闹、形影不离,她们只会在偶尔相遇的时候问她:“你跟林总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改天有时间跟我们多透露点啊。”就像现在一样。
她觉得难过,原来她现在存在的价值不过是这样而已,她只不过是为林中桓的花边新闻再多一点点缀而已,不过是为其他深感长日无聊的人多一点谈资和娱乐而已。没有人问她好不好,对自己的工作满不满意。从来没有人去这样问过她……
双眼迷蒙间,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雨帘后,黑色的大伞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孔,也无法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她只能看到伞柄上修长有力的手指,以及指间的戒指,炫目的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
她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逐渐缩短和她的距离,脑中仿佛流星一闪,却只是转瞬即逝,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
黑色的大伞阻隔了绵密的雨水,皖宁感觉到空气中忽然流动着一股热气,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更觉不适,但这一切都比不过她此刻的迷惑,总觉得仿佛忘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越想越抓不住,于是更忍不住要想,想的头疼欲裂依然毫无头绪。但已经走近的男人却已经颇为不耐,“你还想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第四章 (1)
皖宁只觉有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她无法听清,亦无法回应。直到有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强烈的痛觉终于让她回归真实,于是她清楚地看清了来人,静默几秒后继续一贯的“彬彬有礼”,“林总,真是麻烦您了,下这么大的雨您还给我送伞。”
对呵,她应该感谢一下他冒着风雨还大老远的来给她“送伞”不是吗?既然别人都这么以为,那么她就当是事实好了,干嘛还要去想他这番举动背后的含义。
“你……”林中桓仿佛对她的这句话气梗难言,以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无法措辞。
皖宁将双臂绕过头顶,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脸轻松,“走吧。”
林中桓:“……”
皖宁没有问他是如何在她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找到她的,他这样一个人,既然能轻易地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自然就有她决然想不到的办法找到她。
这个小巷虽然位置偏僻行人寥寥,但林中桓的方向感出奇的好,尽管路径七弯八拐,还是不消片刻很顺利的走了出去。那种陌生的无力感已经渐渐淡去,毕竟她目前只能降服在他掌下,不禁叹服道:“林总,您真是我的偶像!”
他笑了一下,然后似有所指地说:“只要有心和努力,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皖宁暗暗“切”了一声,这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说教啊。
他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不认同我的观点?”
她赶紧摇摇头,自己哪儿有那个胆子呀,就算有也懒得跟他辩驳,而且对于这种人最好还是虚与委蛇比较好,于是“媚笑”道:“林总,你这是金玉良言,我是三生有幸,才能一睹您的绝世风采!”说完差点被自己恶心到吐。
他似乎真的很受用,微微笑了一下,“三生有幸?那咱们也可以算是金玉良缘了?”
啊?皖宁冲动地抬头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智商太低,整不明白为何这话题转换的如此突兀,什么时候就说到“金玉良缘”了?不禁想起《红楼梦》,脱口道:“您有玉,我可没有金来匹配。”说到金,眼前浮现的就是红彤彤的毛爷爷,不禁悲催了,她最缺的就是这个啊!
他又笑了一下,仿佛意味深长,“只要你想,什么都会有的。”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啊?不过她既无资历也无人脉,而且才色俱无,他到底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股叫奸诈的气息。
再次踏在热闹的街道,皖宁觉得那个小巷仿佛只是梦幻一场,眼前的烟火人间才是她本该出现的地方。
走了很久也没有看见林中桓的车,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实在是走的腿酸,而且在雨中站了那么久。“林总,您的车停在哪儿了?”
“半路上抛锚了。”非常淡然的语气。
“哦。”皖宁奇怪自己的反应竟然也如他一般平淡,明明刚刚还巴不得立马陈尸豪车的(到车上挺尸),“那么咱们打的回去?”
林中桓在她说话时已经从口袋掏出手机,“我叫司机来……”
“不要。”皖宁飞快地截住他的话,见他眼神莫测地看过来,赶紧早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