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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经没有了,人家老早不把她放在心底。这句话项裴妘不敢坦白。
“我劝妳最好早点把他给甩掉,男人最要不得就是像口香糖,刚开始咬时觉得甜蜜好吃,久了就好比嚼蜡,再弄下去搞不好还会噎死自己。”王巴就是她长那么大,第一个看过从头到尾都符合这项说法的可怕男人。“妳不想担误和真命天子相遇的宝贵良机,就要趁早将他给脱手转卖掉。”
“那我跟哪种男人比较匹配?”既然好友老嫌她的眼光,那么到底是哪种类型的男人,才能构得上好男人的条件?
“小姐,妳说错了,应该是哪种男人配得上妳,而不是妳被人家拿去配。”另一名对王发同样不满的好友,终于开口。“远媛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王巴那家伙,路上随便抓来一个都强过他千万倍,如果没有千倍,至少也有十倍!”闳嫣也受够了王巴那个孬种的男人。
有哪个男人,会在台风天时要女友送伞给他遮风避雨?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台风天不宜外出,只有那位仁兄还像国王一样难伺候。而其他如同这类的琐事不胜枚举,若不是项裴妘根本没把他的一切放心上,这段长达两年之久的无趣恋情,早就维持不下去。
“他没那么坏,只是有些自私罢了,况且妳们和他不熟,他还是有优点的。”身为前女友,基于道义,她必须要做点面子给王发。
“我拜托妳,不要因为王巴是妳家某个婶婆或是叔公介绍来的,就把自己当成可怜兮兮的小媳妇,这无疑是种慢性自杀,妳有多少青春可以耗呢?”知道项裴妘不敢忤逆长辈,但爱情里攀亲带戚是行不通的。陆远媛不知道项家的长辈,是在帮她还是跟着王巴一块害她?
项裴妘的生活一向简单,除了朋友间固定的聚会外,最多是跑跑出版社接洽工作,除此之外,项裴妘很少与外界有交集。五个女人中,她是属于不怕寂寞和习惯寂寞的那款稀有人种。
然而,项家长辈多的成肉粽串也就算了,还很热衷于替她牵线和相亲。每回她一有新的恋曲,就免不了是她家某个叔公或婶婆介绍的。
透过他人介绍的恋情没有什么不好,但是项裴妘的男人运,似乎一直都不曾振作过,总是遇到最差、最怪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老是这样。”项裴妘自己也不仅。“大概是运气不好吧。”
“错!”陆远媛狠狠拍了吧台一掌,恶里恶气的低吼:“全是妳自找的!我告诉妳几遍,不喜欢的就要拒绝,妳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我……”项裴妘叹口气,明白是自己心肠软,所以拒绝不了人。当初和王发在一起也是长辈们硬凑成堆,加上对方当时的猛烈追求她抵挡不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为什么她的爱情总是在别人的逼迫下,而凑合着用的呢?
项裴妘每回想拒绝,但一见到对方热切的目光,就只能无奈地把话吞回肚里。
“别老是找小裴麻烦,还有,人家叫王发,不叫王巴!妳们这两个女人老是讲都讲不听!”邵仪凤将手工饼干端上吧台,想让她们多吃点东西,别嘴巴叽叽喳喳的攻击项裴妘。
项裴妘感激的望她一眼。不愧是善解人意的仪凤,即使退下职场仍不改察言观色的好眼力。
陆远媛耸耸肩,啃起酥脆的饼干。“小裴,妳知道我就是心直口快了点,没别的意思。”
“妳泼辣蛮横的本性我们都知道。”个头娇小的闳嫣笑着拍拍她的肩,一脸豪气。
陆远媛一听,粗鲁地撞了闳嫣一个拐子,差点没把人给推下椅子。闳嫣气得大吼:“妳可以对我再温柔一点!”真过分,好朋友哪是这么当的?
正当两个女人嘴还斗个没完时,邵仪凤转身和项裴妘交谈。她挑挑眉,压低音量问道:“他……还在?”
“嗯。”光是一个王发就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项裴妘真不敢想象,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尹锟谚的存在,她也别想离开了。
“他人满好相处的,只是话好像不多。”邵仪凤对尹锟谚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请他喝杯咖啡。“可是说话倒能切入重点。”而且她觉得他比王发好太多了,项裴妘背到不行的男人运,似乎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光是炒个饭,就能为了加不加蛋和她争执半天,项裴妘怀疑他的“好相处”根本是装出来的。
“不过我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邵仪凤扭起眉,一时想不起来。
“报章杂志吗?是不是社会版头条?”项裴妘轻哼一声,笑了出来。
“妳不觉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项裴妘扬高眉。“有吗?”
“他说姓尹,名锟谚。”邵仪凤音量压得好低,就怕被另外两个女人听见。
“尹锟谚……尹锟谚……我知道啊!”项裴妘反复低喃这个名字。“我一直觉得,他的名字还满好听的。”
邵仪凤高深莫测的看着好友,顿时领悟到尹先生还在楼上当房客的原因。那个王发真是走得太好,走得太巧了。
好事已近,光瞧项裴妘一提到尹锟谚就笑意不减。想当初王发先生让她着实苦恼了一阵子,才肯强迫自己接受他热烈的追求呢!
“王八蛋!也不想想我好歹跟了他好些年,要跑都不通知一声,害我被董事钉得满头包,到现在还找不到人。”突然一声爆吼,是闳嫣过于响亮的抱怨。
“所谓秘书,就是穿着漂漂亮亮的套装,人前光鲜亮丽、人后辛酸委屈;把吃苦当吃补,把磨练当训练。”陆远媛拍拍她,倒是能体会她的苦。“哪像有些人,好命当个店老板,要不就是自由的插画家,像我们这种时间被绑死的上班族,只能看着她们猛流口水。”
项裴妘推着眼镜。“妳忘了有人更好命,嫁了老公在家里当贵妇?”
“绪缇最近有些忙,人家小俩口的事,我们就别瞎搅和了。”邵仪凤冷静的结束掉这个话题,一直不敢跟好友们告知,柳绪缇近期是太岁犯个没完,大灾小难不断,还出了车祸,人住在医院有一阵子了。
“现在我们五个人要凑齐好像真有点难呢。”闳嫣撑着下巴,嘴里仍在抱怨。“就像上面的董事们,老敲不定和我顶头上司开会的日期,还说什么我是他得力的心腹,走前却不通报,留我这弱女子独撑场面……有种跑了,就别被我逮到。”
陆远媛笑道:“可是难得能遇上外表英俊潇洒的上司,不但赏心悦目,还有免费的八卦可听,好歹能调剂身心。”
“很不巧的,我这个上司不惹花也不捻草,正直专情到了极点。”才不像另一个人!
闳嫣叹口气,继续说:“结果现在变成假已放完,却还不上工的旷职情形。”
“怎么了?”陆远媛很好奇。闳嫣的两个上司,听说都是少数让人羡慕的优秀男人,这一次搞失踪的会是哪一个呢?
“青梅竹马的挚爱未婚妻,半年前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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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与相爱多年的恋人生死离别,究竟是何种滋味呢?
打开家门,项裴妘满脑子都是闳嫣意外提起的话题。
如果今天换作是她,铁定很难释怀。不过她从没谈过几次深刻的恋爱,实在无法去揣测这种生死两相隔的情感。
闳嫣说她上司为人正直专情,和青梅竹马爱情长跑许多年,早有准备结婚的打算,可是却天人永隔了。像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深情男人,竟遇上如此残酷的事,若说对方会受不了打击,项裴妘是能理解的。
扔下钥匙,她开灯点亮漆黑的客厅,突地一道人影端坐在沙发上,吓得她叫出声来。
“回来了?”尹锟谚冷冷地扫向她,精神显得有些不济。
项裴妘瞪他一眼,那种深情的好男人,绝对不会是这种老爱出神的怪家伙。
“吓死人了!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又在想事情吗?”再这样被他吓下去,她神智会继续耗弱到要去和心理医生会诊。
“刚好想完,正要去睡。”墙上指着午夜两点,她们这场聚会真是漫长。
项裴妘古怪地看着他,再看看桌面上搁着茶壶杯子,他该不会在等她回来吧?
不过,她想自己应该不劳他费心关怀才是。“那晚安。”
“妳们枣会都这么晚归吗?”
她扫了墙上的钟。“今天算早了,明天是周末,无所谓呀。”
既然人已平安到家,那么他再杵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他收了茶具到厨房里清洗,不断打着呵欠。
看他一脸想睡却还没睡,项裴妘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在等门喔?”
洗涤中的尹锟谚没想到她会在身后,一时手滑没拿稳,茶壶“啪”地一声摔在洗碗槽内。
“啊--”该死!
项裴妘瞠大眼,瞪着壶把与壶身分离的茶壶,有些不能接受事实。“我……我的茶壶……”
“断掉了。”闯祸在先,被她人赃俱获逮个正着,想赖都赖不掉,他只得平心静气接受现实。
“你……你……”她心痛地拿起被摔断的壶把,想起她当初买它来犒赏辛苦工作的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
“你毁了茶组的一致性!”项裴妘颤抖地收拾碎片,心疼不已。“没有茶壶的茶具,还称得上是一组吗?”好残忍呀,要毁也不来个彻底些,壶把跟壶身完整分裂开来,却已接不回去。
“对不起,我买一组花色相同的给妳,再贵我也愿意赔偿。”她一脸含怨,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暗杀他似的,让尹锟谚不敢大意。
“它已经停产了啦!那是我五年前到日本买的,台湾没有!你拿什么赔我?金山银山吗?”
“我很抱歉。”尹锟谚显得沮丧,只得退到一旁,看着她把剩下的杯盘洗好,放在碗架上晾干。
“算了,反正东西用了总有坏的一天,只是你提早完结它的生命。早死晚死都一样会死,至少它死得很美丽。”留着全尸,也强过摔得粉碎。她叹一口气,找来旧报纸将茶壶包好。
这句话狠狠扎进尹锟谚心窝。她果真是在意到一个不行呀!
“不必挂心,人生嘛,难免有意外。”包着茶壶,项裴妘如此说道,顺便说服自己。
“对不起,妳会原谅我吧?”尹锟谚小心问道,个头高大的他此刻看起来倒是有点仓惶不安。
“你怕我把你赶出去?”他的胆量有这么小吗?
尹锟谚严肃地面对这个问题。“有一点。”
瞧他正经八百的模样,项裴妘忍不住翻个白眼,板起脸孔假意问起:“我是个斤斤计较、又小气没肚量的女人吗?”
呃,这点他不清楚。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尹锟谚硬着头皮回答:“不是。”
“看在你等门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她将报纸包好,搁在流理台上,准备明天再丢弃。“好!你可以回房睡了,晚安!明天见。”拍拍他的肩头,项裴妘打着呵欠,先行回房。
尹锟谚摸着被轻拍的肩头,突然笑了出来,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掌心里的温暖。
既然知道他在等门,还不早点回来?害他每过一个钟头,就跑到阳台看“寂寞芳心”的招牌灯关了没。
打开被报纸包裹住的茶壶,再瞄向碗架上完整的杯盘……
他摇摇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为她会抓狂朝自己鬼吼鬼叫,没想到她只是拍拍他肩膀……明明心疼到不行,还反过来安抚他,真是个逞强的女人。害他现在满腹愧疚,今晚肯定又要失眠了。
捧起茶壶,躺在报纸内的壶把显得孤单,尹锟谚皱起眉头,瞪着那道平整的缺口……
午后雷阵雨,浇熄温度节节高升的台北市。
窗外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打在遮阳板上,将熟睡的项裴妘给吵得爬起床来。
“唔……好吵。”坐在床上,她拉着睡衣领口,睡得一身湿汗,黏腻不已。
闹钟清楚标示现在是午后一点半,本爱赖床的她因为季节逐渐炎热的关系,不再抱着被子在床铺上打滚。
塌乱的长发,睡呆的倦容,浮肿的大眼,刚睡醒的项裴妘简直就像刚经历一场灾难,邋还混乱到了极点。她打起精神到浴室冲澡,整理仪容,前后摸了快半个小时,才神清气爽的走到客厅。
打开落地窗,微凉的水气飘浮在周身,项裴妘深吸一气,感受着肺叶里那股冰冷的气息,暑气退去不少。
意外地,她在餐桌上看到一盘炒饭……没加蛋!
藏在镜面下的大眼,直盯着那盘已凉却香气逼人的炒饭,嘴角咧开了笑。
坐在椅上,她东嗅嗅西闻闻,挑食的自己其实不太喜欢酱油炒饭的滋味,她略为好奇的尝试一口,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惊讶,多扒了好几口饭进嘴里。
这绝对不是仪凤的炒饭,因为她不会在炒饭里加酱油。这也不是附近店家买来的炒饭,米饭炒得颗颗分明、油亮香甜,很难想象是放隔夜的冷饭。
屋外倾盆大雨仍落个不停,项裴妘吃得津津有味,中途觉得口干想喝点水时,她才察觉到餐桌上不知何时,放了昨晚被摔断手把的茶壶。
断裂的壶把已被接好,但裂痕仍清晰显眼。
捧起茶壶,她深感困惑,指尖滑过接口,还可感受到粗糙的硬胶质感。再嗅嗅上头,有股淡淡的化学气味,那男人该不会以为,用三秒胶就可以让它恢复往日的光采吧?
桌上搁张便条纸,上头画个圆胖胖的小男孩,皱着眉一脸小媳妇的模样,抓条手帕擦眼泪,旁边还写着小小的三个字--对不起。
直到此刻,项裴妘终于大笑,有股暖流滑过胸坎。她将纸条紧紧握在手心,舍不得放开,似乎陷进某个纠结的情绪里,心头鼓噪翻腾不已。
一想到他可能满头大汗只想拚命将已裂的壶把接好,又或者害羞的画着大头娃娃、愧疚的写上那三个字,更甚至是克制自己炒饭里不要加蛋……
她知道,对自己而言,尹锟谚的存在,已经不只是当初陌生人的角色……他逐渐深入她的世界,与她一块共同生活。
环顾四周,在不知不觉中,这间小小的套房,到处都留有他的气息。包括那张老沙发和空荡的阳台,都是他最爱停留的地方。
他总是坐在那边,一个人什么事也不做。
偶尔她工作暂告一个段落时,出了房门看他又陷入独自思索的世界里,总会忍不住抱怨几句,可他不生气也不反应:心情好时会对她笑一笑,但有几次只是用一种很哀伤的目光瞅着她,什么也不愿说。
吃着炒饭,项裴妘不断想着那双深邃哀伤的黑瞳,他的身分背景对她而言是个谜,曾经几度她想开口询问,却惊觉自己毫无任何立场。她优先考虑他的心情,深怕自己触碰到他不愿回忆的隐私。
对他来说,她的存在仅止于陌生人的阶段,因为他曾说过,还不想太快爱上另一个人……
项裴妘喉头紧了紧,忆起尹锟谚刻意封闭自己的话语,心底免不了微酸泛疼。
她并不贪图能遇上多完美的好男人……然而眼前出现的、让她有一点--心动的这个人,却似乎只想永远与她保持距离。
她已经和他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已经知道他那好听的名字,而他也替她等过门,还想将她放在“陌生人”的位置吗?
捧着茶壶,项裴妘苦涩的笑,默默吃着炒饭,不敢再想这个问题。
推推老镜架,外头温度已微凉,豆大的雨滴依旧落个不停。或许这场雨会持续下到傍晚,就像她此刻微微发酸的心情。
下吧,下吧!这场大雨过后,她就将这份不该发酵的感情也一并冲刷掉吧!让自己继续当他的陌生人……
项裴妘走到阳台上,想赶走心底沉闷的情绪,看着街上不少为了这场雨而淋湿的路人……然后,她匆匆抓起玄关上的雨伞,冲出门外。
阵阵雨滴打在伞上,项裴妘焦急地在这片雨景之中,找寻某个熟悉的身影。
从巷口到街市,从店家到广场,踏遍每处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那宽厚的背影依旧不见踪迹。
她找得心急如焚,虽撑着伞,浑身还是被水渍溅得湿漉漉的,冰冷的水气熨贴在温热的肌肤上,使她不由得隐隐发颤。
白色凉鞋已被污水泥巴沾上,失去光亮色泽,浅蓝色的七分裤裤管添了几处脏污,就连黑发也有几绺细软青丝遭水气浸染,狼狈的黏贴在面颊上。
项裴妘不死心地继续走着,直到在公园角落找到他。
抱着志忑不安的心走过去,她终于见到尹锟谚无神的坐在椅上,仰望天空,任雨水滑过面颊、爬满全身。
这是她第二次在雨中看见他,一个沮丧无助的男人……项裴妘一颗心揪得很紧,忍不住有股哽咽的冲动。
她的脚步没有迟疑,稳健的踏向他,用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