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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我却笑得很开怀,因为在校门口,我看见和程云的身影。
“程云。”我跑向她。
“芊芊,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不错,你呢?”
程云的脸慢慢出现红潮,一付害羞的模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嗯,我和杨俊文正式交往了。”
“真的吗?你和杨俊文?”
我忍不住一直笑,这二个死对头竟交往了,世事真是难料啊!
“程云,走,我们去福乐吃冰淇淋。”
我拉著程云的手快乐的走著,这一刻,刘翔的事已经影响不了我的心情了。
虽然不是假日,店内的座位还是坐了满满的人,来客数至少已达到了九成,因为我环顾一下四周,很少有空桌的情形。
不过客人如此众多也是有道理,例如我,现在正贪婪的吃著巧克力圣代,一口接著一口,丝毫不管热量的问题。
“芊芊,你都不怕胖啊!吃巧克力圣代,还连吃二杯?”程云说。
“没关系,反正我没人爱,多吃一点无妨。”我故意开玩笑。
“是谁国中就有人追,还敢说。”
“你和他究竟如何开始的?”我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他每个星期六帮我补习,到了后来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总会有告白的时候吧!”
“有啦!有一次天气很冷,我直打哆嗦,他从后面抱紧我,他说这样会暖和些,后来他就对我说‘我们交往吧!’我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尽管程云用如此恶心的内容形容,我还是非常有兴趣:“你都没有考虑一下,一点矜持也没有。”
“因为我喜欢他很久了,为何要假装矜持呢?”
程云的坦白让我咋舌,但也佩服她的勇气。
“程云,祝福你。”我说。
“谢谢。那你和徐文彬怎样了。”
“还是这样,普通朋友啊!”
“我知道他的心里非常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打算……”
“程云,感情这种东西要一点缘份,况且我们才高一呢?不急的。”
程云叹了一口气:“早知你会如此说了。”
她像是想起一件事,接著说:“芊芊,你知道吗?陈泽明有去找华宜哦!”
“真的吗?”这真的让我十分惊讶。
他偶尔会去等华宜下课。
我做出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他们也交往了吗?”我问。
“没有,应该是华宜的问题。”
“华宜也喜欢陈泽明不是吗?”
“但是她现在不想谈恋爱,她想在课业上专心啊!”
对,程云说的一针见血,在未考上理想学校以前,华宜是不会放弃的。
“那陈泽明要帮华宜课后辅导,她肯吗?”
“当然不肯啰;!所以还有好一阵子,我们无法和华宜碰面呢?”
“她还真拚啊!”
“是啊!人各有志,身为好友的我们只有默默祝福她啰;!”程云作了结语。
和程云碰面的隔天下午,徐文彬也到校门口等我下课,慧萍取笑我交友广阔,其实她不明白,我生命中的朋友就这几个而已。
我和徐文彬在冬末的午后在街头散步回家。我们走到一片浓密的树林前,我还继续往前走,徐文彬的脚步却已停下。
我回头对著他说:“怎么了,不走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尚没有答案,叹了一口气,我静默等他开口。
“杜梦芊,我从国中就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悠悠的抬起哀怨的眸子看著他:“难道我们不能只做单纯的朋友?”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连我都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看见刘翔心中会有悸动的感觉?
为什么和徐文彬在一起时,心思一点涟漪都没有。
我也很希望对他有感觉,但事实上并没有,我说怎么办呢?
我应该勉强自己吗?但这样的结果会是好的吗?
徐文彬在等我的答案,但我忖度的结果还是没有答案,我不知该如何启口,眼眶已被氤氲覆盖。
“徐文彬,我不知道,也许我还没准备好…。”我流下了二行清泪。
“怎么哭了呢?”他赶紧拿出面纸替我擦眼泪。
“杜梦芊,你不要哭,我不逼你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就好了。”他著急的说。
“真的吗?”我停止了哭泣瞅著他。
“真的,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了,一切都随你吧!”他露出落寞的表情说。
“徐文彬,我们先当朋友,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吧!我送你回家吧!”他笑著说。
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再吹过我们的脸庞,我们二人感觉一阵清凉,忍不住在路上慢慢小跑步的回家。
下课时间,福利社挤满了人。我和慧萍也是其中的二个,我买了一罐鲜奶,慧萍买了一罐矿泉水,我们走到校园喝著饮料。
“芊芊,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
“怎么说?”我疑惑的看著她。
“你有许多好朋友。”
“我的朋友就你们几个,并不会很多。”这倒是实话。
“可是你们的友情很坚固,一般人很少会有这样的福分。”
“那倒是。”
“昨天徐文彬向你告白,你拒绝了,他会不会很伤心呢?”
“不会啦!我们这种年纪,也还不到谈恋爱的时候啊!”
“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有的人国中就谈了呢?”
“我知道,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吧!”
“真搞不懂你,看见我哥会脸红,那个徐文彬条件也不错,你就是不动心。”
“我那有脸红。”我又开始辩解。
“随你啦!不取笑你了。”
“反正我们是高中生,应该要好好读书才是。
“那倒也是。”
其实我内心明白,慧萍说的是真的,但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也希望能对徐文彬动心,这样又可当朋友,又可当情人,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偏偏事与愿违,唉~~
今年,我十七岁,对于爱情多变的风貌还不是很了解,不,应该这么说,也不想了解,也许华宜才是对的,高中生不该谈恋爱,读书才是对的。
我第一次发现,很多事情用读书做借口,理由编得冠冕堂皇,旁人根本无法置喙。真是良好的理由。
岁月的脚步总在我们不自觉中流逝,高中的课业种类繁多,等我惊觉时,已是高三下学期了。
不能说没有收获,例如电脑打字,我从一指神功变成十指神功,并且打字的节奏虽称不上快速,一篇文章也不需几分钟就可完成。
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是,竟然可以通过会计丙级检定,虽然对很多同学来说,这是很简单的测验,但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慧萍常笑称是她的功劳,这点我没有否认,老实说,若没有她的督促,也许我还毕不了业呢?
不过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一点慧萍惊讶不已,我倒是心意已定。即是不打算继续升学。
课业对我来说,一直只是义务,完成高职学业,我认为已足够了,我并不想再继续向上修业。
“芊芊,以后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的,是我个人的决定,怎会后悔。”
“你家人不反对吗?”
“我们家是爱的教育,会尊重小孩的个人决定的。”
我抬头一望,到处是一片火红的景像,又是凤凰花开的季节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国三毕业的时候,也是像现在一样,整个心头充满了愁绪,不过,想开一点,反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离合的悲欢才会有相聚的喜悦吧!我想。
报纸说今年的大学联考竞争激烈,但我却逃过那乏热的烤炉,置身事外消遥著。
令我惊讶的是慧萍也参加大学联考,我想可能是徐文彬他们给她的影响吧!
慧萍一开始没有并没有和我们玩在一起,但后来也慢慢加入我们,有时候我们和徐文彬三人,会在放学的午后,去书店走走。
也有的时候,我们和杨俊文他们集合,在炸鸡店嘻嘻闹闹,大家早已打成一片了。
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她也希望可以考进大学,并且最好和徐文彬他们同校。
这一点徐文彬倒是讲义气,从高三开始每周六帮慧萍补习,而我则是在旁翻阅著诗集,他们有时会念我几句,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钻研课业,而我则享受难得的周未午后,让自己徜徉在美丽的诗词世界。
徐文彬从高一下学期对我告白后,就没有再提起此事,这一点我真的很感谢他,尽管有时我知道背后有一双深情的眼睛在凝望,我仍旧视若无睹。
慧萍常骂我狠心,但她不知道,爱情和友情不一样,强迫自己最后会造成对别人更大的伤害,最严重的会连朋友的关系都无法维系,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情况。
因此,就算是狠心,我还是一直坚持著。
爱人还是被爱幸福?这个老掉牙的问题,我想还是没人可以真正知道答案吧!
一九九七的夏天,三年来,我们六个人终于第一次聚在一起。他们是替我饯行的。
因为我找到一份文字编辑的工作,不过工作地点在台南,这是这份工作我认为唯一的缺点。但我还是决定前往,毕竟,人总是要学习长大不是吗?
这次参加的人还有慧萍,我们七个人在德州炸鸡店嘻嘻哈哈,挺惹人侧目。
以前我们给人的感觉若是青涩小毛头,现在则已是双十年华的青春男女。
“来,我们拿著可乐干杯。”杨俊文大声喊著。
“你是笨蛋吗?可乐那么大杯怎么干杯?”程云不客气的说。
“别在吵了,你们二个,来,大家随意就好了。”陈泽明说。
我们一伙人举起杯子杯子轻轻碰一下,又各自拿回吸吮一口。
“芊芊,你是第一个踏入社会的人,真佩服你的勇气。”华宜说。
“我才佩服你呢?努力了三年,真的让你考进台大医学系了。”
“这是我的梦想,往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华宜说。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陈泽明表态。
只见华宜羞怯的低下头,但是大家对他们两人的情况也已了然于心。
虽然他们二人没有正式交往,但是陈泽明也报名台大医学系,原因我们很清楚。
有的人谈感情轰轰烈烈,有的则是细水长流型,我想华宜和陈泽明就是这种类型吧!
我们这群人都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只是时机问题。
有时想想真好笑,当初是徐文彬追我,结果我和他没有谱出恋曲,但我的二位好友和他的二位好友却互生情愫,世事真是难料啊!
“杜梦芊,你以后不会忘了我们吧!”徐文彬说。
“你读大学后,社团活动一大堆,你不要忘了我就好了。”
我看著他们,心里真的以他们为傲,陈泽明和华宜考进台大,杨俊文、徐文彬、程云和慧萍都考进中山大学,真是太优秀了。
我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你们真的太强了,我真的以你们为傲,尤其是慧萍,以高职生报考大学,真是不容易呢?”
“你啊!只是不喜欢读书,其它的专长也不少,出社会做喜欢的工作一定能驾轻就熟的。”慧萍说。
“我想也是,反正每个人做他喜欢做的事,准没错。”我说。
大家都笑了。
在笑声中,我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岁月只有让我们外表转变,内心里的真诚却未曾改变。
我亲爱的朋友,不论世事如何转变,你们永远是我最挂心的人。
各位,珍重,再见。
火车台人潮熙来攘往,排队的队伍长长一串,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名成员。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里,心中十分不舍,但是,我还是选择离开了。
九点二十分,再十分钟,火车就要进站了,队伍经过剪票口后正陆续往月台走去。
“杜梦芊,等一下。”
当我也穿越过剪票口时,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我回头一看,是徐文彬。他的脸色憔悴,昨晚应该没有睡好吧!
“你怎么来了?”我们中间隔著一座栅栏,我笑著瞅著他。
“我……。。”他欲言又止。
电台此时已经开始广播:“九点三十分北上的自强号已经进站,请旅客上车。”
我也拿起行李预备要走。
“我有时可以去看你吗?”他露出苦涩的微笑说。
“随时欢迎。”我笑著说。
“杜梦芊,这给你。”他拿了一封信给我。
“再见,好好保重。”和他道别后,我小跑步进入月台,快要来不及了。
火车已响起催促的响笛声,我坐定位置后,没有多久火车就启动前进了。
透过窗户向外望,我看见徐文彬仍站在原地痴痴凝望著我,我对他挥挥手,直到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消失。
我打开他写给我的信,里面写著:
梦芊:
席慕容有一首诗“错误”很符合我的心情: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 你我的相遇
可以重新安排
那么
生活就会比较容易
假如 有一天
我终于能将你忘记
然而 这不是
随便传说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
上演的戏剧
我无法找出原稿
然后将你
将你一笔抹去
梦芊,尽管你即将离开高雄,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我青春日记里最难忘的扉页,我不能忘记你,也不想忘记。
我永远等著你。 徐文彬
看完信后,泪水已在我的脸上滂沱,对于徐文彬的痴情,我心中十分感动,生命中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等待著你,这究意是幸还是不幸呢?
第五章
看著门口的“幸运草出版社”,我的心情有点忐忑,不知在这里工作是否会顺利?深呼一口气,安抚不安的心,我还是往前迈进。
通过玻璃自动门,我走向柜台。
“你好,我是今天报到的员工徐梦芊。”
“哦!请跟我来,我先带领你到员工宿舍。”
事后我才知道带领我的小姐是总机小兰,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声音十分悦耳。
公司是位于一栋商业大楼右边,而员工宿舍就在左边。
小兰带领我到一间房间停下,她打开门,我即仔细的端详内部环境,这是一间套房,里面有二张床,二个衣橱,一间盥洗室,一张书桌,以及一台电脑。而我往外看,有一个小阳台可以晾晒衣服,并且阳台旁有一台洗衣机。
环视一下室内,整体给人的感觉是雅洁整齐。我非常满意。
“请问一下我的邻居是?”我疑惑的问著。
“陈心兰。叫我小兰即可。”总机小姐礼貌的伸出双手。
“哦!原来是你,我叫杜梦芊,叫我芊芊即可。”
“你休息一下,下午一点再到公司上班。”她眨眨眼说。
“好的,谢谢你。”我礼貌的说著。
“以后就是室友了,千万别那么客气了。”
小兰的亲切中断了我内心的忐忑不安,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我想。
新的工作非常有趣。我担任助理编辑的工作。
一些想成为作家的人会先将书写的稿件投稿到我们公司,经过总编辑审稿后,如果一经采用,我即开始进行对稿的动作。
细节非常繁复,得检查有无错字,标点符号,以及段落的编排,我这里通常得校稿二次,如果完成的话,再往上呈给总编辑,经过他的覆查校稿后,再加上封面设计,即可进行印刷的工作。
有时候,经由我们编辑出版的书如果成为市面上畅销书籍,我们往往会因为自己也有参与制作而感到沾沾自喜。
总编辑陈小姐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人,在公司里掌握大权,据说她的遗憾是至今未婚,尚没有遇见今生有缘之人。
在公事上,陈小姐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很少发脾气,因为根本没人敢惹她生气,但私底下她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非常提携后进,对我十分的照顾。
她教导我很多东西,要我花多一点时间努力学习,“终有一天你也会担任总编辑的职位,趁年轻时要多学多看。”她常如此说著。
也许是工作太过愉快,到了台南后,我不但没有不适应,还住得颇为习惯。平常下班时,会在房间里读点书增加专业知识,但一到假日,小兰则带著我四处玩乐。
小兰是个道地台南人,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因此才会住在公司宿舍。台南那里有好吃的,好玩的,没有一样她不知道。
我来台南这一年间,安平古堡、亿载金城、孔庙,我都去游玩过了;而台南著名的小吃棺材板、浮水鱼羹、卤味、担仔面,我也都尝过了。
对于台南这个古都,老实说,我还真不讨厌呢?
在公司里,因为我工作的态度认真严谨,并且本身文笔功力不错,倒是轻易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了。
工作的日子时间是飞逝的,而公司本身的出版量大,工作繁复;所以大半时间我都在公司,天天加班更是正常的事,就这样,我来台南已是一年多了。
我的生活的步骤一直是平稳的,直到认识作家江俊玮,像在湖中丢了一颗细石,起了阵阵涟漪。
他第一次投稿到我们公司时,陈小姐挺欣赏他的文笔,但是认为他的文章部份情节需要修改,因此约他至公司会谈。
陈小姐和他开完会议后,彼此达成协议,等他修改完成,我再润稿即可。
我礼貌性前去打招呼。
“你好,杜梦芊,你的稿件完成后,先寄给我就可以了。”
“好的,麻烦你了。”
因为站得很近,我偷偷的看他一眼,想看看作家私底下的真面目。
江俊玮长相极为斯文,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嘴唇很薄,带著一付黑框细边眼镜,上衣格子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洗的乏白的牛仔裤,如果走在路上,八成不会有人注意,老实说,我有些失望。
“你好像对我有些失望?”他看著我说。
“没有,怎会呢?”我礼貌性的回答。
“外表只是一切虚荣的外表,最重要的,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