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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你打车去,我们到那集合。”音枫说。
“那也行,不过你要给我付车钱。”
“好。”音枫无奈地说。
王小不小打车走了。
“你凭什么给他付车钱?”雨桐问音枫。
“为了打发她起,她走了我们才能玩得痛快。”
“那我们现在该想想换个什么地方去玩了。”我说。
“我们去山顶,让王小小一个人去野餐吧!”加伟提议。
“就这么决定,出发!”音枫说完,大家踏上单车,飞快地向前方驶去。
校篮球队,教练正训话。
“下午礼拜,高中联赛就开始了,这段时间,大家的训练情况不错,劲头很足,有没有信心拿冠军?”
“没有——”大家竟有气无力地说。
“有没有?”教练又大声问一遍。
“有!”大家又异口同声地喊道。
教练笑了。
“可是教练,亚晖还没有人配合,龙烈一直没回来”加伟说。
“谁说我没回来?”忽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龙烈。”亚晖第一个反应道。
龙烈进来了,久未修剪的刀削发遮住了半边脸,掩不住那从容而懒散、邪邪的笑容。
“龙烈!”亚晖奔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大家也一起拥过去。
比赛那天,学校没有放假,但我,紫妮、姚瑶、慕云都来观看比赛了。
姚瑶和慕云坐在一起,姚瑶不时兴奋地叫着、笑着、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在后面的我听来却很刺耳。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嫉妒她了,嫉妒她的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而且颇有心计,嫉妒她是关慕云的红颜知己。
我知道我对慕云的感觉并没有减退半分,见到他时,我仍然会心跳,离开他时,仍然会失落,还有两个多月,他就要参加高考了,这意味着他从此就要离开这个校园,到那时,那将是一种多么空洞的感觉?
“嗨!我要上场了,也不鼓励我一下?”忽然听到亚晖说,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上场了。
“我知道你行的!”我立即说,亚晖笑了笑。
亚晖、加伟、龙烈等代表我校队就要上场了,对手却是龙烈原来所在高中的校队。双方实力都很强,将是一场激烈的对垒。
“龙烈,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成对手了!”对方学校一个队员轻挑地看着龙烈说。
“这次我盯你,小心点!”龙烈说。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一样!”
“你总那么狂!”
“因为我自信!”龙烈说完喝下最后一口饮料,转身去换衣服,手中的空罐看也不看地抛向身后,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咣”地一声落在那男生面前。
“哼!永远这么狂!”男生说。
“不狂就不是龙烈了!”另一队员说。
“非要煞煞他的锐气!”
比赛开始,那男生的球技并不亚于龙烈,从前在一个校队里,他们就是不分高下的,龙烈的韧性和弹跳力比他好,而体力稍逊一筹。此刻,龙烈盯他似乎显得很吃力。有几次,那男生仗着体力好故意犯规撞龙烈,这下惹恼了他,索性与那男生硬撞,可是被撞倒好几次,摔得膝盖都流血了,硬是撑着不退场,亚晖一担心地顾着他。观众席上的我们都急得站了起来。
龙烈被激怒了,比赛时不是该如此浮躁的。龙烈接到球,亚晖在篮下喊,“传给我!”可龙烈不听,冲到篮下,高高跳起,那男生追上来,跳起来挡他,两人猛地撞在一起。龙烈正全力投篮,毫无防备地被撞,狠狠摔在地上,是膝盖着地。他感到一阵剧痛,眼前发黑,但他看到球进篮了……
“龙烈!”随着大家的一阵欢呼和惊呼,龙烈挣扎着站起来,但终于没有站起来。
龙烈受了很重的伤,被送去医院,亚晖、慕云、加伟、我、姚瑶、紫妮、六个人焦急地等在走廊里。亚晖和加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焦急地走来走去。
“你停下来行不行,亚晖?”慕云有些不耐烦。
“龙烈不会有事的。”我也说。
医生来了,“你们是他的同学吧?”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慕云说,“我们是他的朋友。”
“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亚晖迫不及待的地询问。
“伤得挺重,你们这些孩子玩起来不要命!”
“是不是很严重?”亚晖又问。
“如果能细心调养,还可以恢复,而且这两个月来不能让他做任何剧烈运动,你们要看住他,一旦再受伤,复原的机会就太小了。”
大家略微放心了。
第二天,亚晖来看龙烈,还带了一束花。
昨晚,加伟在这儿看护一夜。
“哎,搞什么?还带花来!”龙烈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我买的,是画室那些女生让我带来的!”亚晖解释。
“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呢!”
“感觉怎么样?”
“一个感觉——疼!”
“知道疼了?适应医院的生活吗?”
“别提了,闷死了!你知道,让我安静下来有多难,还要休息两个月,到时候,就算出了医院,也该进精神病院了!”
放学后,雨桐去音乐室找音枫,刚一进门,却看见音枫和王小小打闹在一起,而且音乐室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音枫怔了一下,王小小仍在笑着,不肯离开。
雨桐瞪了她一眼,离开了,音枫立即追出来。
“再桐,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理她了还不行吗?”
“音枫,我并不想把你管得太严,因为我知道两个人相处并不代表要限制对方的自由。如果你和一个比我好的女孩在一起,我输了也心甘情愿,可为什么是她呢?”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没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活泼开朗一点儿的女孩?是不是我太成熟了?”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那么没品味喜欢她呢!你看她那德行,就算我这下一代着想也不可能跟她吧!”
到了校外,公车到了。
音枫看着雨桐,“我真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
车上下来好多人,雨桐有些不好意思,没说什么就上车了。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了!”音枫在下面喊。
“我原谅你了!”雨桐没办法,只好说。
“我知道你没有!”
车开了,雨桐回头看见音枫还站在那儿……
第十节
晚上,雨桐收到音枫发来的短信:“雨桐,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在‘好运来’蛋糕店等你!一定要来!”
雨桐没有失约,如时到了“好运来”,音枫早到了。
“你能来说明你真的原谅我了。”
“昨天我也心情不好,所以脾气大了点。”
“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
“有什么告诉我,还把我当外人啊!”
“我爸病了,挺严重,工作也辞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雨桐点点头。
“过几天,我们音乐组要统一去外地学习了。”
“我听说了,那你好好学。”
“那我想你怎么办?”
“又不是不见面了,打电话给我。”
“一定会的。”
音枫走了,这段日子也许是雨桐最难熬的,她突然感觉一瞬间失去了很多,难过时,她常想,如果音枫在身边该多好!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感觉,她只盼望,他快点回来。
那天,我刚走到画室门口,亚晖就冲出来,我们撞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龙烈出事了,我要去医院。”
“等等我,我陪你去。”我追上他。
我们连假也没请就来到医院,但是没有见到龙烈。
原来龙烈的伤势未愈就急着出院,没想到遇上以前结下的“仇家”,他和他们打起来,在打斗中,他的左腿又被木棒重击。医生说,他恢复的希望十分渺茫,这对酷爱运动的龙烈来说无疑是非常严重的打击。他什么人也不肯见,只嚷着要找那群人报仇。
住院一周以来,龙烈没见任何人,我们每次去都被他骂走,亚晖为他买的拐杖被他扔出来,他说,我们把他当成废人看待,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后来,我们再去时,医生却说,龙烈不见了,大概昨晚,他自己跑出医院的。我们急坏了,怕他再去找那群人打架,他总是那么冲动。
其实,他没有去打架。他一个人用拐杖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海边,坐在一块岩石上。他腿上有伤,是不该来这种潮湿地方的,但他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做,不该做的事,他越想做,越要去试试。
他脚边放着一个篮球,但是,也许他再也没有资格打了,他只觉得心里好恨,恨什么?说不清。恨使他受伤的人?恨他自己?恨篮球?还是恨整个世界?
他捡起篮球头也没回地狠狠抛向一边,连他的梦想一起抛开。他向大海喊着,以为这样可以发泄,可无济于是。
“哎!是谁的球啊?”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个女孩柔柔的声音。龙烈没有回头,用拐杖在沙滩上胡乱地划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是你的球吗?”女孩已来到他身后,很友好地问。
“走开!”龙烈粗暴地喊。
“你……你好像不开心是吗?”过了一会儿,女孩又轻声问。
“你烦不烦?”龙烈又喊道。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走,一不小心又摔倒了。
女孩慌忙地问,“你怎么了?摔倒了吗?”
“你没看见?你是瞎子啊!”龙烈回头喊,他怔住了,身后的女孩好清秀好文静,可是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使他意识到她是个盲女。
刹那间,他怒气全消,并开始后悔刚才那样粗暴无礼。
“我不是有意的。”他说。
“没关系。”
“女孩子不要一个人乱走,早点回家吧!”龙烈说完转身向前艰难地行走着。
整个下午,亚晖都在操场一个人篮球。我在画室一直向外望着,有些担忧,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下来,忽然扬手把球扔得远远的,站在那喘息着。
我看着他,“你也放弃篮球了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我们早就说好,谁也不可以放弃梦想,如果其中一个违诺了我们就不再做朋友。我一直怕自己因为美术的关系不能再打球,那就只能靠龙烈替我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谁知道,我还没有放弃,他就先放弃了。”
“他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你也不是。我们谁也没有权利放弃梦想,一个人没有了梦,生活还有什么意义?龙烈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我和雨桐来到海边。这段时间,每个人都有心事,我希望我的朋友都是快乐的、幸福的,但愿大海能够带走我们的哀愁吧!
海风格外地清爽,我们迎风走着,心情舒畅了许多。
走着走着,我们竟看见了龙烈,我们立即走过去。
“龙烈,你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吗?”我说。
龙烈的眼神冷冷的,“找我干什么?”
“你怎么这样说?你不觉得你很残酷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就算我没资格,但你那样对待朋友,我看不过去!亚晖也越来越消沉了,我不想看他这样下去——像你一样。”
“我喜欢现在的样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你说这话太不负责任了!”雨桐也忍不住了,“我们都在关心着你,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对朋友的吗?”
“龙烈,我们都希望你变成原来的你。”我说。
“原来的我?你有信心让我改变吗?”他看着我。
我低下头,“我没信心,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我遇到许多怪人……你、亚晖、慕云、楚阁,在你们面前,我所有的自信都磨没了。在关慕云面前,我没有信心让他明白我;在亚晖面前,我没信心感化他;在楚阁面前,我没信心挽留他;在你面前,我没信心改变你。我对这里从没信心,对这个城市没信心,对我自己没信心。”我差点又流泪了,雨桐握紧我的手。
“那又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龙烈显得那样冷酷,“再纯洁的人也会被这肮脏的世俗玷污和糟蹋,很多人不想这样活着可又不想这样死了。在这里,我感到的只有窒息和压抑。”
雨桐蹲在他面前,“我们都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人都是很柔弱的动物,突如其来的打击总令人防不胜防,于是人们就找到了纵容自己惰性和任性的理由,使自己堕落下去,其实堕落又有什么关系,你可以怨、可以抗争、可以反叛、可以发泄,可别消沉,别麻木,更不要忘记梦想,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不是太可怜了吗?”
“人可以有多种活法,我已经选择了这种可怜的活法。”
“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好的家庭,只要有好的学校;没有好的学校,只要有好的老师;没有好的老师,只要有上进的勇气,如果,连上进的勇气也没有了,那么——你完了!”我看着他说,他无动于衷。
“你们真的不明白吗?如果马断了腿当然还能活,可是身为一匹马,没有了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他默默地说,眼睛望着大海,他是那样颓废,当一个人无法面对客观世界,就自暴自弃地发泄自已,这是一个弱者的无奈,也是一个强者的崩溃与绝望。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悠的箫声,龙烈黯淡的目光变得清亮一些。这箫声就像从远古传来,幽雅而动听,使他的心情变得宁静。
循声望去,我看见,一个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孩正在岸滩吹箫,海风拂动她的裙角,使她看起来活脱脱地像个冰宫仙子。
“龙烈,我们不想再说什么了。如果你还要坚持你那种可怜的活法,我们更无话可说了。命运可以千疮百孔,心却可以完好无缺。你看那个吹箫的女孩,那么美好,那么纯洁,你也可以像她那样幸福地活着,只要你愿意,真的!雨桐,我们走吧!”
在我们经过那个吹箫女孩身旁时,发现她的眼睛大而无神,她是个盲女。
龙烈不知不觉向女孩慢慢走来,直等到箫声停止,女孩开口问:“嗨!我吹得好听吗?”
“很好听。”
“我听出你的声音了,我记得你。我的名字是陈希,你叫什么?”
“龙烈。”
“龙烈,你的腿受伤了对不对?我听出你走路的声音和别人不一样。”
“是,我受伤了,我已经成了瘸子,我已经是个废人。”
“别这么说,残疾就代表残废吗?这不公平。我也是个残疾人,在我三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我常想,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我更不幸的人,他们都能坚强地活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坚强一点呢?你说是不是,龙烈。”
龙烈静静地听着陈希讲着,心里涌起一处难以名状的感觉,好像是感动……
还有一周,关慕云就去高考了,我不知道自己与云一样的男孩的故事是否该到了结局的时候。紫妮告诉过我,没有结局的故事不要去编导,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认真而执著地编了下去。我把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深珍藏在心底,我想把我和他,还有朋友们的故事记录下来,写成一部漫画集,里面有云有风有我,漫画的名字叫《云淡风清》。
路辰也要离开这个校园了,紫妮准备了一份礼物,却迟迟没有送出,她犹豫不决,她仍放不下那个叫方依的男孩。自从方依不辞而别这两年来,紫妮几乎每天都在想他,还为他折了1000只纸鹤、365颗幸运星和101只许愿船……从前,她总是说我傻,而她呢?也许善良多情的女孩都是这样的吧!
那天我又逃课了,走在街上,心情漂泊似云,而我的忧郁也在起风的日子里慢慢漾开。我带着沉沉的落叶般的心事,企图将自己置身于一种情绪中,。我极力渲染他和我的默契,在山野、在小路旁、在操场上、在画坊、在画室、在商厦……每一次偶遇、每一个短暂而珍贵的交流,都被我攒成永恒。
不知不觉到了商厦,我踏上电梯,缓缓向上移动,想起与关慕云初识时,我对他那一路浪漫追逐,从公车上到街上,到画廊再到这里……在电梯上看见他,掠过他眼神时那狂乱的心跳,我还有着深深的感触。
蓦然间,像是梦,我们又在相识的地方见面了。他仍是红衣白裤子的运动装,脱俗的帅气让人心猿意马,然后,我却没有了兴奋的感觉,因为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