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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里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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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样说我知道她还是要走了,放松的心又一次的紧张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我急切的问。
“爸一定要我回去,他也是为了我好。”她冷静的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走以后我怎么办?”我冷不丁的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她先是看看我,仿佛在领会话里的意思,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继续住在那,如果你愿意住的话。”
“我不是说的这个,你能不走吗?”我问。
“不能。”她喝了口水,仿佛在掩饰自己的表情。
“什么时候走?”我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说。
“今天下午4点的车。”
“今天?”我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了,忍不住泪都要落下来。“真的决定了吗?”
她默默地点点头,我可以看出她比我还要难过。只是她一直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感情,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是纠缠着复杂难解的矛盾。走或是留,她也一定思考我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决定并非一时的冲动。
她就着窗外,天阴沉沉的。我和她的心也如这天气一样,彼此压抑着。她说:“在这里我苦苦地熬了一年,可一直没有什么成就,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很孤单,有你在的那段日子我感到很充实快乐。我不想走,可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她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也许很讨厌我吧?那天赶你走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了解我爸的脾气。你不应该和她吵的。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平静的生活。我知道我在你的生活里出现又消失会给你带来一定的影响,我只能说抱歉。一个人的时候很想有一个人陪,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至少和我认识的其他男人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知道你会把一切都做好,会保护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欺负我。我想和你继续下去,可现实却不允许这样。请你不要恨我,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我没有办法。”她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赶忙替她擦去,说:“让我再和你爸谈谈吧,也许还有转机的。”她静静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已经被从心里迸发的汹涌的情绪哽住了。
雨开始下了,下得很大。我们之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一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大雨。
“带伞了吗?”我问她。她从随身携带的提包里拿出了一把折叠伞,然后又在好像在拿什么。我不在关心而是茫然的看着窗外的雨。
她从提包里拿出来,然后把一个小本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最近写的日记,我本不打算让你看的。可现在……”她又一次的哽咽住了。我看看那个小薄本,实在不像一个日记本。我正要拿来看她却突然地阻止住说:“等我走了再看好吗?”
“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看到它。”我激动地说。
“可你已经就到它了,我要走了。”她说完就站起身来,我被她的这个突然的举动弄的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站起来说:“为什么这么急?再坐会儿好吗?”
“再坐多久也还是要走的,我爸还在车站等我呢。”她顿了一下说:“在你面前多待一分钟就多增加一份离别的痛苦。”
“你回去以后干什么呢?我能去找你吗?”我想找些话题多拖延一点时间。
“我想还是听我爸的安排吧,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一定不要来,我怕自己会后悔。”她已经走到门口,而我也陪她站在了门口。我们看着这茫茫的大雨,心里也是茫然的一片。
她回过身来对我说:“在我走以前能把我一下吗?”眼睛里已经含了泪水。我一把就她拥如怀里,我感觉到她胸口不平静的起伏,她是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抽泣。正当我想把她抱的更紧时,她却挣脱出我的怀抱跑进了大雨里。我眼前的视线跟着模糊了,只看到一把蓝伞在雨中漂移着,伞下的身形已经看不清。
她还是走了,我心里怅然若失,伸出手去想抓住空中什么东西,却还是两手空空。
回到桌前感到实在是很累,我仿佛又老了几岁。看到桌上叶子留下来的日记本便翻了起来。
7月12日         晴      给个奇迹吧
今天不是很走运,在家教市场站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一份家教。不过我却注意到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是一个男生。他好像也是来找家教做的,可他总是在一边看书。有家长过来他还是无动于衷,他这样估计永远都不会找到活干的。不过他每次都喜欢那本书看,今天他看的好像是《源氏物语》,那可是一本好厚的书。我看着都晕,他看的很入神,就连我走到他身边把一只虫子放到他身上他都没有察觉到,但愿他不要给那只小虫子咬死。一天时间白白的浪费过去了,但愿明天不要这么倒霉,老天啊,给个奇迹吧。最好让我摔一个跟头捡十万块钱,这样以后我就不用再为吃饭和交房租发愁了。
7月15日         阴        气愤
今天那个小子不知怎么吃错药了,居然和我强起了生意。家长本是看中我的,可他却上前把家长给说到他那一边去了。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有好好的报复一下,找只蝎子放进他衣服里,晚上咬死他。
7月16日              晴         谅解
今天那小子居然请我吃刨冰,想是他也知道昨天把我得罪了。可我才不会那么就轻饶了他的。我给他说以后不准抢我的生意,他也卑谦的答应了。他说他昨天跟我抢去那分是他第一个家教,他实在不好意思。并且还要向我请教如何教学生,他说他以前没有教过。我为了以后他不在抢我的活,我给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什么孩子不听话就打啦之类的。可他边听边笑,她好像知道我在骗他。于是我也不好再讲下去了。刨冰吃的我现在肚子疼,我觉得一定是他想报复我才请我的,可恶。明天估计去不了了。
7月17日         晴                怎么会
今天早晨起来就拉稀,好惨啊。昨天真不该贪嘴吃。上午没有去家教市场,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而且每隔十分钟就要去一次厕所。中午也没有好好的吃饭,心情郁闷死了。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实惨,希望有个亲人在身边。
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敲我家的门,我以为又是房东来讨房租的,真是趁火打劫啊。我都这样子啦他居然还不放过我。可开门一看居然是陈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家的。他说昨晚上他也是难受,不过早晨就没事了。他发现许多家教市场的人寥寥无几,感觉不太对劲。好像昨天许多人都在那家店里吃了刨冰、冰激凌什么的。看我也没有来,他说不放心我,所以打听到我住在哪。特地的来看看我,还给我拿了些药和好吃的。我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不知道这小子居然这么好心。我还怕他对我没按好心呢。可天还没有黑他就说要走了,让我早点休息。我终于对他解除了警惕,他不是个坏人,我这样想。
7月22日               雨          温暖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在这异地他乡没有为我过生日。我依然要为生活去打拼,真的好累不想再做下去了。
下雨天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也只好给自己放假。我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可陈默这时候出现了,我不知为什么他总在我孤单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出现。他说他本来是在家教市场的,可突然下起雨没有地方好躲,回去又来不及。想到我这里比较近就过来了。他先问我是否建议,我说没有什么。当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时,他非要冒雨出去给我买生日蛋糕,好让我感动。可最后是我拉着他不让他去,因为我已经习惯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去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起码还有人知道我的生日,还会祝我生日快乐。我已经很知足了。
中午他下橱为我做饭,虽然用的都是我的东西,但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不过说老实话,他的橱艺真是不怎么样。
7月27日             晴                 夜很静
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就起来写日记。突然很害怕孤单,虽然觉得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孤单。白天陈默对我说的一些话我真是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我自己太过愚笨了。空空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越想越害怕。突然不能理解我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一年的时间。我越来不是没有过孤单的感觉,可今晚却是这样的强烈。终于明白,一个人不会孤单,想一个人才会感到孤单。我居然想起了他,实在好笑。
夜很深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8月8日            晴             他不明白
我终于发现他是个笨蛋。今天我请他吃饭还向他主动示好,可他却一点有不明白。真不知这个笨蛋除了会看书,还能不能想一点别的。真是让我失望透了。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即便是他找我也不行。气死我了,睡觉。
8月13日          阴             因祸得福
今天我家被盗了,好在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我打电话给陈默时,他居然比警察来的还要快。警察像饭桶一样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真不像电视演的那样。
晚上我说害怕,陈默就一直陪我到很晚。家里又多了一口人,有一种家庭的幸福感觉。我希望他可以一直留在这里陪我。此刻他正在外面的客厅睡觉,我真想过去看看他,可又怕把他弄醒了他会生气,虽然他好像还没有对我生过气。我觉得倒是因祸得福,感谢那个贼,我想我脑子不清醒了。
8月14日           阴             爸 我回来了
老天好像故意和我作对似的,总把我到手的幸福抢走。今天接到爸的电话,说他要过来看我。我知道他又是想要接我回家的,他每次来也只有这么一个目的。可不想回去,也许是自己太倔强了吧。不想靠父母过一辈子。他们把姐姐安排好了一生,又要来安排我的一生。我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如果回去肯定什么都要听他们的了。
如果爸来了,看到陈默那可不得了。他肯定会认为我在这没有学好,居然和一个男人同居,他可不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会说什么特要把我带回去的,所以我必须让陈默出去住两天,而且还不能让他知道。实在是头疼的事,明天再想吧。
8月16日                晴           痛苦
陈默闯祸了,他居然把我爸当成贼送到派出所里了。这下子我和他什么都完了。本想在爸不生气的时候,让陈默来见见他。告诉爸我在这有个男朋友照顾我,这样也许还会好一点。可现在一切都完了,他把什么都搞砸了。早晨我让他滚出去时,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难受。我想我这次必须和爸回去的,他决不会让我在这和什么不三不四的男生住在一起。离开他我感到的是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我没有办法。迎接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此刻感到的是一种对未来生活莫名的恐惧。为什么要让我和我的幸福生活分开,幸福原来真的只是一个传说。
雨下的更大了,我用湿润的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这一切似乎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叶子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和她在我心里永远也抹不掉的痕迹。我感叹我们彼此有着如此的宿命。我想要把一切忘记,却使她更加鲜明。
第十六章 我的地盘
    青春是干净的纯白
像一遍绿地的窗外
我将记忆的门打开
把所有发生的事记下来
生活不该有公式我可以随性跳芭蕾舞
照节拍手放开静下来
像一只天鹅把脚尖掂起来
讲究快餐的这年代也可以很天真的说爱
———方文山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照样过,只是给人感受已经不一样了。我没有搬回宿舍,而是把曾和叶子一起住的房租了下来。不回去的具体理由我也说不清,而为何又要租那间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曾试图找一个充分的理由,但没有,只有跟着感觉走。住在那里时常会想到她,特别在每天吃饭、看电视的时候,没有她在我还是不习惯。原来两个人住的屋子变成了我一个人住,我也体会到当初她一个人在这房子里的感受。空空四壁,可以听到寂寞的回声。这种孤独逼的人只想哭。
走出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变的蓝了。一个人走在静谧的小街上散步,少有的悠闲却变得如此的无奈。时间似乎逐渐的放慢了脚步,有时候居然会停息,特别是在夜里。小小的屋子却装着我偌大的寂寞,感觉自己和这屋子都已达到承受的极限,马上要爆裂开来。
去做李静家教时,心情依然沮丧。李静看我不太高兴就问我怎么了。我装做没事的样子继续给她讲课。其实我的心根本就没有在那里,我想很多关于叶子的事。脑子里闪现出左左、雪雁、叶子的样子,这三个在我生命中匆匆而过的影子。她们都匆匆的来了,又都匆匆的去了。这来去之间我什么也没有留下。
“你看样子真的是不高兴哦。”李静说。
“没有,继续讲吧。”我勉强的振作一下。
李静看着我,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说:“别骗人了,我可是心理学专家,别人心里想些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了。”
“哦,是吗?那你说我在想什么。”我看着她好奇的问。
“你吗?让我好好的看看啊。”她对我审视了一下,说:“失恋,肯定是被人家甩了,对吧?”
我敬意的目光望着她,这小丫头还真是有两下。我问她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也没有什么了,注意观察一下生活就可以知道了。一个人伤心有好几种呢,原因不一样,表现也不一样,怎么样我给你上几课吧?”她骄傲的说。
“不用了,你还是留着给别人讲吧。”我想继续给她讲题,可她似乎不愿意再听了。
“我现在不想学习了。”她扔下书本说。
“那怎么可以,你都要到高三了,怎么可以不学习呢?”我试图劝导她,可她却不愿听我的。
“这是我的家,我说不学就不学。我的地盘听我的,知道吗?其实我可讨厌学习了,我特羡慕电影里的那些明星。我要是有一天能拍电影那该多好啊。哪怕只当一次的配角也行啊。”她仿佛陷入了自我陶醉的境界,我想我该把她弄醒。
“别做梦了,想你这样想的人可多了,可真正成功的却没有几个。许多人还是默默无闻的演一些小角色,一辈子都不指望成什么名。不如衬年轻抓紧时间学习,以后考一个好大学呢。”我希望我的一番话能让她清醒些,可她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就是不喜欢学习,为什么我们要按照家长给我们指定的路去走了呢?生活不该有公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干吗要千篇一律呢?你看人家丁俊辉上完小学就不上了,专心的打球。现在不是一样的成功吗?难道说他还不如大学里的体育系里的学生吗?刘德华、梁朝伟、周星弛也都是初中毕业,学历不高,现在不是照样事业有成。他们的成就恐怕不是哪个表演系的本科生、研究生能比的吧?也许你说的例子不好,那我们换几个来说,周杰伦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可他在音乐方面的成就又有哪个科班出身的人能比得了呢?再说爱迪生吧,他学历也不高吧?家里穷的上不起学,可他一生的两千多项发明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还想说必须上大学才算是成功吗?”她的一席话说的我牙口无言,甚至对我还有一些开导的作用。是啊,上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不得不投降。
“什么叫有些道理啊?是非常的有道理,简直就是真理。”她骄傲的说。
“别那么骄傲。”我说。
“这就叫自信,什么是骄傲啊?呵呵,你终于也被我说服了,不可思议啊。
“我本来就是一个十分讲道理的人,你刚才的话十分有道理,让我不服不行啊。”
“你喜欢表演吗?”她问我。
“表演?我一窍不通。”我说。
“哎呀,你不喜欢看电影吗?”
“喜欢啊,比电视剧要强的多了。我最头疼的就是一连几百集的韩国电视剧,把人斗志都消磨没了。”
“你喜欢看谁的电影啊?”她关切的问,仿佛找到知音一样。
“喜欢施瓦辛格和尼古拉斯凯其的动作片,都是大片,而且感觉比较真。不像《黑客帝国》之类的把特技都用烂了。我讨厌特技太多的电影。”
“除了动作片呢?你还喜欢别的什么啊?”她专心的听着,好像我讲题的时候她都没有听的这么认真。
“金凯瑞的喜剧和迪斯尼的动画片吧,还有一些能真正打动人的好电影,不过这样的电影好像不多了。”
“那你最喜欢那位演员啊?”她好像有许多问不完的问题。
“汤姆汉克斯吧。”我说。
“你怎么竟是喜欢一些国外的啊?不支持国产电影是不是啊?”她有些生气的说,仿佛在说她的事一样。
“没有,只是国产电影和好莱屋比还有些差距。我一样支持国产电影的。你喜欢那位演员啊?”我反过来问她。
“梁朝伟,我简直是超级崇拜。上帝几千年来就造了一个梁朝伟,实在是太珍贵了。”她说话时都是非常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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