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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为什么会想让她来,就像我不知道为何那夜会吻她一样。但她来得却是很快。
“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呆在湖边?你的手是怎么弄的?”她一身素白,坐到了我身边关心的问。
“手没什么,不小心摔的。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时就想一个人带会儿。可这次我想找一个聊聊,我想了想只有你啦。”我将头轻轻的靠在石柱上,掩饰不住的一脸愁容。
“那天你也是心情不好吗?”她看着静静的湖面,眼神很迷茫。
“对不起,我也不知那天是怎么了。像梦一样。”
“可那不是梦啊!你和我都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声音略带哀伤,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缘故。
“是啊,它是现实。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可那晚你就吻了我。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我惊讶,好像是啊!我似乎还从未告诉她我的名字,她几次见我也只是开玩笑的叫我裁判。这是我的疏忽啊。
“对不起,是我把最重要的忘了。我叫陈默。”
“名字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究竟想和我怎样?陈默,那夜你为什么吻我。”她转过头,盯着我的眼想得到答案。
“是啊,名字不重要。你能告诉我那夜你为什么让我吻你吗?”我不知怎么回答她,于是反问她。
她的脸颊微红,那样子很可爱。她不好意思再看我,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好像在寻找答案。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夜风吹拂着她几缕低垂的发,和那晚的情景一样,只是不知她还愿不愿我吻她。我轻轻的将脸靠近,她低头没有拒绝。当我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时,我停住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我问她。
她抿着嘴唇低下头,不说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不该再让她去伤心。她是一个不善表达的女生,也许她的心里有许多的话,可她不知如何说出口。我让她抬起头看我,她听从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从中读到了爱与孤独。一个花季少女天真的爱,一位孤独女生美的无奈。我不知我的吻是否出于为她爱与孤独的感动,而成就的一种情不自禁的举动。她实在太完美,仿佛美玉无瑕,我知道自己不该去亵渎这上天的杰作。我想说爱,但我不能,因为这样也会成为对她的亵渎。我不敢说我已有了女友,不想看一颗纯洁晶莹的心就这样在我眼前化为粉碎。我只要保持沉默,沉默到无法再沉默。哪怕我们朦胧的爱就在这沉默中灭亡,我似乎也别无选择。
夜深时我送她回宿舍,她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不善言辞,许多话开不了口。而在她面前,我也似乎变得木讷了,有些话也开不了口。可我们彼此相视而笑便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回到宿舍,舍友还在郁闷着,为四级考试,为自杀的屈正则。听他们说屈正则考完四级那也没去,直接从他在的五十四考场跳了下来。在临死前,他在黑板上留下这么两句话:
“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
“任重载盛兮,陷滞而不济。怀瑾握玉兮,穷不知所示。”
整个楼层都浓郁着一份悲凉,为这个曾在我们身边,却又转瞬消逝的年轻生命。
我躺在床上想我的心事,最近自己的心事特别多,而且这些事都是让人头疼的事。
“今天有个女生找你,陈默。”陶骞打断了我的思想。
“我知道是谁了。”我说。我早料到左左会来的。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咋也不给哥们说一声啊?”陶骞兴致勃勃的问。
“和你们说有什么用啊,我正头痛呢,别烦了。”我不想说和左左的事,对谁都不想。可陶骞却爱刨根问底,他又是说着又是那,仿佛一个爱情专家,而我早已蒙头大睡,不屑听他的荒谬观点。
我思索着自己的爱情何去何从,左左并不是适合我女生。而与许雪雁的心有灵犀让我自己感动。如果在我世界里先出现的是许雪雁,我想也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的选择了。闭上眼睛晃动的都是许雪雁的美,我伸手去抓,却又是两手空空。抬头望望窗外的月,让我想起许雪雁那如月般皎洁的脸庞。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对着月亮发呆。是它害了我啊!我还要相信着月亮吗?
拿出一枚硬币,向上抛去,正面是左左,背面是雪雁。硬币落在我的手里,我打开看了看,关上门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把手机开机,全是左左给我发的短信,不下二十条。说什么她很生气,再也不理我了,这倒是我巴不得的。还说要找我算帐,和我没完,我怎么能不理她之类无聊的话。我一条也没有回,又将手机关机。
星期天,天气格外的好,我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是大胆开口说的时候了,我想对左左说出的心里话,可又觉得实在张不开口。该怎么做才妥当呢?最后我想该给她写一封信,把我和她之间的问题统统的说清楚,可也许有些事永远都说不清楚,但我已没有更好的办法。
宿舍的人都出去了。我一个人爬在桌子上,写这封难写的信。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我已提起笔开始写了。
左左:
也许在看到这封信时,你还在生气。其实这一切可能是没有必要的,你我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差距,不知你是否感到。
你还记得我见到你的那天下午吧?你失恋在不停的哭泣,甚至想要轻生,而恰好是我阻挡了你向死神迈出的脚步。你也许很感激我,再让这救命之恩的感激无意识的升格为爱,可那真的就是爱吗?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去救你的,这并不带表你真的爱。我想我只是你心灵伤痛的一剂药,是代替你生命中某个人的位置。其实这个位置本不属于我,它会另有更合适的主人。我并不是你人生中长久的心灵寄托,我只不过是你人生长河里的一个过客,是你岁月篇章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你不应该太在意我的存在,即便我就此消失你也应该好好的生活,并要生活的更好,找到真正可以让你依靠的人。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真的过得很累。生活里全都乱了套,我的计划一次次的被你打乱,我不得不听从你的安排,可你知道我不想。你所喜欢的我常常很难接受,我想要的你却永远都给不了。我们这样相处下去只能凭添彼此的痛苦,不想在看你伤心落泪的样子。更不愿见你为我生气,我希望你能过的好,希望你要比我幸福。我想我们并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长此下去只能给彼此带来更大的痛苦。我知道你也在努力的适应我,我也想一切听你的安排。可两人在一起不开心,反而只有痛苦那我们彼此的努力有又什么意义呢?我想我们应该冷静的想一想,也许我们当初的决定太匆忙、太武断了。
不知你昨夜是否睡好,我一夜难眠。我思考我们彼此的感情,发现它还存在许多的问题,如果再继续的话,这感情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伤害。我想我们还是彼此过好自己的生活,在心中默默为对方祝福吧。我希望你比我幸福。
陈默(一个曾经爱你的人)
写完这封信,我突然感觉很累,人也仿佛饱经了沧桑一样。我顾不上太多,又匆匆拿起笔写第二封信。这一封是给许雪雁的。
雪雁:
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认识你仿佛一个美丽的梦,而我是彻底的沉浸在这个迷人的梦里。
如果你要问我那夜我为何会吻你,我只能说一种情不自禁的感情在支配这我的行动。这种情感相信你也有,而且和我一样的强烈。从那第一次看到你淡淡的笑容时,我就有一种奇特的冲动。但我又抑制了心中强烈的情感。我怕你只是一朵漂浮的云,美丽纯洁,却也只是匆匆地掠过我的身边。“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可我却被你惊醒,被你的明艳所感动。我像地上卑微的小溪,将你的倩影抱紧。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稍做停留,我想将你看的真切,想拥有你的一切。也许你不愿等待,更不愿停留,那我会追随你越过万重的山头。我不想只拥有一个飘渺的梦,一个属于你的美丽倩影。我紧紧跟随,寻找任何一个你给我的真实的感觉。我不想你只是我生命中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梦。
陈默(一个深爱你的人)
我叠好两封信,把它们小心的装进信封,写上名字。可又忍不住把信拿出来认真的看了两遍,再把它们小心地装进去。我有些累,躺在床上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我梦到五彩的蝴蝶飞在天空中,他们飞来飞去,自由嬉戏,让人都开始羡慕。可又有几人想到他们在茧中漫长的等待,和破茧时的痛苦呢?她们的自由嬉戏、翩翩飞舞是要熬过一段苦痛等待,用沉重的代价换来。这种付出又有谁愿意接受呢?
中午吃过饭,我就将两封信送到女生宿舍,拜托两个楼的楼管将信转递给她们。我不敢见左左,害怕自己的勇气病要屈服于她的眼泪。将信送出后,我便匆匆回到宿舍,回去后我的心里一下子空了,好像只剩下一个玲珑的壳摆在那里,内里空空荡荡。我感到很茫然,自己也说不出是何原因。沉默中我感到有些害怕,我感觉会有不祥的事发生。但会是什么呢?我不知到,也猜不到。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心跳在空气中不安的回声。
第六章 夜曲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钢琴
我给的思念太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就有你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
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
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方文山
在宿舍沉沉的睡了一下午,醒来以近黄昏。我的心里突然的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走到阳台伸个懒腰,发现黄昏很美。淡淡的夕阳抹在天边,云朵将它环绕,也被染上红色。夕阳仿佛将要出嫁的新娘,一脸的娇红,火红的云朵仿佛盖头一样轻轻的遮在这新娘的脸上。
电话响起,我走进屋内,拿起电话。
“喂,你好,找谁啊?”
“我看到信了。”对方的声音很悲,听声音我想一定是左左。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开始哭,我真怕自己会心软。我告诉自己不能再错了。
“信里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不合适在一起的,你应该感觉的到的。所以,我想还是分开的好。我希望你可以比我幸福。”我鼓足勇气说出这些话,发现心里反而沉重了许多。
“你也不要我了吗?”她的声音哽咽。
“不是不要,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努力不再对她心软。
“骗人!你骗人!呜…呜…”她哭的更大声,着声音让我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痛。
“你别哭了,以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的。”我想试着安慰她。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们都抛弃我,我也只有抛弃这个世界。”她的话哽住了,我的心刀绞一般的痛。
“喂,你冷静些,别冲动!”我急忙说,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
“嘟……嘟……”她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要出事,马上扔下电话向外冲去。
一路上,我像疯了一样的狂奔。泪水与汗水都淌了下来,我急促的呼吸,心中已是着了火,爱与恨都交织在这团火中。
空空的教室,没有一个人,除了我之外。我安静地坐在第四排靠左边的第三个位子上,沉默着,无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左左的地方,当时她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哭泣。伤心的样子,让谁看了都会不忍。我曾在这里第一次和她说话,劝她不要哭。她当时的眼神很有敌意,对我,对这个世界。我想现在依然是这样。教室空空无人,除了我。
一本书斜躺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它在用一种蔑视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敢看它,将目光放到窗台上花盆里的残损的枯枝上。花是曾经有的,美丽与荣耀,无数人的注目也是曾经有过的。而现在,却只剩下一具枯朽的尸骸,在我眼中渐渐的放出一些黯淡的色彩。我不忍去回想她凋零的瞬间,在那一刻她也许最想知道什么是永远。她曾是那么鲜活跳跃在我的世界,可最后她又很轻易到跳了出去,就此消逝在这个世界。她选择用她生命的最后一瞬,来丈量那永恒的高度。也许那一刻才是对她真正有意义的。她张开她的翅膀飞翔另一个属于她的世界,那里有她要的一切,至少没有欺骗。
闭上眼,我就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容颜。睁开眼,是一副鲜血染成的画面。像一颗流星陨落那样,她下坠,消失了生命的气息。灵魂在这一刻离开肉体,翩翩舞起。她的血从嘴角缓缓地流出,红色,刺人的红色。慢慢的,我感觉这血流进了我的心里,并在我身体里奔涌。使我的身体发烫,脑子一点点的不清醒。我仿佛也在坠落,坠入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这一切也许是命运有意的安排,我无法去操纵,而只有默默的接受。就像那蔑视我的书,在我任意的安排下,斜斜的躺在一张空空桌子上,带着蔑视的表情望着我。那又是谁的安排使我来到了这里呢?是命运在我身上无情的放纵,在我的苦痛中寻找着它的欢乐吗?我听之,任之,我沉默,沉没!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十七楼的歌声,在歌唱着凄美的爱情。而这种凄美的爱情只有在传说中才会有。打开窗户,夜风吹过,静,很静。歌声消失在夜风之中,我抬头仰望星空。银河在远处流淌,那旋律仿佛歌声。我想她也许正在那银河里游历,逆流而上寻找属于自己的一颗星。
感觉有些累。我将左脚放在右脚上,又让右脚紧紧的贴住地面。让自己的身形在桌子与椅子之间找一个合适的空间,也许这里没有属于我的空间,正如这世界没有属于她的空间。我将左手放到右手手背上,背脊弯成一条弧线。当这一切都做好了,我知道,是该让自己好好哭一场的时候了。可陌生而痛苦的心,却仿佛对一切都寂寞,都冷漠了。
呼吸之间,我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感觉,浮现在我眼前的只有凄凉的画面。哀伤,当它在周身运行时,我并没有闭上眼。可正当在寻找那种感觉时,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了双眼。我不得不紧闭了双眼。从右眼中流出的泪,在脸上的沟回处转了几个弯,落在我左手的手背上,是温的。它又从手背的斜坡上划下,落在白纸上,和洁白的纸合二而一,我的泪也渐渐的消逝了踪迹。我的心却更痛,我的身体流淌着数不尽的哀伤。
我想换一双眼来重新看这个世界,也许另一个世界会比窗外的夜色还要美好。我努力用舌头堵住牙齿的缺口,用双唇将嘴封死,不让心里的血涌到嘴边。我怕血,尤其是那鲜活的红色,会动,也会说话。时而对我报以戏弄和嘲笑,时而又对我保持习惯性的沉默。而这种红色时刻都在我的身体中流淌,只是我看不到。我将她融入在整个的身心,却改变不了那种沉默。也许这种红色,她曾经鲜活过,也曾经存在过。只是现在,她静静地倒在地上,慢慢的凝结。对于我,她将永远的保持那惯性的沉默。
时间久了,忘记流下的泪究竟有多少,不知是否足够洗去心中的悲哀,洗掉生命中曾经出现的一段血色的回忆。
我难道又错了,错在不该睁开眼将一切看的太真,仿佛昨天夜里的梦一样,让我无法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我想改换掉生命里的一切,如同我要努力忘记一个人的名字。为什么在我清醒时,做到这一切是如此的难。而又为什么我却总是自认为自己是清醒的,我真的是清醒的吗?也许我的迷梦一直都还没有醒来。
我走出去,走出这个教室。想把伤心永远的留在身后,可它又跟了出来。我将脚轻轻的放在地上,不妨碍行走的夜风,也不惊动地上的生灵。我静静地听,听寂静之声,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我该向哪里走呢?其实都一样。我的身体属于我的灵魂,但我的灵魂却已经不属于我,它已和另一个人去了。
我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却终于忘了自己要去哪里。我想回头望一望,却发现,一切都已埋没在眼前,湮灭在瞬间。夜风从湖面吹过,从河边吹过,从山丘吹过,夜风在唱,唱一首无人能懂的歌。我只有继续向前走,可哪里又是前方呢?我只有继续走,去探访那久未谋面的人生,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幸福。她也许不在湖畔、河边、山坡,而躲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幸福的神啊,你叫什么名字?也许和她同名。也同她一样永远的离开了我,同她一样的幸福,也许同她一样并不属于我。
离开自己的身体,随她而去,这是我灵魂的决定,我早已无法左右。就像我无法左右她何时会离开我一样,我左右不了狂风在人间肆虐,我左右不了雨水浇灌的田野,绿色的泛滥。我只有静静的藏身于角落之中,躲避着自己,以及身外的一切。可沉默却敲开了我的窗棂,寂寞破门而入,孤独掠走了我的灵魂,还在我的肉体上暴虐,我精心布置的灵台被捣毁了,只有一点残烛将熄未熄。我用回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