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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头已经下最后通牒,就算死伤惨重也要将Yvette逮回,陆武华硬是压下惧意,“大家一起上。”
“你们是那个帮派。”可恶!他们竟然有家伙。
“哼哼!你们真想讨打……”凶悍的话梗住,秦月璃被他们亮出的家伙吓呆了。
陆武华持枪的手还在抖动,只因她令人胆寒,“你你……”
砰一声,其中一名手下因太过紧张误扣扳机,摩托车爆胎,顿时秦月璃与那群年轻人作鸟兽散。
Yvette竟然逃走?这情形令陆武华错愕,迟疑一会才下命,“快捉住那该死的女人。”
“哇呜……”前一刻还凶巴巴的秦月璃吓坏了,拚命拔腿狂奔。
感觉遭受欺骗,于子江气忿离开,忽然的枪响让他止住脚步,接著就听见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忍不住回头,就见她狂奔而来。
不该再插手,又无法漠视不管,扯著她的手臂奔进暗巷,“快!往这边。”
“啊!”好俗的人。可她情况危急,秦月璃只好跟随他的脚步逃亡。
Range酒吧离这不远,他带著她进入躲藏。
“先生,我们今天不营业。”服务生挡在门口。
“是我。”这里是他们四兄弟共同合资的酒吧,于子江表明身份,同时要服务生立刻拉下铁门。
终于躲过一劫,她瘫软倒坐在地上,“呼呼,幸好、幸好。”
危机解除,怒意加倍涌上,他瞪著她质问:“为什么骗我?”
“啊!我们认识吗?”秦月璃抬头望著他,一脸错愕。不会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吧!
“又失去记忆,你真行!”
“喂!你这个人怎么……哇!原来你长得满帅的嘛。”见他扯下假发与眼镜,她的眼睛为之一亮。
“够了!”于子江要她再躲一会,然后决定两人从此成陌路人。
“你们这群人很奇怪耶,我是招谁惹谁啊!”她才受够了,接连被攻击、追杀,好不容易获救又被骂。
他不屑理会她的叫嚣,往吧台走去,“来一杯墨西哥日出……少昊?”
坐在角落的风少昊无声无息,就像是冷空气,见到亲兄弟表情依然淡漠,默默品饮。
“难怪酒吧今天不营业,原来你在这里。”见到他,于子江的心情好多了。
“喂!居然不理我。”秦月璃跟向前,揪住他的衣服,“你给我说明白,我什么时候欺骗你了?”
“你心里有数,还需要我一一指证吗?”
秦月璃忿忿又道:“本大小姐今天才看过你。”
“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吗?弄个长发、戴上耳环、抹浓妆,我就不认得你吗?”看著她蛮横骄纵,一身暴露打扮,于子江厌恶到极点。
为什么之前会觉得她……呿!事到如今想什么都多余。
“搞什么啊,我一直……”
“我说够了,待会你就立刻离开,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很可怕的怒气,但她也气极了,“王八蛋!别以为帮个小忙就可以欺负人,我才不是什么Yvette,你一定也认错人了。”
“你……”
“给我开门。”不愿意多待分秒,她踹著铁门对服务生大吼。
“别管她,就让她走。”于子江一口饮尽墨西哥日出,怒火没浇熄倒是又旺了几分。
“被烈附身?”风少昊开口了。
他的口气冲得很。“你人冷,说的笑话也冷,我的个性才不像他。”惊觉自己真的不对劲,他搭上风少昊的肩膀,问了一堆问题,藉此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喝闷酒?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晨泳吗?你的小跟班……”
踩到地雷,风少昊的神情比平常更冷酷,“你做好接管味之都、被记者球迷追的心理准备了吗?”
哇!这家伙竟然说出长长的两句话,真难得。于子江笑道:“别开玩笑,现在味之都是烈在管,我更不信你会对媒体说出我的行踪。”
大错特错。风少昊拿起手机拨号,“XX报社吗?我看到于子江在Range酒吧出现,地点是……”
于子江震住,一向酷到极点的男人竟然会佯装女人的声音,“少昊你是疯了吗?”
“快走!我想你只剩五分钟的时间。”
“搞什么?居然玩真的。”于子江怔了下,回想为什么惹火他的原因,“就因为我提到你的小跟……”
冰冻三尺。风少昊立刻又拨了一通电话,“烈!子江人在Range酒吧。”
“可恶!”于子江戴上伪装立刻逃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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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果然有一群人追著他跑,风少昊真狠。
于子江与贝卡斯的秘密会面被迫终止,待摆脱纠缠已经入夜,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恢复原来的模样悄悄回家。
有灯光,她还在?他的脚步顿住,疲惫的脸庞多了分怒意,怪异的是同时多了一份安心。
嗟!她的安危与他无关,绝不能再留她下来。
可是,他怎么还记得帮她买辣椒酱,气绝!他一路竟背著这笨重的东西回来。
哼哼!这份好心犯不著给说谎的坏女人,于子江板起脸色进入老旧屋子。
“喵。”一进门,懒猫在他脚边磨蹭撒娇。
“恶肥猫又想要什么鬼计?”于子江缩了缩脚杜绝它亲近。
连日央也来到门口,“我想它学会乖乖听话……”
但事实证明恶猫的劣根性难改,见它想在他脚边撒尿,她眼明手快抱起它,冲到洗手台抢先用冷水将它淋湿。
“坏!死性不改。”
“喵喵。”肥猫抖动身体甩掉水滴,泪眼汪汪非常无辜。
“又皮又爱撒娇。”她笑了,捞起湿漉漉的猫咪,用浴巾包裹擦拭。
看见恶猫被教训,于子江嘴角勾勒出一抹笑,但忆起早晨的事情,很快又摆出严肃表情,“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不在时,春花婆婆跑来串门子,她还教我做你爱吃的甜豆花。”她把猫咪的身体擦干,从冰箱里取出甜点。
跟老人家学做豆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偏偏真的发生了。初时很别扭,春花婆婆不断说要抓住小鱼的胃,心也能抓得更牢,她这个准老婆最好学著点,好几次她差点破功笑出来,幸好做豆花的过程很有趣。
于子江不语,黑眸牢牢盯著她瞧。
“费了一整天的工夫才做好豆花,可惜我不爱吃甜点,你替我尝尝。”连日央端了一碗淋上姜汁的花生豆花到他面前。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很呛的态度。
她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笑容跟著敛去,“我打扰你了,对不起。”
她的笑脸隐没,他竟觉得可惜,但矛盾心情很快被忿怒代替,“为什么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原来他发火的可怕模样不亚于自己。她微微颤抖著。
“很好!你又失忆了?”她真有演戏的天份。他丢下辣椒酱,喝杯茶水降火气。
“请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连日央嗅到不寻常。
他回头瞪著她,“我没空陪你演戏,立刻离开我的地盘。”
他赶她走,莫名伤心笼罩,她深呼吸后淡然回应,“是该离开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别再回来找我麻烦。”很冷,他把话说绝。
“我明白了,请把弹匣还给我。”她的神情也恢复最初的冰冷。
弹匣两个字倏地让怒气减弱几分,他不禁担心望著她,“我……”
突然大门被开启,一抹高大身影堂堂入侵,是头发缺一角的烈城杰,“于子江看你往哪里逃。”
她感觉到来者不善正要防备,却被来人出口的话轰得脑袋剧痛,“于子江?!于子江……”
“头又犯疼?”于子江向前扶著她,忆及她是个演戏高手立即收手,斥责怒喝,“别再装可怜了,我绝不会同情你的。”
“怎么回事?”烈城杰十分错愕。向来和善的子江竟然这么凶恶,还有与他同居的女人又是谁?
像被撕裂,连日央的坚强终究压抑不住煎熬,惨白的唇瓣不停呢喃,为了减轻头痛,手指深陷肌肤。
看见她手臂上的血痕,于子江伸手制止,“住手!”
“啊……”她的双手受限制,但情绪不但没有缓和,痛楚反而更加激烈。
知道她是真的痛苦,他使出全力将她拥紧,生怕她挣脱牵制又自残,“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见情况不对劲,烈城杰也向前帮忙,“快送她到医院。”
“不行!她……”
“难道要眼睁睁看著她痛苦?安心,仲奕的医院会保守一切秘密。”烈城杰误以为他怕行踪泄露。
“可是……”于子江见她比前几次还要痛苦,决定豁出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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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仲奕是康宁医院的拥有者,在第一时间接获消息,立刻安排连日央住进十二楼病房。这个楼层戒备森严,医生与护士要进入都必须经过重重关卡。
贵宾病房设备完善,她此刻正安稳歇息,于子江守在旁边,心情非常复杂。
“别担心,电脑断层扫瞄显示她的头部没有任何血块或创伤。”耿仲奕与几名医生研究病情后回到病房。
“你是说她没事,可是她头疼得很厉害。”于子江仍旧担心。
“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引发头部疼痛,说不定她是想起从前的事。”
“她能恢复记忆?”
“不能保证,在精神科领域中,并无记忆治疗的名词,换言之,失忆症无药可医,只有透过接触熟悉的人、事、物来重建记忆。”耿仲奕接著又说了一些关于丧失记忆的事情。
“你确定?我可没忘记你是妇产科医生。”
耿仲奕白了他一眼,“贬低我就算了,你当刚刚那几位脑科权威医生是假的啊?”
“对不起,我的情绪很紊乱。”于子江慎重道歉。回到病床边守著,她苍白的脸扰得他不安。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她?我相信把线索提供给侦信社,可以查出她的来历、家人,一定能帮助她恢复记忆。”烈城杰非常好心的提供建议。
“这主意不错。”耿仲奕附和。
于子江紧张得背脊僵直,含糊带过,“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耿仲奕朝烈城杰投射不解目光,烈城杰则耸肩表示不清楚。不过他们倒是达成共识,于子江这小子露出弱点喽!这是将味之都推给他的好机会。
嘿!这不是奸诈,而是兄弟有祸同当,没道理他们俩扛了味之都三个月,而他乐得逍遥自在,是不?
“我们不打扰了,如果她醒来就按铃叫我。”
“你也该休息一下。”烈城杰拍了拍于子江的肩膀,随后也离开病房。
病房静默。于子江深深叹息,这几天来明不历的她把他的日子扰得一团乱,如此欺骗耍弄,早该将她推得远远,偏偏不忍心。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非亲非故,况且她还是个黑道份子,为什么还要一再帮忙掩护?
黑道份子?当她卸下防备吃著辣椒酱谈起棒球时,她根本与黑社会搭不上边。想著想著,他的眼神柔和几分,可偏偏又忆起早晨的事情。
天哪!真够矛盾。于子江愁怅地拨弄头发,无法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走。
“于子江……”仍旧昏迷的连日央喃喃唤著。
……上场打击的是太阳队的第四棒于子江……哇!打击力道非常强劲,球往左外野飞……
……是于子江生涯第一百号全垒打。
于子江打全垒打的能力,真是惊人……
微弱声音唤著,他急忙靠在她身边,牢牢握住她的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不能决定我的未来。”连日央的眉头深锁,呢喃声倏地变得强硬。
爸爸,我打架是教训那些杂碎,不是惹事生非,你只看到表面,为什么看不到我是凭自己的力量帮助弱小。
以暴制暴又如何?若是等学校出面,弱小的同学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什么?我不会去读警官学校,那种制式生活不适合我,我不是脱缰的野马,不需要受束缚。
“于子江都是你!”她大喊著睁开眼,猛然坐起身。
“你……”好凶悍,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她怔了怔,前后记忆整理清楚,眯起危险的眸子瞅著他瞧,“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你的头还疼吗?我叫仲奕他们过来。”
“哼哼!七年了,这笔帐连本带利算一算非常多。”真想不到于子江三个字就是打开记忆的钥匙。
“等等!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她又像变成另一个人。他被瞧得头皮发麻。
连日央的笑容更加诡异,“嘿嘿!别急,我当然会告诉你要还什么债。”
于子江第一百号全垒打让她脑震荡住院了三个星期,还因此扭转她的人生。
严厉的父亲终于知道她常常打架,硬逼她读警察学校,想藉此磨去她的锐气。
而警察学校录取率非常的低,以她的实力绝对考不上,父亲更扬言如果重考三次还考不上,那么她就准备嫁人。
而准新郎是个超级俗又无力的大木头,嫁他不如抱墓碑当寡妇,她不敌父亲的固执,拚命读书终于在第二次吊上车尾考入警察学校。
束缚生活苦到无法言喻,于是剪报骂于子江成了唯一的乐趣,幸好撑过漫漫岁月她还没闷到发疯。
“什么?你再说一次。”于子江听得莫名其妙。
“还怀疑,我真的恢复记忆了。你!于子江就是我连日央头号的敌人。”她气忿地揪住他的衣领。
“你的名字真叫连日央?”见她点头,他很努力回想,“在这之前我真的不认识你,更没见过你。”
“废话,因为你打完那场球赛就飞到美国去,哪里知道我被你的一百号全垒打K到住院。”连日央愈说愈火大。
“你确定不是因为打架住院。”真是太离谱了,他那第一百号全垒打竟然打得她脑震荡!于子江不禁笑出声来。
“去你的!我打架从来没输过,就那一次为了击退几个小瘪三,竟然受伤骨折。还被我爸逼去读警察学校。”好气,他居然还笑。她痛捏他的脸颊一把。
“等等!这太不符合逻辑了,你不是混帮派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警察?”他不禁怀疑。
“哼!乖乖待在办公室我一定会闷死,所以就自动请求成为卧底警察,接下来只要再撑几年把欠国家的债全还清,我就自由了。”
谜底解开,她果真是个好人。他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哈哈!
“啊!那你之前会那么凶恶,全是因为只记得混帮派的记忆。”
“坚守本份,就连丧失记忆也要死守秘密,才会一直以为自己真是黑道份子。”倏地,她的眼神变得酷寒,“你不会泄露我的真实身份吧?”
“不敢。”他伸手要按护士铃,决定请医生彻底帮她做一次检查。
啪!连日央打掉他的手,“别急著叫医生,你说,我们之间的帐应该怎么算?”
“你是哪个单位的?”他忽然想到请人调查她的来历是不错的主意。
“机密,就算警政署长要调阅我的资料,也必须经过重重关卡。当然我在帮派里的身份全是假的。”接著她又把话题兜回来,“算帐。”
他直盯她的双眼,衡量可信度,“你受伤被帮派追杀的事情,不向长宫报备吗?”
“当然要,而且我已经取得有利的证据……”吓!记忆又停格了,她忽地一脸惊恐,“老天哪!我居然忘了要与哪个警官联络。”
“你的记忆没有全部恢复吗?到警察局应该可以查出你忘记的事情。”
“不行,警察卧底是最高机密,必须要直接找直属长官才行。”她慌乱不已。
“不一定要找直属长官吧,我想警方了解这件事,一定会全力调查出你的资料。”
“不,我一直是最优秀的卧底警察,你别想破坏我完美的纪录。”她宁死也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虑纪录完不完美。”
连日央斥喝低吼,“当然要顾虑,完美优秀就像我的自尊、荣誉。”
“那你的家人知道吗?”
“爸爸一直以为我被派到国外。”
于子江摇头失笑,双手摊了摊。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连证据藏在哪里也忘了。”头部像被虫子啃蚀,她难受的缩在床铺上。
“我叫医生过来。”她真该好好检查,如果能够最好用测谎机检查。
“不必了,我已经好多了。”她不愿让人瞧见脆弱,咬牙忍下痛楚,伸手拭汗喃喃道:“必须找到开启记忆的钥匙才行。”
换个角度想,就算她说谎也有理由搪塞。于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