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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
现在她纯情的好友居然说她要去扑火?这怎么能不让她急得快发疯?
“有时候就算眼睛看到,也不见得是事实呀。”米妍紫这句话说得连她自己都很心虚。
没错,金尔湛是个花花公子,他的名声糟到不行,却没有影响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举动,而他更是乐于接受她们的热情。
他对女人的热情燃起、消退之快,简直可以说是反覆无常。
他毫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放浪、纵欲的生活,花名在外的他从没让任何一个女人迷住。
他是很坏、很邪恶,但那只是因他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她,是他的真命天女。
“你怎么这么天真呀!”左似安叹口气,苦口婆心的说:“沛沛的事没让你学到该远离那个深具毁灭性的男人吗?”
左文沛是她的堂姊,美丽性感又聪明,当金尔湛开始追求她时几乎每个人都告诉她这个浪子恶名昭彰,可是她偏偏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深深使他着迷,但事实证明,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人不是金尔湛。
这段恋情不到一个月就宣告结束,金尔湛自私纵欲的天性让他对任何女性都缺少耐性,左文沛无法接受而精神崩溃的自杀了几次,到现在还在瑞士疗养。
“我知道。”她轻叹一口气,“可是我不怕,我是特别的。”
米妍紫无法忘记那个充满茉莉花香的午夜,当他亲吻她时,心脏似乎有电流穿过的感觉。
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怎么样才能算长大?
等你满十八岁那一天。
“你在玩火。”左似安从她眼中看出,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已经蛊惑了她。
这件可怕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在这之前妍紫从来没提起过?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似乎是有迹可寻的,妍紫对金尔湛的各种传言和报导一直都很热中,几次还抱怨他喜欢的极限运动未免太危险了。
可是她一直不认为那代表任何意义,现在总算知道妍紫对他的高度好奇叫做“天大的大麻烦”。
“拜托,安安,不过是一场舞会而已,难道你以为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难道你以为金尔湛会扮演绅士单纯陪你参加毕业舞会,然后就挥手再见各自回家?”她很是无奈,“小姐,你都十八岁了,还要这么天真下去吗?”
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安安!天真并不代表蠢,我知道他很危险。”
“所以我说了嘛!有很多很好的人选都可以陪你去参加舞会,你干么要挑个最不堪的?”
“因为他们都不是他。”她美丽的眼睛寻找着那个最出色的身影,然后牢牢的锁定,“我不怕他。”
左似安犹不死心,“你应该怕,很怕、很怕的。”
“你不明白。”她温柔的微笑着,“我爱他。”
“小紫!你才十八岁,懂什么爱?别傻了,他会伤害你,你受不了的。”
她很梦幻的坚持己见,“不会,我是他最特别的那个人,他不会伤害我的。”
左似安着急得直跺脚,“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哪里来的呀?”
“他告诉我的。”米妍紫带着回忆的笑容,笑得甜蜜,“他承诺过,当我满十八岁时就娶我,我答应他了。”
“呃?”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你、你确定你不是在作梦吗?你怎么会答应嫁给一个你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没说而已。”她甜甜一笑,“那是我们的小秘密,我相信他跟我一样记忆深刻。”
这些年来她刻意避开他,为的就是这一天,让他为了蜕变成天鹅的她惊艳。
她已经不是那个带着牙套,没人邀舞的小胖妹了。
“天呀,小紫!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左似安担心得都要崩溃了,她抓着好友白嫩的手臂,气急败坏的说:“你看看那个男人,他连有老公的女人都要招惹,一点道德良心都没有,跟他扯上关系你会吃亏的。”
金尔湛正和美丽的邱太太亲热共舞,旁若无人的调情,谁都知道接下来他们会热情的直奔哪个地方。
“你不能怪他,六年是很漫长的。”米妍紫坚定的微笑,“我不在乎他在等待的时候做过什么。”
左似安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到底她该怎么做,才能打消好友那天真到近乎愚蠢的想法?
“今晚不行。”
对自己今晚艳光四射感到相当自满的女明星朱镶镶,穿着香槟金低胸天鹅绒礼服,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得更加动人,用极其诱人的口吻说着。
“死老头提早回来了。”
金尔湛唇边挂着嘲讽的蔑笑,“没想到你还真把姓邱的当一回事。”
“我?呵呵,让我当一回事的是你呀!只不过那份该死的婚前协议书让我得压抑对你的渴望,压抑是不健康的。”她涂着火红蔻丹的纤指插入他浓密的发中,带着些许沙哑的情欲说着。
但这只是一个借口,她的浪荡人尽皆知,且她也不需要从离婚中获利,太多男人抢着供养她,就算结了婚亦然。
金尔湛是公认的花花公子,英俊多金、风度翩翩,同时也是调情圣手。
她虚荣的想要迷住这没人征服过的浪子,让他拜倒在她裙下将是莫大荣耀。
但她错误的以为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便可以让金尔湛这个情场老手对她神魂颠倒。
朱镶镶贴紧他,轻轻的移动身体撩拨着,享受着他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欲望。“我可以安排一下,但是你必须等。”
金尔湛笑着,冰冷的眼眸中只有情欲,没有任何感情。
“亲爱的,你知道我从来不等的,我不喜欢排在第二位。”
“但是我值得你等。”一个旋转,她贴回他的胸前,轻声挑逗,“不是吗?”
床上的朱镶镶既放浪又狂野,贪婪也熟练,非常乐于满足男人的各种要求,外表冶艳的她在床上无疑是个最最浪荡的媚物。
“是。”他冷若冰霜的说:“但不是今晚。”
朱镶镶或许是个性感尤物,但她并没有她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很多人非常愿意取而代之成为他的床伴。
女人是消耗品,没有,也不会影响他的世界运作。
他放浪的天性让他从来不为任何女人着迷,朱镶镶也不会是例外。
“你得有点耐心。”
她媚声哄着他,却错估了自己的魅力。
他跟那些她可以轻易玩弄的男人不同,因他不在乎,没到非谁不可的地步。
于是她玩的手段只让他觉得厌烦。
他贴近她耳边,但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我的耐心从不浪费在婊子身上。”
她对他的吸引来自肉欲,一旦诱因消失,他连一秒钟都不愿耗费在她身上。
金家雄厚的家产让这个浪子继承人全然不拘小节,总是我行我素,即使面对许多不利的丑闻和耳语,他也不屑一顾。
金尔湛猛然推开她,让黏在他身上的朱镶镶差点摔倒,狼狈的模样使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咬牙切齿的丑态令她的美丽看来有点吓人。
她深吸几口气,对舞伴突然离开引来的探询眼光露出微笑。
他的羞辱并没有减低她想要他的渴望,因为他是该死的迷人,身为他的最新床伴,她真的还挺光荣的。
金尔湛离开无聊透顶的舞会现场,若不是朱镶镶允诺跟他共渡春宵,他不会浪费时间来参加慈善募款舞会。
做善事不是他的兴趣。
该死的,他已经订好楼上的套房,但这个夜晚全被那个爱玩欲擒故纵把戏的婊子毁了。
与其让她拿他来满足虚荣感,他倒不如拿笔钱找个交际花,至少干脆多了。
“等、等!金尔湛!”
一个娇嫩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寻找那个动听的声音。
人群里、昏暗的灯光下,他望进一双璀璨如星的眸子里,虽然她戴着白缎面具,但发亮的美眸却充满吸引力,她的眼光仿佛与他很熟稔,似乎相识已久。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这一双明眸,失去往日的镇静。
那双眸子的主人被另一个女孩拉着走,她情急之下回头朝他伸出手,一个平常的动作却充满吸引力。
“金尔……”
接着,她的声音跟她曼妙的身影便同时消失在人群里。
他像是才回过神,努力想在她消失前抓住那抹曼妙的影子,赶紧投身进入人潮,尊贵的霸气和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让前方的人群自动为他让路。
在舞会中寻找一双似曾相识的美眸,这是金尔湛从来没有的经验。
他想揭下那张面具,好好的看清楚那双令他震撼的眼睛。
但却是徒劳,她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不见人影。
“该死的!”今晚真是诸事不顺。
他决定离开大厅。门侍替他拉开玻璃门,走到夜色之中,他双手圈成筒状点起一根烟。
“嘿,我也来一根吧。”
他没有回头,直接将烟盒往后丢。
米维凯笑咪咪的接住,“真大方。”
要一根来一盒?跟金尔湛打交道就是这么划算。
“有事?”他抬抬眉毛,淡问这个名声跟他一样坏的男人。
他们算不上朋友,顶多有些兴趣相投,在一些适合猎艳的场合时常遇到,暗中有些较劲的味道。
金尔湛不奇怪在这个无趣的慈善晚会看见他,因为米维凯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艳的机会,他喜欢追求那些所谓名女人,但热度都不持久。
“除了你之外,也会有别的人觉得舞会无聊,需要出来透透气。”
“无聊?”他轻蔑的一声冷笑,“对于找乐子高手的你来说,说无聊很罕见。”
“浪子金尔湛出现在慈善募款晚会才罕见。”向来不做好事的他到这里来,简直讽刺毙了!
金尔湛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来者不拒,不像他从不招惹已婚妇女,这是他们的差别。
只见金尔湛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他向来没什么道德感,也不在乎批判,只做他想做的事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说的对,所以我要走了。”
“现在就走?太浪费了吧。”里面歌舞正酣,好戏还没上场呢。
金尔湛摇头,“真正的浪费是我站在这里,而说话的对象是你。”
“真抱歉,我不是波霸裸女。”他笑着,语气却带着讥讽。
“该说抱歉的不是你。”他冷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婊子,浪费我时间!”
“哇,很火大喔。”
看来这人今晚原本的安排受到一点阻碍,就不知道他泡上的淫娃荡妇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火。
“怎么?你要帮忙救火?”斜睨他一眼,俊美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米维凯顿时起了一阵恶寒,“我没那个癖好,不过呢,我可以替你打通电话。”
他微笑,“说下去。”
“喜欢水蜜桃吗?多汁、甜美,吞下肚让你余韵无穷,贵,但是值回票价。”
“你念医学院太可惜了。”
多加训练应该是个很棒的皮条客。
米维凯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所以?”将那个小杂种送给恶魔一定很有趣,哈哈!
“打电话。”金尔湛转身,扔下一句,“我在顶楼套房。”
米维凯有点狡诈的笑着,现在,他得去找女主角了。
想到自己可以在这个游戏里当个称职的编导,让金尔湛摧毁甜美、脆弱如水蜜桃的米妍紫,他就心情大好。
九岁那一年,母亲终于厌倦了和父亲长期的冷战,用安眠药加烈酒来结束一生。将他孤单的抛弃在米家冷清的大豪宅。
亡者火化没多久,那浑身骚味法国女人就挺着大肚子,成了米家新的女主人。
没有人记住他母亲是为了父亲难堪的外遇寻短,每个人只看见风光的第二段婚姻,还有那个粉嫩嫩、完美无瑕,仿佛受到上帝恩宠的小女婴。
没有人在乎他。
他恨那个法国骚货,也恨她生下来的小杂种,但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他是个完美的好儿子,疼爱、宠溺妹妹的好哥哥,对那两个该死的女人露出亲切的微笑说谎,是他最擅长而且最骄傲的一件事。
他知道米妍紫打算邀请金尔湛参加毕业舞会,还央求他帮点忙,所以他才会带她来参加这个舞会,只是一整晚朱镶镶都黏在金尔湛身边,让他的继妹沮丧得要命,只能躲在一旁捶心肝。
不管她是用什么心态想要金尔湛当她的男伴,她都要倒大楣了。
他迫不及待想看见她被玩弄后抛弃的惨样!嘴边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米维凯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复仇的滋味真好。
第二章
“安安!你最讨厌了啦!”
米妍紫好不容易挣开左似安,从天鹅绒帷幕后面跑出来张望着,因为失去金尔湛的身影而显得失望。
“他不见了啦!”
“想也知道他去哪。”左似安成功的阻止好友接近万恶的源头,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一定跟邱太太躲起来,至于做些什么,你自己想吧。”
“他才不会,你看那!邱太太明明还在跳舞,你别老是冤枉他好不好?”
“你以为他会单独离开这冯?小紫,拜托你别傻了,人家是花花公子,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何苦急着送上门去让他糟蹋?只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有点伤人。
“如果刚刚我叫住他,说不定他就不会跟别人走了!”想到他温柔的手不知道搂着哪个女人,米妍紫就开始心情低落。
“叫住他,然后让自己陷入危机?”左似安十分肯定的回答,“我怕你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剥光了。”
“安安!你为什么老是要往坏的地方想?他才不是那种人勒!”
他们会坐下来好好聊聊这六年来彼此的生活,他会很高兴看到她长大了,而她会宽容的原谅他在等待她时所做的荒唐事。
“救命喔!你居然跟我说金尔湛是正人君子?不会对你怎么样?”她拍着额头,真想干脆昏倒。
米维凯这时微笑着现身,假装没听见左似安对金尔湛的看法,只是亲匿的拉起妹妹的手,“嗨,宝贝,找到你要找的人没有?”
“维凯!你看安安啦,她好坏!”她委屈的嘟起小嘴,“都是安安把我拉开,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一个人的。”
“好,都是我的错。”左似安顺势认错,满脑子只想将她弄走,以免她做傻事。“我们离开这里,我请你吃宵夜赔罪怎么样?”
“怎么你要走了?”米维凯状似惊讶,“我才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
“我今天超不顺的,哪会有什么好消息呀。”她哀怨的看着左似安,悼念失去与金尔湛热情相逢的机会。
米维凯恶意的微笑经过多年练习,看起来非常真诚,“你不是想邀请金尔湛参加毕业舞会吗?我刚好知道他在顶楼套房休息,一个人喔。”
“真的吗?!”米妍紫双眼发亮,“你看到啦?”
“如果我是你,一定把握这机会,若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他。”
“不行!”左似安直觉有问题,劈头就反对,“米维凯!你头脑有问题呀?明知道金尔湛很危险,你还鼓励小紫去找他?”
他失声笑道:“天呐,安安,你可真凶,难道你以为我会设计自己的妹妹吗?不用担心,金尔湛是花心滥情没错,但他不碰小少女,这点良知他还有。”
左似安充满敌意的瞪着他,“你确定你说的话算数?狼狈为奸你听过吧?”呸,都是花花公子,他说的话谁信呐!
“拜托,妹妹是我的,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不过是参加一个舞会而已,你怕小紫会少块肉吗?最惨也是被他拒绝而已。”
“他不会拒绝我的啦。”米妍紫信心十足,“我去找他。”
左似安连忙说:“我陪你去!”
“你陪我跳舞,看见牧夫人没有,我被她烦了一个晚上,你正好来帮我挡她。”他不由分说的把左似安拉进舞池。
米妍紫开心的踮脚在他颊边一吻,“谢谢,维凯,你对我最好了。”
“不客气,应该的。”
不用多礼,谢他什么?谢他把小红帽送进大野狼怀里?那也真是太客气了。
金尔湛在装饰着华丽羽毛的沙发上坐下,舒适的将一双长腿往前伸。
在等待的空档里,他喝了几杯酒,等到门铃终于响起的时候,酒精已经重新点燃他有些消退的兴致。
女人是玩物,他熟练的玩弄她们,直到自己的名声跟那些数不清的芳心一样伤痕累累。
做个真男人,永远不要相信女人。
是的,真男人!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一脚踩在早先脱下的丝质衬衫上,带着些微酒意应门。
门外是个穿着白缎礼服的女孩,她正皱着眉摘掉脸上的面具,像是不甘心轻易离开她美丽脱俗的脸庞似的,面具继续纠缠她淡棕色的秀发。
“讨厌。”迷人的嗓音就连语带微怒都悦耳动听。
金尔湛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愣住。
是她?那双让他追寻半个会场的美眸,如今真实的站在他面前?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
看来这女孩是个玩游戏的高手,非常懂得如何吊男人胃口。
“让我来。”
她显然被他精壮的胸膛吓到,性感红唇微微开启,像在邀请他做深入拜访。
金尔湛在心里发誓,他会的,他会狠狠的吻这玫瑰花瓣似的美唇,直到它因为热情而微微肿胀为止。
他伸手解开面具与发的交缠,缺乏温度的大手触碰到她的脸颊,她有点慌乱的红了脸,水汪汪的眼睛迅速的望了他的胸膛一眼又快速逃走。
他打量眼前盛装的少女,依她纯真美丽的年轻容貌估算,应该不超过十八岁。
他一点都不讶异这颗“水蜜桃”居然这么年轻,毕竟在这一行里,年纪越轻通常代表收入越高,他反倒惊讶她的气质不像应召女郎。
她看来纯情而羞涩,居然会因为他不经意的碰触而红了脸。
他不确定她是戏演得好还是真的如此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