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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你不开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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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哥,你快帮钱老爹医病。”吴忧不知道看病须等七日之规矩,立刻进屋替他拿医箱。

    哼,她什么前因后果都不明白,就来坏他的事。郎士元脸色更沉了。

    “士元哥,我跟你说件喜事喔。”她手提医箱出来,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快快不乐。

    “喜事?”

    “嗯。”吴忧神秘一笑。“跟咱俩有关喔,你快替钱老爹医治,待会儿我再告诉你。”

    他跟她有关的喜事?莫非是她想通了,要他上门提亲?

    郎士元这一想可乐了。他望向钱氏父子。“过来。”

    钱氏父子如获特赦般,赶紧上前。

    郎士元把脉后,说:“你这是消渴症,我先下针。”

    “有劳大夫了。”钱氏父子神情恭敬。

    只见郎士元下针后,钱老爹原本极端难受的神情瞬间和缓下来。

    “我开一些药方让你服用,今后切记不宜吃甜食,多食罗汉果猪肺汤,或是玉米须蛤蛎汤,可改善其症状。”

    “是、是。”钱氏父子点头如捣蒜。

    郎士元三两下打发病患后,立刻朝吴忧追问:“什么喜事?”

    “方才我提竹篮儿回膳房时,发现前阵子你帮阿满缝合的伤口已经好啦,不但如此,它还生下三只猫仔哩,是不是咱俩的喜事?”她兴冲冲地报告。

    “唔。”郎士元有说不出的失望,原本满腔的热情全冷却下来。

    他对猫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何时才会想到两人的关系上?他已不想再这么暧昧不明地相处下去,他想要……

    “那咱们去看看阿满,如何?”她兴奋地邀约。

    “要不要顺便帮它坐月子?”他冷声说道。啐,谁要去看只畜牲?她真当那只猫是人吗?

    “好哇!”没想到她竟还一口答应。

    “不要。”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奇怪,这不是士元哥自己提议的吗,怎么又不要了?瞧他面色不善,她又惹怒他了吗?她觉得自他回来后,他待人的态度还是冷淡没变,但对她却常常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显露不耐,这教她不知所错,不懂他到底要什么。

    他会不会又一走了之?想到他可能会再度消失,她的心像让人揪着,喘不过气。

    她终于搞懂了这绝不仅是兄妹之情,而是更深更深的感情,但,那是什么呢?

    “瞧,天气这么好,咱们还可以去花园走走啊。”她讨好地说。

    郎士元收拾医书,对那些华丽壮观的花海没兴趣,何况几日前听小忧说吴家老二大腹便便的携老三回家了,他没打算这时去撞见小时候的死对头,何况孕妇他招惹不得。因此随口提议道:“别去花园啦,今日我教你如何把脉。”

    “可是你不是说要先懂得基本的医理,再学其他的呀。”

    郎士元难以自圆其说,硬拗说:“不碍事儿的,有我呢!”

    “喔,好吧。”吴忧只好放下想去看阿满的事了。

    “把手给我。”郎士元命令。

    吴忧顺从地将白玉无瑕的纤手递到他眼前。

    郎士元虽说常牵握吴忧的手,但通常是必要时才会如此做,从不曾借故占她便宜,尤其是知道她对他从不设防,更是自我把持。

    现在她的手就在他眼前,瞧那玉般的肌肤、纤细的葱指、柔若无骨的手掌,令他不由自主地想紧紧握着,揉捏着……

    不!不!

    他大喘口气,硬生生地将头转开。糟!随口说出要教她把脉,反倒让自己陷入心猿意马的尴尬场面。

    “士元哥,你怎么啦?”吴忧不解地问。

    “没有。”郎士元狼狈地抹抹脸,接着隔着衣袖将她的手搁在旁边的案上。“把脉是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来诊断病患两手的寸口,也就是触摸桡骨动脉的部位来辨别脉象。”

    “士元哥,你袖子遮着啦,我看不到你手放的位置。”

    真要命!郎士元无奈地卷起袖子,撤去最后一道防线。“看到了没有?就这里。”他轻触她的寸口,那滑嫩的感觉,令他神魂一荡。

    “知道啦。”她有模有样地瞧了一会儿,点点头。

    “在桡骨动脉上分寸、关、尺三部位,又分别给予压力,浮举、中按,沈寻触摸不同脉位。脉象是医者切脉手指端接触病者脉搏,所感觉到的脉搏数、律、位、形、势的变化。正常时脉较柔和沈细,假若脉象有力、弦细甚王弦细而数,那么肝则可能有异。其实每一个人的脉象不尽相同,通常咱们可以靠这些不同的细微变异,加上外表所显现之病因,来得知病患之症。”他一口气说了许多,仿佛不这样做他就无法专心似的。

    “士元哥,我有听没有懂。”她愈听愈茫然,奇怪,怎么一学医就想睡?

    郎士元叹口气,觉得他一世的英名将毁于一旦。“来,你来把我的脉看看。”

    吴忧用三指触郎士元的寸口。

    “感觉到什么了吗?”

    “有啊,你的肌肉挺结实的。”

    “……”他开始想勒死她。“不是感觉这个,是感觉脉动。”他为了要稳住自己的躁动,用比平常多出两倍的耐心解释。

    “有啦,稳稳地在跳动呢!”吴忧展颜一笑。

    “不跳的话,人就不动啦,挂了!回老家啦!”郎士元冷冷地说。

    “知道啦。”吴忧吐吐丁香舌。

    “这是正常脉象,也称为平脉,脉象表现为不浮不沈,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且节奏一致。”

    “喔。”吴忧打了个哈欠,真的好想睡喔。

    “一般说来,正常脉象有三个特点——第—,有胃气,人的生死决定于胃气的有无,脉象不浮不沈,不快不慢,从容和缓,节律一致,是为有胃气。诊察胃气的有无,可判断疾病的进退吉凶。”

    “喔。”她随口敷衍。正常脉象第一要观察有没有胃“病”……她把胃气当成胃病,还假装闭眼沉思。

    “第二,有神,脉贵有神,有神则气血充足,精神健旺。有神的脉象特征是柔而有力,微弱之中不至于完全无力为有神,弦实中仍带有柔和之象的为有神。”

    “喔。”第二是有神。嗯,她瞧阿满生完猫仔后,看起来精神健旺,它这就叫有神。

    “第三,有根,有根指的是肾气充足,肾气充足则人体脏腑组织功能正常发挥,若病中尺脉沈取尚可见,说明肾气尚存,便有生机。而正常脉象也会随人体内外之因的影响而有相对应的变化,如四季气候、环境、男女之别、岁数大小、外形,情绪、劳役及饮食等。”

    嘻嘻,士元哥说话好好听。不过啥是有根啊?又不是花草树木。她就没有根啊,还是别人有长根,但双生子没有?

    “再则疾病反应于脉象的变化,就是病脉。浮、沈、迟、数、虚、实,作为脉纲,以统二十八脉。分为浮脉类、沈脉类,迟脉类、数脉类、虚脉类、实脉类等……小忧!”郎士元突然轻喝。

    “我没睡。”吴忧猛地跳起身,瞪大了眼睛,困倦的神色一扫而光。

    忍住想笑的冲动,郎士元板下脸。“那你说说,我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呃……”惨啦!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忘记了?”郎士元板着脸问。

    “没忘没忘!”吴忧双手乱摇。“辨别正常脉象的特点,第一是看病患有没有胃病。”

    他眼角一抽。

    吴忧心一惊。她说错了吗?“第二是看阿满……呃,精神好不好。”奇怪,为啥要看阿满?这点连她自己都觉得不通。

    这次郎士元眼神透出危险的讯息。

    吴忧更是心慌意乱。“第三是……是……”

    “是啥?”

    “每个人都会长根,不长根,脉象就不正常。”

    “那你有长根吗?”郎士元慢吞吞地问。

    “没有。”

    “所以?”

    “所以我跟吴虑都不正常,不过我们还算健康啊,所以应该是双生子不长根。”她自以为是地结论。

    “你是笨蛋吗?”他开骂。“像你这般胡说八道,不算庸医算啥?”

    “是。”她缩了缩颈项,顺从地认罪。“士元哥,我知道错了……”

    郎士元僵着一张脸,见她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又是软语又是忏悔。她不知她这模样,会让男人激起一股占有欲,只想将她据为己有,好好地疼爱吗?

    幸好今儿个是遇上他,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占她便宜,若换做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一句认错就可以了结的事。医者,所做的判断、下的药引,都关系着病患的身体,这是攸关生死的事,轻忽不得。”他认真地教训。

    “是。”吴忧继续做顺民。

    郎士元听她回起话来轻声细语的,五官柔柔美美的,随意一个表情都好动人,他的自制力和冷静不知怎地忽然变得薄弱不堪。

    “你别光顾着说是。”他压下心浮气躁的情绪。

    “不然要怎么说?”她无辜地瞧着他。

    郎士元开口又闭嘴,闭嘴又开口,如此反覆了几次,盯着她那醉人的容颜,最后叹了口气。“算啦,你说什么话儿也没用。”

    “士元哥,你生气啦?”她偷眼观察他的神色,嗯,好像有些无奈。

    “没有,只是我发现你可能不适合学医。”而她也会轻易地使他分心。若因为她的关系,造成他对患者误诊,那可是无法弥补的罪过。

    “你不收我这个徒弟啦?”吴忧紧张地问。

    这事情可大条了!他不教她医理,那他就会离开这里。她不要他走,她已经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他的日子,她急得眼眶泛红。

    郎士元将她俏生生的倩影印入眼里。瞧,那慌乱的模样看起来好可爱,那盈着泪的神情看起来真惹人怜。

    “是啊,你不认真,我不收你这徒弟了。”他温和地笑道。

    “我答应你认真学习,士元哥,你别不教我。”她急切地保证。

    “小忧,”郎士元好言相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分,你在这方面不行,还有其他的长处啊。”

    吴忧摇头。“我要跟你学医。”

    “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学医这事这么执着?”

    “因为你若不教我,就会离开顺昌府啦!”泪水浸湿了吴忧的眼睫,一闪一闪的,犹如晶灿的星子。

    “你这么希望我留下?”郎士元瞧她眼眶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唇也是红红的,心都软了。

    “士元哥,你别走。”她眸里的泪珠成串滑落。一想到他可能又要离开她,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

    郎士元叹了口气,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频,“小傻瓜,谁跟你说我要走啦?”

    吴忧摇头无语,两手抓住他的腰间,只怕他转身离去。

    郎士元对她如此眷恋于他,心口一荡。“你不是已经昭告这里的百姓,我要将一身所学的医术,回镜于乡里,这下子叫我怎么走?”

    “这么说你不走了吗?”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不走了。”他忍不住轻点她的俏鼻。

    “士元哥,你真好。”吴忧破涕为笑。

    “那可不。”他故意道:“如今你替我揽下照顾顺昌府百姓健康的重担,今后势必忙得不可开交,这笔帐我得罚你。”

    “那我让你打。”她诚心诚意地奉上玉颊。

    “这我可舍不得。”郎士元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想一亲芳泽的欲望又窜了出来。

    “那你说怎么罚?”

    唉,小忧如果说出让他亲一下,那可有多好。他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

    “罚你得努力认识那些药名,以后我开出的药方子,你可要负责替我抓药。”他嘴上正经地交代,但眼神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容颜。

    她眸里还有残存的泪滴,看起来更是晶莹透亮;弯弯的月牙眉,清秀淡雅;粉嫩的肌肤,光滑细致;红红的菱唇,似等着他采撷。

    吴忧让郎士元的眼神看得心儿扑通跳。他从不曾用这种好像想吃了她的眼神瞧过她,让她不自觉地羞红了脸,忍不住轻咬粉唇。

    郎士元让她的娇羞乱了神智,满脑子只想着她怎么这么可爱,原本坐镇在他心里的理智,早云游四海去了。

    他用拇指来回抚触她的下颊。

    她抬眸,不懂他为何这么做。

    见她抬起脸望向他,郎士元缓缓俯下身。

    士元哥要做什么?吴忧才心想着,他的嘴触上了她,她觉得自己恍若被一道猛雷击中,两眼一翻,软软地跌入他怀里,昏倒了。

    郎士元抱着她进了竹屋,将她放在榻上,轻拍着她的脸。“小忧,醒醒。”

    “唔,别打我。”吴忧翻了个身,抱住郎士元的腿枕着。

    郎士元低笑,坐在杨边,继续轻拍她的脸。“小忧,醒醒。”

    吴忧睁开眼,瞧瞧自己身在何处。“士元哥,我怎么在竹屋里?”

    “你昏倒了。”郎士元似笑非笑地说。

    昏倒?吴忧轻蹙着眉想了想。

    轰!她双颊迅速染红,双手捣住脸。她记起……是因为士元哥吻了她!

    他的唇就这么印在她的唇上,是个货真价实的吻。她回想着那触感,冰冰凉凉的,却无限温柔……轰!一想及此,她的双颊烧得更红,从没想过两人的相处会发展成这种局面。

    怎么办?羞死人啦!可他为何突然吻她?

    郎士元低声轻笑,没想到她对他的吻反应激烈到“晴天霹雳”。虽说有些杀风景,但对于他竟能如此影响她,心里很高兴。

    “吓着你了。”他想拿开她的手,欣赏她红红的脸蛋。这辈子他从不曾像此刻,可以感觉到幸福就在身边。

    吴忧却不合作,捣着自己的脸不放。

    郎士元知她害羞,虽说想再跟她说些私密体己的话,想知道她的想法,对他是不是也放入了男女情……可她不愿配合,他只好先作罢。

    或许改日吧!他想。因为他舍不得勉强她。“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他起身,衣衫却被她扯住了。

    “士元哥……”她细声轻喊。

    “嗯?”他坐回杨旁,温柔地回应。

    “你方才……”话没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那是亲吻。当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时,就会想亲吻她。”

    “喔。”吴忧偷瞄他一眼,又飞快垂眸,不敢面对他专注的目光。但虽只是一眼,也让她发现了不同之处。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少了平日的温和却多了股不曾有过的热情,而且深邃得像藏着什么秘密。

    他在想什么?她猜不透。但他对她不再是兄长之情,而是以一个男子的身分向她表白爱意,而原来她也一样,对他难以忘怀的思念,及对他比对手足更亲的感情,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她已经喜欢他好多年了啊!

    郎士元瞧她青涩羞赧的模样,神情有掩不住的惊讶及欢喜,他一时心痒难耐,忍不住想问个清楚,她是否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意?

    “小忧……”

    “嗯?”

    “当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时,也会想亲吻他。你呢?”

    轰~~吴忧觉得自己的脸快着火啦!“我……我不知道。”

    “唉,那就算啦。”郎士元大叹口气,失望地作势离去。

    他的衣衫再度被她一扯。

    “我……”吴忧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啥?我听不懂。”他俯身欺近她。

    “之前我想不通,对你的感觉比对其他家人更亲密,这其中的差别在哪儿,现在我终于想通了。”

    “你想通了?”郎士元眸光紧凝着她。

    “嗯!”她用力点头,突然大动作地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向她。“我亲你。”

    “唔……”郎士元轻哼,因为她的齿撞上了他的唇。

    吴忧触到他凉凉的薄唇,脑子一阵昏眩,但接着她尝到了血腥味。“糟糕,你流血啦!”她想退开。

    “不,别……”郎士元立刻化被动为主动,为这个吻加温。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情景。她以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心,第一次主动吻他,吻得“热情”、吻得“火辣”、吻得“唇齿交合”。

    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少时日,如今教他盼到了,他怎可能轻易放弃?

    吴忧只觉得腹中有一把火在窜烧,因为士元哥正在品尝她。

    她全身无力,神魂仿佛就要让他夺去了。这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士元哥吗?他是用啥巫法点燃了她胸口的那把火啊?

    他说如果她喜欢他,就会想亲吻他,可都是他在吻她呀!他吻得她心跳如擂鼓,吻得她浑然忘我,吻得她心里只有他。

    “小忧,你是我的。”郎士元气息微喘,压抑着小腹下的蠢动,抬头看着她,霸道地宣布。

    “士元哥……”吴忧双眸迷蒙地回望他,整个人还神游在刚刚的亲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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