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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年少我轻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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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我突然发狂,完全不记得我腿有伤这回事了。跳下床就要追张雪,刚迈出一条腿,就摔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我放弃了追她回来的念头,追上又能怎么样呢? 

    我转而冲向老小:“今天我不打扁了你,我对不起党中央!”别说,还真有点铁拐李的感觉! 

    这回轮到老大他们来架我这个残疾人了…… 

    熟练的业务———相互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及其双亲,不熟悉的结束方式———平时斯斯文文的老大给我和老小一人一大耳帖子。 

    “他对不起我……”老小嘶吼着,眼里噙着泪水,就等着某一时刻的突然决堤。 

    “陈菲不是说不喜欢你吗?你非得往前哄,她想和谁睡觉是她的事,你管得着吗?”老大急了,说得很粗俗却一针见血。 

    “还有你,有个张雪你丫还四处招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同样,骂我骂得一步到位。我只得简单扼要的将那天发生的事给他们讲了一遍。最后问了老小儿一句:“陈菲为什么告诉你了?” 

    见我如此坦白,老小也撂了实底。中午他去找陈菲的时候,看见她叨着一支烟,脸好像也几天没洗了。 

    老小跑过去,跳起来从陈菲嘴里夺过烟,摆出特爷们儿的架式问她:“你不知道抽烟不好呀?” 

    陈菲没理他,又掏出一支烟,老小又抢了过去。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祁宇从后面捂着脑袋跑了过来,跟老小点了点头,就转过去问陈菲:“我又没说不给你,犯不着抢了我的烟,还给我脑袋一下吧?” 

    “她怎么了?”老小问祁宇。 

    “我哪儿知道,突然就堕落,课不上了,头发不梳了,脸也不洗了。” 

    陈菲冷笑着回答祁宇:“哼!谁让你一根一根地掏的,真费劲儿!” 

    “废话,这是反包装的中华,我偷我爸的,能一下都给你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张雪拎着一个保温瓶冲她们走了过来。 

    “此路我开,此楼我盖———嘛去呀?”祁宇跟个土匪似的挡在张雪面前。 

    “看看涛子去,这笨蛋把篮框揪下来,还把屁股给摔了。”张雪答道,然后和陈菲、老小打招呼。陈菲露出几天没刷过的牙勉强地笑了笑,就转过头问老小:“他受伤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是什么?”祁宇指着保温瓶问张雪。 

    “给他炖的肉……” 

    “我能吃吗?” 

    “不能!” 

    补宇突然作势要向操场跑,张雪问:“哪儿去呀?” 

    “我也把篮框揪下来,然后也摔一个!” 

    “没空和你逗咳嗽!走了啊!”说完,张雪就快步离开了。 

    祁宇撇撇嘴,也想走的时候,听见陈菲交待老小把她的ZIP…PO带给我的时候,祁宇愣住了。 

    他一把拉过陈菲:“冯绍涛和你怎么回事?” 

    原来,祁宇管陈菲要过那支ZIPPO,陈菲不给,说那支ZIP…PO是给她男人的。祁宇说她不害臊,她说她乐意。 

    “那天晚上你和他那什么了?”祁宇问。 

    “那又怎么了?”陈菲不耐烦了。 

    “不怎么,张雪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小知道那天我没回宿舍,再傻的人都知道那什么是什么了。老小不傻,相反,他还经常为他的身高辨解,说是聪明。为什么?他说太高的人,心脏到大脑的距离太远,供血不快,别人用两秒,而他用一秒就够了。 

    这样,老小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回到宿舍咬了我。 

    听他说完,忽然想起哲学老师说过:许多事都不能用简单的二极模式思考,就是说不要以简单的对与错来作为其衡量的标准,任何事的发生都有矛盾,矛盾的两端是对立,但很难说谁对谁错。刚开始我还觉得他扯淡,现在依然觉得是扯淡,扯到我心里去了。 

    老小不再闹了,说着说着,居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就这样,真实又不可思议地倒头睡去,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下面祁宇该来了吧。 

    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老小除了对我视而不见之外,没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也放弃了去打狂犬疫苗的打算。祁宇也没来,一切都很平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似的。也好,这样我有时间准备期未考试。以前有张雪的时候,我总是千方百计的在她眼皮底下偷懒,现在我却主动拿起了已经布了一层灰的课本,还借来了老大的笔记。 
第五章 名自过活
各自过活(4)

    说说补考,以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及格,只要交50块钱补考就行了。现在呢,如果你是作弊被逮着了,您得交100块。这么一来,走旁门左道的人就得冒着多交一倍补考费的危险进行违规操作,让本来就哆嗦的手更加颤抖。 
    于是,那些在考场上跟得了脑血栓似的主儿总受到老师的加倍呵护。双重威慑下,他们大多成了落网之鱼。学校通过这种方式又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据可靠谣传,老师逮得多了还有提成,怪不得人家恨不得在考场上拿个放大镜呢。 

    我一直觉得作弊其实是一种不想放弃自己的行为,就是说,最起码作弊的人还在想办法确保自己可以顺利升学,希望继续混在学校里。因此,我倒觉得学校在某种意义上要对这些人提出表扬,至少不应该让本来就饱经风霜的心脏再受一次打击,当这些人以100元为一个单位去教务处交补考费的时候,仿佛脸上被刻了字。 

    考试前一个礼拜,宿舍里的人除了老大,一概过着兵荒马乱的日子。老大说:“我只不过比你们平时认真一点儿,笔记全一点儿,自习室去得勤一点儿,如此而已。” 

    当时我们一个个对他是顶礼膜拜的,发誓以后一定向他学习。等考完试后,嘿嘿,就变成:明天一定认真,明天一定记笔记,明天一定去自习室,一直说到下次考试前。 

    其实,我觉得他还真没打算让我们学好。因为这样一来,考试的时候我们少不了他的帮忙,而考试之后也少不了请他一顿大餐。 

    考试前一天,我决定不看书了,连作弊的念头也没了,我彻底放弃了自己,爱谁谁吧。 

    睡觉前,颤颤悠悠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电话也没打,借口只有一个:考试要复习。连摔伤的事都没告诉他们。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我和张雪的事,我更不知道老妈抄起棍子之后会先从哪儿下手。用她的话来说是:我生的,我愿意怎么打怎么打。好像我只是某种行为之后产生的附属品,而出品商拥有最终所有权。 

    两个礼拜以来,我每天都在等他们打来,到时候我就不得不面对了。但他们始终没有打。 

    “涛涛,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妈在电话那头语气颇为兴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平时,定会一句“你个小白眼狼,还想得起来我和你爸呀”作为开场白。 

    “没事吧您?” 

    “没事,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你别太难过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记恨雪儿……”我对这次通话的印象到此为止。稀里糊涂应了几句:“是,好的。”之后就放下了话筒。 

    又出什么事了?该问谁?能问谁? 

    成绩不算特糟,只挂了两科,这个暑假应该不会太忙。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四一脸沮丧地进了屋。 

    不用问,又是因为孙秀丽。 

    “又撞墙了?”我逗他。 

    “对,墙!”老四直视着我。 

    “啊?” 

    他没再说话,走到书架旁边,对着墙挥起了拳头。 

    “咚!咚!咚!”还真诚实,一拳一拳打得真结实。 

    宿舍里就我和他,按理说咱得拉着去。 

    不成!就我和他俩人,万一我一拉他,他不打墙了,改打我了,怎么办?干脆帮他数着点得了,也算是我没闲着。 

    “10,11……”还没喊出10,进来了个瘦子,一脸的白灰,冲着老四喊:“小赤佬!你撑着没事做是不是?” 

    “哥们儿,怎么了?”我拦下他。 

    “怎么了?你看看我这一脸的灰,他打那面墙后面就是我的床,还有,我睡觉是张着嘴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说着,吐出一条花白的舌头! 

    老四挥着血淋淋的拳头问他:“你丫说谁撑着了?” 

    我又拦住老四,同时对那瘦子说:“对不住啊,我们下回注意!” 

    那瘦子边抹着灰边出门了,老四推开我,说:“让我出去!” 

    “嘛呀,打他去呀?” 

    “打个屁,我得让秀丽看看我这双手,我爱她爱到血肉横飞!” 

    看着老四出门的背影,我由衷地祝孙秀丽好运…… 

    整理了衣服,摸了摸了被老小咬过的地方,又按了按受伤的屁股———全好了,也算是为我老妈留好了让她施展拳脚的地方了。 

    给老大他们留了张条后,我背着东西挤公共汽车去了。在车上,我为自己的包买了一张票,自己坐在包上,身边是个同样造型的农民兄弟。突然有个想法,现在的我和现在的他谁对这个社会贡献更大? 

    到家了,迎面碰上了正要去换啤酒的丈母娘。 

    相互笑了两分钟,都很尴尬,她只说了一句:“你瘦了,快回家补补去吧!”之后就拎着两个空啤酒瓶转身回屋了。我很想叫住她,告诉她:“您那啤酒还没换呢!” 

    好不容易憋足了劲儿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家的门早已关严了。 
第六章 混乱中挣扎
混乱中挣扎(1)

    以前我一进院,都得喊一句足以让门口收破烂自叹不如的“妈,我回来了!”而今天,我更希望没人知道我回来了。 
    一进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这会儿,它们的尸体全部躺在了桌子上等待最终进入我的胃里。 

    好久没这么踏实地吃顿好的了,我甩开了腮帮子。 

    老爸老妈的工作重点则是不停的肢解那些尸体,并把它们放到我碗里。 

    “您俩也吃呀,别净顾着我!我都多大了?” 

    “这是心疼你,你个浑球儿,连个谢字也没有。你小的时候,从来都是我给你把吃的嚼碎了再喂你!”老妈一句话,让我差点吐出来。 

    “你别这么恶心,儿子吃饭呢!”我们家老爷子也给我妈夹了口菜。 

    此后,不时的又和他们聊几句,席间谁也没提张雪。这样一来,说的话要比从前少了一半。 

    说完饭,喝茶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对着他俩说:“张雪呢,她最近好吗?” 

    “她……她挺好的,也快考完试了!”我妈可能是因为没想到我会提到她,所以说话有点结巴。 

    我妈从来没有如此简单地回答过关于张雪的问题,简单到好像这几字已经概括了她近来所有的事,让我不得不结束关于她的话题。 

    不太对劲儿,要是我妈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之后,非屠杀了我不可,难道刚才那顿饭她给我下毒了? 

    我越来越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干脆直接了当地问我爸:“您就不想问问我和张雪的事呀?” 

    “等着你说呢!”我爸呷了口茶。 

    我妈收拾桌子的时候搭话道:“你就别让他难过了,再说了,张雪不是说清楚了吗?她喜欢上别人了,和涛涛分了。” 

    “可我想听听他的说法。” 

    “我……我没说法!”我说得很心虚,然后借口困了,把自己狠狠地摔到床上,捋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傻逼呀,我骂着自己。这不明摆着吗?张雪自己扛下了整件事,而把我说成了受害者。此时,我仿佛看见受了极大委屈的张雪摆出一脸的愧疚向她的父母以及我的父母杜撰着一些事,这还不算完,她还得接受所有知道我们俩的事的街坊的指指点点。 

    我下了床,抄起一卷手纸直奔厕所。开门的时候我爸从沙发扔给我一盒“红河”烟,说:“想清楚了,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刚出院,就看见张雪提着箱子吃力地向我走来。掩面而逃是来不及了,不是开玩笑,我真想逃来的,觉得现在更是没脸见张雪了。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如同她装作没看见我一样,也装作没看见她。 

    就在我俩将要擦肩的那一刻,她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还从牙逢里蹦出“下流”两个字。 

    “叭!”那盒烟掉了,正想捡,张雪却一脚把它踩扁了…… 

    在家住了一个礼拜,我就回学校住了。没办法,在家里天天都跟坐牢似的,就连上个厕所都得从窗户向外张望半天,这日子搁谁谁都受不了。 

    我跟爸妈说是有两科补考,得回去复习。我妈想让我多呆几天,我爸却很理解似地说:“那好,回去想吧,什么时候清楚了什么时候找我聊聊……” 

    “想不清楚了!”我扔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就跟作文里要求的前后呼应一样,我又遇到了我丈母娘,这回,她是也要出门,刚好又拎着两个空啤酒瓶。和那天一样,她冲我不知所措地笑着。 

    “张婶儿,张雪呢!” 

    “回学校了,比你早半天儿。” 

    “是吗?” 

    “那你路上注意点,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回屋了。仍旧是拎着空瓶子。看来,我又耽误张雪她爸喝啤酒了。 

    一进宿舍,满屋子都是老四那双“玉足”的味道,根本不用往他床上看,就知道他也回来了。 

    “你丫怎么回来了?”他问我。 

    “你不也回来了吗。” 

    “扯,我压根就没走。” 

    “怎么了?” 

    “因为秀丽呗,她在学校,我得陪着他。再帮你们看看被褥,省得给某些人可乘之机,不对,是可乘之床!” 

    评论时间:整体看,大学宿舍的生活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局部已经呈现出共产主义的雏形,比如说:被褥。 

    如果一个宿舍的哪个人因为什么原因要好久不回来住,那他的床和被褥极有可能被一个或者几个人拿来共产共用,还可能是被一男一女用来做深层次的肢体交流,保不齐就在那张床上诞生出个生命什么的。说不清楚是大学的进步还是坠落,我只能将其归为特色之类。 

    没几天,剩下的那几朵金花也都回来了。 

    尽管老小还是不能对我跟陈菲的事完全释怀,但在我不断的示好并一再的请他吃小炒之后,已经不再提及这段对谁都有点不堪回首的事了,而且这次回来居然主动和我打了个招呼,着实让我们感叹了一把:丫个挺小的,心胸倒挺豁达。 

    以往,每年暑假都得出点让我摸不着头脑又哭笑不得的事,我一直认为这是巧合,而这个暑假已经过去大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吧。直到祁宇来找我之前,我一直这么认为。 

    手机响了,是祁宇来的电话。怎么办呢?我打算抛个硬币来决定。如果是国徽的话,我就扛着不接,如果是1元的话,我就关机。 

    一手拿着还是响个不停的手机,一手抛起硬币,正要去接时,却有一只手拦在我面前,抢先一步接走了我的一块钱。 

    “接我电话用这么费劲儿吗?”他还是那一脸的坏笑,只不过,这次我感觉笑得出奇的坏。 

    就在我旁边了还打电话,这个人也太无聊了,你无聊我比你还更甚。于是,趁着他还没挂机的时候,抢先按下接听键,玩儿就一起玩儿呗。我对着话筒喊: 

    “你撑的,这么近还打电话?” 

    他也大模大样的在我身边和我打起电话来。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在不在,如果你手机响了,我就推门进来,如果没响,我就接着出去逮你去!” 

    “有事?” 

    “大事……” 

    “和我有关?” 

    “也和我妹(陈菲)有关!” 

    我不再和他闹了,挂上电话,站了起来。 

    “走吧!”他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不用,我跟你走不完了吗?”我扒开他的手。 

    跟着他出了学校,到了一条胡同。 

    他停住,转过头,看着我。 

    “你会打我吗?”我问。 

    “你会还手吗?”他问。 

    然后我俩同时看着对方,顿了3秒钟,几乎是同时回答道:“会!” 

    “先说好,不许打脸!”祁宇作了补充。 

    “那可保不齐。”我说。 

    “那就不打了呗,我们两个打完一架,下场都是一样,鼻青脸肿的。如果不打,我们最终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完好无缺。从这个角度去看,既然双方都极力在追逐最终的平衡,还不如不打,也是一种结果,一种平衡,是吧。” 

    “你出什么事了吧?”我实在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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