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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眼神明显变了，刚见面时的眼神好似很激动，现在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痛，他不好吗？谁又让他觉得痛了？握住他的手，我的心砰砰的跳，他对我的影响力永远这样大，我真想用我的手抚上他的脸，抹掉他眼中的痛，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他也不需要我这样。“董事长欢迎您，没事我先出去了。”几乎是逃了出来，如果再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扑到他怀里，离开这么久，那里仍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我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追随着我，那一定是我的错觉，不会是他。
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电话铃声就响起，“小雨，对不起。”是辛鹏哥，可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哥，怎么了？”“我昨天晚上把你的地址告诉秦暮寒了。”昨天晚上告诉他，今天早晨我就见到他了，怎么这样快。“小雨，你怎么不说话，别生气，我真的看他太可怜了，你走了以后，他找了好多人找你，都找不到，他就来找我，每天在我家门口等我下班，我刚开始还不给他好脸色，可他不管我的冷言冷语，他就是那样求我告诉他你在哪，总是在我家门口坐到天亮，世界这么大，我想他真是找不到你了，才会这样，可是上次问你你又不让说，但是昨天晚上下了大暴雨，他还是站在哪里等我，被雨淋了那么久，真是可怜，我就忍不住告诉他了，小雨，也许这一次他会不一样。。。。”辛鹏接下去说的我都没听到，我只知道，他淋了雨，会不会生病，唐婧怎么不关心他的身体，怎么可以让他变的这样消瘦，我不得不承认，他不爱惜自己，我有多么心疼。
早晨见过他后就在没见到他，他走了？回去了？想到他又回到离我很遥远，有他心爱女人的地方，我开始头晕，韩暄要过几天回来，我一个人没有吃晚饭，早早上床，却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暮寒的脸庞，抱着他送给我的唯一一份礼物忘忧，我想念他的怀抱，我开始有些许后悔，也许我不应该离开，今天我才发现，只要在他身边，哪怕他不属于我，也比日夜思念来得更好，可是如果那样，我会认识韩暄吗？我承认，现在韩暄已经成为我生活中很依赖的那一部分。他明天会不会回家？
今天我没迟到，因为一夜没睡。一整天我也没再见到暮寒，可以肯定，他走了，所以我一天没有认真工作，终于熬到下班。
走出办公楼，没有韩暄接我，只好准备做地铁回家。刚走了几步，“默默”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唯一叫我默默的人，不用回头，我知道是他，他没走，我迅速转身，在还没有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刹那，我已经被紧紧拥进我疯狂想念的熟悉的怀抱，世界似乎静止了，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他强有力的心跳，在他怀里我想哭，想念我们曾经拥有的时光，我抬起手，想抱着他，可突然之间意识回来了，不行，他不是我的，他的身心都属于另一个女子。我放下刚伸出的手，用力挣脱转身就跑，以免再次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没跑几步，我就被一个东西撞倒，抬头，“韩暄？”“有没有摔到哪里？”慌乱中凭知觉胡乱说出“扭到脚。”韩暄急着给我检查，“来，我抱你回家”说完抱起我朝他每次停车的地方走去。坐到车里，从车窗向外看，我看到暮寒仍然站在那里，因为距离远，他的眼神我看不清，我只知道站在那里的他好孤单。
韩暄做的晚饭依然那么可口，但我的胃口却几乎没有，总是想到暮寒站在那里的情景。“怎么了，不舒服？”“没有啊。”“你昨天没有乖乖吃饭。”“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没有吃。”“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没在家多陪陪你妈妈？她一定很想你。”“因为知道你自己在家没有饭吃也会想我啊。”韩暄总是这样什么都为我想，他对我的好，有时都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非常幸福的人。
随手翻开韩暄放在沙发上的书，上面写着好多花语，想到他曾经送给我的花瓣和他说过的话，我开始寻找，蕾丝花：惹人爱怜；红玫瑰加情人草：情有独衷。原来韩暄的心意这样明显，只是我太过迟钝罢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他，我的过去，我有多么不完美，这样的我怎么值得他情有独衷。
韩暄就坐我旁边和我一起看电视，我的心思却不在电视纷乱的画面上，我在思量怎么开口，“今天下午那个人，我认识。”“我知道，他抱了你。”原来韩暄有看到，“我想给你讲我和他以前的故事。”“我乐意听。”韩暄的声音总是如此柔和，对我算是一种鼓励。“过去的五年，我几乎是为了他而活，为了有机会接近他，我从学医改学设计，毕业后我去他的设计公司，放弃设计师的工作，只为做他的私人秘书，我明知道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子，却飞蛾扑火，住进他的房子，收他给我的一笔又一笔钱，心甘情愿的践踏自己的尊严，他对我没有爱，只把我看作最卑微的女子，可是我不在乎，为了长久的在他身边，我不惜牺牲了我们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和他一直深爱的女子躺在原本属于我们的床上，我知道他找到了幸福，我是多余的，所以我离开，故事结束。”我像讲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说完我看向韩暄，他没有说话，我知道对于我的过去，他不能接受，“我就是这样，让你失望了。”我正准备离开，“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那个寒冷的早晨，我被你的眼睛吸引，和我一样清澈比我的还要灵动，却布满浓浓的忧伤，我当时就想，如果她是我的，我一定不会要她伤心，我对自己说，如果晚上我下班回来她还在，我就一定好好把握。结果晚上回来的时候，你还安静的坐在那里，我知道这是我们的缘分。上天有心安排我来疼惜你。后来我发现，你真的好容易满足，一件小事你就好容易开心，感动，所以我总是想不通，这样一个你，是谁忍心伤害，所以我就加倍珍惜你，我要你总是开心的笑，眼睛里只有快乐没有忧伤，那些不快乐本来就不该属于你。我愿意永远给你快乐，你愿意尝试接受我吗？”我没想到，韩暄的内心竟然这样细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动，可是我不值得他这样“你该有更加完美的感情。”“如果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愿意一直等你。”我不敢看他，转身离开。
我好象看到一个人，又一个我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知道，韩暄一定很爱我，如果不爱一个人，不会花那么多心思，不会关心她是否快乐，我曾经也想把快乐带给暮寒，可是我失败了，我受到伤害，我怎么还能伤害韩暄，可是我能接受他吗？这样对他似乎太不公平。刚才我没有回答韩暄的问题，因为我自己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走进公司，我应该没有进错啊，可是我办公的东西全部不见了，“叶小姐，你的物品全部在总裁室，总裁在那里给你安排了位置。”秘书小姐解答了我之前的疑问，那下一个疑问谁来解答，为什么我要在那里办公？
无奈的走进总裁间，暮寒正坐在那里看着我，我现在好怕面对他，我怕克制不住自己就扑到他身上了。“总裁，您好。”犹如回到我第一次去他那里上班，只是这次他没有冰冷的眼神，微笑着看我，那笑容那么美，美的眩目，我以前从未见过，我想是发自真心。“默默，你以后就坐这里。”说完他指指离他不到一尺远的一个办公桌，我的物品悉数整齐的放在上面，“总裁，这样不太好吧？”这样近的几乎没有距离“有什么不好？我喜欢就行了。”好，只要他喜欢，我就无所谓。我坐下开始工作，可是我总感觉他根本不是在工作，而是从头到尾看着我，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可不太好，我抬起头，看到他复杂的目光，要不是因为我知道有唐小姐的存在，都要误会他爱上我了，我不禁嘲笑自己，我得不到他的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为什么笑，默默？”他的声音从我这次见到他开始又恢复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温柔，有了爱情的人真是会变，不得不承认唐小姐好厉害，以前我那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短短几个月就被她做到了。“没有啊。”“我喜欢看你笑。”看着他，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只要他喜欢，我愿意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喝喝看，喜不喜欢。”暮寒把一个东西放在我旁边，怎么会是我以前每天给他装汤用的小保温瓶，还没被扔掉。好奇的打开，好香哦，喝一口，还不错呢，“谁为你做的，我喝不太好吧？”害怕是别人为他做的，那我怎么可以随便喝，每一份汤都是包含了感情在里面的。“我特意煲给你的，你怎么不可以喝。”听到这里，我差点把刚喝下去的喷出来，“你做的？什么时候你开始会这个了？”“最近学的，做的还不太好。”他谦虚的象一个小孩子，也对啊，他现在也许每天煲汤给唐小姐喝，“已经很好了。”从他的汤里我看到我永远得不到的用心，“是吗，真的吗？你喜欢就好了，明天我还做给你。”“不用了，就一次我就很满足了。谢谢总裁。”能从唐小姐那里分一杯羹，已经够好了，怎么可以贪心。突然发现他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看我，眼里含着满满的柔情。再见他，真的很不一样，他为自己爱的人改变了这么多，“别叫总裁，我是暮寒，知道吗？”他的确是暮寒，可是我不可以这样叫他，“来，叫一声听听。”“不能吧？”“来嘛，快点。”他现在怎么变的这么赖皮了，“暮寒。”叫出这个在心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感觉好轻松，他又那样笑着看我了，好象很受用的样子。提醒自己不要被迷惑，埋头工作。
“默默，和我一起去吃午餐。”这是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可是我不能去，因为我知道，韩暄现在一定在外面等我回家。“对不起，总裁。”“叫暮寒。”“对不起，暮寒，我中午约了人。”“那好，你去吧，等下次。”
想想他刚才的表情，是失落吗？应该不会，我哪有令他失落的能耐，摇摇头，他现在已经不属于我可以想的范围了，出门就看到韩暄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象一樽完美的雕相，我走过去，和他并肩回家。
“他是谁？”这是下午我刚一踏进我和暮寒共用的新办公间听到的第一句话，“恩？”“中午接你的那个男人，上次就是他抱走你的吧。”暮寒看上去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哦，你说韩暄，他是我的房东。”我想目前我和韩暄的定位就是这样，“只房东那么简单？”暮寒的语气怎么好象审讯一样，“还是很好的朋友。”“那他为什么接你？还抱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心里认为，这可不属于总裁的管理范围。“不知道以后就别随便要人家接送，知道吗，默默？”听这口气怎么都象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子。“可是，我会迟到哦。”“还有我，以后每天我接送你好不好？”可以吗，虽然我那么向往，可是不可以，因为我们之间始终有个人，唐婧，我不能太自私，不考虑唐小姐的感受，我也一直很喜欢她，即使暮寒已经属于她，我也从没怨过她。“不了，韩暄一直送我，对我很好的。”我看到暮寒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神情，但我什么也没再多说，开始投入工作。
下午下班我依然没有接受暮寒的邀请，韩暄每天在柱子边等我时的模样已经刻入脑海，不愿让韩暄失望，更不忍心看暮寒的受伤眼神，可是我知道对于暮寒来说，我始终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韩暄，明天中午我有些事情，你就不去用接我了。”吃晚饭时我对韩暄如此讲，为了暮寒那句‘我会一直等和你吃午餐的机会’，不管是真是假，我还是不想看他不开心，为他着想的时间太久了，习惯已经成为自然。“好，那下午还需要吗？”韩暄没有问理由，聪明的他不用问，我想已经知晓，“明天下午，我会等你。”心里不知怎么就不太舒服，为什么他这样问呢，难道他不愿意接我了吗？对韩暄，我承认我自私，从来不想他每天是否有自己的事情，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关心和每天数次的接送往返，却无以为报。对他我是怎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他不理我，那我一定会难过。
第十一章
和暮寒来到他事先预定的餐厅，这是我们别后重逢的第一餐。“默默，你喜欢吃什么，自己说啊，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看着他有些内疚的脸，我慌忙说“没关系，真的。”其实他没必要知道我喜欢什么，只要知道唐小姐喜好，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那你喜欢什么”？我喜欢什么，我一向没什么好恶，如果非要说喜欢的话，我想应该就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餐饭吧，随便要了几样，都是暮寒以前喜欢的，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一样的口味。“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东西。”“不知道你现在还喜欢吗？”“只要默默要的，什么我都喜欢。”暮寒又用那温柔的眼光看我，他现在对我真的很不一样，好的我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唐小姐还好吧？”一直想知道他们生活的怎样，迟迟没敢开口，至此终于问出来，“她好啊，都作妈妈了。”“你们？”听说他们已经有了宝宝，不由得一阵心酸，他们竟然已经？心又不争气的疼啊疼。想到我也曾经有个宝宝，可是因为她妈妈无能，使得爸爸不爱他，所以他的命运悲惨。如今暮寒的宝宝好幸福，暮寒爱他，更爱他的妈妈，不枉费我当初的成全。“恭喜你了，总裁。”“叫暮寒，你应该恭喜婧婧和我哥哥才对呀，关我什么事啊。”“不是有了宝宝。”“对呀，我大哥和婧婧有了一个小男孩儿啊。”看到暮寒一脸坏笑，我好疑惑“那你？”“默默，那是误会。”“什么误会？”我想我没明白暮寒所说的误会是指什么，“你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是我故意这样做的。”“为什么？”现在除了问为什么，我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因为我在那天早晨看到你吻了辛鹏，所以我嫉妒。”我没有说话，要消化暮寒说的这些话，我需要一点时间，“默默，你写给我的那些信，我都仔细收着，我真的希望你原能谅我，和我回家吧。”回家，我应该立刻答应的，这不是我一直向往的吗，可是我知道暮寒是被我那些信感动了，眼前开始浮动着韩暄俊朗的脸，韩暄是另一个我啊。“我还想考虑一下。”我舍不得伤害韩暄。“默默”暮寒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打住，“好吧，默默，你好好考虑，记得：我会等你的答案，等你和我回家。”
整个下午我都在想暮寒说的话，直到现在，坐在沙发上，喝着韩暄给我煮的咖啡，我还不断问自己，我在犹豫什么？韩暄始终在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知道如果我走了，他会怎么样。“如果我走了，你会想念忘忧吗？”“我会羡慕它，因为它可以一直陪你，我却不能。”没想到韩暄会说得这样伤感，我的心忽然变的很柔软，韩暄总是有本事叫我不能无动于衷，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忍心伤害这样对你的人。
被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吵醒，就有些睡不着了，准备出去喝点水，蹑手蹑脚打开门，害怕吵醒韩暄。“啊！”我撞到一个什么东西上面，就要被吓死了，“别怕，别怕。”是韩暄，他正搂着我，轻轻拍打我的背，“是我，别怕啊。”听到他平稳的心跳，我就不害怕了。“你怎么站在这儿？”“我怕你会走，怕我早晨醒过来你就不见了，我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韩暄的话让我动容，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出来，他要站到天明吗？我抬起头，注视着他和我一样清澈的眼睛，闻到韩暄香香的味道，我想我绝对不可以对他残忍，即使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回到暮寒身边的机会，可是我从始至终要的也不是暮寒的感动啊，我奢望得到的是他的爱，哪怕不那么刻骨铭心，非我不可，可只要有一点点。决定总是会伤人，我宁愿伤到自己也不愿意受伤的那个是韩暄，而且我要放暮寒自由，不要他有一点内疚。。。。。
走近暮寒的办公间，我觉得每一步都很沉重，我知道自己在放弃唯一的可能，那感觉就像把生命从自己手中慢慢放掉，但是我这样做即可以让暮寒不内疚又可以给韩暄幸福，何乐而不为？至于我自己并不重要。“早啊！”看到暮寒那一刹那我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心可以滴血，可面对暮寒时，我习惯了微笑不哭泣。“默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暮寒真的不一样了，他怎么知道我的笑容是伪装？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啊，强迫自己不要再比较了，不然一定严重影响我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鼓起勇气“暮寒，我想我还是留下吧，韩暄很爱我，所以我想我不应该辜负他，去找一个你真正爱的女子吧，我现在很好，你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你从来不会让自己幸福，这次让自己幸福吧。”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话，暮寒怎么没反应？良久“默默，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吗？我要的幸福只有一个人能给。”望向暮寒深邃的眼，我多么希望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