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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伤去英雄救美,不是更能赢得美人心吗?”嘲弄地建议。
“好点子。”反正身上的石膏对他并不会造成太大的阻碍。卓越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二哥,你真聪明。”卓绝率先走出来。
卓然淡淡地瞄了他们一眼,不理会他们。
“观观,我扶你回房休息。”她才是他唯一在乎的事。
“我不累呀。”杜观轻声地抗议。
“小心孩子。”卓然坚持要扶她回房休息。
“孕妇也需要适当的运动。”边走边埋怨,但是欣喜的成分仍是居多。
“我知道。”卓然轻轻柔柔地哄着。“刚吃饱饭还是别太累,先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再同你一起散步。”
“可是你要上课呀。”
“我请假了。”不,他没有请假,他是打算直接旷课。请假?太麻烦了。
“小心毕不了业。”食指轻轻地刮了刮他的脸颊。杜观太了解卓然了,知道依他懒散的性情,是不屑为了几个分数而去办一大堆的手续。
笑了笑,知道她同样不在乎就好了。
“想吃什么吗?”现在她的情况是一人吃、两人补,所以要不停地塞东西。
“不。”杜观皱了皱鼻子。“你喂我的食物已经快堆到喉咙了。”
卓然轻声地笑着。
“真好!”程芯羡慕地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
“什么东西真好?”卓绝不明就里地询问。
“三叔叔真笨。”卓尔不屑地斜睨着卓绝。“三婶婶是在羡慕二叔叔对二婶婶又温柔、又多情。而你就好像一头大蛮牛,一点都不懂得体贴。唉!三婶婶你一定很感叹、很后悔没有等我长大就嫁给三叔叔了。”年纪小小的卓尔说得煞有其事。
这番人小鬼大的言语逗笑了所有的人。
“你这小鬼胡说些什么?”佯装生气地张开双手,卓绝装出想抓他的动作。
“我才没胡说。”卓尔跳到程芯的身旁,不怕死地开口:“三婶婶,你说我有没有说错?”
“没有。”程芯正经地摇摇头。
“哎呀,卓绝,你要好好地反省了。”杜杰朝屋外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嘲弄。看到卓家人个个双双对对、甜甜蜜蜜地,他也该拨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讨个老婆了。
“小心呀,你再不温柔些,老婆会跑了。”卓凡扶着妻子打算回去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蜜世界。
“卓尔,去换衣服,你爸爸要带我们出去玩。”凌玮NB42EJ稚煜蜃慷。
“真的要出去呀?”卓见以为这只是哄骗卓越的戏言。
“难道你打算等他回来找我们算帐吗?何况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凌玮NB42E:笑地凝视着丈夫,似乎在说,你敢拒绝吗?
“好吧,去逛逛吧!”卓见笑着同意。
“太棒了!”卓尔开心地欢呼着。
“卓绝,有时候也要哄哄老婆。”回房间换衣服之前,卓见笑着抛下一句话。
“我真的很不温柔吗?”卓绝很“不温柔”地怒声相询,现在客厅只剩他和程芯两人。
瞧这张横眉竖眼的脸孔,和“温柔”这两字根本就八竿子也打不着一起。不过,程芯已经习惯他这异于常人的温柔。
“不。”程芯拉下他的脖子,努力地踮高脚尖送上一吻。身高差太多就是有这坏处,瞧她得如此辛苦才能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
卓绝黝黑的脸孔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程芯心满意足地笑了。卓绝并非不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只有她懂。
第九章
“老师!”清脆悦耳的呼喊声伴着细碎的小跑步一起朝习弄月奔来。
闻声,习弄月回过身子,欣喜地发现朝她跑来的是从未给她好脸色的李心庭。
“有事吗?”如此亲切的叫唤必定有事相求,如果她能帮李心庭的忙,那她一定不再和自己对立如仇。
“老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呸!也只需要习弄月乖乖地随她回黑虎帮“作客”。李心庭不屑地冷笑,若非老大说不可惊动校内的其他人,不准用强硬的手段,她才不愿如此低声下气。
不过这女人也真蠢,老是以为自己是学生救世主,满腔可笑的热血及过时的正义感。她是不是有病呀?只是随口喊她一声老师,她就可以感动得一副要落泪的神情,真白痴!现在的学生即使有了麻烦、有了困扰也不会去向老师寻求协助,谁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泄漏自己真正的情绪,尤其还是一个满口道德仁义的伪君子。
撇了撇嘴角,李心庭不屑地扯出一抹冷笑。老大说得真准,瞧她这副蠢相,显然已被那声“老师”给骗了。
“有什么事要老师帮忙,你尽管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难得有学生要她帮忙,她自然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老师,你跟我来。”拉起习弄月的手,李心庭快速地朝学校的侧门走去。
“要去哪?”总要先弄清目的地吧。
“跟我走就是了。”NFDC4`拢∈遣皇撬有当老师的人都是这么长舌呢?若不是老大事先有吩咐,她真想一拳将习弄月揍昏。
习弄月不安地快步跟着她走。她觉得李心庭的面容似乎有些不耐、有些不屑,并非真的想要她帮什么忙。而且李心庭把她的手握得好痛、好紧,好像怕她会逃跑的模样。
“我自己会走,你放手好吗?”小声地开口,试图安抚她。
“少NFDC4`拢 崩钚耐ヒ丫失去虚与委蛇的耐心,躁怒地命令她闭嘴。狠狠地瞪了习弄月一眼,手上的劲道更加用力。
瞧习弄月脸上写满了担忧,李心庭的怒火是越发的狂炽。这女人没长相、没身材,就连胆识也没有,她哪配得上卓越?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在这一无是处的女人手上,李心庭真恨不得杀了她,不过一切都要等到雷火盟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后再动手。
“李心庭—;—;”习弄月后悔自己的莽撞,她知道李心庭很讨厌她,不知道她会如何对付自己。唉!真的好愚蠢。“你—;—;”试图和李心庭讲理。
“闭嘴!”恶狠狠的吼声一下子就堵住习弄月的话。
还是不要惹怒她的好。
习弄月安静地跟着李心庭走。她不知道李心庭有没有精神病之类的病症,如果不小心触怒了她,说不定会被五马分尸。
“上车!”走出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李心庭粗鲁地扯着习弄月的手臂,想将她的身子塞入车厢。
即使不清楚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习弄月也知道一上车必定是凶多吉少。
她激烈地扭着手臂反抗,希望能救自己一命,大喊着:
“不要!”
这个混帐!李心庭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制止她的反抗,也顺便一泄心头恨。
痛!
哦!天哪!习弄月觉得自己的右颊一定肿起来了。这火辣辣的一巴掌,痛得她眼泪快掉出来了,脸好像已经麻痹了。
天晓得她上车后还有什么非人的刑罚在等她。为了逃离这命运,她只好先假装屈服,再伺机行动。
李心庭大概认为自己的一巴掌已经给习弄月足够的教训,不敢逃跑了,也就不再那么用力地抓着她的手。
一见机不可失,习弄月抬腿朝李心庭的小腿肚踢去,趁她痛呼抚着自己的脚时,习弄月再推了她一把;李心庭急着伸手稳住自己的身子也就放开习弄月的手,习弄月抓住机会便往回跑。
“快帮忙抓住她!”李心庭气急败坏地朝坐在车内看戏的陈品民和小黑大吼。
“你不是说你一人就可以搞定了吗?”陈品民幸灾乐祸地说着。好不容易才见她出糗,他不会伸出援手。
“你以为老大只会怪我吗?”阴沉沉地开口。
“是呀,我们三个一起来,如果没抓到她,老大会将我们三人骂死!”小黑站出来说公道话。
一想,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陈品民只好暂时先放下私人恩怨,随着小黑和李心庭去追习弄月。
“你们胆敢动我的人!”一路狂飙,连闯好几个红灯,卓越总算赶在习弄月出事前来个英雄救美。
三人盯着挡在习弄月身前的卓越,一时不知道该选择撤退,还是贯彻使命。
然后,李心庭看见卓越身上的石膏。
“别怕他,他受伤了。”受了伤,还想当英雄!李心庭恨恨地盯着他们,愈是见他们情深意浓,就愈是生气。
经李心庭的提醒,陈品民和小黑都看见了卓越身上的石膏,互看了眼,使个眼神。
“上!”两人一起向前冲。
“小心!”
习弄月着急地惊呼,欲向前保护卓越,但卓越手臂横伸阻止习弄月动作,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这两个杂碎,我只需要一只手、一只脚就可以解决了。”卓越鄙视地开口。
任何一个有自尊、有个性、有血性的男子,听到这么一番污辱性的言词必定会怒火中烧,这两人也不例外。
陈品民和小黑一左一右地一起向卓越击去,只见卓越右手一扬,陈品民捂着鼻子蜷曲倒在地上;而卓越脚上的石膏也是一项绝佳的武器,脚一踢,小黑随即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号。
李心庭一见情形不对,马上溜走,而卓越也不愿前去追她。一是担心习弄月,二是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不屑地瞟了躺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这般小角色也没多大的威胁。卓越牵起习弄月的手,朝校园内走。
卓越没有开口、没有看向习弄月,拉着她的手,静静地向前行。
他在生气!
习弄月非常确定卓越正在生气,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仍看出他在生气。
究竟他在发什么脾气呢?他在怪她又替他惹了麻烦吗?但她才刚刚历劫归来,他不但没有安慰她,还摆出一副死人脸孔,她干嘛在这受这种鸟气呢?
愈想愈生气,习弄月停下脚步,任他再如何的拉她,就是不肯移动脚步。
卓越疑惑地回过头。
“我们要去哪里?”语气中有些怒意。
“回家。”简短地答,又伸手去拉她。
“我还要上课。”气他不询问她的意见就擅自替她作决定。天!她怎么会笨到以为他的个性会改,最可悲的是她还笨到去爱上这样的他。
“别上了。”卓越无所谓地回答。
“你不想上课是你的事,但你没有权力替我决定。”习弄月的火气被他那无所谓的语气给点燃了,所有的怒气爆发,忿忿地朝他大吼。
卓越终于发现她是真的生气,疑惑地回过头。
“该死!”猛然地抓住她的下巴。方才没有看清楚,此时卓越才注意到习弄月脸上那一片红肿。
卓越觉得想杀人的冲动在心底翻腾着。他后悔了!他方才为何如此轻易地放掉他们,他该把他们全杀了。
习弄月拍掉他的手。
“你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我!”她以为卓越那句该死是在骂她,因为她不肯乖乖地和他回家。
卓越根本不理会习弄月的咕哝,坚决地捉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孔抬起,仔细地检查她脸上的伤痕。
天哪!她那粉粉嫩嫩的脸颊居然肿了那么大的一片。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轻抚着她的脸颊,享受那光滑、细致的感觉。他们居然敢在她的颊上留下痕迹!他们是不想活了,他自然得成全他们。
卓越的眼神变得阴暗。
“我要杀了他们。”阴寒地自言自语。
习弄月吓了一大跳。和卓家的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只觉得他们是相当亲切的一家人,根本忘了他们是黑道出身的,一些行事方法还保留着黑道人物的狠毒。
“我不准你杀人!”忘了怒意,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一定要阻止卓越做错事,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他们伤了你。”这足以说明一切。
“无论如何他们罪不致死。”面对他的坚持,习弄月觉得好累。“不论他们犯了什么错,法律会制裁他们,你没有权力去判他们刑。”他能听进多少呢?
今天他杀了别人,明日换他人来找他麻烦,她不想天天活在这种为他担忧的日子。她爱他呵!所以无法忍受他有任何一丝伤害。
捉住她下巴的手改为轻抚她的脸颊,他是眷恋着这样的温柔。
她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悲哀,以及一点点的怒意,和一丝的无可奈何,还有满满的担忧……
他投降了!若说这世上有任何的东西足以影响他,那就是她了。习弄月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悲都足以牵动他的一举一动。
“回家好吗?”卓越轻柔地询问。“你不希望你扭曲的脸孔去吓着学生吧?”戏谑地开口取笑她。
习弄月漾起笑容,她知道这代表他不做犯法的事。
“才没有那么恐怖!”皱着鼻子抗议。
“有!我几乎不敢看你了。”瞪大眸子,装出一副饱受惊吓的神情。
“骗人!”佯怒地跺脚。
卓越忍不住大笑。
“你再继续笑下去,我就不回家了。”一开口,习弄月惊觉自己不知打何时开始,已经将卓宅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走吧。”憋着笑意,卓越拉着她的手朝机车走去。
跨上机车后,昏昏欲睡的习弄月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你有没有驾照?”打个呵欠。
“总会有的。”还需要考驾照,真是麻烦。警察抓到大不了罚钱嘛!他永远都不会去考驾照的,这话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习弄月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放松下来后,脸颊上的疼痛逐渐变得鲜明,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一起。
机车驶入卓宅后,卓越跳下机车,脚上的石膏无损他的灵活。
伸手欲扶习弄月下车,却见她的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担忧地相询。
试图扬起一抹笑来安抚他那担忧的神情,谁知她轻轻一动,却牵扯到脸上的痛处,习弄月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
“很痛是不是?”卓越干脆直接抱起她,怜惜地看着她的脸颊。天!都泛紫了,难怪她会痛得说不出话来。
窝在卓越的怀抱中,习弄月庆幸听了卓越的话请假回家,否则照她现在的情形即使想上课,也无法讲课。
卓越直接抱她回她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后,他赶紧拿了冰袋替她的伤口冰敷。
“休息吧。”另一手盖住她的眼睛。
习弄月觉得他又在生气了,但是她实在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探究他在生谁的气,很快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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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迷迷糊糊间,习弄月听见有人对她开口。
她睁开眼,看见卓越静静地盯着她,一手还拿着冰袋冰敷她的脸。自己睡了多久?她疑惑地提出:
“我睡了多久?”咦!除了睡太久喉咙有点沙哑之外,习弄月可以毫无困难地开口,脸颊已经不觉得痛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朦朦胧胧的眼睛好美!但该说的话还是一样得说,不会因为她的美而忘了。
“你一直在这吗?”她感觉他一直未曾离去,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一直照顾着她。
“嗯。”不甚在意地回答。
他在生气吗?他的怒气尚未消吗?习弄月没有戴眼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告诉她,他在生气!
“你是……生我的气吗?”不确定地问道。
此时习弄月已经坐起身子,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清楚地看见他的怒气。
卓越拿出一瓶白色的药膏抹着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已经消肿了,但是瘀青却更加严重、更加清楚。
“你为什么生气?”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怎么可以有如此两极化的反应出现呢?一方面生气对她不言不语,一方面又极其温柔地替她的伤口上药。
“你不知道你做错什么吗?”天呀!难道他的怒气纯粹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吗?她居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真的是自己惹卓越生气。
习弄月无辜地盯着他,怯怯地开口:
“不知道。”瞧他一副快气炸的样子,自己一定犯了很大的错误,只要他告诉她,她一定会改过。
“这伤口怎么来的?”捉住她的下巴,卓越心疼地盯着这伤口。
“被打的。”他该不会因为她被打而生气吧?她自己也不愿意被打呀,谁叫李心庭比她高、比她壮、力气也比她大。但是她没有乖乖地任由李心庭欺负她,她也回踢李心庭一脚。她该告诉卓越吗?
“被谁打的?”冷冷地询问。
他不会跑去杀了李心庭吧?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习弄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你该不会去杀了她吧?”先得到他的保证再开口。
谁来告诉他,他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她自己都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宽宏大量地想保护她的敌人!
“他不会要你的保护。”不知道是男或是女的打她,暂且以男子假设。
“我才没有要保护她,我是想保护你,我不要你为了我去坐牢。”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何不对,习弄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真心。
一腔的怒意霎时化成零。习弄月就是有这本事,无论他的怒火燃烧得多么炽盛,她的一句话,就足以浇熄那火焰。
如此轻易地服输似乎太没面子了,尽管卓越早已不生气了,但这憋了一下午的话还是得说出来。
“是谁打你?”即使不打那伤了习弄月的人,他也要回那人一巴掌,岂能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你不会杀了她吧?”不确定地问。
“不!”他知道她一定要他的保证。
放心地吐口气,习弄月知道卓越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不会就是不会,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安心地开口。
“是李心庭。”
李心庭!他早该猜出来,最毒妇人心。
“你知道她是谁?”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习弄月不是滋味地想着,他干嘛去记那女人的名字?
“知道。”陈老大的干女儿嘛,二哥早上才说过,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