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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毕业还要三年,废话讲那么多,他摆明就是不让她单独行动就对了。
「唐玉玺,你知不知道你很霸道?」她忍无可忍了,「你会不会觉得你霸道过头了,专制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是为你好。」他大言不惭。
「为我好?」她嗤哼了声,「是谁害我被当成箭靶,必须遭受攻击的?这话亏你说得出口,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你脸皮实在有够厚,厚得恐怕连子弹都打不穿。」
唐玉玺斜睨她一眼,不说话,纵容的由她发飙。
逮到机会,麦菡妮开始数落他过份的行为,压根忘记他们是主仆关系,很痛快的骂了他一顿。
无聊的唐老先生边喝补品、边附和的点著头,三不五时也加入教训行列。
外孙女扭伤脚踝,曾老夫人立刻进房去搬出她的百宝箱。
许管家恪遵职责,在一旁待命等候差遣。
至于完全被遗忘的客人安娜,则气愤得快发脾气了。
「嗯咳」受不了被冷淡,安娜出声提醒众人她的存在。
麦菡妮不悦的数落声突然中止,两眼睁得大大的望著混血美女。
唐老先生像是被吓著似的呛了下,许管家马上上前帮他拍胸顺气。
「咦?有客人啊?」麦菡妮楞楞的惊呼了声,然后才倾身小声询问牢头,「喂,她是谁呀?你怎么没告诉我,家里有客人啊!」
「你终于看见了?」唐玉玺戏谵的扬起嘴角,「我还以为你视而不见的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调侃我。」麦菡妮没好气的偷捏他一把,「看我出糢,你很乐嘛。」
「有脚在我手上,你还敢对我乱来?」向天借胆了,他回敬的加重手劲。
「噢!啊啊痛、痛、痛啊!好痛啊!」她疼得哇哇大叫,「放手!放手!快放手啦!」
她想缩回脚,他却按住不放,还报复的多压了几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搞小动作。」他露出胜利的微笑。「小人,趁机欺负我。」她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他若是鳖,她就是龟,别龟笑鳖无尾了。「我自己来!」她抢过药膏,不让他再有机会欺负她。「你行吗?」他把她看得很扁。「当然行!」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从小在药草堆里长大,没有什么事她办不到的。
只不过呃这药膏怎么这么难撕。
「撕得开吗?」他明知故问,讽刺的神情很欠揍,「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快撕开了。」为了撑住面子,她硬是要把药膏上的薄膜撕开,结果却枢掉一小截药膏。
「你是在撕薄膜,还是在怄药膏?」他挑了挑眉,嘴角泛著笑意。
「你管我!」她瞪他,逞强的继续奋斗。
药膏一小截、一小截的掉,唐玉玺实在看不下去了。
「给我。」再让她撕下去,整块药膏都会毁在她手裹。
「好,你行,你来撕。」她恼羞成怒的把药膏丢回给他。
「撕不开就说一声,我又不会笑你。」不用蛮力,靠技巧,唐玉玺一下子就撕掉覆盖在药膏上的透明薄膜。
「是喔,是喔,不会取笑我,只会嘲笑我。」她生气的把脚丫子往上抬,故意伸到他鼻前。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裹的蛔虫了?」唐玉玺没动怒的压下她的脚,小心翼翼的把药膏贴到她微肿的脚踝上。
「唐玉玺!」她忍无可忍的发动另一波偷袭。
「还来?」打掉她的右手,再挡住她的左手,见她不甘心的踢出左脚,玩心一起,他索性陪她玩。
小俩口在东侧打情骂俏、左扑右闪。
「死老太婆!你别太过份啊!我已经很勉强的喝完那盅臭得要命的苦药了,你还想怎么样?」
「死老头子,。你别不知好歹啊!我已经复有耐性在容忍你的坏脾气,你再不给我起来活动筋骨,当心我一脚把你给踹下椅!」
「臭婆娘!想威胁我?我就是不起来,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死老头!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吗?」
大俩口在西侧舌枪唇战、东拉西扯。
许管家消失在厅中,吩咐下人准备晚餐去。
一直得不到注意力的安娜依然继续被忽视。「哔!」起床哨一响,每问房内的睡虫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著眼睛坐起身。怕被巡房的曾老夫人逮著,没人敢偷懒或摸鱼,开始一天的健康操。「叩齿。」集中精神,嘴巴张开,上下牙床互相叩击上二十六次。「完毕。」「摇天柱。」盘足坐姿,双手互抱臂,向左右两边摇动脊柱上二十六次。「完毕。」「鸣天鼓。」两手掌蒙住两耳,食指在中指上,往后脑弹,三十六次。「完毕。」
「肾俞穴。」双手摩擦背后腰部肾俞穴,三十六次。「完毕。」
「白环俞穴。」双手摩擦尾脊骨两旁白环俞穴,三十六次。「完毕。」
「小腹气海。」双手互按在小腹上,以圈形柔三十六次。「完毕。」
「涌泉穴。」手掌在脚心的涌泉穴上摩擦三十六次。「完毕。」
「最后一项。」双手攀后颈,双脚伸直,两肘弯至两膝,左右各三十六次。「完毕。」
文八段锦是健身术之一种,即睡醒时,尚未下床,在床铺上的运动,又称之床上八段锦。
「哔!」哨声再度响起,做完文八段锦,唐家主仆陆陆续续走出房门上刚往目的地集合,开始做著武八段锦。
「提地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北目后七颠百病消。」武八段锦,相传是岳武穆当年操练兵队,藉以锻炼体魄调和咩吸,养生健身的八段锦。
没睡到中午,绝不起床的安娜,被刺耳的哨声吵醒,火大的拉开房门才要骂人时,却发现屋内空荡荡无一人。
「太极拳起势注意,用力不用意,用意不用形」屋外,响起曾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没睡饱火气已经很大了,再听到嘈杂的声音,任谁都会抓狂。
安娜气冲冲的飘下楼,一走出玄关,正要破口大骂,她却杵在门口楞住了。
唐家所有的主仆,全排列整齐的集中在前庭,每个人像中邪似的跟著曾老夫人,以慢到快睡著的逮度动手抬脚行为举止可以说是怪异到极点。
「尼克,你们在做什么?」看著他们转个身,动作可以慢到需要花五秒钟的时间来做,她觉得离谱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众人凝神贯气的在打拳,没人有空理会千金骄女,除了躲在最后头混水摸鱼的麦氏三母女外。
「安娜小姐,我们正在打拳,你要不要加入我们?」老鸟之一,曾淑女没隔夜仇的热心邀她一块健身。
「妈妈,你没睡饱是不是?你忘记她昨天骂你笨蛋,还用难听的英文污辱了你一顿吗?」老鸟之二,麦妲琳大声抗议。
「麦妲琳,你心胸怎么如此狭隘,外婆不是教我们做人度量就要大一点吗?你何必跟化外之民一般见识。」老鸟之三,麦菡妮拐弯损人。
三只老鸟吵成一团,没人注意的菜鸟傻傻的跑到最前头,和魔鬼教练面对面,与唐氏爷孙并列一排。
「尼克,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就算不感兴趣,安娜仍装作一副非常想学习的模样。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丫头啊,你脚受伤,能够站吗?」曾老夫人担心她撑不住,会加重伤势。
「没问题的。」安娜摆了摆手,「我这一点小伤不算什么,站个半小时、十五分钟都行。」
麦菡妮脚踝肿得跟红龟稞一样都能够站了,她为什么不能?
「既然如此」曾老夫人瞟了眼她的脚,「好吧!你就跟我们一起打拳健身养生。」
安娜依样画葫芦,跟著比手划脚。
「尼克,我这样对不对?」安娜藉机攀谈想亲近他。
「不对!不对!姿势错了!」曾老夫人出声纠正,「打拳的时候,头要上顶、颈要竖直、背要拔、腰要立、脊要正、足要稳。」
「喔。」安娜敷衍的应了声,「尼克,这是太极拳是不是?」
「没错。」曾老夫人代答,「你现在在打的就是第五式白鹤晾翅。」
「尼克,我以后早晨可以跟你们一起打拳健身吗?」第六式左搂膝拗步,安娜一个不稳险些跌个狗吃屎。
「当然可以。」曾老夫人竭诚欢迎。
「尼克,这太极拳要打多久?」安娜想和他独处。
「现在是第七式,手挥琵琶式,大概还要一个钟头。」这是曾老夫人最保守的估计。「」尼克,昨天「安娜咬牙,声音出现不耐烦。」你的姿势还是错了!「曾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我做一遍给你看,要像我这样才行,肩要松、腕要塌、掌要撑、胯要缩、膝要扣。「
「尼克」安娜的表情像踩中狗屎似的,难看到了极点。
「打拳要专心,不要说话,不然气会泄光。」尚曰老夫人斥喝。
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曾老夫人阻挠不让她和唐玉玺说话。
安娜差点发脾气,要不是为了在唐老先生面前维持好形象,并搏得唐玉玺好感,她早就对曾老夫人破口大骂了。
「打拳的时候要屏气凝神,这样才能达到精、气、神合一的境界。」面对新生,曾老夫人给予特别的照顾,仔细盯看她每一个动作。
「曾奶奶。前面太挤了,我到后面去。」打完抱虎归山式,唐玉玺脸色紧绷的走到麦菡妮身边,继续第十八式肘底看捶。
安娜左侧的许管家,像被人点中了穴门,突然静止不动了几秒,然后才边打斜飞式,边不著痕迹的往旁移了一大步。
好臭!
后侧的司机老李,可没那么幸运能闪躲,倒楣被堵住,只能叫苦连天的边打拳,边祈求风大爷能行行好,可怜可怜他,改变风向,不然他就要窒息了。
安娜的狐臭,真的不是普通恶心的臭!他快吐了!
「喂,你跑到后头来干什么?」挨不住饿,正在偷吃早餐的麦菡妮,见外婆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安娜身上,索性光明正大吃了起来。
唐玉玺没说话,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物,接著再打第二十四式海底针。
他无言的表示很明显,曾淑女、麦妲琳两个饿死鬼,怕他抢食物,冒著被噎死的风险,狼吞虎咽的一口吃光自己的份。
麦菡妮则没那么冲动,怕他去告密,她看了看手上的食物,再看了看他,最后决定和他分享食物。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口,止一下饥?」她犹豫的递出手中的三明治,「前面我咬过了,有我的口水,你吃后面的。」
第二十五式扇通臂做到一半,唐玉玺先是瞟了眼曾老夫人,后才接过三明治,不客气的享用她的三明治。
「喂!」麦菡妮出声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三明治被吃掉。
「嗯,不错,很好吃。」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唐玉玺满足的点了点头。
「唐玉玺!」麦菡妮为之气结,「你未免太贪心了吧!我是叫你咬一口,不是叫你全吃光!」
「你又没说不能全吃光。」唐玉玺回答得振振有辞。
「你」麦菡妮死瞪著他,被他的歪理气得半死。
「还有没有?」他拉过她,自然的把手伸进她的裤袋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麦菡妮先是微愕的楞了楞,才一手护著裤袋,一手打著他不规矩的手。「没有了啦,喂,你不要乱摸,放手啦。」她转身跑开,他大掌一捉,又把她揪回来。「还说没有,我摸到饭团了,拿来。」唐王玺像土匪似的,硬是要把饭团抢到手不可。
「不是啦,那不是饭团啦,你搞错了啦。」麦菡妮身子东蠕西动得厉害,拚命的闪躲他的魔掌,「走开啦!你别靠近我,喂,叫你不要乱摸了,你还乱摸!」
唐玉玺不放过她,麦菡妮不愿屈服,最后两人抢成一团,像分不开的麻花绳似的扭在一块。
「好险、好险。」曾淑女拍胸。
「幸好、幸好。」麦妲琳抚肚。
两人直呼有先见之明,不管麦菡妮的死活,她们可不敢得罪邪恶的天使。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曾老夫人如雷般,既严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旁为女儿、为妹妹加油的曾淑女、麦妲琳「吓了一大跳,两人像犯错被大人逮著的小孩,著急的想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却不,小心撞在一块。
「噢。」一人按胸哀嚎,一人揉臂呻吟。
怕被逮著偷懒,两人咬牙忍痛,不敢吭半声的装模作样打著拳。
而正在抢食物的两只斗牛,则像瞬间被电哑到般,僵硬的呆住了。
「呃」麦菡妮怯怯的开口,「是这样的,外婆,因为我那个所以」太过于惊慌,麦菡妮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正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时,庆幸唐玉玺即时恢复镇定了。
「她脚痛。」他顺势搂著她的腰,加强说服力,「我要她休息,她不肯。」
「哦?是这样子吗?」曾老夫人眼微眯的瞪著两人。
攸关生死的节骨眼,麦菡妮不敢轻举妄动,很配合的让他扶著,并在他的暗示下,故意装作一副快站不住的样子。
是是啊,外婆,我站太久了,脚的确是有些痛。「在两道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她心虚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曾奶奶,我扶菡妮进去敷药。」唐玉玺光明正大的偷懒,不做晨间运动了。
两人逃出生天,快乐相揽离去,羡煞一干人,尤其是司机老李,他几乎快哭出来了。至于本来逍遥自在,却笨到自投罗网的安娜,则悔不当初。走不掉的下场当然只能任由人荼毒了。
第六章『卖身契约』作者:丁苓
「呜……呜呜……呜……」麦妲琳掩脸泣不成声。
「活该,应该啦,早劝过你,你偏不听,这下自作自受,你怨不得别人了,要怪只能怪你太笨了!」麦菡妮双手环胸,在一旁说著风凉话。
「呜……我被人欺负,你不替我打抱不平,还骂我……呜呜……」麦妲琳难过得大哭。
「哭死好了,我早警告过你,梁传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不要迷恋他,结果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没有!你偷偷的背著我跟他交往,还跟他发生关系,现在被他抛弃了,只能说你咎由自取!」麦菡妮一点也不客气,把话说得很难听,「幸好你没怀孕,还算有脑子懂得做避孕措施!」
「呜……」得不到安慰,反被责备,麦妲琳愈哭愈大声。
「麦妲琳!我跟你说过了,你要哭别在我面前哭,你给我去别的地方哭!」她走到哪,哭声就跟到哪,麦菡妮快抓狂了。
「你……呃……没有同情心……」麦妲琳哭到打隔,「呜……你也没有手足爱,呜……你好冷血……呜呜……」
「麦妲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给我哭看看!」麦菡妮脸色开始变了。
「呜……」不理会通牒令,麦妲琳依旧伤心的嚎啕大哭。
砰!麦菡妮再也无法忍受魔音穿脑,发飙的把手中的书本往桌上一扔,突然响起的巨响,有效的吓阻了麦妲琳的哭泣声,同时也引来许管家的注意,和其他下人的侧目。
「唔……呼,吓死人了!吓死人了!」麦妲琳惊魂未定的拍著胸,菡妮!你发什么神经呀!干么莫名其妙的把书丢到桌上,害我吓一跳!「
「不这样你会停止哭泣?」麦菡妮瞪她。
麦妲琳娇嗔回去。
「菡妮,人家失恋了,你连哭都不让人家哭一下,你真的很坏心耶!你不知道哭是发泄郁闷情绪最好的管道之一吗?」麦妲琳收起眼泪,非常不满的抱怨。
「我又没不准你哭。」被污蔑,麦菡妮十分不爽的白了她一眼。
「那我可以再哭吗?」麦妲琳眼睛一亮,期待的眨呀眨的。
「可以。」麦菡妮一反常态,一副很好商量的说道。
禁哭令解除了,麦妲琳高兴得不得了,眼眶没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再度蓄满泪水,准备发动第二波令人闻声色变的攻击行动。
「不过你给我滚到外头去哭!」麦菡妮马上再补上这一句,态度十分的强硬。麦妲琳兴奋的小脸,当场垮了下来。
「好嘛,不哭就不哭,那我掉眼泪总行了吧?」她神情哀怨的扁著嘴。
「行!只要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你。」吵得她都不能念书,麦菡妮真想有一根魔法棒,把她变到外太空去算了。
麦妲琳气炸了,「麦菡妮!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我这张脸就心烦?」
「没错!我不只心烦而已,我还头疼,总归一句话,你这张脸碍著我的眼了,你给我滚一边去。」麦菡妮一手抆腰,一手怒指外面,要她去烦别人。
「麦菡妮!姊妹当了这么多年,我今天总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真的是一个没血没泪,无情又无义的人。」中了激将法,麦妲琳柳眉倒竖的冲出客厅。
噪音制造机,总算走了。双肩一垂,麦菡妮长吁了一大口气。
「麦菡妮!」没几秒钟的时间,麦妲琳再度冲回客厅。
「你怎么又回来了?」麦菡妮翻了个大白眼,很无力的跌坐进沙发。
「你以为我爱回来看你脸色吗?」麦妲琳撇了撇嘴,「我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你别费心去找梁传宗算帐了,因为已经有人替我出气,好好教训他一顿了。」来去像一阵疾风,话一说完,麦妲琳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