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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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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渺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我家了,我爸怕你忘记怎么走,所以叫我来带你过去啦!你以为我想这么早出门啊?』其实诗渺说的也对,我好象自从出国念书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她家了。也没等我回答,诗渺推着轮椅就要走。我也只好招呼Tim他们和我一起去。虽然诗渺家和我家,只有三条街的距离,但是推着轮椅,还是早一点出发比较好。

    我们一行人走着,Claire突然问我说︰『什么花这么香?』

    我闻了一下后回答︰『应该是茉莉吧!在这里早上和晚上都可以闻的到茉莉的香味。』。又走了没多远,我们看到一旁有几位老农夫在洗菜,一股青葱的香味飘入我的鼻子。

    我问:『你们知道新鲜的葱是什么味道吗?』。看着包含诗渺在内的的人都摇着头,我和老农夫要了两颗葱,带头咬了一口。新鲜的葱,其实是带着一股甜味的。在我们还回味着鲜葱的味道时,已经走到诗渺家了。而订婚仪式,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隆重而繁复的仪式,而看着我长大的林伯伯也知道我的个性,所以说是订婚仪式,其实只是由林伯伯公告亲友之后,大家吃个饭而已。阿仁和阿彬,也都很准时的出席。只是有一个我并没有意料到的宾客也出席了,那个宾客,就是我为她写了一篇不知道是小说,还是散文的女孩子雪若。诗渺和我说是因为她希望我可以在这里一口气斩断过去,所以才会请雪若来。于是我也即兴写了一首诗,我为雪若写的最后一首诗:祝福妳。

    我不知道,千言万语应该要从何说起。

    我只知道,我会抓住我最珍惜的东西。

    天边太高,我没有办法把我的记忆,供奉在那里。

    我的心思太少,我没有办法给两个人我的情意。

    我只明嘹,我诚挚祝福妳的心意。

    我只期望,妳全心全意珍惜妳所拥有的幸福之翼

    收下这首诗之后,雪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独自吃着饭,我相信,她有祝福着我们。这顿饭,吃的其实满赶的。因为我和诗渺搭的是下午四点从小港机场开出的飞机,基于一般半小时前登机的惯例,应该三点半就要到登机门。但是从我家要到小港机场,至少要一个小时。如果加上塞车,那就有可能会要到两个小时了。为了保险起见,十二点开始吃饭,我和诗渺十二点半就在诗渺家把衣服给换好了准备赶飞机去。而十二点五十,就由Ben开车带我和诗渺去小港机场。在Check…in完成后,我和诗渺于下我四点五十分到达中正国际机场。接着又做上七点的飞机飞往旧金山,但是就在我登机时,我突然发现我的座位是头等舱的。因为之前都是诗渺去拿登机证,所以我居然到了登机们才知道我是坐头等舱的。正当我想要询问时,诗渺示意我先上去坐下之后再问。开玩笑,头等舱在楼上耶!我还要撑拐杖走上去,我的脸色当然不会有多好。但是诗渺只是默默的扶着我,一步一步的陪我走上去,我也不好意思发作了。

    就在吃完航空公司准备的晚餐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坐头等舱?机票多贵妳知道吗?』

    『是我爸啦!机票是他订的,他又怕你不肯坐,所以叫我不要说嘛!他说这次订婚,他没什么好给的,你又要陪我回去念书,所以说订头等舱,要你把这个当作是蜜月实习啦!』诗渺脸红的说。靠!现在的大人都这么“有创意”喔?蜜月实习?从来都没有听说有这种实习的,看来林伯伯真的很疼诗渺。这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大约已经是台湾时间九点多了。诗渺也有一点想睡觉了,但是因为这几年的经验,我知道在回美国的飞机上,能够不要睡就不要睡,这样比较容易适应时差。于是我把诗渺搂在怀中,再把航空公司提供的毯子,披在诗渺的身上。

    『暂时不要睡喔,要不然回去不好调时差喔。』我关心的说。

    『但是现在也没有事情好做啊,还是先睡再说吧!』诗渺在我怀中微笑的回答。

    这时候我把一直带在身上的戒指拿了出来,但是因为我不知道订婚戒指是戴在哪一支手指上,所以我只是把戒指轻轻的戴上诗渺左手的无名指上。

    然后说:『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就是我给妳的那一本存折里的钱买的,我也不知道该戴在哪一支手指上,希望妳会喜欢。』诗渺什么都没有说,指示怔怔地看着我。

    『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乡下吗?』我看着诗渺问。

    诗渺回答说『还不是因为有我。』

    『恩,这的确是主因。但是在城市里,在美国,我从来都没有闻过那一股野茉莉在清晨以及深夜飘散出来的清香。我也不曾在城市,以及美国,尝到新鲜的青葱的那股淡淡的甜味。对我而言,这两股味道,代表的是我的故乡,我灵魂的归属地。』我慢慢得回答。

    『现在,妳的笑容,还有妳的香味,都是让我魂牵梦萦的第三个理由。』我补充。这时候诗渺把CD随身听拿了出来,放出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

    『我找了好久才抓到的喔。』诗渺露出那令人感到快乐的笑容说。

    我听完了以后问说:『这首歌叫做什么名字啊?』

    『平凡的小花蕊,这是流氓教授连续剧里的插曲。我觉得这首歌是在形容我,我只是路边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没有玫瑰的娇丽,也没有兰花的香味。你为什么喜欢我?』诗渺解释后问说。

    『其实我一直都很在乎妳,只是以前并没有把妳当作是珍惜的人而已。这首歌说的,其实是妳我的缘分。妳我都不知道这缘份的名字,但是它却有强盛的生命力,在妳我的心中扎根,永远都斩不断。』我回答说。随着这首歌的结束,第二首歌就是那一首明天妳是否依然爱我,虽然我和诗渺一个人只有一个耳机,但是我们却随着单曲旋环,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唱着。每次唱到那一句: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的时候,我都可以感受得到,诗渺都紧紧的抱住我,好象她不抱紧,我就会随时离去似的。其实,我和诗渺都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绕过了大半个地球,才又再度找到彼此。我要的,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生,就好象那不知名的小花朵,平凡的在夜晚里飘送的茉莉的香味,以及新鲜青葱的那股淡淡的甜味而已。人生,和我开过一个很大的玩笑,让我遇上一个我追不到的雪若,又让我找到我最深爱的诗渺。看着诗渺睡去的脸庞,听着这一首带着淡淡哀怨的歌曲,坐着飞向别人的国家的班机,人生的道路,真的不是那么得好走。但是它总是在最不注意的时候,带来最奇异的惊喜。
第一節 开始同居后的第一个学期
    我和诗渺在回到Eugene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在坐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的飞机后,我和诗渺真的是累坏了。我和诗渺坐上从机场开出的直达校园的公车,又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回到我的公寓。而留下来暑修的Charles似乎是正在吃饭,当然啦,一定是他女朋友Felicia煮的。因为我的公寓有三间房间,自从两年前我学长毕业后,那个房间就一直空着,偶尔也会被当作是客房用。但是由于诗渺并没有和房东续约,所以这一间房间,便由诗渺顶了下来。也是因为这样,我和诗渺开始“同居”了。老实说,在这里的留学生情侣,同居在一起的不在少数。至于一直到了大学毕业还没有交到女朋友,进而同居在一起的,我大概也是少数中的少数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Charles在暑修结束后也要毕业了,所以明年这间公寓就只剩下我和诗渺了。再经过了四天的休息和调时差之后,诗渺从周一开始,开始拿那一节令很多人都十分厌恶的J202infohell。或许是因为课业太重,所以诗渺大多熬夜熬到很晚,而我则是又回到过去的生活,每天晚上在门外抽烟,看着图书馆打烊后的人潮,寻找我当天的灵感。今天,当我在门外抽烟时,我突然听到一阵低声的啜泣。我匆匆忙忙的打烟熄掉后,把轮椅滑进屋里去,在敲了两下门后,我进去了诗渺的房间。我只看到诗渺坐在计算机前,一颗颗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我关心的问。

    诗渺哭着回答︰『我的Essay被老师退回来了啦!』说完后,诗渺哭得更厉害了。诗渺一向都很要强,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退回Essay,对她而言的确是很深的打击。看到我坐在轮椅上,诗渺很干脆地站起来,坐到床边哭。我把轮椅滑到诗渺身边,而诗渺就很自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诗渺从一开始的啜泣,到靠在我肩头的大哭,一直到她哭累了,我才敢把她搂住。

    我轻声的安慰她:『不过是被退回来嘛,我也经历过。以后我帮妳找资料,妳专心写就好了,好不好?』

    『你根本不了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高中毕业时托福的作文差零点五分满分,你会被退文章,我不相信!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请你把你的同情心收起来。我就不相信,别人过的了,我就会过不了。』诗渺用吼地说。

    『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托福只是参考用的。我也被退过,妳以为我没有上过新闻学的课吗?我可是曾经被连退三次,老师才收下去评分的。』这时候我也带了一点火气说。但是诗渺给了我一个,:你是想吵架吗?的眼神。还没等诗渺开口,我接着说下去:『低潮、挫折,谁没有过?我车祸后的低潮,我足足过了两年。没有妳,我还在自怨自哎。我只是想帮妳而已,就好象妳也帮过我一样。』

    『想帮我就不许笑我喔!』诗渺把眼泪擦了之后说。唉!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前一秒还哭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又不哭了。算了,要再计较下去,那就是真的没完没了了。

    『好啦!跟我还计较这么多,当我不是妳未婚夫啊!』我边说边往她的手上看去,只见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是戴着那一枚戒指,一直到她发现我盯着她的手看,她才出声提醒我说我是来帮她做功课的。唉,从此之后,我就一起掉入地狱的生活了。要知道,以前因为我在准备毕业论文,所以都是诗渺在照顾我。突然一下子变成我要照顾她,嘿嘿,我自己都欠人照顾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的确不是一堂好拿的课。接下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帮诗渺找资料,修改文章的语法,以及文法的错误。连带着,我还要帮她煮饭。虽然说我本来就会煮,但是因为之前都是诗渺在煮,所以技巧难免有一些生疏,不过能够下咽就好了。但是光是要帮她找资料,我几乎是每天都坐在计算机前,要不然就是到图书馆去。由于我已经毕业了,加上中文文学院尚未开学,所以我无法借出任何书籍,只能把书名记下后,再由诗渺自己去借。日子倒也还算是过的充实,就是一直没有在接触文学,让我觉得有一点空虚。不过还好这地狱般的生活,过的倒也还算很快,诗渺就快把那一百页写完了,就在要把整份“作品”交出去的前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把该要打印的都印完了。

    这时候诗渺问我:『印是印完了,但是我不会装订啊!你知不知道要怎么装订?』

    制时候我存心要让她惊慌一下︰『妳们没有教吗?我不会耶!』

    『那要怎么办?明天就要交了,万一迟交,是会被扣分的耶!』诗渺急着说。这时候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就看着诗渺越来越着急,我想要闹也闹够了。但是就在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诗渺又开始痛哭了。

    『呜……我…。我做的这么辛苦……。呜……要怎么办啦……。阿……。要怎么办啦……。』看着诗渺开始痛哭,我突然笑了起来。听到我的笑声,诗渺哭得更大声了。这时候我便再度把轮椅滑到诗渺身边,诗渺这次似乎是真的着急了,不像之前都会靠在我的肩膀上哭,这次反而是一副我该怎么办的眼神,一边看着我一边哭。

    『好了啦,我只是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装订而已,又没有说我不知道哪里可以装订。』我带着微笑说。

    『呜…那…那你刚刚…。你刚刚…是耍我的…是耍我的啰…』诗渺边哭边说。

    我只好说︰『不要这样嘛!我立刻带你去装订好不好?』。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等到诗渺哭够了,我们才出门去装订她那宝贵的一百页报告。而我还是坐在轮椅上,诗渺还是推着我的轮椅。只是以前我们总是有说有笑的,但是这次诗渺却是一直沉默着。好不容易走到Kinko,在打点完装订事宜后,店员告诉我们大约还要等半个小时,所以我和诗渺就坐在店里等着。

    『你刚刚为什么要耍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诗渺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说。

    我只好很小心地说:『没有啦!只是想看看妳会有什么反应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要我不生气,没有这么简单!』诗渺恨恨地说。

    『不要这样嘛,那妳要我怎么办啊?』现在轮到我快哭了。一旦让林伯伯知道我这么捉弄她女儿,开玩笑,那我是自找苦吃。唉,我现在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捉弄诗渺了。

    『那你明天陪我去逛街,交完之后就走。还有啊,明天不准惹我生气,要不然我有你好看。』诗渺说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天啊!逛街耶!我明天的补眠大计看来是要落空了。但是累死,总比被林伯伯骂死好。

    我只好说:『好!未婚妻大人,妳说了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但是诗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投给我一个微笑之后,拿起了店员刚送来的成品之后,推着我的轮椅出门了。结果这个学期,我一直拼命帮她做作业、找资料所积下的苦劳,就因为开她一次“小玩笑”,变得有过无功了。唉!看来还是不要太早和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同居比较好。
第二节 心结浮现
    在九月十四号诗渺把作品交出去后,我学弟Charles也开始为他的毕业典礼打点了。因为之前他父母来时都是住空的那个房间,而现在诗渺在住,所以我和诗渺决定出去散散心。但是因为快要开学了,所以我也不敢到太远的地方去旅行。

    所谓散心,也不过就是每天陪诗渺去逛逛街,买买菜罢了。由于不好意思让Charles的父母出去找旅馆,所以诗渺暂时和我睡一间房间,而她原本睡的那一间,就让Charles的爸妈睡。Charles总算是比我上道一点,该买的学士服他倒是没有省,而上去领毕业证书时Charles更是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说实在的,Charles不只是我大学的学弟,他也是我的高中学弟。所以我虽然不能说是一直照顾他,但也是一路看他从刚进高中时的瘦小,到今天他领毕业证书时的不可一世。这几年来,他不只是身体长的高大了,连他的心灵也有一股自信形成。而今天过后,他就要离开了。念的是商学院,所以他要开始学以致用了。对他而言,没有硕士学位,并不能阻止他开始追求他的梦想。于是,这一位相伴将近七年的学弟和我,也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分道扬镳。于激情过后,总是空虚。在Charles离开后,诗渺和我面对着这一间只剩下我和她的公寓,一股寂寞感,慢慢的涌上心头。我因为和Charles从高中时就是好友,在Charles进入大学时,我又和他一起租同一间公寓,突然要面对一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公寓,但是过去的笑声不再,我的内心,其实充满了郁闷。于是我也不想在家里吃饭了,我借口说是订婚之后都没有和诗渺出去吃饭,和诗渺走到两条街外的日本料理店去吃晚餐。我希望能够藉由餐馆内的热闹气息,来趋赶我内心的空虚。

    『想请我吃饭也不要一副很寂寞的样子嘛!笑一笑会比较好喔。』诗渺笑着说。

    『嗯!以后家里就没有Charles了,我多少都会感到有一点寂寞。以后就要辛苦妳了。』我慢慢地说。

    诗渺笑笑的回答说:『其实人生,和坐公车一样。陌生然是下了站你还不知道,而朋友是你明明知道他会在这一站下车,但是却还是有几分依依不舍。不要想太多啦!想想我们,之前像是陌生人一般。你要出国念书,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是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如果你要下车,我一定不会犹豫地和你一起冲下去的。』

    『呵呵,妳认为我可以用“冲”的下车吗?』我好不容易笑着回答,听到我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诗渺似乎也知道我不再觉得孤单了。这一顿日本料理,让我真的感觉到,诗渺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吃完了晚餐后,诗渺推着我的轮椅回到我们住的公寓。回到家后,我让诗渺先进去。而我自己则是点了一根烟之后,在门外又再度抽了起来。一年前,就是类似这样的夜晚,我和诗渺在这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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