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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天沉吟着道:〃难道他真得到黄金鼎了?〃
〃何以见得?〃任翔随口一问。
〃瞧他拼死拼活的打法,不像做假,但武林中真有这玩意,倒教我这老头大开眼界了。〃
那人一个不留神,竟被人在腿上砍了一刀。任翔见机不可失:〃你们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他飞身出去,救了那人,往东边奔去。
〃唉!没戏可看啰!〃何问天摊了摊手,又恢复到原本糟老头的模样。
恋儿直勾勾地瞅着他:〃何老伯,我发现你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耶!才一会儿工夫,你精光闪烁的眸光全藏起来了,了不起!〃
何问天皱起眉头:〃去去,吃我老人家的豆腐,羞不羞啊!我的眼睛再正常不过了,你别以为你的主子不在,就可以吃我豆腐。〃
恋儿没辙了:〃好吧!你不肯明讲就算了,这一路上有你烦的,我就不信揪不出你的狐狸尾巴!〃
〃这事慢慢来,现在我们的麻烦来了。〃
何问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恋儿怔忡了一会儿,待见到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站在面前,才暗道糟糕。
一柄大刀插在桌面上:〃说,你们跟韦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助他逃走?〃
〃韦端?谁是韦端啊?〃何问天茫然地问,而恋儿早已低下头去,闷不吭声,以免这些人见到她的美色,再生事端。
〃还给我装傻!刚才我们兄弟围住,正要大卸八块的人就是韦端。〃言下之意,颇有埋怨。
所以,何问天赶紧送上一顶大帽子:〃对啊!你们好厉害,轻轻松松就把他团团围住,谅他插翅也难飞。敢问,你们是什么人啊?〃
〃泰山五霸!〃那群人鼻子翘得高高的。
哪知恋儿低哼了一声:〃没听过。〃声音娇滴滴的,只可惜说出的话不大顺耳。
这话马上把他们惹毛了,一双大手正要往恋儿肩头抓去时,何问天快手快脚地格开,拉起恋儿便往门外奔去。
〃看吧!我就知道何老伯是武林高人,刚才那招浮云袖就使得阴柔毒辣,这下子,泰山五霸成泰山狗熊了。〃远远的,恋儿银铃般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来。
〃啰嗦,那招叫袖底乾坤,回去叫你家主子好好教教,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是!〃
他们愈走愈远,酒铺中只剩下泰山五霸狼狈地坐倒在地上,兀自一脸茫然,不知刚才怎会着了道。
***
任翔拉着韦端,直奔到无人之处后,才放开他的手。
韦端气喘吁吁,拭着满头大汗道谢:〃多谢这位侠士相救,韦端永铭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停,别来这套,我任翔最怕这种肉麻的客气话,〃任翔促狭地笑笑,〃老实说,我也是为了你的黄金鼎。〃
〃什么?你也想要黄金鼎?〃韦端吓了好大一跳,惊疑不定的眼光直望着任翔。
〃没错,只要是武林中人,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无价之宝黄金鼎。你别怕,我只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宝物究竟长得什么模样,马上就会还给你,不会据为己有。〃任翔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尽力说服眼前快昏倒的韦端。
韦端笑得尴尬,抬起手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八成没想到才逃出虎口,又落人另一头猛龙手中。奇怪,江湖中人不是救人危难、施恩忘报的吗?怎么眼前这位侠士一副想分杯羹的馋样呢?
〃你真的是任翔吗?〃他不禁问起。
〃如假包换。〃任翔洒脱地一笑。
韦端这下可有话说了:〃既然你是闻名天下的任翔,就该礼貌地接受我的道谢,然后很君子地离去,不该过问什么。〃
〃请问,这是谁规定的?〃他有礼地笑问。
〃只要是大侠,都该是这样。〃韦端说得理直气壮。
任翔放肆地笑了起来:〃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任翔正好是施恩必求有所报的信徒,一句道谢作什么用哪!倒不如看看黄金鼎来得实在。老兄,反正黄金鼎已经在你手里,借看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借来玩玩嘛!〃
韦端如临大敌地护着皮囊:〃不行,黄金鼎绝对不能给你。〃
他的态度愈坚决,任翔的好奇心就愈大:〃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你不给我看,我非要看。〃
说着,他双掌翻飞,朝皮囊抓去,眼看韦端的皮囊就要落入任翔手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扬起。
〃不要脸,强取豪夺还敢自称是侠。〃
任翔的呼吸蓦地一窒,是那个小魔女的声音,他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纳兰,你果然在这里,快现身好让我把你送回高昌国去。〃
把她当傻子啊!躲在屋檐上的纳兰悄悄探头一望,高挺的任翔揪着韦端的后领,精光四射的双眸正四处张望着,想必是在搜寻她的身影。
她吐吐舌头,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心生一计,悄悄挪动身子,往檐边走去。
〃纳兰,别闹了,这个楚家坡龙蛇混杂,不是你该停留之地,还是出来跟我一起回洛阳吧!你表哥很想你哟!〃任翔极力保持耳清目明,一丝一毫的风声都不放过,可惜的是,纳兰的轻功也不是盖的。
纳兰悄然一笑。以为这样激她就行了吗?她偏不肯上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韦端救出来。
她站在屋檐边上,脚步一站定,就被任翔发现了。任翔放下韦端,住屋檐上蹿,而纳兰正好相反,她往屋下跳去,趁着身子相错之际,她塞给任翔一包东西,然后飞快地拉着韦端逃走。
〃纳兰……〃任翔啼笑皆非地望着她的身影,几日不见,她似乎更淘气了。
低下头拆开那包东西,数千只萤火虫突然飞出,吓了他好大一跳!他定下心来,才想到这女孩子身上带着这么多昆虫做什么?现在又不是晚上。
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始终猜不到答案,或许这又是她淘气的游戏吧!嘴角微扬,他跃下屋顶,在显眼处做了暗号,要恋儿他们径自往鄱阳湖去,而他则要看看纳兰到底在忙什么。
***
一间破草屋里,一位长得清灵甜美,眼角眉梢漾着淘气神色的姑娘支着下颔,非常有耐心地等着那位坐在她面前的中年人开口。
〃韦叔叔,你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嘛!搞不好我可以帮你啊广她的声音带着较软的童音,令人听来只觉得舒服。
韦端叹了口气:〃兰儿,韦叔叔没帮到你的忙,你不必老把这事挂在嘴上。〃
纳兰嘟起小嘴:〃谁说没帮到忙?你跟我到过回春堂,也把臭任翔吓得一愣一愣的,这就算帮到忙啦!〃
〃可是,他没相信啊!而且,他还追到楚家坡,证明他根本不相信舒小兰的事。兰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行不通的,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
纳兰可不这么想,她在参加完表哥原随云的婚礼后,四下游玩时,结识了这位忘年之交,两人相谈甚欢,所以,她就定下这个不甚高明的骗术,由纳兰化妆成貌不惊人,又其胖无比的舒小兰,上回春堂看任翔出丑;而韦端本来就是威远镖局里的人,扮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想到那天,纳兰着实得意。任翔平常那副吊儿郎当、万事不关心的模样全变了,一听到婚约,差点没昏倒,看了舒小兰最佳的扮相,他摆明了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也是纳兰易容术的不二法门,愈是丑陋,一般人的心理就愈不想再瞧第二眼,所以,她才能安然地在他面前,放心地斥责他的无情薄幸。
多过瘾啊!这种情景,再多来几次她也不会厌倦,所以,韦端怎么能算是没帮到忙呢?
〃韦叔叔,只要看到任翔有苦说不出的糗样,我就很高兴啦!反正是跟他玩玩,又不是当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韦端担忧地望了她一眼:〃那任翔不是好惹的,刚才我跟他过了几招,到现在双手虎口都还在痛呢!总之,江湖风波险恶,不是小孩子说玩玩就行的。〃
〃风波险恶?为什么表哥也这么说?到底江湖是属于哪个江、哪个湖?为什么没有风浪要叫风波呢?〃纳兰一派天真地问,初来乍到的她,有着太多的好奇与不解。
韦端含在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你到底是从哪来的?怎么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呢?〃
纳兰委屈地绞着手指:〃我从西域来的,那里只有漫天风沙和数不尽的骆驼,到了中原也没看过江湖,小水沟倒是见了不少。〃
韦端怔了好一会儿,第一次开怀大笑起来,使脸上优苦的线条放松不少。〃你这孩子真有意思,不过,什么都不懂也好,才不会陷入是非对错之中。〃
〃韦叔叔,你还没说江湖到底是什么呢!〃看他又皱起眉头,纳兰忙拉拉他的衣袖,提醒他身旁还有一个好奇儿童呢!
韦端回过神来,叹了一口长气:〃江湖是一个人心险诈的聚集之地,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踏进江湖,一旦沾染上,就别想逃了,一辈子都得在江湖中打滚,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他颇有感触地说。
接着,他说了江湖上近几年的传闻,其中,原随云和任翔就是两位传奇中的人物。
〃任翔你见过了,别看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是玉面罗刹官巧茵的关门弟子。武功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些个整人的手法,恐怕也是从他师父那儿学来的。〃韦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而原随云是武林世家王剑山庄第二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苹的,文质彬彬、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大将之风。前一阵子,还听说他娶了公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这人的胆识不凡,与任翔的放纵豪迈正好成了对比。〃
纳兰听了与有荣焉,差点就要说出原随云和她的关系,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万一他不信怎么办?还是等见到表哥再介绍他们认识吧!
想着想着,没听到韦端在跟她说话,直到他问了第二遍,她才不好意地笑笑。
〃对不起啦!我没听到你的话,你再说一遍好了。〃
〃我是问,你怎么会跟任翔扯上关系?〃
纳兰蹶着双眉,支支吾吾了半天:〃如果我说是不小心认识的,你信不信?〃
瞧他拉下脸来,纳兰只好胡诌了一个理由:〃好吧,好吧!是有一点点小关系,不过,这点小关系嘛!是我爹娘不小心留下来的,所以,基本上跟我是没关系的,他的任何事都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够明白了吗?〃
〃乱七八糟,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韦端宠溺地一笑,〃看到你,我的心情好多了,你很像我那苦命的孩子。〃
〃韦叔叔,你又想到你的小儿子啦!〃纳兰知道韦端有个小儿子终年卧病在床,已经看过无数的医生,却始终不见好转。
韦端欣慰地一笑,再次往腰间皮囊摸去:〃好在找到这个黄金鼎,贤儿的病有救了。咦……〃他突然脸色大变,原本系在腰间的黄金鼎不见了。
〃我的黄金鼎呢?我的黄金鼎呢?兰儿,你见到我的黄金鼎吗?〃他慌得站起身。在屋里屋外四处寻找。
纳兰也是一脸的疑惑,帮着他四下寻找:〃不是系在你的腰上吗?怎么不见了?〃
〃刚才还在,嗯……〃韦端凝神想了一会儿,〃至少跟任翔打架时还在,我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我摸过了。〃
纳兰走了几步,习惯性地咬着下唇沉思:〃这么说来,任翔的可能性最大。韦叔叔,你想,有没有可能被他拿走了?〃
韦端早已乱了方寸,他只想到任翔非拿到不可的坚持,就恨恨地说:〃一定是他,我不肯借他看,他就起了邪念,从我这里偷了去。亏他还是个侠土,他根本不配。〃
纳兰蹶起眉头,下意识认为任翔不是这种人,他虽然不拘小节,但应该不会这么任性,但话又说回来,她懂得任翔多少?或许他根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韦叔叔,你先别急,若是任翔偷去的,我负责把它要回来就是!〃
韦端非常烦躁地说:〃你凭什么保证?〃
〃我就是有办法。韦叔叔,现在急也没用,倒不如想想有什么可以代替黄金鼎的?〃纳兰好心地建议。
哪知韦端更烦了:〃还有什么可以代替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千方百计把黄金鼎找来,就是为了给贤儿治病。现在江湖上全知道黄金鼎在我手上而贤儿的病……〃
他弯下身肥脸埋在双掌里,教人看起来好不难过。
纳兰在房里踱步,暗自诅咒任翔这杀千刀的,江湖中人如果每个都像任翔这样,还真够险恶的。
怎么办呢?到了明天,他们就一步也走不了了,等着拿黄金鼎的人不把他们千刀万剐才怪呢!而韦叔叔小儿子的病……
纤指一弹,纳兰决定了:〃韦叔叔,你别担心,我马上去找任翔,要他把黄金鼎还给你,毕竟,我跟他还有这么一点关系。〃
〃喂!兰儿……〃不等韦端拒绝,她就施展轻功,往屋外奔去。
起初,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才能找到任翔,但到后来,她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了。
〃臭任翔,你这个小偷快出来,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让所有江湖人耻笑。你听到了没有,任翔。〃她大喊着。
这个办法还是学自他的激将法,只是不晓得有用没有,希望他还没离开楚家坡。
她在这里三步一小喊,五步一大喊,马上就让这个小城镇热闹起来,人声沸腾,谈的都是天下第一游侠任翔到楚家坡了。
而他到楚家坡做什么?总不是观光吧!所以,好事者又加上一点渲染,把黄金鼎的出现和任翔的出现扯上关系,于是,〃任翔为了夺取黄金鼎而来楚家坡〃的传言正沸腾地上演。
传成这种结果,当然不是纳兰的本意,但为任翔找来麻烦的事实却令她高兴好久,即使还没找到他,纳兰也觉得辛苦有了代价。
正当她又想再次高喊任翔的名字时,一位中年美妇悄然来到她面前,含笑温柔地问:〃小姑娘,你找任翔什么事啊?〃
纳兰根本没听到脚步声,乍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竟发现她俩只距离两步的距离!这令她脸色一白,忙退后:〃这位大娘,你叫我吗?〃
〃你叫我大娘?我已经很老了吗?〃这位中年美妇终着眉尖,无限哀戚地轻问。
纳兰使劲地摇着头:〃不,不,姐姐,是我错了,你别见怪,其实,你还年轻貌美,一点也不老。〃
说这话时,她拼命在心中忏悔,若有任何神明听到她的话,可千万别当真啊!她只不过是在安慰一个美丽女人而已。
中年美妇饱含兴味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她:〃你这孩子挺有意思的,我就认你做我的干妹妹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纳兰悄悄吐了吐舌头,以她的年纪,做她娘都可以了,还想当姐姐呢!不过,好心的她当然没当面拒绝给她难堪:〃是,干姐姐。我叫纳兰,爹娘都叫我兰儿。〃
纳兰有个好处就是她不爱摆架子,虽是公主,却没有当公主的自觉,而且,她不太容易拒绝别人,就像这种场合,她压根没想到有拒绝这回事。
中年妇女满意极了:〃喂!兰儿,你还没告诉姐姐,你找任翔做什么呢?〃
提起那个男人,纳兰心里就有气:〃他偷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非要他还给我不可。〃
〃哦?他偷了你的心吗?〃中年美妇笑问。
纳兰的双颊倏地染上一层红晕:〃当然不是!他偷走了黄金鼎。〃
〃黄金鼎?这世上当真有这玩意儿?〃
纳兰拼命点头:〃有,韦叔叔费尽心血才从几个败家子手上买来,只可惜在楚家坡交钱取货时,被人发现引来众人追杀。而任翔最可恶,不声不响地就把黄金鼎偷去,还口口声声说只是借来一看。姐姐,你说,他这人可不可恶?〃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任翔的作风。〃中年美妇笑着说,〃不过,那黄金鼎美则美矣,有无妙用还是未知数,倒不如要胁任翔,要他拿些值钱的东西来换。〃
〃为什么?〃纳兰听得入神,忙问。
〃任翔啥都不爱,生平只爱黄金,那黄金鼎通身是黄金打造,岂不正合他的口味?〃
说着,两人都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许久,纳兰才觉得奇怪:〃姐姐,你好像很了解任翔!〃
〃还好啦!全都是江湖上传说的,随便听听随便信。〃中年美妇知她不信,却也不愿意再多做解释,只一直问那黄金鼎的事。
只可惜纳兰也仅见过一次,还是在极匆促的情形下瞥见的,能说的实在有限,所以,中年美妇问了一会儿,就住口不再问了。
〃姐姐,韦叔叔很需要那个黄金鼎,我得赶快去找任翔,要他把东西交出来,不陪你了。〃
〃慢着,你韦叔叔要黄金鼎做什么?难道他有收集黄金的嗜好?〃中年美妇不让她走,拉着她东问西问的。
纳兰叹了一口气,中原的人还真麻烦:〃韦叔叔有个小儿子生病了,传说黄金鼎能起死回生,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地把黄金鼎找出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