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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靓紫凑上前来,俊脸上满是耀眼的笑容肆虐,“小雪,你跑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鬼话连篇。”耿深蓝撇撇嘴。“花橙找你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垂下眼。
“哦?”他知道她还在习惯他们的新关系,“有事的话记得跟我说。”
“啧啧啧──”童靓紫发出夸张的怪声,“没想到我们深蓝真的是个好哥哥呢。”
我们深蓝?“你是你,我是我。”耿深蓝冷然地横了他一眼。
“这么说太伤人了。”童靓紫抚着胸口,一副心碎状。
“无聊。”
“我、我去泡咖啡。”颜冬雪怯怯地退到茶水间。
“慢慢来,不急。”唐绛色抬眼又是一笑。
“小雪,资料先给我们。”童靓紫扬声道。
开会的资料……她怔了怔,滚烫的水不小心淋到她的手,“好烫──”手上的杯盘因为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了?”耿深蓝起身,大跨步地走向她,将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只是……不小心烫到了。”她没敢乱动。
“这个也是?”看见她手心上有几处破皮,他微眯起眼,“怎么回事?”
前阵子他全副精神都放在水帘身上,有点儿忽略了小雪的状况,他也以为有花的护卫,就算有事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对。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擦伤的……破皮而已。”她心虚地避开他的眼。
“该不会又有人欺侮我们可爱的小雪了吧?”童靓紫随口道。
“不、不是──”颜冬雪急切地否认。
“谁敢?”虽然小雪的真实身分还未公开,但他先前的“宣告”应该还有效,谁敢冒着生命危险越雷池一步?
“你的消息真的太不灵通了。”童靓紫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在你跟水帘姊打得火热的那段期间,小雪已经成为凡尔赛学院里公认的弃妇了吗?”
打得火热?“去你的。”
弃妇?颜冬雪只能尴尬地笑笑,靓紫学长的形容词还真贴切。
“真的是这样?”耿深蓝额际的青筋在跳动。他怎会如此粗心?
“先让小雪过来擦药吧。”唐绛色拿来医药箱。
童靓紫伸出手,“也对,女孩子的手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耿深蓝拍掉他的手,亲自把小雪带到唐绛色面前。
颜冬雪朝童靓紫投去感激的一瞥。对大多数的女生来说靓紫学长是个可恶的花心大萝卜,但是他一直很照顾她。
童靓紫回以一笑,无所谓地跟在他们旁边来到会议桌旁。
“幸好面积不大。”唐绛色温柔仔细地替她手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童靓紫不平地抗议,“为什么绛色就可以摸小雪的手?”真是偏心!
“这是必要的触碰,不叫摸。”唐绛色笑笑解释。
耿深蓝瞪着他,“因为绛色不像你随时处在发情状态。”一针见血。
“小心点……别再跌倒了。”唐绛色轻柔一笑。
他当然知道有内情,不过小雪既然不打算说,他也不便点破。
“谢谢绛色学长。”颜冬雪缩回手。
“花橙跟其他人在做什么?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耿深蓝的浓眉纠结,有些恼火。
“不、不关花……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是她的个性太过懦弱,与别人无关。
耿深蓝叹气,“我知道你没有勇气反抗,但也毋需逆来顺受,一味地息事宁人并不能解决问题。”
“嗯、嗯。”颜冬雪还是唯唯诺诺。
“今天的会还开吗?”童靓紫意兴阑珊。
唐绛色作出决定,“延到明天好了,今天让小雪早点回去休息。”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还害大家的会开不成,对不起。”颜冬雪朝大家鞠躬道歉。
“别放在心上。”唐绛色还是一贯的温文儒雅。
“明天再开也一样,走,我送你回家。”
“呃,我……”她原想拒绝,但一对上耿深蓝的眼就又把话吞了回去,“那……绛色学长、靓紫学长,再见。”
一路上,颜冬雪如坐针毡,局促地揪紧腿上的裙子。
耿深蓝把车停在颜家门口,探手揉乱她的发丝,“放轻松,不要老是这么战战兢兢的,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会咬人的野兽。”
咬人的野兽?他的用词让她忍不住笑了。
“这样不是好多了。”他微扬起嘴角,过长刘海下的锐利眸光悄悄地转柔了。“以后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我帮你顶着。”
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身上,温暖了她的心,也让她真真切切地体认到多了个哥哥的事实。“嗯。”
“进去吧。”
“再见。”她下了车。
“你先进屋里去。”耿深蓝抬抬下巴示意。
“哥……开车小心。”语毕,不等他回应,她立即转身进屋。
正在厨房煮菜的颜映琴闻声探头,“回来啦!先去洗手,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好。”颜冬雪放下背包,进浴室洗手。手上伤口碰到水的微微刺痛感唤醒她的记忆──“啊!”
“怎么了?”颜映琴扬声问。
“没事。”开会用的资料全在花橙车上!她应该要打电话给他,要回那份资料,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麻烦他。
但是会议已经因为她的迟到、烫伤延后一天了,不能再因为没有资料而延宕。
她必须在明天开会之前拿到资料,这通电话非打不可。
颜冬雪只得认命地查了查手机里的通话纪录,找出花橙的电话号码,硬着头皮按下拨号键,响了两声──
“怎么?”花橙懒懒的嗓音自彼端传来。
她不自觉地屏息,“我……我是颜冬雪,那个、那个……”
“这么快又被人欺负了?”花橙慵懒的声音转为戏谑,“这次打算向我求援了吗?”
“才不是!”他这个人真让人头痛。
“哦?那有什么事?”
“那个……我有一些资料放在你的车上,可不、不可以请你拿给我?”颜冬雪一鼓作气说完。
“我为什么要?”花橙反问。
“嗄?”顿了下,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我有空就帮你拿过去。”
透过话筒,他的声音听起来亲切和善许多,是她的错觉吗?“谢……谢谢。”
“不过,我通常都没空。”他补上一句。
这人还是一样恶劣!“你──”颜冬雪气结。是他蛮横地带她上车,她的资料才会遗留在他车上,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
“我很忙,没事的话──”
“等、等一下,”她连忙阻止他结束通话,“不然我明天早上过去拿,你记得带去学校。”
“我尽量。”
“麻……麻烦你了。”她别无他法。
“是很麻烦。”花橙嘀嘀咕咕。
挂上电话,颜冬雪胸口郁闷得像压了块大石头。
怎么会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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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颜冬雪浑身不自在地站在花橙就读的大学校门口,凡尔赛学院优雅别致的制服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凡尔赛学院的人耶……”声音里充满欣羡。
“对啊,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
“等人吗?”
“该不会是要向谁告白吧?”
“会吗?凡尔赛学院的资优生会喜欢上我们学校的人吗?”
路过学生的侧目和窃窃私语颜冬雪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只能鸵鸟似的低着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你还真的来了?”花橙的口气像发现新大陆。他们学校的风评可是出了名的差,她这么怯弱胆小的人竟然敢一个人在这里等他?真是勇气可嘉。
颜冬雪闻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花橙幽闇的瞳眸中,又急忙移开,“那、那个……我来拿资料。”
“我没带。”他耸耸肩,不甚在意。
“什么?”没带?昨天她明明再三交代过,他一定是故意不带的,那今天下午的会议怎么办?
“就说没带了。”花橙斜睨着她,“这种小事也能让你掉眼泪?”
“橙,别再捉弄人了。”季子霏迎上前来,手里提着一个纸袋,“这些东西是不是要给这位小姐的?”
他撇撇嘴,不置可否。
“这份文件是你的吗?”她把纸袋递到颜冬雪面前。
接过纸袋翻看了下,颜冬雪感激涕零地望向她,“谢谢你……”得救了。
“橙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太在意。”季子霏笑着安慰她。
“嗯。”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所以才故意刁难欺负她。
她注意到颜冬雪的制服,“你是凡尔赛学院的学生?”
颜冬雪点点头。
“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橙那儿?”她很好奇。
“那、那是因为……这个说来话长……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颜冬雪仓皇失措地解释。
她有必要这么急切地和他撇清关系吗?花橙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子霏粲笑如花,“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人家可是凡尔赛学院的优等生,当然不会和我有关系了。”花橙在旁催促。“走了。”
他的话里夹枪带棍,为什么?颜冬雪想不透。
“橙,你怎么这样讲话!”季子霏赏了他一肘,笑笑地转向颜冬雪,“我叫季子霏,下次橙再欺负你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教训他。”
教训?颜冬雪根本不敢有这种念头,“我、我是小雪,谢谢你。”
“小雪,那我们先走了,再见。”季子霏拉着花橙的手往校园里走去。
看着季子霏阳光般亮眼的背影,颜冬雪好生羡慕。
她应该是花橙的女朋友吧?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和她天差地远。
有时候她也很痛恨自己懦弱无能的个性,但却又没有勇气去做任何改变,习惯隐身在人群中,习惯得过且过,就算受到欺凌,也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原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但是上天似乎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让她的身边总是环绕着一群俊美绝伦、优雅出众的男人,在她平凡无奇的人生里投下巨石,彻底打乱、颠覆了她的生活。
“小雪!”江恩扬声叫唤,快步跑上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早安。”颜冬雪打了个招呼,脸上的阴霾悄悄地退散。
“坐公车睡过头了吗?”江恩打趣地问。
“才不是,我来拿回东西。”
“拿回东西?”江恩回头望了一眼矗立在不远处的大学,“你认识那里的学生?”那个学校的学生以爱逞凶斗狠出了名的,小雪怎么会跟他们有交集?
“也、也不是啦。”她想了想该怎么说,“那个人应该算是……我的保镳,我爸爸坚持要有人在暗中保护我,我也没办法。”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虽然她的父亲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但那毕竟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真的认为不需要如此大惊小怪。
尤其是她的这个保镳有跟没有一样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特别喜欢对她落井下石,这无疑是让她的大学生涯雪上加霜。
“也对喔,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蓝焰盟的公主呢,派人保护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江恩笑了笑。
“不要糗我了,我还是以前那个我,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是不久之后,会改变的也只是她的姓氏。
他叹了一口气,“你就是太单纯、太善良了,不然那些胆敢欺负你的人哪还能活到现在!”
颜冬雪噗哧一声笑出来,“没那么严重吧!”他比她更适合当黑社会老大的孩子。
“你可是蓝焰盟盟主的宝贝女儿,要是令尊知道有人欺负你、找你麻烦,肯定会毙了那些人。”他深信。
她就是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才什么都不提。“事情过了就算了。”
他拢起眉,“不过你也不要老是任人欺负,适当的反抗是必要的,要不然学校那些人认为你好欺负,肯定会得寸进尺。”身为小雪的好朋友,他当然看不惯那些人的行径,但是他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得学着自立自强。
“嗯。”她也想啊,只不过力不从心。
江恩的话锋倏地一转,“对了,你要不要考虑叫你爸爸帮你换个保镳?”
咦?“为什么?”
他说出他的意见,“我觉得那个保镳不是很尽责,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没关系。”她并不以为意。
“这是他分内的工作,他有责任要确保你的安全。”而不是袖手旁观。
她有些无奈地笑笑,“反正我长得很安全,根本不需要谁来保护我,况且他是被迫接下保护我这个工作,做得不情不愿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他接下了,就应该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他顿了一下,才又道:“漂不漂亮是个人见解,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有一天会有个好男生看到你的温柔、你的好。”
颜冬雪朝他眨眨眼,“那个好男生不就是你吗?将来我没有对象的话,你答应要跟我交往的,别忘记了。”江恩是个温柔的好男生,只可惜他的性向不同于一般人。
“哈哈……”江恩爆出一阵大笑。小雪只有面对他的时候说话才能这么流利无碍吧?!
“笑什么!去上课了。”
“你跟小雪是什么关系啊?”季子霏坐到平躺在树下的花橙身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了。
“怎么?你对她有兴趣?”枕着双手,他闭着眼回应。和煦的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洒在他煞是好看的脸上。
看了这么多年,季子霏还是常常会看他看得入神,“我好像没听你提过除了蓝焰盟的太子之外,你还认识其他凡尔赛学院的人。”
“她是我保护的对象。”
保护?她的讶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不是负责保护太子的吗?什么时候换了对象?”
“前一阵子。”他据实以告。
“她是蓝焰盟太子的什么人?”她敏锐地问。
“太子同父异母的妹妹。”
虽然是保护的对象,不过……她总觉得花花对小雪的态度有一丝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天这么早到学校来就是要把资料拿给她,对吧?”
他并没有睁开眼,“我像是那种善心人士吗?只是顺便。”
“花花……”有一丝不安悄悄地钻进她心底,扎了根。
“嗯?”纵然有再多的不情愿,他还是任由她这么叫。
忽然,一具柔软香馥的身体轻轻地依偎到他怀里,头颅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规律的心跳。“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花橙睁开眼望着叶片间洒下的灿烂光芒,嗓音温柔。
她心情忐忑地问:“你……你呢?”
他轻笑,胸口一阵轻微的震动,“你不是很笃定我喜欢你,怎么还需要问这种问题?”
“我……”
“是,我喜欢你。”花橙环住她单薄的肩膀。
鼻端漫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味,季子霏很想就这么赖在他的胸前不走,“谢谢。”他的温柔让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热气袭上眼眶,水光粼粼。
她其实知道花橙对她并没有半点情愫,她也知道利用残破病躯霸占花橙的自己很卑鄙,但是她无法放手,因为一放手,她就一无所有了。
“第一节课你不上吗?好学生。”花橙戏谑的口气混着轻笑,“真打算把我的胸膛当作枕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和我同床共枕?”
“什么同床共枕,胡说八道!”季子霏啐道,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这么绝情?用完就要走人?太不负责任了吧!”他抬眉仰望着她,嘴边掠过坏坏的笑。
她又羞又窘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中午一起吃饭。”他朝她的背影喊着。
季子霏点着头,走了几步路后又想起什么的回过头来,“你上午没课吗?”
“有啊,但没准备去上,无聊死了。”他撇着嘴,他对那些开示人生大道理的禅修课程没有兴趣,会选修纯粹是因为那属于营养学分,不拿对不起自己。
“喔,那我先去上课了,中午见。”
“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转角处,花橙脑中的思绪纠结成一团,细长的眼眸悄悄一黯。
果真没错!
一夕之间她的身分由可怜的“弃妇”转变成可憎的“劈腿者”。
平常人劈腿可能还不会引起恁多的公愤,但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颜冬雪已经让众多女孩子又嫉妒又羡慕,现在还传出是因为她劈腿才让耿深蓝“抛弃”她,这下子她是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