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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闹了一会,毕竟天太热,鸿雁和雪青已经浑身湿透,斜倚在假山上气喘吁吁地休息。宝泉不肯放过雪青,半搂着雪青呵她的痒,雪青笑着讨饶。鸿雁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中更是充满了对爱的渴望,也更坚定了她追心无的决心。即使不能天长地久,只要能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回,哪怕瞬间我也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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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泉、雪青和鸿雁顶着炎炎烈日来到心无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心无已经离开家好几天了。心无母亲得知心无并没有回学校,立即紧张起来,声音抖的几乎成丝:“这孩子能上哪……已经好几天了……”
宝泉急忙安慰心无母亲:“大娘,你放心,心无肯定没事,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鸿雁更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地说道:“宝泉,咱们快点去找心无吧。”
“你们吃完饭再走吧,我给你们做饭去。”心无母亲竭力克制着悬着的心,无论怎样,她也不能怠慢了心无的朋友。
“大娘,你就不用客气了,我们已经吃过了。”雪青笑道,“找到心无后,我们再好好吃你做的饭。”
心无母亲很是担忧心无的安危,实在没有心情做饭,也就没有强留,将宝泉他们送出了家门,嘱咐他们找到心无后一定要让心无回家。
“咱们分头去找吧,无论找到与否,下午六点咱们在学校花园里会合。”宝泉没有了笑容,一脸的凝重。
“好的。”鸿雁边答应着边飞快地骑车出发,心无你在哪里?你可别出什么事,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你千万要让我找到你啊。
午后的太阳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变成了白色轮廓,虽然感受不到阳光,但却从四面八方袭来了层层叠叠的热气,鸿雁浑身粘乎乎的,汗死活不肯脱离她的身体,粘的她头昏脑涨。她已经马不停蹄地找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找到心无的希望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如果上苍能让我找到心无,那就说明我和心无一定有缘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心无。
火车站就在眼前了,鸿雁想起了她和心无曾经在火车道上边走边聊天的情形,那是她感到最快乐的一天,心无给了她很多启示,给了她一个失落但又渴望的梦。心无会不会到这里来呢?她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像是有即将见到心无的兴奋。
鸿雁站在火车道旁看到了她曾经坐过的那个石柱,当时心无就坐在她的右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无心脏的跳动。鸿雁平静了一下浮想联翩的思绪,长舒了一口气,穿过两个火车道,靠近了从县城到黑龙江必须经过的火车道。如果心无想等于洁归来,他可能会到这里来的。但谁都知道于洁归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心无会不会渴望不可能为可能呢?
那不是心无吗?鸿雁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喊了出来,虽然隔了三个火车道,但她敢肯定没有看错,于是满怀惊喜地向她寻觅了许久的梦的真实跑了过去
一辆火车鸣着长笛疾驶向心无,心无像是麻木了,举起酒瓶往口中激烈地灌着酒,这是第几瓶酒了,他已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喝酒能让他痛苦的欢畅,忧愁的兴奋,甚至思念的麻醉。来吧,你终于来了,他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向他驶来的火车,是你这个可恶的东西带走了我的洁洁,我要和你决斗,我要……是的,我要……他踉踉跄跄地向火车迎去。
“心无,快跑啊。”鸿雁几乎吓呆了,眼看着火车就要将心无吞噬了,她想也没想,以超出本能的速度冲了上去,使劲拉着心无跳出火车道,就在那一刻,火车从他们身边迅疾的擦了过去,火车旋起来的疾风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前跌撞。
鸿雁脚下站立不稳,仰面倒了下去,心无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鸿雁的手一带,不由跟着倒下,无巧不巧地砸向了鸿雁。他浑身的重量宛如山似的击在鸿雁娇弱的身体上,鸿雁禁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身下的碎石块好像挤进了背脊里,咯得她隐隐地痛。
压在鸿雁软绵娇躯上,心无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他和于洁缠绵的时刻,洁洁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他喃喃低语地抚摸着鸿雁滑润的脸蛋,鸿雁被心无扑鼻的酒气熏得昏昏欲醉,有个声音对她说推开他,他爱的不是你,另一个声音却对她说随他吧,他太需要慰藉了。忽然心无激烈地吻上了她,洁洁,我不是在做梦吗?我终于又抚摩到你了,我终于又吻到你了。疾雨似的吻汹涌着袭向鸿雁,鸿雁委屈的泪水潸然流淌,他吻的不是我啊,为什么他吻的不是我呢?
“心无,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洁洁,我不是!”鸿雁终于大哭着叫了起来,“我是鸿雁!我是鸿雁……”她挣扎着推开心无:“为什么你只有于洁,为什么?为什么?……”
心无失神地站在鸿雁的身边,她不是洁洁,是的她不是,我刚才做了什么?他狠狠地捶打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我做了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
鸿雁惊恐地抓住心无的手,哭道:“你干什么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鸿雁看到心无现在的样子,既疼又怨,疼的是心无把自己折磨的憔悴不堪,怨的是心无对于洁用情太深。他要是能对我有对于洁的一半,我也不枉这番相思苦楚了。
心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鸿雁,像是明白过来了:“对……对不起,鸿……鸿雁。”一阵风吹来,他忽然感到胃内有东西翻腾着上涌,压抑不住的喷吐了出来。
鸿雁掏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心无的嘴,哀怨地说道:“干吗喝那么多酒,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啊?”她情不自禁地靠在心无的胸膛上,仰着脸充满渴望地柔声道:“心无,让我来抚平你的忧伤吧!?我愿意做第二个洁洁。”
心无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鸿雁仰起的娇脸,摇了摇头:“鸿雁我……我……”
“为什么?!于洁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鸿雁焦急地道,“难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可以吗?”
心无缓缓地推开鸿雁,长叹一口气道:“感情是不能替代的,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委屈了你。”
“心无,你能不能试着爱我呢?我不求你能爱我多少,只要你有我就够了。”鸿雁睁着满是希翼的眼睛,“难道你不肯给我一次也是给你一次尝试的机会吗”
“鸿雁,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会很累的。”
“为你累,我心甘情愿。”鸿雁娇羞地将头埋在心无的怀里,“以前,于洁在你身边,我没有机会,明明爱你,我却始终不敢追求,如今于洁走了,我应该给我一个追的理由。””于洁虽然走了,但她依然留在我的心里,你可知道?”心无爱怜地拍着鸿雁瘦小的肩膀,“我不值得你为我那样做。”
“心无,我现在只知道我应该追求我的爱,否则我终生都会遗憾的,咱们试着相爱好吗?”
心无实在不知道如何拒绝鸿雁了,她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他又怎忍心伤害她呢?他想了想,长舒一口气道:“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世界上比我优秀的男孩子多得是!你要考虑清楚啊!”
“我早就想好了!”鸿雁娇颜燃起了火红,“心无,我真的好喜欢你。”
心无情不自禁地涌起感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鸿雁的背脊:“咱们就尝试吧,也许我和于洁真的没了缘分。”
鸿雁高兴地搂住心无的脖子,也许她真的能搂住她的真爱。但是心无在鸿雁搂住他脖子的瞬间,脑海里却浮现着于洁的音容笑貌,洁洁啊,洁洁,你在那里好吗?你现在想我吗?
第四十二章 心似黄连口难言
夜幕渐渐地笼罩了龙江三中,在龙江三中的女生公寓三零四宿舍里,又多了一重浓浓的化不开的暗黑。窗外刮着剧烈地风,隆隆雷声中倾盆大雨从窗口斜射了进来。于洁倚窗而立,任凭密集的雨箭击打在她忧郁的苍白面颊上。我死了能羽化成通灵的蝴蝶吗?她反复地追问着自己,如果能,即使大雨滂沱,我也要马上飞到你的身边。她静静的孑立着,惨白的灯光层层缠绕着她瘦弱的思绪,她感到了自己的无助与无奈,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吗,我心爱的心无?你是否像我思念你一样思念着我?于洁下意识地转回头,望向床头上放大了的心无的照片,那棱角分明的面容像火一样燃烧着她的回忆,她苍白的脸上漾起了幸福的笑,突然一道闪电凶猛地向她扑来,仿佛炸裂了天地的雷声使她从幸福的顶点跌落到恐惧的现实中。透过阳台上的门玻璃,于洁看到了自己如同黄花一样的身子,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愈加地萧瑟。她用手拂了拂滴着水的凌乱秀发,懊恼地捧住脸,痛苦地蹲在地板上,又感到腹部微微的颤动,天那?我该怎么办?神啊!救救我吧!她用手抚摩着自己的小腹,这里跳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我要留下他,这是我们俩的,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可我真的能留下他吗?我的学业怎么办?老爸能宽恕我吗?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呢?……于洁回到桌边,抽出一张信纸,顺著笔写:“心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样使我们的结晶不受伤害?心无,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心无,请你原谅我,我不得不这样做。”她想了一下,望了望窗外的黑暗和风雨,继续写道:“再见了,心无!当我羽化成蝶的灵魂殷切地寻觅你的时候,请把你的心窗儿打开,让我融入到你的身心里,让我们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
于洁把头仆在桌上,极度伤感中气塞喉堵,肝肠断成丝、断成寸。她和着汹涌泪水又取了张信纸:“心无,我去了,别骂我懦弱,别责备我抛下你一人受苦,在这个世界上,你给了我幸福,给了我梦想,给了我想拥有的一切,如今,我带著你给我的一切,一切,走了!……别为我伤心,别为我难过,希望你忘记我,希望你在以后的岁月里找到你另外的快乐和幸福……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和你再次轰轰烈烈地续我们的缘!心无,我们能有来生吗?……再见了,心无!我——爱——你!”
于洁叠放好写的信,留恋地逐个看了下已经进入了梦乡的舍友,在心无的照片上又停留了许久,然后关了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摸着黑缓缓地走进了卫生间……雷电疯狂地袭击着天地间的一切,似乎想要摧毁一切有生命的肌体。
我就这样走了吗?难道我就这样扼杀了我的一切吗?我死了后真的能羽化成蝶吗?如果不能,心无,我该怎样才能见到你?!”于洁仿佛听到心无在她耳边为她唱歌:
你也是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的太慢
……
心无,心无……她急切地呼喊着思念了不知多少次的人儿,意识逐渐迷糊起来。她感到自己正走进一个美丽的世界,天是水红的,地也是水红的,天地间的一切都是水红水红的,没有了考试的浓黑,没有了怀孕的恐惧,没有了茕茕孑立的孤独……她洋溢在水红里,水红仿佛羽化成了她美丽的翅膀,啊,我羽化成蝶了!她觉得自己就要飞了起来,在水红的一端,她看到心无正向她招手……
也许她的生命不该如此地短暂,也许她的人生不应因此而结束,在于洁即将丧失知觉之际,她朦胧中感到好像有舍友走进了卫生间,惊呼着叫醒了其他舍友,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在哪里?我是在地狱里吗?我羽化成蝶了吗?于洁恍若昏睡了无数个世纪,又忽然间恢复了意识,勉强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睛,恍恍惚惚的看到一张模糊的面孔,正半俯在她的耳边,殷切地呼唤着她:“于洁!于洁!于洁……”是心无吗?是心无在呼唤我吗?不!心无怎么会喊我于洁呢?!是金老师,对,是他!
“好了,金老师,放心吧,你的学生已经脱离危险了。”
“太谢谢您了,大夫。”金老师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了于洁的灵魂里。
“金老师,你要好好劝劝她,别刺激她,让她多休息。”
☆☆☆***************
于洁又昏睡了过去,她美丽的睫毛下面渗透出伤感的泪珠,在苍白的脸上流淌成两条忧伤的小溪。金箫默默地坐在于洁的病床前,凝视着她,凝视着这个插入他所代的毕业班的学生,凝视着这个一直以来就充满了忧郁和伤感的让他心疼的女生。于洁,多么洁白的美丽,让他怦然心动的美丽,此刻却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只枯了的蝴蝶,消尽了灵动的美丽。他深深地感到懊悔,懊悔他作为班主任竟然没有察觉自己学生的异常,以至几乎酿成了无法弥补的事。他情不自禁地怜爱地轻轻地抚摩着于洁的脸,希望能抚摩出她生命的力量和生存的勇气。
是心无在抚摩我的脸吗?是你吗,心无?于洁竭力睁开了眼,苦思苦想的心无呢?他去了哪里呢?他不是刚刚还在抚摩我的脸么?
“于洁!”金箫半俯下身,低声劝慰她道,“你怎么这么傻呢?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老师都会帮你解决的。”他动情地抓住了于洁的手,双眼里透出脉脉的关切。
“我……”于洁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微微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溢了出来,她把头转向里面,泪水很快地濡湿了枕巾。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金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于洁,“你想逃避,你逃避的了吗?”即使你能逃避了,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的心无和所有关爱你的人呢?”他有些激动了,言辞变的激烈了起来:“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别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逃避的理由,因为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
“金老师,我该怎么办啊?”于洁泣不成声,“我好害怕!我很想幸福地活着,可是我不能……”
“是因为你怀孕了吗?不用怕!”金箫轻声安慰于洁道,“老师会帮你的,你想怎么办?是留下还是……”
“金老师……”于洁赧然地低声道:“我不想扼杀我和他的结晶,我能留下吗?我怎么能留下呢?”
金箫虽然不赞成于洁的想法,但是她的神情透出了宁折不弯的坚决,他不想再让她心痛,想了想道:“你愿意搬到老师家里住吗?我给你请个长期病假,既遮掩了别人的耳目,也方便我帮你补习功课。”
“金老师……”于洁感动地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班主任,满脸都是对她的关爱,使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怎么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呢?”
“你是我的学生,帮助你是我的责任。”金箫义正词严地说道,“你什么也不用想了,只要你相信老师,老师就一定能帮你度过难关。”他轻轻地为于洁拭净眼角的泪水,痛惜地劝道:“于洁,你是大自然氤氲出来的美丽杰作,你怎么能轻易地放弃大自然所赋予你的美丽呢?你不要无视它,不要毁灭它,你要珍惜属于你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
“金老师,谢谢你,我不会那么傻了!”于洁感动地说道,“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在东北我几乎没有任何亲人,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了。”
护士送来了一杯牛奶,金箫接过来,轻轻地劝于洁:“既然你把我当作你最亲最亲的亲人,那么你最亲最亲的亲人请你喝一杯牛奶,你不会拒绝吧?”
于洁笑了笑,虽然她没有丝毫的食欲,但她仍然对金老师点了点头。她的胃虽然“入睡”着,但是为了更好地活,为了不辜负金老师对她的厚爱,她必须吃。
金箫用小勺盛了牛奶,送到于洁的嘴边,于洁的嘴唇微微张开,洁白、温甜的汁液流进她的口中,她嚅动着嘴,咽了下去,一股暖流缓缓地注入她的体内,像春水滋润着解冻的土壤。她咽下了最后一口奶汁,舔了舔嘴唇,那嘴唇浮起了红润,微微闪动着的长长睫毛,向金老师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第四十三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金老师上班还没有回来,空寂的房子里到处弥漫着孤独的气息,于洁默默地望著窗子外面,微微地蹙著眉,她害怕孤独,害怕孤独的心在孤独的煎熬中枯萎的了无生机,眼角不自禁地滚出孤独的泪珠,于是在她憔悴的脸腮上时不时地悬着两滴欲垂未垂的泪珠,谁又能真的知道泪珠里蕴涵着她多少思念的苦痛呢?她又思念心无了,心无现在干什么呢?他去复读了吗?他也在思念我吗?他知道我怀了我们的孩子吗?他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他乐意我留下我们的孩子吗?他如果知道我和金老师住在一起,他会怎么想呢?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这一切呢?
窗外的阳光有些明媚,明媚的使于洁孤独的心情有些灿烂。她取了两袋瓜子,一颗一颗地嗑着,将一个一个的瓜仁嗑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