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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能信吗?那个胡文林不是正好填了我的空吗?
看看坐在我寝室床上的虹虹,一种深深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说:“我也不想来麻烦你的,想自己处理算了。可是我心里憋得慌。凭什么你寻欢作乐让我来承担苦果?”
我冷笑:“我寻欢作乐,你呢?你不也欲仙欲死吗?”
这话一下刺伤了她,她不哭了:“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那我们就算笔细帐。”
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我们一年来的生活开销,我们一起花的就不说了。就是我单独送给你的衣服手机好烟,一起两万多块钱,你给我吐出来!”
我一声不吭地抽着烟。
寝室里进来两个同室的哥们儿,卫诚和肖胖子。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想劝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情地看看我,又转身出去了。
钱钱钱,这娘们儿果然来算帐了。我心底发虚,却做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冷笑一声:“谅你这穷山沟里的土包子也拿不出来,只好去傍富婆富姐吧!”
我惊异地看看她,她却摆出一副“什么都瞒不过老娘”的神态。
我吐掉烟头站起身:“我傍不傍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又找了个小白脸吗?”
我指的是胡文林。她一愣,却没做声。哼,谅她也无话可说!
我不想同这个我曾深爱过、又被深深伤害过的女孩吵架。
“刚刚,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清楚,不要又诬赖别人。”她看样子又上了劲。
我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养神。
她一边蹲下身嘤嘤地哭了,象是真的很伤心。
我起身说道:“你要我陪同你上医院也可以,让我还你钱也行。你说清楚,那天和你在教堂那个男人是谁?”
虹虹抬头看看有点茫然。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却忍不住笑了:“刚刚,你是说胡文林吗?我就知道你会误会。”
我不能容忍这种欺骗:“什么误会,他不是追过你吗?你现在可以和他在一起了,我也想通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的爱情。山盟海誓都他妈是骗人的鬼话!”
虹虹听到“山盟海誓”四个字身子颤抖了一下,眼泪流了出来:“刚刚,你过去说的那些真的是假的吗?”
我也想起过去我说的那些话了。我说过,我要娶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我的心突然感到撕扯般地疼。
老子一往情深、痴心如火可到头来有什么?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下跪都跪不来她的回心转意!
现在好,她倒找上门来了。
她冷静地说道:“别的我不想多说,只想告诉你胡文林是追过我,开始我也动过心。但是现在他也知道,我,我,”
她有点激动却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
我抽着烟没有说话。
虹虹坐在我的床上,什么话也不说,泪水一个劲儿地流。
我想听她说下去,她却好象真的说不下去了。
我还是起身从一边的挂钩上取下我的毛巾,递给她。
她抬起头感动地看看我,我蹲下身掸了掸烟灰。
“你说下去呀。”我轻轻说道。
她叹了口气:“你还是去问胡文林吧,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我说道:“我也不想问他。只要你现在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认帐。”
她又变得温柔了:“是真的。你忘了,两个月前在那个旅馆里。人家也不是要你花钱,只要你陪我去医院做掉。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害怕。”
我搂过她软绵绵的腰身:“那你肯原谅我了?”
虹虹点点头:“我就是在想,你变化太大了。越来越象那胡文林了。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我问道:“那你有段时间为什么老跟他在一起?”
虹虹咬了咬嘴唇,忍住眼泪:“我觉得被你瞒得好惨!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人家胡文林怕我想不开,天天开导我,老讲你的好话。我说你讲他好有么用?要他自己来讲。”
虹虹偎在我身边,说道:“其实那天你一到寝室里来,我就准备原谅你了。但是想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平息一下心情。”
我抽烟的手轻微地一抖,眼里那久违的泪水也出来了。
她用手轻轻为我擦去泪水:“刚刚,你莫以为为我下跪了很没面子,现在我们女生寝室里都认为你是少有的情圣呢。她们都劝我原谅你。”
我有些感动,握住她的手:“你真的有了?”
虹虹低下头:“真的,两个月没来了。”
我轻轻搂住她:“那我们这个星期天去医院,为我未来的儿子送个行。”
她笑嗔着打了我一拳。
“我听说你跟外面一个公司女老总关系蛮好?”虹虹起身坐到我身边。“她是谁?听说蛮有钱的。”
我低头不语,好久才问道:“又是听寝室那几位漏的风吧。”
虹说:“你别怪他们,是我逼他们告诉我的。”
这我知道,几位哥们儿后来劝过我跟虹虹和好,我却没了信心。
※※※
两天后,我陪着她去医院做了人流。
※※※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去方姐那儿,她居然出现在我的校园门口,打手机让我出去。
我走到校门口时,方姐的脸色很难看。
她把我叫住。我就和方姐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聊了一会儿。
方姐问我,是不是我不喜欢和她在一起了?
我说不是。
她又问我,是不是我谈恋爱了?
我淡淡一笑,没做声。
方姐接着问我,那为什么我这几天没去她家。
我低头沉思半天后扬起脸,对她说:我感觉有些累,课堂上常常犯困,我想休息几天。
方姐脸红了一下,轻声说:“都是我不好,今晚下了自习后,你来我家,我给你熬了些鱼汤,帮你补补身子。”
晚间不到十点,从图书馆出来,我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方姐家里。
精心打扮过的方姐,穿着件水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裸露着雪白的肌肤,为我开门。
她接过我的书包,先让我去冲个凉。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她已经把一碗鱼汤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我不太想喝,可是她非逼着我。
喝完后,她又让我进卧室躺下,脱去长裤。
我忙说今晚我不想做爱了,我太累了。方姐冲我一笑,说是为我按摩。
方姐十指压在我的大腿上面,感觉到痛楚难耐,便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一边抱怨我不会照顾自己,一边继续轻轻地为按捏,直到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那天晚上,我和方姐睡在一起,却没有做爱。她把我搂在怀里,让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很满足地睡着了。
我看着她,却睡不着。
说老实话,人常讲,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和大我十多岁的方姐上过床后,我才深有体会。以前我去她家吃晚饭,看到她如饥似渴的目光,我心里特发虚,怕满足不了她。
躺在床上,我在想,虹虹对我可能是真心的。按道理,她那样的才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毕竟我们是同龄人。
而身边的这个女人虽然漂亮、性感、成熟、迷人,但心理上,她属于另一个世界。
方姐叹息,她真想再活一次,女人再往四十岁上靠好日子就不多了。
所以她和我做爱似乎有种紧迫感,毕竟她单身这么多年,可能有些情人什么的。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但现实点来想,我这样的农村孩子能在大武汉讨上个城里媳妇,就蛮不错了。
和不是处女的虹虹谈了两三年了,经历了风风雨雨。那种“处女情结”早就淡了,我内心早已认可了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可是方姐现在对我也构成了很大的吸引力,一度我对方姐甚至十分地着迷。文雅一点来讲,我迷恋她高雅的白领气质,成熟的少妇风韵,还有她舞蹈演员的那种矜持;但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勃发的大三学生,我更迷恋她那白腻柔软的丰满乳房,飘拂含香的丝丝秀发,挺翘成弧状的臀部,她躺在床上的流线体形。她的身体常常有种诱人的体香,淡淡的牛奶味道,让我常常感到一种深深的眷恋。更重要的是她所扮演那种情人兼监护人的角色特别让我感到安全和满足。我喜欢在她家里那种温馨的家庭氛围,还有小冬冬,他已经离不开我了。
※※※
对虹虹,由最初的失望和痛苦,到后来的热恋与深爱,到现在的风风雨雨,她对我还是真心的。而且和她的爱情经历是我的初恋,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
怎么办呢?
谁对我好我就娶谁,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样想着,我搂着方姐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让我们流着泪唱歌
一天,手机响了,虹虹打来的。
“刚刚,有空吗?”她说道。
“上床就有空。”我笑道。
她说:“你么象变了个人?”有些不满的样子,啪地挂断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再给虹虹打个电话,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
电话通了,但马上又挂断了。还在生我的气,我继续打。
虹虹气呼呼地在电话那头说:“你要干什么嘛。”
我笑嘻嘻地陪不是:“虹虹,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
她约我在航空路见面。
见了面,刚剪了头发的虹显得很是精神,虽然眼睛红红,但楚楚动人。
她说我变了一点没错,我现在好色、纵欲,还爱蹭女人的钱。
但虹依然喜欢我,她说只要我与那个老女人(虹虹对方姐的称呼)断绝来往,我们重新开始。
我笑笑,好,我答应你!
虹虹却笑了。
我们在一家有名的酒楼开了房间。
一进门她就搂住我狂吻,毕竟多少天没有在一起了。
吻着吻着她就用手摸我下面,气喘吁吁:“刚刚,这段时间我天天在想你。可我又不敢去找你。”
我一把横抱起她,走向那张雪白的床。
※※※
一觉醒来,虹虹还在我怀里睡,我一手搂住她,一手点燃了根烟,感觉很好。看看窗外,又是一个艳阳天。在武汉,这样的天气常常让人心情很爽。
阳光普照,春暖花开。
穿好衣服,我回头看了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张雪白的床。
看着窗外的太阳,我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来。
一丝淡淡惆怅却从心底升起来。
不断地反复问自己,那个当初拚死命奔出龙门,高考夺了全县文科状元、作文夺满分的刚刚到哪里去了?那个满怀理想和抱负,熬更守夜写诗写小说,向各大文学刊物打排炮式投稿的刚刚去了哪里?
我沉默了。
我现在的事业好象就是与女人周旋。
也许我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纵欲中耗费着自己的青春时光。
房间镜子中的陈刚,目光阴郁,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我想这一年我也晃够了,快大三了,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将来作点打算,好好上上课,或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定下来,争取留在武汉。
毕竟这里更有发展一些。
是虹虹,还是方姐或是别的什么女人?我有些难以选择。
※※※
我虽然一时难以抉择,却仍然迷恋方姐家里那种温暖的氛围和豪华舒适;迷恋她对我的悉心照顾、对我乖戾脾气的宽容;迷恋她那老到成熟的床第技艺。
一个月后,虹虹打来手机欲言又止。
我正在方姐家里辅导冬冬,知道肯定有事。便走到外面阳台上去打。
她低低地说:“刚刚,我又怀上了。”
我的脑袋轰地响了一声,迷迷胡胡地问她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方姐还没下班,我忙给冬冬布置了几道习题,便说我有事让她妈晚饭别等我了。然后慌慌地跑下楼去。
我清楚,上次刚做人流还没三个月,再次怀孕对一个女人是很要命的。
※※※
女生宿舍楼下,虹虹穿白色无袖连衣裙,神情悒悒。
在几十个小时后,这位武汉女孩儿已经静静地躺在妇幼保健院的手术台上,从她身体里取出的不仅仅是一个肉体,也是一个灵魂。
上次刚做过手术的那女医生狠狠剜了我一眼:“你们这些男人,再这样下去,不仅她将再生不了孩子,还会引起大出血,连命都丢掉!”
虹虹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怏怏无语。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一直相对无言。
出租车到学校门口时,我偷偷瞟了眼旁边的虹虹,黑色的大眼睛里隐约浸满了泪水。
下了车,我伸手拉起她的手,很凉,看着眼前这位痴情的武汉女孩儿,胸口一热,抚摩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让我照顾你,好吗?”
她哭泣着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抱着她,眼神迷茫地望着灰暗高大的校园牌楼,怅然长叹。
※※※
我在学校外的一处厂区宿舍楼里租下了一套两居室。
那些天,银光闪闪的镊子、剪刀,锋利的手术刀,雪白的病床,殷红的血水,乳白的胚胞芽,虹苍白的脸,痛苦的眼神,眼角的星星泪痕,这些老是在我眼前晃动。
我想,我要对虹虹好一点。
※※※
天下着小雨,我打着伞,虹虹提着我的吉他在路上走。
她提着琴跳上公交车,踉跄了一下。然后回头看我,我发现她脸上更苍白,痛苦的神色也更浓,但有笑容。
我的心那一刻牵动得很厉害,小雨仿佛更密,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们在新居里,象真正的夫妻那样开始了日常的生活。我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给虹熬中药补营养。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一丝感动:“刚刚。”
我正在给她掖好被子,转过头:“么事?”
虹虹伸出手抓住我:“我觉得你长大了。”
我拍拍她的脸:“我过去看去很小吗?”
虹虹也轻轻一笑:“过去。我老感觉你是我的弟弟,需要我的照顾。”
我坐在床边吻了她一下,说:“我知道,我想对你好一点。”
她的眼泪很快浸湿了睫毛。
我用毛巾给她拭去泪水:“怎么了?”
她两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刚刚,不要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
说完她伏在我怀里一声声恸哭起来。
※※※
正好两天后是虹虹的生日。
我给她在花店订做了一个花篮,还在蛋糕房订做了生日蛋糕。
一个二十一支粉红玫瑰的花篮,约好了两点提货。花店的老板娘很漂亮,一边记我的电话一边赞我是一个好男朋友,记得女孩子的生日。我笑笑:“可惜她生病了。”
她笑着说,那就祝愿你女朋友的病快点好,其实有你这么一个男朋友在身边,她的病一定会好得很快的。
我也笑,笑容里尽是担心:因为虹虹常常感到腹痛,但愿生日过后会慢慢好起来。
回到小屋里,她的手还拽着床单,疼痛又发作了。
见我进来,她睁了一下眼,脸色煞白。
我心疼极了,可也只能够轻轻抚她的背。
她要我上床。
我们两个人躺在一起,她把头埋在我怀里,两手在我身上神经质似地乱抓乱摸:“刚刚,我好疼。”
我感觉得到她的痛苦,但我无法分担。
她抬起头:“我会不会不能再生孩子了?”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那怎么会?”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要是不能生孩子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拍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我不会离开你的。”
过了很久,她终于睡了,我就去取花篮和蛋糕。
周围的居民们都好奇地看着我,一个兴高采烈的大男生拎着玫瑰、蛋糕,从阴暗窄小的弄堂穿行而过。
女人的目光都挺羡慕,男人们则啧着嘴。
她见到花的时候眼睛亮了,然后就笑,很快从床上爬起来,把脸凑到花丛里,象一个天真的孩子。
※※※
这天傍晚,我们点亮了蜡烛,满屋闪动着暖暖的火焰。墙壁上晃动着我们两人巨大的头影。
我们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她爸爸给她打来过一个电话。虹虹娇声地说她在学校过的生日,同学们对她很好很好,让她不要挂念。
我从墙上取下那把红吉它,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屋子的烛光似有感应,水波一样漾动着。
虹虹的脸色红艳而兴奋,目光与烛火一起在燃烧。
我边弹边唱:“happybirthsdaytoyou;happybitthsdayto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