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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雨一向非常独立,从十五岁那年起,他就开始自费旅行,至今已经去过了许多地方。他非常喜欢古代的雕塑与绘画,仅今年,他就已经去过雅典城与迈锡尼岛,更别说这次独自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了东南亚。
端木弘雨,十七岁,一位被法国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破格收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的学生最低年限为十八岁,而弘雨十四岁就考入,他是一位被美术界认为像拉斐尔一样的绘画天才。
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极其神秘的身份,从他诞生那日起,他就守护着一个秘密。
当弘雨离开神殿,朝无人的过道走去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游客也离开得差不多。于是当过道突然闪出三个高大的身影的时侯,弘雨立即戒备了起来。
对于看起来纤瘦并不强健的优雅少年,这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动粗,他们只是无声地围住了弘雨,然则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判断错误了。
“唔。”弘雨冷不丁抬脚踢了挡在他前面的男子的腹部,对方立即弓身,痛苦地抱住腹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弘雨趁机往前跑,他父亲意料到的危险终于出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快拦住他。”受伤的男子在后面用西班牙语大声喊道,另两位同伴追了过去,迅速地截断弘雨的去路。弘雨知道不打不成,他露了一手漂亮的中国功夫,不过这两名黑衣男子并不好对付,再加上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男子加入,弘雨知道他很难有胜算,于是只能再次奋力向前跑。
“别让他跑了!”后面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弘雨感到肩膀一阵疼痛,随后麻痹感袭来,他回过头来,看到了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手里举着枪。
不过这感觉,不是弹药……应该是麻醉药……
弘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便昏迷了过去。
而昏迷中的弘雨所不知道的是,当三个绑匪走向倒在地上的他时,一位风衣男子突然出现,三两下就击垮了这三个人高马大的绑匪,那速度快得犹如动作电影的镜头。
随后,风衣男子弯腰抱起了弘雨,悄然离去。
第二章 大使的儿子
床上的秀美少年在确认自己能勉为其难地抬起手臂,活动四肢后,便用双手支起了身子,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少年本能地打量着四周,从房间的简洁与设置上,少年确认了这是间旅馆,并且立即知道他是安全的。很显然他并没有被绑架,因为窗户大开着,外面不时传来街道热闹的喧嚣声,而他的四肢也没有被束缚。
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少年还是勉强下了床。
在他没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的时候,他是不会安然躺着的。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维拉科查,找想你的父亲端木先生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维拉科查边自我介绍边朝少年走去。他伸出有力手臂,扶住药效未退,勉强下床而差点跌倒在地的纤瘦少年。
维拉科查说的是流利的中文,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充满磁性,十分的动听。如果他说西班牙语的话,弘雨也能听明白,作为南美洲大多数国家的官方语言,弘雨自幼便学习过。
弘雨点点头,一只手近乎倔强地扶住了床沿,谢绝维拉科查的搀扶。另一只手伸出握住维拉科查伸过的手,进行简略的自我介绍。
“端木弘雨。”弘雨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用跟对方一样流畅的中文。
“那不是一般的麻药,药效十分持久,你最好还是先躺回去。”维拉科查抓住了弘雨的手臂,不顾弘雨的谢绝将他扶回了床上。维拉科查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客置疑的霸气,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是个不喜欢他人违背他意愿的人。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躺回床上的弘雨睁着双大眼睛,仰视着维拉科查,他可以确定是此人救了他。他养父在几天前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有位年轻的男子会过来找他,那人是费尔南多的儿子。虽然有些迷惑于对方如何从那几个人手中救出他,但他信任眼前这个冷魅的男子,很不可思议的是他信任他。
弘雨从小就认识费尔南多,费尔南多与弘雨的养父之间一直有着书信往来,童年的时代费尔南多还经常写信给弘雨,并且不时夹带着礼物,在弘雨心中费尔南多是个非常慈爱的人,但弘雨却是第一次知道维拉利查的存在,以往他并不知道费尔南多有个比他大十岁的儿子。
眼前的男人戴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神情,但那凌厉的气息还是散发了出来。如果是在不知道他是同伴的情况下遇到他,那么弘雨或许会认为对方是位危险份子,并且敬而远之。
维拉科查对于弘雨的感谢很淡然,毕竟他来找弘雨的其一住务就是救他。
“你是美术学院的学生?”维拉科问得有些唐突。
在吴哥窟抱起昏进的弘雨的时候,弘雨背包里的速写本曾掉了出来,维拉科查翻看了一下,很惊讶的发现竟都是些临摹的画作,而且还画得十分不错。虽然维拉科查并不擅长绘画,但他有赏析画作的能力。
“绘画似乎是印加祭司天生便掌握的一种本领,书写者的需要。”弘雨淡然一笑,那美丽的眸子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忧郁,让人为之吸引。
印加祭司就如同马雅的祭司那样使用一种拙朴的象形文字,绘画是古代南美洲祭司自小必修的。
“你对自己的身份了解多少?”维拉科查问得有些不大客气,在他眼中弘雨不仅太秀气太年轻了,而且还是主修艺术的学生,跟考古一点关系都役有。况且对于一位十七岁的少年而言,能对自己的特殊身份有多少理解?
“印加祭司,事实上这种说法也不怎么正确,印加帝国早灭亡了,而我也只是那个被毁灭的印加祭司一族中唯一的漏网之鱼。”
弘雨抬头看了维拉科查一眼,很平淡地回道,他知道对方心中的疑虑。对于自己特殊的身份,他一直很矛盾,虽然说不上不喜欢,但也不是喜欢。他和身边同龄的人都不一样,年幼的伙伴单纯而天真,而他却保有一个沉重的秘密,似乎活着也只为了等到那样的一天开启命运之门,然后他的生命便随之而消逝。
“但却是仅有的一位雨神祭司,你应该听说过雨神祭司的传说。”
维拉科查注视着弘雨美丽的眸子,目光犀利。眼前这位雨神祭司是否拥有如同古代石碑记录上所言的特征?但端木怀既然说他是开启“黄金神殿”的钥匙,那么便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特征。
对上维拉科查的眼睛,弘雨不由得想到鹰也有这样的犀利的眼睛。
“是的,不过对于现代的科学而言那应该只是一种缺陷的基因,脱氧核糖核酸上缺失的一环。”
弘雨优雅一笑,极其巧妙地回道。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这是极少数人知道的事情,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得知。
“紫红色的?”维拉科查抬了下眉头问道,这样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很少人能相信。
“是的,紫色的血,或许会沿着洁白的石门缝隙流淌而过,连喊声芝麻开门都不用。”
弘雨轻笑了起来,眼神却是优郁的,定定地看着维拉科查。
在有关记载里,开启“黄金神殿”的大门,需要雨神祭司的鲜血,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他的养父在他刚懂事的时候就将一切都告诉他,毕竟他紫色的血液太不同寻常了,想隐瞒也不行。
如果谁的血都成的话,那么就不会说只有雨神祭司才是开启神殿的钥匙了,更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屠杀一个村子,就只为一个拥有雨神祭司血嗣的孩子了。
“这只是符合一部分记载而已,并不是说开启神殿真的会用到这种方式,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难以置信。”
维拉科查持着怀疑态度,超自然的东西总是被他排除在外,在他看来存在的任何东西都有其解释。
古代的记载,会有其真实的地方也会有其讹传的地方,他倒十分赞同弘雨那句:一种缺陷的基因、脱氧核糖核酸上缺失的一环。过应该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血液病症,而且极其罕见,有其遗传性。
话一说完,维拉科查便将目光从弘雨身上收回,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很不可思议地吸引住了他的注意。虽然只是几句对话,但他还是从弘雨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以及一个十七岁少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的深沉。先前他已经看过弘雨的照片,知道对方只是一位纤秀的少年,过于文雅,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属于印加祭司该有的味道,然而现在他改变了观点,这不是个普通的十七岁孩子,而是个十分成熟与智慧过人的少年。
“但还是有人深信不疑,贪婪使得人变得愚蠢、残忍,谁会想到在现今世界竟会有一个村子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却没有人知道。”
弘雨冷笑,他那优雅的唇扯过一个促狭的笑,那绝对不是一个文弱的人会有的笑容。
有人杀了他的亲生父母,杀了他的亲人、族人,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所最不能容忍的是这次屠杀竟没有外人知道,仿佛他们只是些虚幻的人物而已,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金钱使人疯狂,也使人腐化,那完全是官匪合作所致,所以这样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然则罪行是无法隐匿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维拉科查近乎淡然地说道,他并不是在安慰弘雨,只能说是情感的一时流露吧。维拉科查的身份是一位考古学者,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却不是学者儒雅的气息,而是一种冷峻的,近乎危险的气息。倘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不得不提防的。
“我听说了费尔南多先生的事情。”
弘雨低缓地说道,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悲伤大过于震惊。这似乎就像是他所带来的灾难一样,那一刻,这样的情感在他心里升起,不是恐惧而是悲伤与内疚。
“你来找我是想寻找‘黄金神殿’吧,我父亲与你父亲一直有这个意思,只是没能实现,事实上这是件很艰难的事情,而且很危险。”
弘雨抬头看向维拉科查,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
就算眼前这个冷魅的男子是出于对宝藏的渴望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他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是这样,以生命为代价那也十分不值得。
“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了,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维拉科查淡漠地说道,藏宝图已经被夺走,对方很可能已经开始寻找宝藏,过份宝藏先不论该属于谁,但却毫无疑问的不属于私人。
另外,维拉科查并不在乎什么危险,他是个很自信的男子,如果知道有危险的存在,那么他至少是不会让对方逮到时机。
“你看过藏宝图了吧,那是张意义不明的藏宝图。”弘雨定定地看着维拉科查,当维拉科查用我们二宇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在一瞬之间。
藏宝图有些特殊,这就是为什么他父亲与维拉科查的父亲一直没有试图进行寻找宝藏。
“是的,不过并非不能破解。”维拉科查肯定地说道。
“那么请带我去秘鲁吧。”弘雨认真的说道,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但他没有迟疑,出自于自身的迟疑。
“你完全不在乎那样的传说?”维拉科查看向弘雨,用自己的鲜血开启神殿的大门,用自己的生命充当钥匙,这样的传说,任何人都会有所顾忌,伺况他确实有着如此特殊的血液颜色。
“我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没有任何选择,我为它而存在,甚至消亡。”
弘雨望向维拉科查,认真地说道,他秀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
他的命运在最初就已经注定好了,那样的宿命就存在于他那古老而稀有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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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 阿雷基帕
阿雷基帕是秘鲁的第三大城市,亦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位于米斯蒂火山山麓、海拔二千三百米的山谷中。这里有白雪皑皑的米斯蒂火山,四周峰峦环峙,树木蔷翠,景色清幽。
“羊驼研究院”是一栋非常显眼的建筑,它与周围那些为了抵抗地震而建的矮平的建筑物形成鲜明的对照。当然,它有着极佳的防震设施,是一栋价值不菲的高大建筑。事实上这个研究机构是私人建立的,那位创建者是一位神秘人士,他也是这间研究院的院长—;—;罗伯特·;麦克莱恩。一位行事十分低调的人,连学术界里也难得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羊驼研究院却一直存在着。
羊驼,南美洲特有的一种动物。
羊驼在安第斯山区的居民生活里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也是一种极为古老而神圣的动物。
在古代,羊驼主要用来产毛,用羊驼毛织成的毯子是十分尊贵的物品,甚至被当成财富收藏。然而现代羊驼则只剩下运输的功能,它的毛粗糙而缺乏柔软性,于是羊驼毛便不再应用于纺织。
如果能再制造出古代羊驼,那种浑身上下长着柔软而纤细毛发的高产毛动物,那将是项创造财富的绝好途径。本着这样的想法,羊驼研究院就这样建成。事实上,它更像一间从事基园工程的科学院,收集、研究古代羊驼的木乃伊,并从古代羊驼木乃伊的身上提取DNA进行复制研究,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项耗费巨大的工程。而且,羊驼研究院又不只是研究羊驼的地方,它逐渐成为名副其实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伊登一对带着暴虐之气的浓眉拧结在了一起,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宽大的院长办公室。他有张算得上帅气的脸,倘若不是那么阴狠的话。
“我猜猜你那些手下没有抓到那位小祭司。”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冷漠地看着儿子,用轻讽的口吻说道。
“被一位男子救走了。”伊登极其不悦地回道,他刚得到资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使他恼羞成怒。
“知道行踪也是收获,至于那位救人的男子,有可能是费尔南多的儿子维拉科查。”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费尔南多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显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维拉克查还真是敏锐得让人吃惊,也多谢他的敏锐,才能找到端木怀与那位长大后的雨神祭司。事实上维拉科查也只是起到了那么一点儿作用,因为他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早就摸清了端木怀的行踪。
“我也料到是他,一点也不吃惊。问题是现在连端木怀也在眼皮下失踪,这个老家伙比狐狸还狡猾。”伊登说话的时候紧拧着一对浓眉,他的脸上有着暴戾与冷酷的种种痕迹。
在维拉科查离开不久,伊登所派出的人员一部分负责监视端木怀,而另一部分去抓弘雨,但两边都失利了。
“我的老朋友看来不想跟我聚一聚,既然这样就暂且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中年男子再次嗤笑了起来,对于对方的逃脱他似乎很不以为然,或许由于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吧。
“现在可以剔除端木怀,那张珍贵的原版羊皮纸应该在维拉科查手上,这样目标便聚集在了一处。”
中年男子身子后倾,靠在靠垫上。他十指并拢,一副悠闲的表情,但他的冷酷的眸子却射出精光。他有一张与伊登十分相似的脸,但更为内敛阴狠。
“你觉得这样对我们有利?维拉科查不会将藏宝图带在身上,在他回秘鲁以后,那张藏宝图很可能就归政府所有,这很像他会做的事情。”
伊登急躁地说道,一副厌烦不已的表情。从这段话上可以看出伊登似乎很了解维拉科查。
“不会,这小子像他的父亲,虽然财宝对他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他们都对政府缺乏信任,并且还自大地以为自己能守护住一份印加遗产。他低估了我的影响力,即使端木怀应该告诫过他。”
中年男子冷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看着吧,他迟早要落进早已经布好的网里,这是迟早的事,即使他再聪明。”
中年男子阴冷一笑,一对浑浊的眸子显得极其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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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 库斯科
雨中的萨克萨瓦曼圆形古堡带着一份历经岁月的苍凉呈现在眼前,盛大的“太阳祭”节庆正在举行,到处是拥挤不堪的人群。被穿着现代服饰的游客们与穿着传统服饰的印加人包围的古堡,让人有些分不清时空。
弘雨披着维拉科查那件对他而言又大又长的风衣,寂廖地站在雨中观看一支穿着传统服饰的印加乐队演奏排笛。
他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员,因为他们有着古老相同的血脉,他们同是太阳的子裔。但弘雨知道他和他们不同,仿佛有着看不清的透明屏障将弘雨与他的同胞分开,分离于不同的时空与空间里。
五百多年前,他的祖辈,最后一任印加祭司是否就站在广场上,为最后一次凯旋而归的印加帝国军队举行献祭仪式呢?
那时候还没有火枪,没有马匹,没有西班牙人的入侵,太阳的子裔们在自己的世界中心里自在地生活着。
距离那个宏大的帝国消亡已经五百多年了,五个世纪过去,印加的子民顽强生息着。而那稀有的,雨神祭司的血统也奇迹般地以奇异的血色延续下来。
是的,五个世纪过去了,这些尽职的印加祭司仍旧守护帝国的最后宝藏,也是最大的宝藏,而他是最后一个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