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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白鹿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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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
“我劝你服药之前,还要好好想一想。”他最后仍道。
“谢谢你,我会想的。”印月道,“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沈瑄有些意外。
“你的妻子没有死。”他呆住了。
海边山崖下有一人,正临风眺望。海风把一领淡青的披风吹得鼓了起来,犹如绽开了一朵飞蓬。
那一刻,沈瑄觉得时光在刹那间倒转。似乎那条白练还在岩石上随风飘摇,似乎离儿只是刚刚走开,还未踏入那冰冷的海水中,似乎他自己还是那个沙滩上匍匐着的少年,只要一伸手,便可握住她湿润的裙脚,只要一开言,便是山盟海誓,将她唤回身边。
于是他就叫了她的名字,声音甚至有些艰涩。
蒋灵骞转过身,淡淡望着他:“你回来了?”沈瑄默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有很多话要说,一直以来,那些话在他的心里一遍遍翻腾。悠悠生死别经年,在梦里也对她倾诉过一万回。可是这一时,他却又无从讲起了,只好呆呆瞧着她的脸。
那张面容反而变得虚无缥缈,和脑海里深深刻着的记忆似乎一样,又似乎不同。这是真的么?是她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把一切的别离和凄楚驱赶得一干二净?
“你告诉我,是我正做着美梦呢,还是过去三年只是一个噩梦?”他喃喃道。蒋灵骞笑道:“你现在是在做梦。”
“真是好梦啊……”沈瑄见她笑靥如花,眼中却似莹莹有泪,不觉将她拥入怀中,再不肯放开,也再说不出一句。
是回来了,并非旧日重温,故事正重新开始。三年之后,时间早已悄然挪开脚步,只有山海如故。
看了多时,沈瑄道:“离儿,今天见了你,人世间便没有更大的快乐了。你这三年都去了哪里?”蒋灵骞悠悠道:“我遇见了巫山老祖,跟着她去了。”
沈瑄愣了一下。巫山老祖任风潮是江湖上出名的神秘人物,不属于任何门派,不定居任何山林,武功却深不可测。沈瑄记得吴剑知说过,他的师叔澹台树然也曾经向老祖学习过剑术。说起来也算与天台、洞庭两派有些渊源。然则论理,此人应该年事极高,不问世事久矣。蒋灵骞又为何遇见了“他”,还能跟“他”去了?
“你怎么遇见他的?你究竟是怎样逃得性命?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去,就是三年?”
蒋灵骞笑道:“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沈瑄也笑了:“那你就先告诉我,尸毒的解药是什么。”
蒋灵骞道:“你也想不到吧,就是薛莹莹的‘飞烟散’。那时我没有吃‘飞烟散’的解药,身上还有毒质潜伏。正是这种毒质,和尸毒相抗,居然让我活了下去。那时我在海边等死,晕厥过去。正好婆婆到无根岛上来找她的一个师兄,就把我带到她的船上。”
“你说的婆婆是谁?”沈瑄不解道。
“就是巫山老祖。”
沈瑄大骇:“怎么,巫山老祖竟然是女人么?”蒋灵骞微微笑道:“是啊。但江湖上的人多以为她是个怪老头儿吧。其实她年纪也不大,不过四十多出头的样子。但她却执意要我叫她婆婆,说因为我是她的晚辈的晚辈。”沈瑄默然。澹台树然是巫山老祖的弟子,那么离儿自然只能算是徒孙了。
蒋灵骞续道:“飞烟散和尸毒都十分厉害,我虽然死不了,却总是晕厥不醒。婆婆只好把我带回巫山,用自己的功力为我疗伤御毒。我体内的毒性被暂时压制,这才醒了过来。那时我被尸毒侵染,变得跟鬼一样难看,真的不敢来找你。潜伏的毒质终有一天会发作,将来不死也是废人一个。婆婆就说,既然飞烟散可以抑制尸毒,也许调整一下飞烟散的配方,就成了尸毒的解药。于是她带着我,走遍三峡,采集各种草药,配成各种方子给我吃。
“我都记不清那两年吃过多少药。总算婆婆的心血没白费,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体内的尸毒消解干净,再也不用怕了。今年开春,婆婆来这岛上为她的师兄奔丧,我便央求她带了我一起来,希望能找到你。虽然恰好与你错过了,但这里的印月师父却说你来过。我便别了婆婆,与印月师父同住,等你回来。”
“巫山老祖的师兄?难道就是曾老前辈么?”
“是呀。但是曾宪子前辈当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据说是被他的师父——也就是婆婆的父亲驱逐出门墙。后来婆婆继承了巫山派。事隔多年,决定将师兄找回来。只是没想到曾前辈躲在这样偏僻的海岛上,直到三年前婆婆才找到他。也就是那一次,顺便捡到了我。我跟了婆婆去巫山之后,她将巫山剑法传授于我。说起来我如今也算是巫山的门人,还应该叫曾老前辈一声师伯,可惜……”
沈瑄念及当年岛上情形,不觉慨然。当时自己全然不存生念,若非曾宪子苦苦相逼,怕是早就死了。曾宪子说,“要是你今后找了回来,问老朽要人,难道要老朽指个墓碑,说你丈夫就在这里,进去见他吧……”谁想到世事无常,如今离儿竟然和自己团聚,可是躺在坟墓中的却成了那位好心的老人……
“原来你入了巫山门下,也学了巫山老祖的剑法,想必武功与从前大大不同。”
蒋灵骞静默了一会儿,低头道:“婆婆传我的巫山剑法很特别,是巫山老祖别出心裁独创的,只传过三个人。另一个,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沈瑄心里“咯噔”一声。
那么说,她已经知道了。
这个问题,其实早已在沈瑄心中盘旋了多少遍,但此时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
不知她在想什么,眼神静得可怕。
“从巫山下来以后,我回过一趟天台山,想安葬爷爷。”蒋灵骞轻声道,“当初急着下山追你,只来得及将爷爷草草埋了,哪想一去就是三年。这次回到赤城山,发现不知什么人,已经将爷爷安葬得好好的,还竖了一块石碑。”
沈瑄道:“也许是你爷爷的朋友。”蒋灵骞摇头道:“爷爷从来没有朋友。爷爷已经下葬许久,也无法查访那人。我去清理爷爷的遗物,却发现一份遗书。是那几年爷爷等我不回家,怕自己死在前头,事先写好,好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还夹了一份血书,是我父亲临终前写下;留在我襁褓里的。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亲生父母而不得,想不到爷爷已经把答案留给我了。”
“他为什么不早告诉你?”
“你也知道?是听我的……吴越王妃说的?爷爷,其实是外公,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时候,父亲在庐山上被我的七个师伯围攻,后来一个蒙面高手把他推下悬崖。如果不是爷爷及时赶到,我也被那蒙面人一刀砍死了。爷爷从来不向我起这些事,许是觉得我还小,怕我听了难过。不过,他总不能瞒我一辈子。我和吴越王妃闹成这样,他恐怕想都没有想到过。”沈瑄听她始终提“吴越王妃”,不肯改称母亲,心里一阵黯然。
“瑄哥哥,”蒋灵骞道,“我听江湖上的人说,她临终之前,是你在她身边……”
沈瑄费力地点了点头。
“你是瞧着她死的,她、她……她究竟怎样?”沈瑄听得出来,那是一种别样复杂的心情。
“我告诉你,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沈瑄心里不忍,把离儿搂在怀里,“她知道了你是她的女儿,然后才死的……”
断断续续的,他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漏掉。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前襟一片冰凉,是被她的泪水湿透了。
“离儿,离儿,”沈瑄道,“这不是她的错,你就忘了她吧!”
蒋灵骞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你说我能忘得了么?”这是怎样的终身之痛啊!沈瑄默默为她拭着泪水。
过了一会儿,蒋灵骞轻声道:“爷爷的遗书里说,那个蒙面人是谁,他也没认出来。我要找到那人。”“你要为父报仇?”沈瑄问。
蒋灵骞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却颇为坚决:“也为母亲。”
沈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想法。本来,他自己也一心要查明,害死澹台树然的真凶是谁。但离儿说要去报仇,却让他不得不担心,是否会牵出另一番风波?
“你父亲既然留下血书,没有说仇人是谁么?”他问道。蒋灵骞皱眉道:“说了,名字却被涂掉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只油纸小包,一层层剥开。这是她父亲惟一的遗物,保存得尤其郑重。
〃湘灵吾女,当你阅此书时……你父为……害。你学成武功,定须手刃……以报父仇。其余……可问母亲和姑姑。〃
白绢上洒满了澹台树然的血,隐隐变成黑色。想不到重要的字迹,偏偏被淹没了。沈瑄把血书举起,对光看了半天,依然瞧不出笔画来,不由得长叹一声。
蒋灵骞道:〃母亲是不会告诉我了……原来我还有个姑姑,不知能不能找到她。〃
〃我记得舅舅说过,〃沈瑄若有所思道,〃你那个姑姑,好像叫澹台烟然。〃蒋灵骞道:〃那你舅舅吴剑知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做大师兄的,知不知道谁杀了我父亲?〃
吴剑知,沈瑄一听见这个名字,心中就浓云密布。他把蒋灵骞的手握在掌中,翻来覆去,端详着那些细细的粉红色掌纹,拿不定主意,如何对她讲述心中的疑惑不解呢?
然而,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蒋灵骞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猜测他的心思:〃你不会告诉我,他就是……〃沈瑄连连摇头:〃你别胡思乱想!〃
其实胡思乱想的是他自己,所以迟迟不敢把心中的疑虑说出口,是因为他连自己的想法也不清楚。他虽然一直不喜欢吴剑知,离儿的仇人如果真是……他当然会帮助离儿,但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他不愿意这些恩怨纠葛,牵连到本门内。何况吴剑知毕竟是他所剩不多的亲人。
〃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为了……〃蒋灵骞突然道。
〃怎么说没有关系!〃沈瑄笑道,〃不要说你父亲本来就是我的四师叔,哪怕只是为了你,我也义不容辞。我不过有些担心你……〃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一向最担心的是什么,不觉脱口而出,〃离儿,你嫁给我好不好?〃
蒋灵骞满面绯红,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手:〃说什么呀!〃沈瑄催促道:〃你不肯么?〃
两人相识已有五六年,却总是聚少离多,先是汤家的婚约,再是门户的冤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少有无忧无虑相处的时候。如今隔了三年,这些障碍渐渐消于无形。汤家的婚约早作了废,蒋灵骞成了四师叔的遗孤,门派的隔阂亦不存在,好像天地间一时开阔起来。只愿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什么反复。
蒋灵骞拉着他的手指,轻声道:〃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反对。〃顿了顿,又道,〃我本来希望,能回天台山桃源谷去成亲的。〃
沈瑄道:〃等你报完了仇,我们就回天台山去,回到那间竹屋里去。就我俩,一辈子住在那里,白头到老,好不好?〃〃好啊。〃蒋灵骞闭上眼睛,冥想着将来的情景。
日光透过柔软的眼睑,满目温暖。沈瑄捉住了她的手,心想最好这一世也不要再放开。
这时,他听见背后有沙沙声,是有人的脚步在沙砾上风一样地划过。
回头的那一刻,他觉得印月步履踉跄,神态犹如被追逐的野兽。然而当他们目光触及的一刹那,印月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但沈瑄依然觉得她变得如此陌生。孟婆柳的解药发挥了效力,她的眼神中注入了回忆,就像空荡荡的琉璃盏中注入了五色的秘药,变得难以捉摸。
她竭力掩藏着自己动荡的情绪,维持着一贯的矜持淡漠。这令沈瑄觉得不安,她想起了什么,她到底想起了什么?
〃谢谢你。〃印月只是淡然地说。
〃师太……〃沈瑄犹豫着问,〃师太还会继续等候叶大哥么?〃
印月的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旋即微微一笑:〃当然会。只是我还得要求你们帮个忙,能不能留下来在岛上陪我几日。〃
二人觉得有些奇怪。
印月连忙说:〃这是有些过分的要求,但是……若你们都走了,这荒岛上便只剩下我一人。〃
蒋灵骞道:〃那师父与我们同回大陆去,好不好?〃
〃回大陆也很好,〃印月点头道,〃不过,与叶清尘的约期快到了,只得留在此地等候他。倘若我这时一走了之,清尘找不到我,岂不是……岂不是又要错过?〃
沈瑄想了想,确乎如此。印月与叶清尘的十年之约,是在这无根岛上。想来此时叶清尘已经匆匆朝这边赶来。假如大家都走了,让叶清尘扑个空,也许会产生误会。
若与蒋灵骞一同留下陪伴印月也好:〃但是我与舅舅约好,中秋节回洞庭湖,也不可失信。舅舅那边,估计有重要的事情。〃
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别的办法了,又确乎不能将印月一个弱女子单独抛在岛上。
〃那看来只能你先走了。〃蒋灵骞叹气道,〃等中秋一过,我就去洞庭湖找你,你可不要跑了。〃沈瑄亦觉遗憾,但又无别的办法。
退潮之时,沈瑄便与岛上二人作别,跳上舢板乘浪而去。阔别三年,乍然重逢,自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处。可是又不得不再次分离,不免令人懊恼。
他立在船头,看着离儿的身影慢慢变小模糊,犹如风中一瓣洁白的花,他忽然后悔起来,告别时都没有来得及牵一下她的手。好在是,只须等到中秋之后,就可以长相厮守。想到将来幸福的悠长岁月,目下的小别似乎竟也是温暖的。
蒋灵骞一直守在海边,直到舢板被海平线吞没,犹自听着风声出神。
印月盯着他二人,神情渐渐冰冷。
直到蒋灵骞怅然的转过身来,她方才淡淡开口。
〃我有话跟你说,湘儿。〃
过了好一会儿,蒋灵骞蓦然地意识到,这〃湘儿〃是在呼唤她自己!那个早已失去的名字澹台湘灵。
〃你你为什么会叫我湘儿?〃蒋灵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尼姑印月的眼神变得森然。白而滞涩的皮肤在海岛暮色的照映下,透出缕缕青色。她冷笑着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揪住蒋灵骞的袖子。
〃你知道我是谁么?〃
蒋灵骞猛烈地摇着头。印月的笑容几近凄厉癫狂。一头乱纷纷的长发被海风吹散,仿佛地狱中万千冤鬼在次第复苏。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的孩子,也许连你都不会相信……〃

第二十二回 离鸾别凤烟梧中(1)

还乡恰是中秋月圆的前一日。小舟破开蒙蒙的晨雾,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中心慢慢露出碧色苍苍的君山岛。码头上倚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殷殷望着平静的湖面。
上次回君山岛,还是三年前。现今吴霆遇害身亡,乐秀宁远嫁吴越,吴夫人病故,就连小丫头青梅亦不知去了何处。家人仆役渐渐散去,三醉宫空空荡荡,如大海中孤凉的一叶弃舟。
〃舅舅安好。〃此情此景,沈瑄竟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胸中万般疑惑不解,也只好暂且按下。
接任掌门的话头,吴剑知却也没重提起。只是引了他回宫,备下酒饭接风,又一一问询起别后这半年的事。
沈瑄忍耐不住,先说起了在无根岛重遇蒋灵骞的事。吴剑知听闻,一下子怔住了,脸上白了白,半晌没说话。这样的变故自然也落到沈瑄眼中。
〃这是好事。〃吴剑知沉吟良久,终于道,〃你二人磨难多年,总算修得正果,这是好事。她为何没有和你一同回来?〃沈瑄便将原因说了。
〃蒋姑娘慢一步过来也好,我们便有时间细细准备婚礼。你俩就在三醉宫完婚,我来出面请人,这就发帖子。婚事一定要隆重。〃
沈瑄苦笑道:〃舅舅不必费心。我和蒋姑娘不打算……〃吴剑知打断他:〃瑄儿,你和蒋姑娘算起来都是我的师侄辈。你们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自当操办此事,不能让江湖上的人,再说你们的闲话。这也算我们洞庭派对蒋姑娘的一个交代。〃舅舅的话也颇有道理,沈瑄不好反驳,心想等离儿回来再看她的意思。
转瞬间便拟好名单,请下的客人不太多,却都是武林中有分量的前辈,包括庐山、武夷、镜湖各派的一些长老,多是吴剑知和沈彬的旧友世交。名单末尾写着〃叶清尘〃三字,沈瑄心有所动。
吴剑知道:〃你来晚了,重阳节叶大侠还是在这过的,前几日才走。〃
那么,必定是去赴无根岛之约了。想到叶清尘和印月苦尽甘来,又想到自己将来漫长的日子,亦有幸福在彼方守候,觉得这世间多少还是有些微温暖的。
夜晚,甥舅二人坐在灯下,一张一张书写请柬,彼此沉默不言。
吴剑知的书法依然漂亮,但执笔的手却在灯影下不住颤抖。当日乐秀宁刺杀他所留下的伤,应该还远远没有恢复。想到这些,沈瑄已是什么都不想再追问了。
夜阑人静,仿佛风暴前的湖面。安宁的空气中甚至有些恬美的气息。
半夜里不知怎么,沈瑄忽然一惊而起,额头上全是冷汗。
碧天如水,雁过轻云,更鼓拖着长长的三声响。三醉宫的深处隐约传来一些低语,待要细听时,却又飘得远了。沈瑄觉得奇怪,这三醉宫门户萧条,已经没什么人住了。是谁在窃窃私语呢?凝神细听,发现声音是从吴剑知的书房里传出的。他心中一凛,悄悄披衣起来,向书房走去。
〃我不同意。〃〃四师弟死得早,他留下的独生女儿,我们本就应当多加照顾才是。从前那些恩恩怨怨……〃〃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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