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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文钱?”萧钧不确定地问?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了,“今日是大集,卖的是比平常贵点。大家图个方便,你快乐我也快乐。”
萧钧理解地点点头,随意问道:“这小本生意,家中还过得下去吗?”
“当今皇上有仁德之才,国家太平,这京城比从前繁华许多,来来往往的商人也就多了,引得我这小本生意也跟着红火,怎会不好呢?”老板娘拂去额头的汗珠,笑吟吟地说。
梅清音听了心中一喜,紧紧偎着萧钧,说不出的骄傲,“钧哥哥,买几份吧?”
被人暗地夸可比当面听奉承话舒服多了,萧钧也是龙心大悦,怜爱地转过头,看着梅清音,笑着说:“知道啦!那就来十份吧!”
“十文钱!”梅板娘笑嘻嘻地看着他。真是个好会宠娘子的小公子。
萧钧一下窘了,他没有身上带银两的习惯,以前也没有任何机会带,走到哪里,总有人打点好了一切,今日。。。。。。“给你,十文!”刘公公挤上前,递给老板娘一叠铜钱,尔后又悄悄地退到后面。
梅清音不禁捂着嘴笑出声来,好一个囊中羞涩的皇上啊!
萧钧想想,也笑了,后面的侍从和刘公公更是低着头,隐忍得很难受。
几人分坐在街头的桌前,老板娘端上羊杂汤,刚好一锅饼又好。一下子,几人面前热气腾腾,把体内的馋虫齐齐勾引了出来。侍从们看着皇后和皇上,不好意思先吃。梅清音是好奇大于饥饿,对着饼观察了许久,方伸手去拿,没想到饼太烫,她一下被烫得缩回了手。
“夫人,我这个已有些凉了。”刘公公体贴地站起身,把自已的盘递了过来。萧钧扭过瞪了他一眼,他快快地坐了回去,好象又表错了情。
萧钧一手轻抚着她被烫的手指,一手托起饼,细细地吹着,差不多了,才掰开一口,递给她,羊杂汤也是他先尝过,觉得温度适宜,才端给她,看她吃得香香的,方开始用自已的一份。
侍从们从没看到皇上如此细腻地待一个人,全傻傻地呆住了,只刘公公见怪不怪,吃得热呼呼的,唉,这小吃还是外面的地道,宫中可真比不上。
“公子,你待你家娘子真好!“老板娘笑着又帮几位添了点汤。
梅清音一口汤含在嘴中,被这句话撑得嘴巴鼓鼓的,脸羞得酡红,一张脸恨不得埋到碗中,心中却甜得紧。“我家娘子出门不多,难得今日这般开心,疼是自然的。”萧钧和声说。
天,皇上说疼皇后,侍从们几个都没成家,偷看着,心欲欲起伏。
“呵,小两口真是甜美啊,刚成婚不久吧!”老板娘以过来人的经验猜测,新婚中,男子才有耐心这般去待心爱的人。
“不,我们成亲三年啦!”不过,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时。萧钧温柔地抓着梅清音的手,掌心对掌心,让她感受他的激动。
老板娘真的有点吃惊,成亲三年,还象新婚,这小娘子前世真是修来的哦!
梅清音终于喝光了碗中的汤,拉住萧钧的手,眼又好奇地看向远方,还有许多好奇的事,她决定不再想着身份与不自然,她要和皇上今日好好玩个尽兴。
手持一根冰糖葫芦,吃得满嘴通红。侍从们手中捧着从书店新买的书和从绸布庄刚置的绢纺,刘公公怀里则是一大堆脂粉手饰,皇上只要她的眼睛落到哪里,他就买下什么。吓得她现在走路只敢直直地看着前方,这样子被一个人宠到骨子里,已不是幸福一个词可以形容了。
一通锣鼓声,她好奇转了个头,现在,他们一帮人坐到了戏楼里小包厢中。桌上堆了一大包零食…四色蜜饯、八色糕点,各色各样的糖,与清香可口的果子汤,全是女子们的小玩艺,侍从和刘公公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恩爱情仇,体贴地不看他们一眼。梅清音叹了口气,不谈肚中饱得塞不下任何东西,此刻眼也饱得看不下任何食物了。少时,在梅府,父母管教颇严,很少如此纵容,到皇宫后,她更是严守各项礼仪,不越一点分寸,今日,皇上他实实地把她当成了个娇惯的孩子,尽情地、没有边的宠着,她怎能不深爱他呢?
“吃不下,就扔那里吧!”萧钧的心思也不在戏台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钧哥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君子应知恩图报。
“你呀!”他一双深邃的眼怜爱的看着她,轻柔地说:“直直地走到我怀中,哪里都不看,就行了。”他的皇后藏在深宫中,无意就被别人看出了她的好,轻易就为她怦然心动,她不知,他却掩得很累,如一日,她知了,他怕她会拿他与别人比较,不是没有胜算的把握,而是他不喜欢她心中还有别的男人经过。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轻声说:“乱讲什么,我从来都不看别人的,抬头只看天。”
“啊?”
“因为你是天子呀!”她笑了,某人又上当啦!
萧钧欢喜地握紧她的手,看看外面,天色渐暗,“回宫好吗?音儿。”
今夜是他们的洞房之夜,一想到这,她不禁就心怦怦直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相拥过那么多夜,今夜,终于她要成为他的了。“嗯!”今夜,她要对镜贴花黄,为皇上,她要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
两人都有些心动,一上马车,车上只有二人时,他立即就把她紧紧搂住,深吸着她身上的幽香。她圈住他的腰,眼光亲蜜成缠绵,像是终此一生看不足似的,不忍移开片刻。
“音儿,你想过今夜吗?”他的声音轻柔低沉得怕惊吓到她。目光炽热,闪动着对她的侵略。
梅清音沉吟了下,笑开了花般的芙蓉面,“以前,你没有点破时,我没有想过,也是年岁轻吧!后来,你提到,我有点担忧,但因是必然之事,带有点认命的无奈地接受。现在,和你经营历被刺、战争,一天天地相处了,我、我的心忽然就变了,满心满眼都是你,洞房之夜一下子变成渴望,好象会变得无限美好,我忍不住期待着。”她只说得面色润红,心儿乱跳。
玩弄着她丝般的秀发,萧钧神色迷离,“所以,我才愿意等到今日,我不想你用无奈的心情来接受我,而是要你身心都在一处时,我们在一起。音儿,我要你记往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一切,等白发苍苍时,你抓着我的手,在某个黄昏,无意谈起,你仍会说:钧哥哥,我真的很幸福。”
“钧哥哥,我真的很幸福。”她眼中悄然含了泪,埋在他的胸前,有夫如此,她怎能不幸福,现在、以后、永远都是。
天色漆黑,梅清音才回到中宫,梅珍嘟着嘴,不开心地吩咐小宫女们准备热水,皇后要沐浴更衣,女官刚刚来知会过,皇上今夜留宿中宫。这似乎是娘娘入宫以来,第一次如此正式迎接皇上。
可梅珍不开心。
梅清音脸上艳红未褪,坐在梳妆镜前,笑着问:“怎么啦,拉着个脸?”
梅珍从衣柜上找出香熏过的内衫,头也不抬,“娘娘,你现在去哪都不带着梅珍了,凉州远,也罢了,今日出宫也远吗?”
哦,是这事呀,梅清音笑着抱住贴身的丫头,“皇上他怕无法照应二个女子,今日外面人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走散,我一个就够他费神,再多一个他顾不过来。”
“才不是呢,我哪有那么娇气,我可比刘公公灵巧多了。”梅珍还是不满。
“好啦!以后安庆王进宫来,我请他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呃?”梅珍一听,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和那个王爷出去,哪是他带她,是她带他,而且顺便还能气得肚痛,“算了,我不出去了,我还是呆在宫中陪娘娘吧。不过,说好,娘娘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梅珍?”她今天一天在宫中两眼乱跳,直担心娘娘会出个什么事,看到她平安回来,她一颗细心才好好入怀。她可不想以后也如此提心吊胆似的忧着。
“好,一定,一定!”梅清音忙着直点头。
梅珍终于展颜娇笑,看身后浴盆中,宫女已打好了水,她滴上香精,挂好内衫。“娘娘,你洗好后,梅珍要为你好好打扮,今夜,一定要让你人比花娇。”
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已,梅清音羞羞地低着头。
“来吧,不然,水要凉了。天,那是什么?”梅珍惊呼一声,手指向窗外。梅清音转过身,只见皇宫西角边一处宫殿,火光熊熊,映得那方天空如白昼一般,整座宫殿烧得象火焰山般。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那是战场。
“那是哪里?”她颤声问。
“好象是座空殿,无人居住。娘娘,你先洗着,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梅珍说。
“我一会再洗吧!”她有点不放心。
“乱讲,天都这么黑了,一会皇上就要来了。那儿说不定是谁不小心点燃了火苗,又不大事,再说,宫中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玩了一天,咦,娘娘身上都是汗味,快洗吧!我把门关紧,马上就回。”梅珍轻快地说着,掩上门,匆匆跑走了。
梅清音无奈地发了会呆,探身试了试水温。她刚欲解开衣结,突然她觉得有丝怪异感,全身颈毛倏地立起,这个房间除了她以外,似还有其他人存在。
有人在注视她,她很确定,可是在哪呢?她缓缓直起身子,闭上眼睛,专心凝神倾听,果然有个沉重的呼吸声,她刚睁开眼,只见一双大手拿着一块布巾奔面而来,她躲闪不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了。
“娘娘,无人伤着,只是块丝布碰上了烛火,惹着了别的地方。”梅珍推开门,气喘喘地说着。
无人应声,她以为娘娘正在泡浴,忙笑着走过来帮忙,盆里没有人,花瓣和香精都浮在水面,人并没有进去过,内衫未动,房内一切井然,她又跑到床后的着衣间、外面的花厅、书厅,都不见皇后的身影,她问了守门的宫女,也没见皇后出去过。不种不祥的感觉让梅珍心慌意乱,她不禁吓得惊叫起来:“来人啦!皇后不见了。”
二十八凄凄去亲爱,泛泛入烟雾 中
“皇上。。。。。。”刘公公在皇帝的身边簌簌发抖,他服侍了皇帝二十多年,头一次看到皇帝一脸焦急而又惊恐,就连当年先皇突逝、皇上遇刺,也没见皇上有这么大的情绪。。。。。。萧钧握紧了拳头,桌案上所有的物品早已一扫而光,那个装饰用的玉镇纸,他急怒之下,生生握碎了,双眼红肿,颤抖着双唇,指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侍卫,低吼道:“今日,如不给朕把皇后带回来,你们一个都活不成了。”
从接到通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处在极度恐惧中,他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后悔为何要讲究那些礼规法则,如他紧抓住她的手,带她回寝宫,别人哪里会有机会劫走她?是他忽视了,只知自已是他人的目标,没想到皇后也会被别人关注。皇帝有什么好,一个心爱的皇后都护不了,他惶恐,他无助,他召集了所有的大臣,他下令关闭所有的城门,他让京城处于禁严,他让护卫官挨家挨户在搜,一天过去了,搜查的人一拨回来,一拨又出去,什么消息全没有,皇后就象在这个世上突然消失了。
时光一点一滴地流,他一点一滴地在老,希望一点一滴在流失。止不住,他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皇上!不要这样。”向斌自皇后失踪的消息一传出,就进宫陪在皇帝的身边。他上前握住萧钧的手,安慰着。
“王弟,朕的皇后不见啦,朕该怎么办,告诉朕,告诉朕呀!”萧钧满脸泪水,全然不顾满室的侍卫。
向斌深深的叹息,温和的面容也是浓浓的忧虑,他提醒过皇上,要收网,可他太仁慈,总是不忍,如今别人先发制人,躲在暗处,一时半刻,哪里会那么容易找到皇后,只怕找到了,皇后。。。。。。。。他不敢想,如皇后有个什么,皇上一定会崩溃的。“皇上,请保重龙体,现在我们不能乱,我们要静下心来,好好想办法,急是无益的。”
萧钧摇摇摆摆地跌坐在椅中,“朕的心好乱,无法平静,王弟,你去想办法吧,只要能找到皇后,什么法子都可以。”
“好,这事交给臣弟,但皇上答应臣弟,一定要挺住,你是一国之君,不能别人还没动手,你自已先倒下啦!”向斌握紧萧钧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朕懂,朕也不敢倒,朕在这里等皇后回来。”萧钧茫然地盯着远处,音儿答应和他到老的,他怎能倒下呢?
“皇上!”刘公公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皇上疼爱皇后,原以为只是皇上宠妃嫔那般简单,没想到皇上用情如此之深,象用了生命一般在爱着皇后。他苍老的心也深深动容了,他跪爬到皇上面前,抱着萧钧的双腿,泪如雨下,“皇上,皇后吉人天相,人又聪慧,一定不会有什么事,你千千万万要撑着呀。”
“刘公公,皇后就是无人相救,她也会自已脱险,对吗?”萧钧小心地问。
“对呀!皇上,你不记得皇后一次次地陪皇上度过难关吗?她读了那么多书,什么都懂,所以一定会安然回宫的。”刘公公急急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萧钧抿所嘴,泪又下来了。突然,他快步跑到厅外,面向东方,“咚”一声,跪伏在地,大声祈求:“苍天在上,请保佑皇后平安归来,所有的灾难与困苦请降临到朕身上。”说完,三叩上天,长跪不起。
此情此景,向斌眼眶一红,面朝天,深深呼吸。他这个皇兄呀,贵为皇帝,却是情痴一个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唉。
一室的侍卫也是满眶泪水,唏嘘不已,刘公公更是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
“皇上,你起来回宫好生息着,臣弟就是挖地三尺,也定把皇后给你带回。”向斌发誓道。
萧钧含泪点头,踉跄地站起,“那就有劳王弟了。”刘公公忙上前扶着。
“等臣弟的消息,众侍卫,随小王出发。”向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声喊道。侍卫们个个声音宏亮地应声,暗暗起誓,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下皇后。
向斌出门前,回了回首,萧钧极力想浮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但没有成功,他只是期待地挥了挥手。向斌点点头,坚定地走出宫门。
头上是炽人的白色天空,偶尔还有几朵浮云,一缕和风吹来,街边的柳树纷纷起舞。换了往日,向斌也会瞧上几眼,温和地笑笑,今日,他心事重重,脸紧绷着,领着侍卫们骑上马,直奔刑部,他知道有几位大臣私下和萧玮来往,他一直让人悄悄监视着,问问,也许有些消息。他思量过,能动皇后的,也只有萧玮手下的罗干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能耐,如今,与皇上为敌的,也只是萧玮,他几乎可以锁定目标,但萧玮把皇上劫去哪里了,劫皇后又有什么目的呢?他有些想不通,莫非他也知皇后是皇上的命?
“向兄,”左巷中,有一人骑着马急呼着飞奔而来。向斌转过头,是卫识文。
卫识文尽量保持稳定,用正常的语调问:“向兄,皇后有消息了吗?”
向斌摇头,“我现在正去刑部查问点事。”
“城中搜查的情形怎样?”
“还在进行中吧!但效果不大。”向斌忧心地说。
“向兄,你不要总想着民宅大院什么的,有的地方说不定我们想不到,而别人却刚好利用了这点。”
向斌觉得有理,“哪些地方呢?”他脑中灵光一闪,“烟花巷!”那些地方除了寻芳客光顾,其他人很少问津的,如把人藏那里,太安全啦!
“识文,你带一些人把全城的妓院全搜一遍,一有消息,快马来报。”
“嗯,我来就是请命的,放心吧,我走了。”卫识文拱拱手,去兵部调兵。
表面平静,其实他的内心好象火烤一般。他说过要死心,他也努力不去想梅清音了,可他满脑子都是她微笑、吟诗的画面和回忆,这些影像日日夜夜折磨他。他故意多揽些公务,想让自已分神,希望自已慢慢能平静下来。晴天突然霹雳,她遇劫的消息把他所有的努力全毁之一空,他现在只盼着能见到她,看到她好好的,其他能不能爱她都不重要了。
夜幕四临,半轮明月高挂在天上,不时被片片浮云掩盖。杏花楼中各房灯火闪烁。通宵的笙歌艳舞又开始了。
突然,一切都停止了。
玉奴正在房中绣着一条素帕,也不禁抬起头,“茗烟,外面怎么了?”
茗烟打开窗,只看到院外的楼上楼下人影簇簇,还有一两声惊慌的叫声,也觉着奇怪,“姑娘,好象是有些不对,我去看看。”
“嗯!”
茗烟打开门,没走到院门,只见一大群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在各个角落细细地寻着。她吓得一激零,忙躲闪到一边,再定神一看,领头的居然是卫识文。
“不要害怕,只是在执行工务。”卫识文一脸憔悴,轻声解释,“茗烟,院中这几日可有陌生女子来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茗烟抖抖地指指楼上,“新来的姑娘一般都在楼上接受调教,这院中,只我和玉奴姑娘二人。”
“她不是新来的姑娘。”梅清音在他心中如仙子般纯美,听到茗烟把她说成新来的姑娘,卫识文不由地不悦,厉声打断。
“哦!”茗烟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问,她才这样答的吗。
“茗烟。”玉奴闻声,从房中走了出来,眼前的架势,她也稍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