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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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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今天就有结果,破产也好、得救也罢,只要快点解决这一切,让她的生活恢复回平静就好。
拜访过一家又一家的银行,心仪的期待始终落空,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下起倾盆大雨。
够了,这一切都够了,她累了,实在撑不下去了。
站在银行大门前,心仪无声的呐喊,抬头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润,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滑下脸颊的泪水。
急骤的大雨清洗著大地,将这条路上的行人都打散了,只留下无处可逃的她。
她伸出的手掬取冰凉的雨水,心里的苦涩就像这场大雨般澎湃。
天可以尽情的哭泣,而她呢?
收回手,心仪眨眨飘进眼睛的水珠,眨掉眼的酸涩。残酷的现实让她没有时间站在这悲伤,还有许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强迫自己做个深呼吸,她在滂沱大雨中欲快速的穿过马路,准备朝对面的另一家银行前进。
「心仪。」
突然一辆车子停在她身前,一个她意想不到也不愿意再见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绍恩侧了下头,伸出手指朝车内一指。「上来吧!要去哪?我送你。」
他刚好就在那家银行,亲眼看到她四处求贷的窘状。
「不必了。」心仪快速的穿过他的车前,朝对面的银行跑去。
没想到他绕了个圈,又把车子开到她的面前停住,并且打开车门道:「上来吧!全身湿透是很难留给银行经理好印象的。」
他还真是热心,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多么冷心冷情的话,她也许会对他说声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办。」
「与其四处找人借贷,倒不如求我试试,也许我会考虑帮忙。」
「谢谢,不用了。」与其求他,不如答应范伦的条件,「我走了。」她毅然转身离去。
「心仪。」他忍不住开口叫住她,但她却加快脚步在雨中奔跑。
他不得已打开车门追出去,在大雨中拉住她。「心仪,你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我没有话跟你说了。」她用力挣扎,一再甩开他的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把我赶出了梁家,你忘记了吗?」她大声呐喊。
「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了吗?你以为离开了粱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错了,除非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否则你跟我的关系还是没有改变。」他不由分说的强拉她坐上车。
他对她有太多的疑问在心中萦绕,必须问个清楚才行。
「你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你……」她还没说完,他突然从椅背上拿起西装外套丢给她。
「擦乾吧。」
然後他关掉冷气,免得她受寒。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你没有想到会到处碰壁吗?」他生气地问。
是她太天真了,还是太小觑佛雷诺在金融界的影响力?只要是他们佛雷诺要对付的对象,没有一家银行敢伸出援手,除非是想让那笔钱变成呆帐,永远收不回来。
「你太过分了!你永远那么霸道,永远那么自私,你只想到你自己,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要受你摆布?凭什么认为地球只能绕著你转呢?」
委屈化为愤恨的泪水,不断的从她眼眶冒出来。
她的眼泪拧痛了他的心,也冲走了他的理智。
「因为我喜欢你,可是我无法认清哪个是你。」
他失控的拥抱住她,让她在他怀中挣扎、捶打,直到她把所有的力气用尽,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呜咽。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我甘愿。」他闭著眼睛说,磨蹭著她的脸颊,感受她在自己怀中的体温,以及那份拥抱的真实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心仪无助的呐喊。
「我只是要一个公平,要你自尝恶果而已。」他低声轻喃,揉搓著她湿润的长发。
她不懂也不解,「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她在他的胸前低泣。
那无助的抽泣声让他更加紧抱住她,沉痛的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你说的话,但我有证据。」
「证据?」她抬起头看著他。
「力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报复我,和你娘家的公司联手,跟力行合作想并吞博雅科技是不是?但是你万万想不到,在这个计划未成功之前,就被我发现了。」
他在说什么?心仪完全不懂。「你疯了吗?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冤枉我?就算你喜欢希雅,想跟她在一起,也不应该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污蠛我。I
心仪的情绪再度沸腾,难以想像他是这么卑劣的男人,为了新欢竟如此乱扣罪名只为逼走她。
「你放心,我成全你跟希雅,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她激动的欲打开车门离去。
「你要做什么?」绍恩急忙拉住她,「我说过我有证据。」他从公事包拿出公司最近几个月的股票交易。「你自己看看,全都是力行和你哥以新公司的名义收购我们公司股票的证明。」
心仪难以置信的看著上面的资料和数据,无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力行的人竟然利用她哥哥的信任,骗取资金购买博雅科技的股权!
这就是他们告诉哥哥,一定会成功赚钱的方法?他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哥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一切都是力行的人做的。」
她哥哥虽然力求表现,但绝不会做出陷害自己妹妹的事,这一切都是遭人设计。
虽然心仪这么说,但绍恩还是无法相信。「这上面有你哥的名字,如果他没有出资,新成立的公司怎么会让他当董事?」
「既然你已经这么认定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她悲哀地问。
绍恩没有回答,眼睛直视著前方,将车往前开。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她,只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要见她一面。
可是见著了又怎么样?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
「也许是想再让你骗一次吧!」他只能这么解释。「我分不出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你,还是调查出的证据所显露的你才是真实的。到底哪一个才是曾经令我喜欢的你呢?」
他的心已经被各种不同面貌的她扰乱了。
「如果你肯承认错误,并且悔改的话,我可以原谅你,让你回到我身边。」
这句话伤得她体无完肤,他究竟还想伤害她到什么时候?
「不,我不会再对你抱任何希望了。」他对她伤害太深了,她没有勇气再赌一次。
「你的话说完了的话,我还有事情要先走。」拭去眼中滑下的泪水,她故作坚强地说。
「你非要连一点机会都不留吗?」
心仪含泪摇头,「是你教我的,希望只会带来伤害,筑梦的结果只有破灭。」她再也不作梦了。
「我为什么要找你?难道找了你,你就会答应帮我了吗?」她苦涩地笑道。
如果他对她还有这份情的话,当初就不会把她赶走了。
「我不会再让你看我的笑话。」她真心祝福他跟希雅。
「我在你心中有这么坏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答道,很快的别开脸。
是她看错了吗?他眼中有著一闪而逝的受伤神情,她竟然有能力伤害他?
她不再想下去。「你的问题问完了吗?问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湿透了的衣服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他就在身边的压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那急欲逃开他的态度深深激怒了他。
或许他们两人之间该正式画上句点。
他心中下了决定,让自己埋藏的感情有个结果。
「你不是交还戒指要离婚吗?我可以答应你。」
心仪的心颤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谢。」她低头握住颤抖的手,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激动。
终於……五年的痛苦终於可以得到解脱。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看著前面的路道。
「什么条件?」她问。
「与我共度一夜。」
心仪惊讶的抬眸望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之後,她无言的看向窗外。
沉默许久,她终於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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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躺在饭店套房的床上,看著身边沉睡的男人。
她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给了绍恩。
或许潜意识她也希望这样吧!
五年的感情,她实在无法说忘记就忘记,喜欢他的念头就像在心底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拔不掉,所以当他提出要跟她共度一夜的要求时,她没有拒绝,因为她可以了无遗憾的离开,为自己留下一个回忆。
掀开棉被下床,她轻巧的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想吵醒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对於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一点也不後悔,因为多少个夜她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躺在他怀的感觉。
即使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她已有梦想成真的喜悦。
穿好衣服以後,她坐在床沿,亲吻著他的脸颊,贴著他的脸喃喃低语。
「绍恩,你知道吗?我一直深爱著你,虽然这句话你不可能听见,但我仍要告诉你。也只有趁你睡著的时候,我才能毫无保留的倾诉自己的爱,告诉你,我等了五年是因为爱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背叛你,我跟你一样,爱著博雅科技,因为那有你的影子,有我的梦,我相信守著它就能守著你,所以我愿意无怨无侮的守在那等你回来。
「不过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守在那这么久,让你误会我对它的守候是一份企图心,所以我甘愿放弃。」她泪眼婆娑,泪珠俏悄的滴落在他沉睡的脸上。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有多么不愿意离去,可是来不及了,破裂的伤口永远无法再愈合,应该结束的感情再眷恋也没有用。
她轻叹一声站起来,拿起皮包打开,取出一纸离婚协议书。
当日到梁家送还戒指之後,她就将这张五年前绍恩寄给她的离婚协议书找了出来,签了宇,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也提不起勇气交给他。
她轻轻的将它放在桌上。
「再见了绍恩,希望我们之间就此结束,再也不要见面。」她依依不舍的再凝视他一眼之後,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的同时,躺在床上的绍恩眼睛也睁开了,她说的话萦绕在他耳际。
「爱……」他不断的咀嚼著她方才说过的话。
这是真的吗?他望著天花板,感受她刚刚留在他颊上的体温,那还有湿润的水渍,是她的泪水。
他的心情极为复杂,难以言喻。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旁,瞥见放在一旁的一张纸,他拿起来一看,是一纸离婚协议书,而且是他五年前从美国寄给她的那一份。
「想不到她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留到现在。」
为什么她要求的不是一笔可观的赡养费呢?以一般常理判断,现在是宁家最困难的时候,她大可狮子大开口要求以博雅科技担保他们度过危机,她为何不提呢?
他的思绪更加紊乱了。
桌上的手机铃声不断催促他接听。
绍恩搁下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接起电话,「喂?」
「绍恩,你在哪?」电话那端立刻传来梁启任的咆哮声。「你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知不知道我被那个女人烦死了!」
「那个女人,谁?」
「谁,当然是范希雅,她从昨天就在家等你,等了一天一夜,让人碍眼!说,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饭店。」绍恩看了房间一眼。该不该把心仪跟昨晚的事说出来呢?
「饭店!你有家不睡睡饭店?你是不是又跟哪个狐狸精在一起了?你是嫌一个范希雅不够,又交一个女人来气我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在法律上和心仪还是夫妻啊!」梁启任唠唠叨叨的痛骂他一顿。
「我跟心仪已经决定离婚了。」
「离婚?有我在你想都别想!」梁启任再度狂吼,声音之大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绍恩没有说话。
「你以为心仪看上的是咱们家的财产吗?我告诉你,你错得太离谱了,心仪要的不是这些。当初你走了以後,我也中风了,那时我就提过要把公司送给她作补偿,可是她没有接受,甚至不眠不休的照顾我,这都是因为她相信你的缘故,她相信你只是一时的冲动,一定会回来,所以才无怨无侮的替你负起所有的责任。她还说过,等你回来之後,熟悉了公司的经营,就把公司还给你,你现在却这样待她,惭不惭愧啊!」
绍恩依然不语,垂首凝望著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难道爸爸说的都是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可是在餐厅,他亲耳听到她说的话,她告诉方于镇要的是梁家的财产,难道那只是她拒绝方于镇,想要他死心的一种藉口?
但是就算这样,力行的事情又作何解释?
雷弘跟力行可是串通了要吃掉博雅的,那是她娘家的公司,她不可能不知道。
「心仪没有参与她娘家的事业吗?」他决定问个清楚。
粱启任冷嗤一声,「拜你之赐,心仪坚持留在这等你,两、三年都得不到她父母的谅解,後来好不容易她父母原谅她了,但公司已经由她哥哥接手,她早不再插手娘家的公司,专心帮我管理博雅。她除了每个月固定领的薪水之外,一毛钱也没多要过咱们家的。」
他呆愣许久,心中的懊悔让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最後,他坚定地道:「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带回去。」
「是吗?只怕太晚了,碎了的心很难再恢复。」
紧握著那份离婚协议书,绍恩的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我一定可以。」
「但愿你能。」呵呵,这小于终於开窍了。
梁启任不由得露出笑容,开心的挂上电话後转头看向後面一直听他讲电话希雅。
「你死心吧!心仪要跟绍恩和好了,你没有希望了。」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等著慢慢看,心仪很快就会回我们梁家了。」
他大笑著站起来,拄著拐杖慢慢走开,留下希雅一个人在客厅生闷气。
第八章
    白天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晚上心仪还要赶到医院去看父亲。
因为受到即将破产的刺激,宁威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庞大的医药费对心仪来说,又是一项大负担。
「哥,爸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比较好些?医生今天怎么说?」心仪一进病房就向坐在角落的宁文问。
原本俊朗的他,现在看起来憔悴许多,凌乱的头发,多日未剃的胡碴,还有穿皱了的衬衫,完全看不到往日飞扬的风采。
看到他这样,心仪疲惫的心更往下沉。
宁文摇了摇头,「医生说爸爸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血压又高,这次受的打击那么大,如果这几天血压再降不下来,只怕有中风的危险。」
「那怎么办?」她担心的问。
宁文摇摇头。
心仪忧心如焚,走到床前拉著父亲的手,不断的呼唤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能有些反应,可是结果让她失望。
「妈妈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医生刚才来时她正好回去拿换洗的衣物,所以还没有告诉她。」
「那就好,不好的消息就别告诉她了,省得她担心。」她稍稍松了口气,走到他面前道。
「我知道。」
「哥……对不起。」她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是指退还梁家支票的事。」
宁文低头不语,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反正那笔钱是要给你的。」
「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跟梁绍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带著另一个女人回来见他的父亲,我这样说你能了解吗?」看出他仍怪她,她一口气说明自己的立场。
「但只要你不放弃,不认输,你还是梁绍恩的妻子。」宁文执拗的说,他始终不明白心仪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可以拯救雷弘的大好机会。「放下一点身段,你就可以帮得了公司,可是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你以为放下自尊,委曲求全就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了吗?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但那些钱不无小补,只要有了那笔钱,最起码可以向银行延一延。」
「延?可以延多久呢?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你难道还看不清楚情况吗?」
要对付他们的不是一般的企业,也不是银行,而是名闻国际的大集团,除非他们放手,不然公司真的就只能完了。
「这不过是欠债还钱啊。」
「但是钱呢?我们哪来的钱?」一切可以动用的资产都被他拿去跟力行投资用光了,还负了一屁股的债。
「我们没有,可是博雅科技有,只要你去向梁绍恩开口,我就不相信他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宁文抓住心仪的肩膀苦苦哀求道:「心仪,哥哥拜托你,你去找粱绍恩试试看,求他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她刷白了脸,无法相信一向疼爱她,教她做人要有尊严的哥哥竟然会为了公司,不顾她的感受做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她已经遍体鳞伤了,如何提得起勇气再去求他?
一想起绍恩看她时睥睨的眼神和冰冷的表情……不,她实在没有办法。
「哥,拜托你别逼我。」她捂著耳朵恳求著。
「心仪,不是你拜托我,而是大哥求你;只要你肯,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至少你还是他的妻子,如果他要离婚,最起码可以要求他付赡养费啊!」
宁文的话有如一再的在心仪的伤口上撒盐,让她痛苦不堪,泪水不断的流下。
就在两兄妹争执时,一个人影静静的走了进来,听到了这一切。
「除了求梁绍恩之外,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突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他。
「你是谁?」
「佛雷诺!」心仪惊讶的喊,道出了范伦的另一个身分。
「佛雷诺?」宁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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