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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围裙，见司月正好下楼来，我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似乎没什么异样，方才讨好的上前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孰料他竟然只丢给我一枚卫生眼便气呼呼的拎着书包走了出去，我茫然的站在原地，茫然的猜测着他这次要为了座敷童子被我打碎的事情气上几天。
小提琴选修课上，我跟珏儿并排坐着，望着讲台上正示范演奏《圣母颂》的司月，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曦曦！曦曦，你在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见珏儿正蹙眉问我，忙不拾的摇头，却隐藏不住心里的忧虑：“他好像什么都会，却对什么也不屑一顾……”从我转学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跷掉小提琴选修课，以前总以为他是不会才跷课的，没想到他的小提琴水平竟然与授课的凯西老师有得比。
“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珏儿说着还挤眉弄眼，“你看看你们，都已经变成同居男女的关系了耶，要是被司月的粉丝军团知道了，还不用眼神杀了你，用口水淹死你呀？”
被珏儿这么一提，我也觉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调整好心态，一下课，我拎着便当邀司月一起用餐，谁知他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随手拿起紫妍放在她桌上的便当，大口吞咽起来。
“呃，那个是我的便当……”紫妍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我只得将原先打算给司月的便当递给紫妍，她打开便当后发出惊喜的叫声：“看起来好好吃哦，曦曦你真厉害，我要是会做这么漂亮又好吃的便当就好了。”
看来，她的便当真如紫孤所言，都是家里的佣人替她准备好的，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
我偷偷瞄了瞄吃的津津有味的司月，有些难过于他宁愿吃别人的便当也不肯吃我做的，有些担心他的气是不是永远也消不下去了，毕竟那个座敷童子是他敬爱的母亲送给他的。
一整日，司月都背对着我枕在桌上睡着。
放学时分，我小心异异的推推他的手臂，本想叫醒他跟他一起回家，却惹来他的怒目以对，“不要用你那双手碰我！”
被他这么一吼，我隐忍多时的火气终于失控了，“打碎座敷童子是我的错，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把它恢复成原样，你干嘛就不能大方点原谅我呢？换成是以前的你顶多气一个晚上就会消气了，可现在……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他瞪着我，口气更加恶劣：“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敢问我？”
“……”若不问他，我又该问谁去？“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消气？我们别再吵架了。”那样让我感觉好累。
“谁有空跟你吵架？！”他冷哼一声，推开我走出教室。
我望着他的背景，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扯出一抹笑脸，在心底告诉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只要我再努力点认错，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想是这样想，可接下来的几天，司月都没吃过我准备的便当，放了学也没直接回家，每天都在外头晃到深夜才回来，我准备的晚餐直到放凉也没有被动过一著。
*
清晨的校园别有一番美景，绚丽的紫阳光与行道树在道路两旁绽放热情。
不过是早上七点多，已然能感受到骄阳的魅力，我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拭了拭满头的汗滴，左手提着司月临时提供给我用的笔记本电脑，右手拎着大家的便当盒，背上还背着书包，对我来说是个不轻的负荷。
才想着便感觉手上的重物一下子没了重量，晨的笑脸映入眼帘，那是属于恋爱中人的笑颜－灿烂且阳光！
“谢谢！没想到你也这么早。”冲他道完谢，我想起他与紫妍的事，忙问他：“你跟她怎么样了？牵手了？还是亲嘴了？还是……嘿嘿嘿！”故意装出奸笑声，目的就是为了让生性容易害羞的上官晨不知所措。
果然，他涨红着脸，加快脚步往前冲，严然忘了他手上还拎着属于我的东西。
“啧啧，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有戏。”
我回过头，见珏儿正托着腮，一副研判的模样，“我昨天还看到他俩一起在东大道手拉手的约会哦。”
“真的？”最后我一直在想司月与自己的事，完全忘了关心身边的朋友，“珏儿，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在麻烦你们，你们有什么事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傻瓜，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不就是要为了对方两肋插刀的吗？”她绽出一缕笑，拍拍我的肩，“你跟司月还在闹别扭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决定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珏儿，说不定凭她的聪明能帮我找到问题所在。果不其然，珏儿听完之后立刻掩嘴偷笑着，模样像极了偷腥的猫儿。
“曦曦，你还不明白吗？”她圆滚滚的双颊绽成一缕花，“司月他那是吃醋了呀。”
我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完全无法理解她口中的吃醋是怎么一回事，珏儿懊恼的作势要敲我的脑门，语气无奈：“他不是看到紫孤搂着你，你们俩还一副很亲热的模样吗？那不是吃醋又是什么？”
“可是，我不仅私自闯进他的禁地，还把他妈妈留给他的座敷童子打碎了，他就是因为那样才生我的气的……”但是后来他又下楼来了，会不会真是因为看到紫孤搂着我才气上加气了呢？而且他还说了什么‘女人就是这么随便的东西’。
“别犹豫了，曦曦，你只要好好跟他说明一下你跟紫孤的关系，相信他就会消气的。”珏儿见我苦思不得其解，忙又替我出谋划策。
我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决定今天要找司月把话说清楚，再这么让它像根刺似的卡在我心头，总有一天我会崩溃的。
*
直到放学，司月都没在学校出现。我打紫孤电话问过才知道原来他们临时接到重要的通告才没能到学校来。
“曦曦，你不要灰心，等下你回家见到他再跟他好好说清楚，我相信他气了这么多天也一定不想再跟你继续冷战下去了，加油哦！”与珏儿分别时，她还在不断的鼓励我。
我重燃斗志，对着路边的玻璃橱窗漾起一道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在脑中预演一会儿可能会有的场面。
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般度躺在树荫下纳凉，司月仍旧没有回家。
我与往常一样做好了晚餐，盯着餐厅里的钟摆声，等着他。
直到凌晨一点多，耳边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向正扶梯而上的司月，不知该不该出声叫他。
等我犹豫思索完决定要跟他好好谈谈时，他早已上了楼回到他的房间。
“怎么办？再拖下去我一定会先难过而死！”在司月房门口踱来踱去，神经线崩紧，连呼吸都显得极不自由；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推开门；房内却是空荡荡的。
在二楼寻了个遍，终于想起他还可能待的地方，走到禁地外，将手搭在门把上，只要轻轻一旋就能见到他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这么沉重？
还是敲门好了，“司月，你在里面吗？”我试着叫了几声，里头却没回应。
“我进去了哦。”颤着手，我旋开门把，他愕然的转过身来，脸上的茫然瞬间消失无踪，换上一张冷漠以对的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他瞪着我，将手里抓着的相框放回原处。
我努力瞄着那相框，发现那是一张有些年代的相片，相片中是和乐融融的一家子，那小孩长得像极了司月，我想应该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吧，那他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该是他的父母了，他父亲是法国人，金中带银的头发、深隧的五官与嘴角的笑容与司月都有几分相似，他妈妈果然如紫孤所说的充满了中国古典美女的气质，温婉的笑容，睿智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位气质美女。
“看什么看？给我出去！”直到司月再度出声赶我，我才从照片中回过神来。
“那是你父母吗？”我指了指他身后的照片，却惹来一通咆哮。
“要你多管闲事？！我说过不要再靠近这里，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吗？”这些话他平日里也常说，然而今天却更用力的吼出来，仿佛在他的身体里压抑着的愤怒一股脑全都倾泄而出。
“司月，我进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开口，我正欲解释跟紫孤的关系，却被他推倒在地板上，回过神已不见他的踪影。
揉揉跌痛的小屁屁，我走到精品架旁，望着相片中的司月，发现他小的时候笑起来好阳光，好幸福。
上天夺走了他妈妈，也夺走了他的笑容与童年吗？
“小丫头，你在这里干什么？”紫孤的出现太过突兀，他的问话让我更茫然了几分，“我刚才看到他气冲冲的开车出去了，你们又吵架了？”
“也许吧。”自始至终我都没什么开口的机会，正确的说司月再度被我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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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话 和好
我跟紫孤俩人来到楼下客厅里，他径自拿出他上次存放进冰箱的葡萄酒，倒出一小杯，坐在沙发上啜饮起来。
“这次不是因为座敷童子，而是因为他父母的照片？”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揉了揉眉间，神情状似疲惫，“下周末就是他母亲的祭日了，这么多年了那小子还没学会控制他的情绪，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失控，像今天就跷了重要的通告，不知道窝到哪个没人知道的角落去怀念他的母亲去了。”
从紫孤的话听来，司月算是个恋母情结颇为严重的人。
“原来如此。”也许，他生气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他在气他救不了他母亲吗？”听紫孤说，他的母亲在他六岁那年就出了车祸去世了，从那时候开始司月就喜欢将自己孤立在人群之外，变得有些孤僻。
“谁知道！”紫孤又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葡萄酒又将空杯斟满。
我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蹙眉：“紫孤，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从他进来到现在不停的在喝酒，而且还是牛饮！若说不是心情不好，任谁也不会相信吧。
他闻言表情微征，放下手中饮了一半的葡萄酒，嘴角扯起一丝难解的笑意：“你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还能抽空关心我？”
“……”听这口气，失了平常心，带着几分愤世嫉俗，不大像平常谈笑风生的紫孤。
“好了，天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睡，有什么问题等明天再说吧。”他若有深意的瞅了我一眼，起身出了大门，没给我再详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的机会。
他走后，若大的宅子里只剩下我一人，慵懒的般度一向比人类更准时睡觉，这会儿大概好梦正酣，想想其实做只宠物比做人类也许幸福的多，它们每天除了吃睡，就没什么值得烦恼的事，不像人类……常会因一点点小事闹得很不开心！
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司月，边与打架的眼皮做斗争，边在心里拼命自省：以后再也不要跟司月吵架了，因为等待他消气的时间真的太难熬了！
东方已露鱼肚白，整夜他都没再回来过，直到我从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才见他神情疲惫的正往二楼走去，我连忙出声想喊住他，跟他好好谈谈，可他却只瞥了我一眼，加快脚步往楼上行去。
“司月，你打算以后再也不跟我说话了吗？”我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声问他。
他没回过头，只是背影稍微僵了下，语气仍如昨夜那般冷酷无情：“以后我的事你都不要插手。”
简单一句话，像打算跟我划清界线般脱口而出，我的脑子乱轰轰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仿佛不做点什么来挽救的话，我俩就真得撒油啦啦了，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司月跟我的关系回到那个漂亮女人出现之前的和谐与平静？
“胖妹，你又想干什么？”
耳边传来司月的低吼声，我回过神来见自己正紧搂着他，睁开眼望见他的背，却能想象到他愤怒的神情。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抱住他的，只明白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我不想跟他划清界线！“司月，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冷漠的声音，感觉离我好远好远。
我哀戚一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向他解释我与紫孤的关系，虽然不敢想象他会如珏儿所言是在吃我跟紫孤的醋，但解释清楚总比什么也不做来得好，也许那也是他生气的诸多因素之一……“司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我还活着，我爱的人就只有你……紫孤就像我的大哥一样，我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呢？……”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他突然嘶吼着要挣脱我的怀抱，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被他轻易挣脱。
“我知道你一点兴趣也没有……”看来，珏儿的猜测并不正确！“对于我打破那个座敷童子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我知道它对你的意义非比寻常，也不是其它座敷童子可以替代的，但我会努力找到一个跟它一模一样的，即使不能取代原先那个，但至少会让你安心一些……”不再像现在这样焦躁不定。
“算了……这世上不可能能找到跟它一模一样的。”司月突然冷静下来，也不再挣扎着要甩开我，“那是我母亲亲手制作的，全世界只有那一个！”
“……”我惊讶的张大嘴，久久难以合拢，“那我就把原先那个一块块粘起来，就算不可能再像原来那样美丽，但是至少……至少那还是你妈妈对你完整的爱……对不起！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个……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事到如今，我已不敢再奢望他会轻易原谅我，只要让他的悲伤减轻一些，哪怕只是一丁点也好！无论那会是多么艰巨的任务我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好！
他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里漫延着静漠，仿佛能让人为之窒息般的宁静！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还能说的。
突然，头顶上突兀的响起一道叹息声：“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爱一个人真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永远不会爱上你，你也会继续这样……”
“会！我会！我一定会！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一直爱着你！”不待他说完，我想大概是我还不够坚强！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只要他不再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能寻回我的快乐。
“你！……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吼，像在问我，却更像在问他自己。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更用力的紧搂着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背上，将自己的温柔传递给他，“司月，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可以不说我爱你，但是那并不能改变我爱你的事实……”
“够了！你整天爱爱爱的有完没完？！”他回过头来，强行掰开我的手，神情瞬间回复到我熟悉的模样，“我先声明，我不会那么快就原谅笨手笨脚的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原本沮丧的心情在听到有转圜的机会，立刻紧张的抓着他的双臂问他。
“除非……”他瞅着我，嘴角有抹捉弄的笑意：“除非你能将座敷童子拼凑回原来的模样！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差！”
他的意思是打算原谅我了吗？“只要那样就够了吗？”我感觉鼻子酸酸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当然不够！”他瞪着我，表情状似凶恶，“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好吃的。”
“可是，你还没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啊。”吃吃吃，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能掂记着吃的？！
司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刮我的鼻子，“你的智商还不如幼稚园的小朋友，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人话？”
“干嘛骂人嘛……”而且还用这么直截了当的方式骂，人家会很没面子的耶！我承认自己的智商不是太高，可也不至于比不过幼稚园的小朋友吧，坏蛋一枚！
“还不去做早餐？想把我饿死不成？”他眯着眼，打了个困意十足的哈欠，不再坚持上楼，反而是拎着我的衣领，跟我一同来到厨房，“快点动手，饿死了。”
我没心思做饭，只想弄明白他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真正原谅我，“司月，你刚才说我拼好座敷童子还远远不够，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真正原谅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的！”哪怕是再难的任务，只要能化去与司月间的隔核，我都愿意去做！
“你要能少说几句废话，早点把那事办好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料理台旁，睛神瞟着天际，好像不屑跟我说话似的。
我几乎能看到脑袋四周飞舞着的问号们了，“呃……我还是不懂！”
“做饭！”他终于忍不住，上火的吼道：“只要你做顿好吃的我就原谅你！你个小胖妹到底长没长脑？”
“……”原谅我的理由这么简单吗？谁让他要故作神秘的模样嘛，任谁也不会想到做顿平常的早餐就能让司月原谅我了呀！“我有长脑啦！”只是不常用它来思考问题而已。
“我看八成是长着当摆设用的。”他的话恶毒极了，但却不难看出他已原谅了我，表情不再似昨晚与今早见着时那般冷漠。
我自始至终没弄明白自己说的哪句话让他消了气，总之他就是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原谅了我！唉，看来我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不然的话就不会觉得他会那么变幻莫测，难以捉摸了。
“司月，等下你吃饱以后，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也许那样可以增进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例如你有�